第8章 第8章
第8章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围坐在客厅看电视呢，这电视里头正播着最近掀起一番热潮的谍战片。就类似影片里的无论男女扮演角色者容貌都具有热血英豪之气质，故事情节代入感很强。其实做出电视都带有编剧神化那些死于鸿毛轻于泰山的烈士们。让新生一代的年轻人要知根知底，弘扬正能量。
这时伊墨手抓着青葡萄，一嘴一个，盘腿坐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心里惦念着要怎么开口，光是不停地琢磨，踌躇不定看向墙面挂的大圆钟，刚好这个黑色木头材质的浮雕大圆钟就在电视左上方，她这么眼皮抬上抬下，没人会知道她此时表现出一种"我很赶时间”。
自己暗吸一口气，语气沉稳的发话：“爸，妈，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闻声俩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墨墨……”墨母心里有些担忧，因为她俩坐得比较近，耳边传来伊墨幽幽渺渺的叹息声。
墨父用一贯古板的表情看向伊墨，似乎有所发现，但是紧抿着唇不说。
伊墨吞下了嘴里的葡萄，清了嗓门，“我想去北京工作。”
“你说什么？”墨父闻言脸色一僵，很激动，“我就知道你突然回来就没好事。”那声响如锤一般，声声直击中她的心。
她脑一热，顺着内心的意思，直接说了出来，“你是有多不愿意看到我。”
“我……”面对突然的诘问，说不出话，墨父似乎察觉到自己语气欠缺了些。
“墨墨，你好好讲清楚。”墨母盯着她，柔声问：“你怎么会想去那里，是不是在外认识什么人。”
“没有，妈。”伊墨迅速说道：“我真的是为了工作，而且我这次回来就是跟你说这事，后天我就要去公司报到。”
“我不准你去。”，墨父气急了眼，站起身，“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回来这边做份正经工作，你看看你，学什么化妆，尽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我是这些年太放任你胡闹了，才导致你不着家。”
墨母一边劝着，“你不要老对孩子那么凶，有什么事好好说。”
“爸，你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吗？”伊墨内心爆发，对上墨父那双狂怒的眼，“如果我什么都听别人安排，可能早就过不下去了，我要活出自己。”
她这番说得特流畅，不带一点标点符号的停顿，说完，暗自都想为自己鼓掌，不妄她练习已久的台词，然而对着墨父那双刀刃般的眼孔，嘴巴在抽搐，火冒三丈的喊出她的名字。
“刘伊墨……”
这声叫唤颇具魄力，光是他的声音便足以让伊墨畏怯，但也许自己现在往坏的方向打算，反抗能力加强了，表情十分冷漠的直视，“我已经长大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我回
来闹得这么不开心，我现在去收拾行李就走。”
“不要。”墨母神色凄然，转向看了眼墨父，“你怎么能让墨墨离开自己的家，你太狠心了。”
“你……我……”墨父没有料到她们是这样看待他，身子一僵，特别是墨母指责的语气，令他羞愤难当，连说话的声音在颤动。
无话可说的墨父，耷拉着脑袋走向门口，墨母喊他，他当无视她们的存在，直接开门出去了。
刘伊墨不是不想听话，只是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没错，如果她靠自己在外面混不下去，那认命，收拾回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好好说话，可到口中的话就成了目前僵硬的场面。
屋内静默片刻，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境。
伊墨和墨母各怀心事坐在沙发上，一开始俩人谁也不讲话。
这些年了，每次见面，爸爸都是那么霸道，一味觉得自己的话就是圣旨，完全不听人解释，现在越来越过分了，还闹离家出走。每次都是如此，都不能安心回趟家，闹成这样的状况，伊墨其实也郁闷得很。她没有料到自己无意说错话会促成火灾现场，一方不可收拾。
“妈……你说我爸会去哪？”
伊墨这么一问，墨母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身上没带钱，又穿着拖鞋，不会走出小区。”
“他会在小区花园。”
“说不定，你一开门，你爸在门口站着。”
看到伊墨眼中露出不甚分明的意思，墨母伸手将她前额的乱发拨开，仅有几条长细柔得发丝拢在耳后，眼里满是温柔，“乖，墨墨，去找你爸回来。”
“你怎么那么看得起我呀，我可是刚刚跟他吵过架的。”伊墨心里没谱，默默地抿了一下嘴唇，“我想，现在爸最不想见到我这个不孝女吧。”
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
这一番话让墨母感到欣慰，“俗话说，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好好去找你爸爸聊聊。”
“这不瞎胡扯嘛，我和爸可能就是第一个要推翻历经古来的……”
因墨母清咳一声，接下的话被打断，作以警告，再问：“那你去还是不去呀？”
“去，肯定去，我这就去穿鞋。”
这时，从家里出来的伊墨在楼下小区找人，见到熟面孔的大叔大爷上前都先礼貌打招呼问：“有见过我爸吗？”可能问了四五个人后吧，有人说他一个在篮球场那边的凳子上坐着。
她绕方向来到所在位置，偌大的篮球场，围着铁护栏，场内有几个高大的男人在打球，靠边走上去有个花园小亭，伊墨一眼就见到墨父坐在里头的石凳上，面朝篮球场的方向，曾经的挺拔高大的身躯，如今只有冷漠孤独的背影，显得那么无力与沧桑。
伊墨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心疼的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
就在墨父垂下眼眸，站在身后的伊墨喊了一声：“爸……”
墨父震惊了一下，回头看是她，紧绷的表情一下换成含有许疲惫的眉宇，转回眼，平静的语气，“你下来干嘛？”
“找你呀。”
“我在这坐会，你先回家吧。”墨父神情淡淡的颔首，听着身后的脚步，然后接着说：“真打算要走吗？”
“嗯。”她点头，接着坐到另一张石凳上，随意望到一个方向的眼因深情而迷蒙，“爸，你知道我是个不会表达自己内心世界的人，每当跟你们商量事，可能你做父母想得问题比我想得复杂，你会觉得我不懂事，不听话你们的话，老气你们，可你有没真正想了解过我。”
“小时候担心照顾不好，大了担心在外面吃亏。”他深深的感叹，“是我管太多了。”
“爸……”
此刻，他沉下表情，想了许久，才说：“女儿，活得要有意思，一去不复返才是青春。”
是她错觉吗？还是她真的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暖意，特别在那刻微妙瞬间，墨爸的言语之中很暖心。
“快回家去吧。”
“爸。”伊墨无意间，眼眶就涌出了两行浑浊的泪珠，“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回来找你们，到时后，你要想赶我走，我也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墨父这次没有去否定她作出的约定，看她抑制不住的吸鼻，故作无奈地笑了，“别哭了，先别上去了，陪我坐会吧，让你妈瞧到你这副模样，我又得成罪人了。”
伊墨没忍住“噗哧”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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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乌黑的天空，一轮圆月。
繁华的街道，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倒映在水波荡漾的河面上。
这里是喝酒吃烧烤的夜摊，户外也有摆台桌，靠河面，还可以吹吹凉风，所以选这里坐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的坐满一桌。
来来回回的人群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到作为聚光灯的郑牧宸身上，他今天穿了宽松黑t恤，戴着金丝边的眼镜，衬发得肌肤白亮，清秀的眉目透着慵懒，托着腮，盯着水里弯弯曲曲的波纹。
很快，孙益拿了四瓶长款易拉罐的啤酒摆在桌面，“来，先喝啤酒。”手指扣着拉环，拉开缝，倒入大玻璃杯里。
郑牧宸瞥见他只拿了酒，问“点菜了吗？”
“点了，正在烤。”他笑得露出大白牙，递给他装满啤酒的杯。
他接过，手边立即触到被冰镇过很久的啤酒，看到易拉罐的瓶身外的白霜很快就化成小水珠。仰头喝了一口，喉咙瞬间冰凉清爽直通全身。
“宸，我们好久没出来吃了。”孙益坐在对面，迎着河边吹来的风，拨了拨凌乱的短发。
郑牧宸耸了耸肩，抿抿唇，“最近的行程很忙吧。”
“对，近期我要推出自己的第一张专辑,一天到晚不是在录音棚录歌就是在练习室练舞。”
郑牧宸笑笑，“挺好的。”黑眸眯弯，稍侧头看河面。
沉默片刻，孙益问：“你也忙吧，新一代宠儿，现在逛商场，门店外都摆着你的纸牌，新闻都出来了，说你上时尚节目。”
“嗯，前段时间确认的人选，我只是嘉宾兼模特，全力配合设计师而已。”
孙益心存孤疑，问：“难道，你没有想过重新回来舞台。”
孙益跟郑牧宸是同一个团队的成员，他这人比较没什么眼力，不过人是挺善良的又肯帮团队成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
“我一直认为你是要回来做音乐，可能上各类节目只是公司为你安排的，但是别忘了你是个歌手。”孙益。
“……看吧……”郑牧宸目光一深，仰头喝了口酒。
“可能接下来，公司也在商讨要我上综艺节目，新增些人气，近期有三家电视台新开档的节目在公司挑人选。”
郑牧宸笑着，举高杯子，“我敬你，祝你专辑大卖，心想事成。”
在聊天的同时，服务员已经将菜色端过来，一一摆上。
扯了很多话，郑牧宸也喝多了，没怎么吃小菜，难免会醉醺，孙益替他在大路边截了出租车送回家。
在要上车的同时，“宸，你变成熟了。”在身后站着的孙益，口中话语的感觉像似欣慰，他当是关切的问候，原本喝得头晕晕的郑牧宸闻声，一声不吭拉开车门。
这晚，车里头昏暗，在路灯的照射下还想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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