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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变成人的兔子(一)


从前,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有一只兔子,被一位巫女施了魔咒。

        巫女施的魔咒,能够让兔子听懂人言,并且变成人。

        但是,变成人是有条件的。

        兔子要得到异性的吻,才可以变成人。

        当兔子得到变成人的权利时。

        一:能够获得随意切换兔子与人的形态。

        二:需要一辈子留在那位异性的身旁。

        兔子小姐十分高兴,并成功获得一位先生的吻。

        兔子小姐用尽了各种办法,成为了那位先生的妻子。

        但是,在兔子小姐生产时,她发现自己生出了一窝毛茸茸的小兔子。

        她立马就明白,这是魔咒的原因。

        而她的孩子必须像她一样,才能变成人。

        但是她要怎么面对先生呢?

        而那位先生是个农夫,在他出去劳动时,她刚好生产了。

        她是一个人生下孩子的,没有人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她向回来的先生坦白了,先生并没有害怕。

        反而慈爱的看着孩子,最后,兔子小姐与先生继续过着朴素的生活。

        而他们的孩子,也在等待着缘分的到来……

        “好了,小姐。《变成人的兔子》已经讲完了,您是不是也该吃午饭了?”

        罗莎合起童话书,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穿着白裙的少女望在窗边,悠闲的太阳撒下光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直到罗莎的问话响起时,少女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她,或者说,是她的身后。

        “罗莎,艾维尔呢?我的小兔子可需要他照顾。”

        “小姐,我……”

        罗莎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不知道,却被身后的来者打断了话语。

        “抱歉,刚刚在准备红茶,现在才姗姗来迟,请小姐莫怪。”

        艾维尔拿着毛毯及时出现,并把它轻轻搭在少女的腿上。

        “小姐,我刚刚喂过它们了。水和草料都是充足的,你不用担心。所以——一起去饭厅吧。”

        夏依轻轻点了点头,由着艾维尔推着自制的轮椅走向饭厅。

        诺大的别墅中,只有几人在活动着。

        一个厨师,一个管家,一个侍女,一个侍卫,一个她。

        而其他人呢……则生活在在镇市中。

        她所出生的家族是贵族的领头,是庞大的夏易诺家族。

        身为私生女的她,能够在郊外安宁的生活,已经是家族的仁慈了。

        “小姐?你累了吗?”

        艾维尔看着她闭上眼睛,试探地问道。

        “不,不是的。只是在想以前的事情……艾维尔,你后悔吗?跟着我这样一个废人?”

        她并没有睁开眼睛,或许是疲倦了吧,一味地伪装。

        “小姐,请你不要这么说自己……如果不是我离你太久,你也不会……”

        艾维尔愧疚地垂下脑袋,遮住了眼帘,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握把,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悲痛。

        夏依知道,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

        她伸手拍拍他的手臂,用其他的话题安慰着他低沉的心情。

        “这并不是你的错。算了,推我去看看兔子吧……也不知道它们到底几只了?”

        艾维尔顺从着夏依的要求,推着她走向□□,而眼底的暗沉则被深藏在心。

        ‘是我的错,是我的……小姐啊……’

        毛茸茸的小兔子,被艾维尔揪住耳朵,提了起来,在看到它蹬着腿的动作时。

        他神色不明地放下它,然后便换了一只兔子,重复着动作。

        看到眼前的兔子眯着眼睛,他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而夏依也如愿以偿的抱到了兔子。

        她温柔地抚摸着兔子顺滑的白毛,欣赏着它宛如红宝石的眼睛,最后轻笑一声。

        “每次看到小兔子,感觉都看到了艾维尔呢。”

        夏依转头看向站在兔子群里的艾维尔。

        他正站在刺眼的阳光下,一手伸手盖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拨弄着有些松散的衣领。

        他感受到她的视线,便转过头朝着她微笑着。

        汗珠大颗地滚落,打湿了他的碎发,而处在树荫下的夏依则毫无波澜。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的眼睛吗?”

        红艳如玫瑰,比最好的红宝石都美上三分。

        拥有这样的眼睛,却被愚昧的平民说是灾难之体,还真是老天爷的戏弄啊。

        “嗯,每次看着艾维尔,我就想起了我养的第一只兔子……”

        说着说着,夏依抬头看着天空,轻飘飘的云纹,绣在浅蓝色的绸缎上。

        像极了与艾维尔相遇时,穿的那件旧礼服。

        那时……她还生活在镇市的中心。

        身份是私生女的她,在家族中得不到一点温柔。

        她的母亲只是父亲的侍女,她是醉酒后的产物。

        在知道了夏依的真实身份后,当家夫人并没有说什么。

        甚至让她成为了家族中的四小姐。

        这使她曾天真地以为克莱伊夫人是一位仁慈的女人。

        哪怕是建立在暗脏而见不得人的利益上……

        而因为她一次错误,她失去了唯一爱她的母亲。

        在她14岁生日的时候,她得到了母亲的礼物。

        那是一只受伤的兔子。

        夏依为它包扎好伤口后,轻轻地亲了一下它的额头。

        把它放在自制的小窝后,便提着裙摆在外跑去。

        她并未注意到,兔子所表现的异常。

        她觉得它乖顺极了,它的毛色也洁白极了。

        那……它又是从哪来的呢?又是如何遇见她的母亲呢?

        毕竟,佣人们的住所,可是十分偏僻,而又相连的啊……

        她急切地跑着,任由着汗珠的垂下湿了衣领。

        而少女的满心期待,都是因为今天的生日会。

        她不知道的是,被寄托了无数次期待的那个夜晚下,隐藏了多少的欲望与血液。

        而她也不明白,在那天晚上,她到底会失去什么……

        一路小跑到大厅的夏依,在门边探着身子,好奇地打量着她从未涉及到的场景。

        贵族们穿着绸缎、珍珠、宝石、蕾丝叠加的礼服,他们举着高脚杯,脸上洋溢着虚伪的笑容。

        耀眼的灯光洒下,均匀地照到了每个人的身上,却唯独忽略了门这一处。

        阴暗而又偏僻的角落,哪怕贪婪的蚊虫都不愿涉及。

        就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在了她与这场舞会中间,她既不敢一个人走进去,也不敢期待跳舞。

        毕竟,那些身着华丽礼裙的贵族小姐,会跳优雅的舞步,会说着端庄大方的话语。

        相比之下,夏依就显得过于朴素,身上的裙子是去年的旧款,头上也没什么珠花。

        不但不会跳舞,而且连大方得体地交流也做不到。

        既不闪耀,也不艳丽。

        她整个人就静静地站在那,等待着一个人的来临。

        那是来改变她命运的王子嘛?不,那是她必须低头面对的阶级……

        “喂,别以为母亲准许你参加舞会,你就真的可以参加了,一个低贱的私生女罢了,你也配?”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会,我,才是舞会的中心!明白了吗?侍女!”

        听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嘲讽声,夏依提起裙摆,缓缓地转过身,向面前的贵族小姐行礼。

        “是的,大小姐。”

        她目送着伊卡莎·夏易诺的离去,深吸一口气后,便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她知道的,就她这种身份,能够远远地看一眼舞会就好了……至于跳舞什么的……她想都不曾想过。’

        她听着众人对着伊卡莎的称赞,看着她跳了一曲又一曲舞。

        而她则站在一旁,为她拒绝那些得不到青睐,却试图纠缠的浪荡子。

        夏依本以为,这场与她无关的舞会就该这么完结了,但——他的出现,推翻了她所有的假设。

        被人轻轻地拍了拍肩膀的夏依,在转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拒绝的措辞。

        却在转过头时,立马愣在了原地。

        毕竟眼前的人,正是和伊卡莎·夏易诺定下婚约的男子——威斯·理查德。

        也是之前被父亲称之为……唯一让她变得有价值的对象。

        ‘只是,两人早就断了来往……虽然是……她单方面的……’

        ‘但是,这个舞会可是伊卡莎的生日会!’

        一想到这个日子的特殊性,她的冷汗止不住地冒出。

        ‘这个人偏偏要挑这个时间来找她麻烦嘛?’

        ‘处在这种情况下,她问好也不是,装作不认识也不是……’

        用余光瞟着周围,果不其然,四周零零散散地投来了看戏的目光。

        ‘除去两人之前的关系,就是他现在一个年轻的贵族公子来找她,都够别人嚼半天舌头的。’

        ‘更何况……那位她名义上的大姐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后背,还真是让人背后发凉的实感。’

        ‘淡定,夏依,搞不好他只是来邀请自己的未婚妻罢了……’

        ‘虽然他的身份也用不着她来传话就是了。’

        夏依在缓了一会情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提裙礼,礼貌地开口问道。

        “您好,请问有什么是我需要帮忙的吗?这位先生?”

        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应对方法,就算是不懂事的少年,也该会意了吧?

        夏依在心里祈祷着这人能够放过自己,但事实证明……

        他,似乎……并不信神。

        “没什么,只是刚刚好缺了一个舞伴,又刚好看到你独自一人,不知能否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不知是他说话过于大声,还是舞会过于安静,总之……在他这句话落下的片刻,夏依便迎来了四面八方的视线。

        他们或是小声嘀咕着,或是假装跳舞却离两人越来越近,或是直接大胆地盯着两人。

        但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更像是一场噩梦,一场她希望能够破碎的噩梦。

        ‘如果她拒绝了……她就是在挑战查理德家族的权威。’

        ‘如果她接受了,面前这位不仅是她大姐的未婚夫,也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的家族本来就视她为蝼蚁,如果得知他再三与她缠上,绝对会直接碾死她!’

        恐惧与慌张几乎要淹没她,她的大脑有些空白,她的嘴角也哆嗦着。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离开这个处处都是陷阱的地方!’

        “抱歉,十分感谢您的邀请!但是,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女罢了,实在不配接受您的善意。”

        “能够和您一起跳舞的,应该只有伊卡莎小姐——夏易诺的大小姐了……”

        “至于我这种小小的侍女,就不打扰二位了,抱歉,我就先行告退了。”

        夏依忐忑不安地揪着自己有些破旧的衣裙,两只眼睛只敢盯着刻有复杂花纹的地板。

        语气不自觉地有些颤抖,身子也不安地晃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倒一般。

        但她还是用最恭敬的语气说完了这些话,并提起裙摆离开了那个宛如沼泽的舞会。

        她以为只要她能够避免这一切,就能够成全伊卡莎和威斯的相遇。

        家族会认可她的识时务,便不会过度惩罚她和她的母亲了。

        可是……事实与幻想,终究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边界的。

        正如伊卡莎毫不客气地转身离开,失手打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使人群惊叫连连。

        也正如威斯嘴边那神秘的笑容,他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酒杯在手里摇晃着,使人看不透心情。

        剩下的宾客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顾着窃窃私语。

        纷纷扰扰中,呈现出自己刚刚看见的名场面。

        而他的几位同僚走了过来,其中一位喝得有些微醺,竟大胆地开起了他的玩笑。

        “不是吧,不是吧?我们英俊潇洒的威斯殿下,居然也会有失手的一天?还只是因为一个侍女?”

        威斯·查理德沉默着,只是勾着嘴角,轻轻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位,他们便僵住了脸上的笑容。

        “好了,人你们也看了,酒也喝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谈谈正事了?”

        话音刚落,他便将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用力地放在一旁的桌上,发出一声碎裂声。

        分不清那是酒杯发出的声响还是玻璃餐桌发出的。

        威斯大步离去,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宾客揣测着他的心思。

        另一边,跑回了院子的夏依,在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后的一刻,便瞬间跌落在地。

        脸上的汗珠滚落下,似乎添了一些别的液体,导致汗珠有些连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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