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佛陀之死
佛山之上，许久未曾出现的凡心，有些僵硬的盯着山下。
“来者，是客。”
凡心轻语，山下，无端起了灾厄。
周文豪一行人，刚到山下，忽然就下了寒霜，又飘下了雪花，鹅毛般大。
“这雪，来的甚是古怪！”
禾木怀中的灵木，明显开始有些萎靡。
赵守格看着雪花，他没有去江东，要不然他一定会想到江东的灾厄。
最旁边的老黄，暗自护住了周文豪。
雪下的古怪，的确不是普通的雪，里面掺杂着很多东西，但无一例外，全是佛门的法。
“散了吧。”
老黄挥手，万千雪景被消融，一只手撕开了天幕。
逐渐消失的佛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山巅，很明显立着一人。
净梵站在凡心身后，她不知道久日未动的师傅，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山顶，但她很明白，师傅绝对不会无端的出现，应该又是出事了。
“师傅？”
净梵眉心的朱砂开始褪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变成了金色。
凡心转过苍老的面容，对着净梵伸出手指：“嘘！”
净梵感觉现在的师傅很奇怪，这种奇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那日，师傅肩膀带着古怪的道韵残留，撞入到大殿之内后，闭关十几日，从那天出来之后，师傅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硬是要说哪里不对劲，净梵还真说不出来，但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样。
凡心望着山下的四人，眼神逐渐冷漠，就如同那九天之上的仙人。
“佛说，众生平等！”
凡心的身形鼓胀，越发变得庞大，直到某一刻，满足了某种条件。
佛山上下，一瞬间被白雪覆盖，而登山的四人，则是被风雪裹挟着，迷失了方向。
净梵踏步，来到了凡心的身旁，那山下，一个区域很明显，四个人困在其中。
此时，老黄的面色变得肃穆起来，他没想到，凡心在短时间内，居然能够有如此大的实力跨越，凡心有问题。
老黄负手而立，整个人在风雪之中护住了周文豪。
“谁来？”
老黄的眉心，第三个竖目睁开，悄然间，想要洞察山巅。
但是，灼灼之目，宛若夜晚中的鬼火，一叶障目，便被挡住。
老黄竖目受到阻挡，只能悄然间收回，凡心有大问题！
“我来！”
禾木一挥衣袖，粗麻布衣袍，万千灵木参天而起，横突直撞，端的是粗暴。
但雪花也没有那么简单，白色雪花一道道神光绽放，逐渐压住了灵木的起势。
禾木的眼睛开始阴暗，这道法，他可太熟悉了。
“凡心！”
禾木暗自紧咬住黄牙，头皮发麻，默然低语，突然抬起脑袋。
“道法长存，一气古今，开！”
禾木的衣袍被疯狂鼓荡，身后一道绿色的庞大能量开始积蓄力量。
轰隆隆
碾压而过的巨响，道法之间的碰撞，道波的回音，不断的席卷四周一切的东西。
那万千道波之中，有四目相对。
禾木冷漠的眉眼，只在道波之中，阴冷的看着山巅的凡心。
而山巅的凡心，祥和苍老的俯视着禾木，两人四目相对，又急速分开。
无它，凡心又出招了。
“我说，万法归源，无始无终。”
凡心大手一挥，佛家秘法，轮回往复。
禾木还没来及反应，眼前已经多出一白袍人。
赵守格站在禾木面前，轻轻撤步，只是一脚，就把禾木从当前的位置，生生压到了后面。
禾木不解的看向老黄，老黄摇摇头，没有说话。
“儒家圣法，浩气之身，君子之法。”
赵守格挥手，无数道法被凡心收束，就在要抛出的瞬间，赵守格变化成一法身巨人，顺着道法，抓住了外面凡心的手。
凡心是真的没有想到，赵守格居然能够从自己的道法中抓住自己。
凡心抖动手腕，想要把赵守格抖落，但赵守格死抓着不动。
道法，不攻自破。
一身白袍的赵守格抓着凡心的手，轻轻的落在地面。
“道友，见你一面，还真是困难啊！”
赵守格祥和的笑，凡心也慈祥无比，两个人都有些古怪。
禾木从赵守格身后走出，怀中抱着的灵木刚要有所动作，却被老黄拦住。
老黄对着禾木摇摇头：“莫要妄动干戈！”
禾木不解，但还是退到了周文豪身旁。
老黄迈步在前，来到了赵守格身旁。
“哈哈，恭喜道友出关啊！”
老黄伸手，想要和凡心握手。
凡心冷笑，但也伸出手，和老黄轻握了一下。
但老黄突然发力，一下就要把凡心的手捏变形。
凡心面色一变，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变故。
“你！”
手掌覆上秘法，硬扛老黄的发力，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哈哈哈，道友当真，有趣啊！”
老黄收回手，背负在身后，轻轻的颤动了几下。
凡心手缓缓收回身后，但鼻间肉止不住的跳动。
周文豪看的清楚，凡心的手，很明显是被老黄给捏的变形了。
老黄刚收回手，赵守格又伸出了手：“恭迎道友，重获自由？”
凡心面色大变，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没有多言，也没有再伸出手，只是颇为冷漠的看了赵守格一眼。
“呵，上天自有上天的道理，你们不要乱说，要不然，清算，并不一定只是我！”
凡心负手，转身离去。
周文豪站在山巅，不知道凡心这是什么意思。
“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文豪觉察到事情不对，但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黄摇摇头：“回去再说吧。”
赵守格同样点点头：“是啊，回去再说吧。”
禾木的面色也阴晴不定，似乎洞察了某些真相。
周文豪略显无趣的摇摇头，几个老油子，就知道在这里和自己打哑谜，真的是没什么意思。
山阶，四个人沉默的走下。
一步一动，四人各有思量，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事情。
周文豪想的比较简单，他太想那个人了，直到刚才斗法都在想，那小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老黄和赵守格对视，两人的猜测不谋而合，都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
也许，凡心这个佛陀，从很久之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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