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一滩死水
“言谦，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做，我就陪你，我们一起补回来我们错失的那五年，好不好？”
沈书放握着赵言谦的手，真挚的询问着。
赵言谦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没有聚焦任何东西，就这样，木木的盯着。
沈书放问了好多遍，赵言谦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慢慢的说道。
“随你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介意。”
“言谦~”
沈书放喊着赵言谦的名字，满是无奈，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不是赵言谦的身体在自己身边，而早已没有了灵魂。
他要的是活生生的赵言谦，五年前的也好，几个月前的也好。
甚至是几天前的赵言谦，也比现在这个事事顺着自己，像提线木偶一样的赵言谦好。
“你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好不好，我不让你离开这里，是怕你离开我，我真的很不放心你。”
“我怕，我一松开你，你就会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言谦，现在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沈书放捧着赵言谦的脸，一字一句的诉说着。
“放心，我不会走的，只要我在这里，妈妈就是安全的，所以，我是不会走的。”
赵言谦的眼睛没有正视沈书放的脸，慢慢地说着。
赵言谦明白，只要自己在这里，妈妈就会没事的，沈书放只是想要报复罢了。
把我囚禁在这里，限制我的自由，就是为让我感受一下他那几年经历的是什么。
那什么时候对我进行人体实验呢？我居然有点儿期待了。
沈书放已经看到这样状态的赵言谦三天了，这三天里，赵言谦都是这样，不悲不喜，对什么事情的兴趣都不大。
自己甚至言语激他，他也是这样的反应，慢慢的，就好像一潭死水，再大的风，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因为知道赵言谦的妈妈现在是他唯一的软肋，沈书放并没有告诉赵言谦关于前几天事情的真相，而是任由赵言谦一个人胡思乱想，认为妈妈还在沈书放的手里。
“言谦，你要是气不过我之前骗你，装作不认识你，你打我，来，你打我，使劲打，打到你满意为止，可不要这样不理我啊。”
沈书放抓着赵言谦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捶，可是赵言谦无动于衷，任由沈书放抓住自己的胡乱捶打着。
赵言谦低着头，不说话，眼睛黯淡无神。
“言谦，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沈书放皱着眉头，终于问出了这几天一直在脑海里停留的问题。
赵言谦明显颤了一下，他终于抬起头，直视沈书放的眼睛，仍是慢慢地说着。
“沈书放，可能我现在真的不爱了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言谦，我们高中的时候是那么的相爱的，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你现在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沈书放抓着赵言谦的胳膊，使劲摇晃着，想让赵言谦认清事实，事实上，他还是喜欢自己的。
“高中的时候，我的确很喜欢你，可是这五年，我感受到最多的就是对你的愧疚和对不起，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是想的渐渐变成了我该怎么赎罪，真的，沈书放。”
赵言谦看着沈书放的眼睛，不带一点儿爱意。
“或许我应该尝试在这五年间去爱另一个人，我把我的心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不过那已经不是爱了。”
“那是罪恶感，我觉得你的遭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我放不下。”
“或许，现在我应该学会放手了，沈书放，我真的好累，我每天想你，我的大脑里，充斥的都是你。”
“我的每一个神经元，突触的兴奋或者抑制都是因为你。”
“我太累了，要放手了，沈书放，我们不可能回到六年前的那个秋天，什么都不可能了，我好累，好累好累。”
赵言谦摇着头，推开沈书放的手，窝进了被窝里，不再看沈书放。
“言谦，我不会放手的，你也不可以放手，既然你觉得累，那什么我都来做，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
“你只做你喜欢的，你做你喜欢的，我不会阻止你的。”
“但你就是不要说什么离开我的话，以后都不可以说，言谦，之前都是我的错，真的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这次换我追你好不好？”
沈书放看着闭着眼睛的赵言谦，一副下定决心和自己决裂的样子。
“我真的不想再说话了，我想休息了。”赵言谦眼睛睁都不睁，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不允许，你只是病了，病好了就会重新爱上我的，你只是病了，我会联系最好的心理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海、去旅游、去吃遍小吃街，做一切你之前想做的事情。”
“沈书放，你到底有完没完，是的，我是病了，所以我现在需要休息，你就不要来烦我了好不好，我病了，我疯了，才会像傻子一样等着你五年！”
赵言谦掀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气冲冲的瞪着沈书放，因为太过激动，胸口现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他在拼命呼吸。
“言谦，休息之前难道不需要洗漱的吗？我带你去！让你好好休息！”
沈书放解开赵言谦左手上的铁链，将赵言谦拉进浴室。
赵言谦右脚踝上的长长的铁链，拖拉在地上，碰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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