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瓮中捉鳖
朱慈煊一步一步走向陈都司。
“你不要过来啊。”
陈都司面容惶恐，双臂撑在地上，几乎是在爬着走。
爬着爬着，他在前方发现了一把顺刀。陈都司心下一横，双手握刀暴起发难。
朱慈煊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任由对方劈砍而来。
锋利的刀刃准确无误地砍到了朱慈煊的脖子上。
不过奇怪的是，他白嫩的脖颈并没有喷出鲜血，反而溢出一股澄澈的水。
陈都司心中大惊，双臂再次传出力量，朝着朱慈煊的脖子连砍三四刀。
砍着砍着，朱慈煊的脑袋是掉了，可是他的脖颈处却诡异地喷出一些水。
紧接着，朱慈煊的脑袋连同整个身体都化为了一滩水。
陈都司大口地喘着粗气，发神地看着这一幕。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周围的辫子兵虽然觉得难以置信，可是看到朱慈煊脑袋都掉了，众人也是觉得如释重负。
“太好了，得救了。”
几个辫子兵瘫坐在地上，只觉浑身无力，顺势又躺在了地上，两眼望青天。
只有陈都司没有放下警惕，他双手紧握着刀，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一滩水。过了两分钟毫无动静，他才环顾四周。
这个家伙，又不见了？
陈都司坚信朱慈煊还活着。
“你是在找我么？”
朱慈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地上躺尸的几个瓜皮兵顿时惊得跳起来了。
居然没死。
这到底是何方妖孽，脑袋都掉了还不死。
陈都司将目光投向地上的那一滩水，只见那一滩水正在迅速凝聚成人形。之前脑袋化作的一小滩水，也是融入了其中。
只是片刻，就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浮现。
对，依旧是朱慈煊，只不过是体积缩小了二分之一的版本。
这一刻，陈都司双脚打颤，双瞳闪烁，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几分。周围的瓜皮兵们哪还坐得住，一阵鬼哭狼嚎之后就四散而逃。
“救命，朱明太子是妖魔啊！”
“快，快回大营去禀告平西王，妖人不可力敌，让火器营的兄弟炸死这妖人。”
朱慈煊眉头微微皱起，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清兵折腾大型火器。这些小兵乱喊，那就更不可能放他们回去了。
他手掌轻轻一握，脚底下的一滩浅水瞬间分裂成十几条小蛇，朝着各个方向追去。
至于为什么只是分裂成了十几条，那是因为他现在还处于水化术的入门阶段，可以分裂的上限是三十六块。
只要是在这个上限之内，分出去的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无论大小。可要是超过这个上限，分出了第三十七块水体，超出去的那一部分就不受控制了。
林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逃跑的辫子兵都无一例外地被水蛇绊倒。
这些水蛇分工明确，有的捆绑辫子兵的双腿，有的则钻入了这些人的口鼻之中。
很快，逃跑的辫子兵们再也没了动静，全部窒息而死。
目睹了惨状的陈都司，身子抖得厉害，整个人好像抽风了一般。
“别……别……我不想死……”
这位绿营军官，此刻已经深刻感受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对着朱慈煊不停地磕头。
地面被他的头颅砸得砰砰响，只是三分钟，此人就把头给磕破了。
朱慈煊漠然地看着此人，随手打出一个水罩。
面前这人的口鼻瞬间被水淹没，在惊恐中死去。
朱慈煊也不会去怜悯这些人，慈不掌兵。更何况他们是吴三桂的嫡系，很早就跟着老吴变节投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慈煊的丛林战争已经打响了很久。
这是他的战斗，一个人的战斗。
天色逐渐变暗，天际晚霞似火，极目远眺还能看到无数飞来的大雁。
截止到目前，他已经回收了很多具清兵的尸体，积累的回收点值已然达到了1600。
山下，大队人马聚集。
这些兵卫当中有绿营兵和八旗兵。绿营是吴三桂在统领，至于八旗则是白尔赫图在统帅。这二人骑着马，处在军队的最前列。
吴三桂紧闭右眼，双手托着望远镜往山上瞧了许久。
前方丛林冒出一个斥候，跪在白尔赫图身前：“统领大人，截止到目前，我军已经阵亡一百三十人，失踪九十二人。还要不要继续搜寻？”
白尔赫图闻言震怒，拔刀砍断一截身侧的灌木：“一个亡国的太子，竟然折损我如此之多的八旗健儿，是可忍孰不可忍。传令全军，开进山中！”
吴三桂放下望远镜，啧啧叹气，一脸地无可奈何。
满清将领最讨厌看到汉将这副故弄玄虚的嘴脸。白尔赫图黑着脸问道：“不知平西王有何高见？”
“为将者，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要纵观全局。统领只看到了兵将的折损，却不曾注意我们的包围圈已经从四座山，缩小到了两座山。”
“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贼子就会力竭，到时自会束手就擒。”
吴三桂抚着下颚短须笑道。
白尔赫图一脸不屑，就这？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
“那如果此人躲在山里不出来，你当如何？难不成在这里围他十天半月？”
白尔赫图问道。
吴三桂点头：“十天半月也不失为一策，到时候贼子纵然有神力傍身，失去补给，依旧不能长远。既然统领求急，本王确实有一策。”
说完，他朝白尔赫图招了招手。
后者附耳靠近，只听到火攻两字。
白尔赫图面露惊疑之色，两人又小声低语了几句。
“既然你想火攻，为何不用大炮轰击？”
“此地山势险要，大炮轰击只怕是会引发山石崩塌，阻隔前路。再者，此人方位不明，究竟朝何处轰击尚不得知，城中大炮不足以覆盖如此之广。”
“可是此地距昆明不远，若是火势难控该怎么办？”
“这个本王自有办法，只需如此……”
这二人交谈了几句，就发出几声大笑。似乎是达成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共识。
随后，便有许多绿营兵朝着山的外围进发。
这次投入的兵力比之前大了很多，几乎达到了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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