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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诡笑新娘07


卷室内仅苏景琰、谢渊,和一名书吏在内,书墨淡香萦绕室内。

        谢绾绾怔了一瞬,很快回过神,她接过递来的案宗,案宗上字迹朴茂工稳,记录详尽。

        文字记载着两个月前泉江县福来客栈发生的两起命案,死者是防守江临城的中参将和江临城极为富有的一位盐商。

        二人前一日途径泉江县,暂住此处,第二日却丧了命。

        她大略过着案卷前面的内容,多为凶案现场情况,及证人口供记录。直到翻到验状,目光倏聚,神情严肃起来。

        两具尸身被发现时,中参将躺在床榻上,盐商则趴在地。二人衣着均略显凌乱,然房间内并无盗窃的迹象,因此判断为有人索命。

        两具尸体脖颈处颈动脉被锐器割伤,切创整齐,排除自杀行径。从现场大量血迹喷射途径可判断二人均死于失血过多,死者被杀后位置也并未有改动。

        仵作后续验尸后,发现两具尸体身上均未出现任何皮下出血情况,仅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些许抓痕,却也在死者甲缝间发现皮肤碎屑,判断是死者死前所为。

        在验状的最后,还记录着两具尸身均在鼻子上出现红肿,有清鼻水流出,且伴有轻微血丝。

        谢绾绾将案宗细细看完,死者确实如验状所写死于失血过多,可从仅有文字上看,她又觉得有着些许古怪。

        就在她仍在探究之时,谢渊神情紧张地开口问道:“可有出入?”

        许是自己的表情过于严肃,让父亲以为是出现了纰漏,她连忙朝谢渊摇摇头,又将目光转向苏景琰,淡淡开口:

        “死者的确是因失血过多而死,验状并无不妥之处,只是臣女当下有几点略有疑惑。”

        苏景琰轻瞥一眼,神情仍是一贯的不露声色,慵懒道:“但说无妨。”

        “其一是二个死者衣衫不整,裸露手臂上有不同程度的抓痕,且均为自己所伤,这是为何?其二是一名死者身份为中参将,武将出身之人怎会没有任何反抗,若是有醉酒无力抵抗的状况,验尸时又怎会没有验出?”

        她顿了顿,又思量了下,再度补充道:“其三则是鼻水中有微量血丝,说明鼻子内部有损伤,二人均是如此征象,绝非巧合。”

        苏景琰待她将疑惑一一说完,却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拿出另一份验状递至她的面前,又言:“再看看这份。”

        谢绾绾敛了敛眸,接过验状再度翻看,这份验状竟是两日前新述好的!

        死者是邻县金州县知县,验状所写死者瞳孔缩小,眼睛有出血,鼻子泛红,身上并无外伤。

        据证人所言,死者是突然冲出客栈房间的,衣衫极为不整,身上有多处抓痕,且精神状态萎靡,不断胡言乱语,随即双目骤睁,脸因呼吸困难憋红,最终倒在房门前。

        金州县衙门通过以上情况,认为死者死于猝死,或因是隐疾发作,排除他杀可能。

        谢绾绾却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死者确属猝死,但无法排除他杀,死者与前一起案子的死者有太多相似征象了。”

        死者均衣衫不整,且有自己抓伤的痕迹,死者鼻子也都微有损伤,唯有不同之处是金州知县并无致死外伤,而是突发了谵妄。

        两起案子联系到一起,更像是有人索命,而且是同一人先后犯案,只不过后一起案子进行时可能突发了意外,最终导致了结果变化。

        苏景琰通过如此关联性,将两起案子联系到一起,显然是合理的。

        两起案子放到一起看,就会有更多疑点了。既然事已至此,谢绾绾便想着能再多了解些情况。

        她看向苏景琰,凝声道,“王爷,尸身现下可还在?”

        苏景琰睨着她,“目前仍保存在金州县义房。”

        听到如此消息,谢绾绾心中大喜,她偷偷瞄了眼谢渊,虽有些忌惮,却还是当面对苏景琰恳切道,“臣女想张宅案件破案后,亲眼看一看这具尸身。”

        她此话一出,果不其然令谢渊慌了神,脸色微变,急迫地唤了声她的闺名。

        谢绾绾如此行径,自是又让谢渊上火不少,午膳时她主动为父亲夹菜,也未见父亲展露欢容。

        整整一个下午,谢渊茶倒是喝得比往日多了,还连连叹气,似是要将半个月的气都叹尽。

        傍晚时分,暮色将至,天边似涂了抹朱橘胭脂,泛着淡淡柔意。

        谢绾绾抱着本看了一半的话本册子,昏昏欲睡,所看何页,所讲何事,她早已不记得。

        寻思着干脆将话本扔开,找个舒服姿势好好眯上一会时,被她安排去前厅打探破案进度的小厮敲了敲门扉。

        “小……小姐,暗卫从张宅带回来几个人,正……正在二堂待审呢!”

        小厮喘气不匀的话语冲散了谢绾绾的困意,她腾地站起身,怀中话本滑落到罗汉床上。急急忙忙从旁捞过巾带,三两下系于颈上。

        推门而出,小跑着过了绾铃阁的圆拱石门,一路朝着二堂奔去。临近二堂时,撞见了刚好要来请她的汪绪。

        二堂之内,苏景琰与谢渊已落坐主座,面前跪着三个人,其一竟是张怀瑾。

        谢绾绾双眸因震惊而瞪圆,瞧着因羞愧而垂首的张怀瑾,眼睛是眨了又眨。

        “禀王爷,张宅男子皆数检查,三人身上有新鲜抓痕,已全部带来。”暗卫向苏景琰报着情况,“两个下人抓伤出现在手臂和小腿处,张大公子情况特殊手臂及上身均有抓痕。”

        谢绾绾一听如此,心里盘了个大抵,肃声道,“抓痕在小腿的姑且可以排除,词抓伤应为新娘抵御伤,绝不可出现在凶手小腿处。”

        她倏然看向苏景琰,话锋偏转,试探恳请,“另外两人的抓伤,臣女还望了解抓痕的准确位置。”

        苏景琰剑眉微敛,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低沉地“嗯”了一声。

        在苏景琰同意下,她立即动身走到张怀瑾和下人跟前,“烦请二位将手臂抓伤露出,让我看一下。”

        下人几乎是下意识掀开衣袖,将两只手臂露出。胳膊上不止一处抓痕,新伤旧伤交汇着,抓痕处且有着明显龟裂痕迹。

        她微微蹙眉,轻声问询,“可是瘙|痒难耐?”

        下人身子一抖,连忙磕头答道,“是……小的因为太痒了,才抓伤了自己,小的没有杀人啊。”

        见下人被吓坏,谢绾绾敛眉,柔声道,“无须紧张,不是你。你这是干性湿疹,皮肤过于干燥所致,可适量涂些面脂湿润皮肤,瘙|痒症状便可消退。”

        话落,她将视线转至张怀瑾身上,此刻张怀瑾仍未将袖子挽起,低着头呆呆地盯着石板地。

        谢绾绾轻咳,“张大公子请配合。”

        半晌,张怀瑾终是颤巍巍地将袖子往上翻起。手臂上划痕清晰可见,周围还有轻微红肿,确实是较新的伤痕。

        这般划痕若说是新娘反抗时会留下的倒属实像,方才还听暗卫说张怀瑾身上也有痕迹,若是如此,他的嫌疑就变得极高了。

        谢绾绾眯起标致的狐狸眼,细细打量着眼前颓废的张怀瑾。

        “大哥不是凶手!”忽地,一道急切声音从厅堂外响起,引去所有人的注意。

        张怀瑾的妹妹焦急跑入二堂,在众人缓过神前,直接跪到张怀瑾身边,“大哥昨夜……昨夜与小女在一起!那些抓痕是小女留下的。”

        张怀瑾的妹妹脸上泛着红,因羞赧而低头紧紧攥着裙裾,握拳的手忍不住地颤抖。

        谢绾绾因张怀瑾妹妹一番话,惊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昨日洞房花烛夜,新郎抛下新娘竟是去找了妹妹,这让谁料得到?

        二堂因此突如起来的信息,瞬间陷入寂静,仿若此刻掉根针在地上,它弹起的声响,都可听得一清二楚。

        苏景琰低冷声音打破沉寂,却又像是把人拉入一滩冰冷的湖,“挂于树上的尸体可是你发现的?”

        张怀瑾长长叹了口气,也自知是瞒不下去地点了点头,“是,约莫寅时左右,我想趁着下人起来之前赶回去,却发现她挂在树上,我吓坏了。”

        苏景琰扯了扯嘴角,“薛氏便为你隐瞒了?”话虽是疑问的,却带着不容否定的语气。

        张怀瑾头埋得更深了,他的声音支支吾吾传来,听得不切清楚,“娘不愿我与妹妹的事情被众人知晓,才隐瞒着。”

        苏景琰狭眸,瞥了眼张怀瑾,“娶妻冲喜一事是张宅何人所提?”

        “是我爹……”张怀瑾身子一僵,继而回答,“爹谈生意偶有听到娶妻冲喜一说,遂告与我娘,我娘来张罗的此事。”

        谢绾绾失笑叹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薛氏能故意少为老夫人开药,那定是不愿老夫人久活,冲喜一事需她亲生儿子去做,她自应更是不愿。

        肯定是薛氏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的事情,为了防止如此不光彩之事被传出,才无奈张罗冲喜一事,意图切断这段本就不该有的情意。

        却不曾想,儿子与女儿的事情不仅没有包住,一天之内竟有两人死在了宅子里。

        此案似乎一下子因为这般意料之外的情况陷入了瓶颈,一整天的调查过后,凶手竟不在张宅,如此一来,那便是外人夜深之时闯入宅中将新娘杀害。

        谢绾绾心里莫名有些挫败感,她的验尸结果不仅没有把范围所小,似还变相将范围扩大了。

        “让他们回去。”在她怅然之时,苏景琰朝暗卫摆了摆手,冷然道,“今日暂且作罢,明日一早去死者娘家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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