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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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最近的任务就是带着她的好朋友们领略中国的美好。
帝都的景点很多，好吃的东西也多，介于萨拉他们时间并不宽裕，行程安排得很紧凑。
那天将朋友们安排在酒店后，回去的路上，许既西就问：“那个男的，追过你？”
那个男的？连名字都不说。
唐音忍住笑，故意纠正：“他叫瑞德。”
许既西暗含警告看唐音一眼，唐音莫名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后脖根。她有点怂，摸了摸后颈，立刻如实说：“也不算追过，就是临走前表了一下白？”
“噢，表白啊。”他阴阳怪气。
唐音觉得许既西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
他端着一副我很冷淡的模样。
只是她平时见惯了他懒散傲娇的少爷模样，丝毫不慌，还觉得可爱。
唐音笑两声，赶在许既西生气之前服软：“我这不是很快就回来跟你结婚了嘛！”
瑞德在这里待了四天，许既西就同他们一起逛了四天帝都城。
正好他们一行人中只有他有驾照。许既西开着接机时那辆宽敞的suv，载着五个人奔波在各个景点。
萨拉感到很不好意思，连连对许既西说：“辛苦了。”
许既西就瞥一眼唐音，再看一眼瑞德，很是大方慷慨：“没事。”
第四天下午，瑞德走了。许既西在唐音的恳求下再次开着车跟她一起把人送到机场，保持着最后的良好品德，说再见。
许既西心里其实缺德地想着再也不见。
平心而论，瑞德这几天表现得很正常，待唐音也对两个异性朋友没什么不一样，多数时候是一个绅士有礼又热情活泼的外国男孩。
除去有些时候看唐音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温情。
许既西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想起来大学时与唐音相处的点滴。那是他从未参与的过去。
所以就算是这些眼神，他也受不了。
但不舒服归不舒服，人家没做什么，许既西当然也会维持好自己的待客之道。
但人走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是他跟唐音的家事，夫妻俩可以关起门来自己说。
回去的路上，许既西说，后面几天，他不跟她们出去玩了。
唐音知道许既西这是有脾气了，但还是故作惊讶地说：“为什么啊？”
许既西：“……”
他开着车，告诉自己不要生气，闭紧嘴巴，目不斜视。
唐音也沉得住气，摇头晃脑，时而玩玩手机，就是不继续追问。
玩累了，她手撑着车门储物格，不小心将车窗按开一条缝，冷冽的风吹进来。车厢里温度骤降，唐音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许既西立刻把车窗关上，“你想感冒？”
唐音被他的口是心非打败，同时因为这种生着气还想着她的行为心软，解释：“我不小心按到的。”
许既西看起来信了。他沉默着，一直到乘坐电梯到家门口。
手指按上去，指纹锁响了两下打开。
唐音去厨房倒一杯果汁，端出来时许既西已经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
积雪还没化完，又下雪了，纷扬如鹅羽。他们家地理条件好，观景位置一绝。
唐音走近，却发现许既西并没有在看雪，他微低头，眼睛盯着手机，隐约是微信界面。
手机上的内容是什么唐音看不清，也没打算去看，她注意到许既西皱起的眉头，眉心几条细细的线，周身似乎笼着一团冷气。
唐音很少见许既西跟别人吵架，一是身份二是性格。自然以为她太久没去哄他，真的生气了。
她把玻璃杯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蹲在许既西旁边。
“我要解释啦，你听不听！”
许既西是在唐音出声时才感受到旁边有人，他摁灭手机屏幕，看过去。
唐音有点被许既西眼里一瞬间的冷戾吓到，她不明所以，心停了一瞬。
许既西见到唐音，闭了闭眼，又重新收起锋芒。
他说，要听。
唐音噢一声，“解释就是，我事先也不知道他要来啊。而且，他要来我也不会拒绝。”
“因为我心里没鬼！”
这样解释太干瘪，唐音低头看了眼，跪在他身前的懒人沙发边角，俯身从他手臂的空隙钻进去。
两个人像是在拥抱。
许既西低头，只见她蹭上来，揽住他脖子。
刚才的微信对话让他心中烦闷，无可消解，可他又觉得，是因为唐音，这烦闷低落才比往年来得迟了些。
许既西悄悄低头，嗅了嗅她颈间的香气。
他催促她继续说话：“然后呢？”
“然后？”唐音说，“然后就是，我们只能算是认识的同学，他原本是我朋友的朋友，我们交集很少。而且我都毕业回国了。”
两个人维持这个姿势，谁也没动。
过了一会儿，唐音拿不准他是否消气，试探：“所以，这个解释还可以吗？”
许既西其实已经没在想瑞德的事情，他抱着她不想撒手，头埋在她瘦弱的肩上，声音闷闷：“再抱一会儿。”
抱吧抱吧，多久都抱。
唐音心软成了一滩水，她想：明明是她解释，怎么反倒是许既西撒起了娇。
她玩心起，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摸摸他的头发。
头发最近剪短了，也比她的硬很多，完全新奇的触感。
唐音没看到，许既西身边放着的手机亮起，一条消息出现在锁屏上。
是许柳槐。
【要去墓地看你妈妈，就别让老爷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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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既西最后确实没有跟着唐音她们一起去逛景点。
唐音总觉得许既西心情不是很好，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否认，说女孩子在一起有很多话题聊，他去了她们反而不好施展。
至于车的问题，他帮她们雇了一位贴身司机，开他的车，她们去玩时他会在车里等着，包接包送。
“好吧。”唐音说。
又待了几天，萨拉也该回去了，方尔晴跟萨拉和萨德行程安排都不一样，她还要待一阵。
唐音跟方尔晴一起送走萨拉，萨拉还打趣，来时热热闹闹三个人，回去居然要孤零零一个人。
两人失笑，约定有空再来。
进安检时已经临近中午，唐音跟方尔晴一合计，干脆在机场吃了午饭再回去。
“你还打算去国外找工作吗？”唐音在等餐时问。
方尔晴一直有在国外工作几年再回国的打算，但去年在圣诞节前她因为家事匆匆回国，之后，唐音总觉得她留在国外的想法不那么强烈了。
但方尔晴不是个愿意吐露心声的人，她们一直没空聊聊。
“我在考虑。”方尔晴笑，“你也太敏锐了。”
“明天我订了回苏州的票，在早上，你不用管我。”
方尔晴的家在苏州。
唐音有一些猜测，不知道该不该问。
她犹疑间，方尔晴自己倒是开口：“去年圣诞前我不是回家了吗？”
“是我爸告诉我，我妈诊断出来乳腺癌，他们在做手术那天才告诉我。我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去已经是第二天。”
唐音担心地问：“阿姨还好吗？”
方尔晴说：“还好发现的早，手术也成功。以前总觉得爸妈还硬朗，那次才发现我在国外隔得那么远，连这样的消息也只能手术当天被告知。隔得这么远，我都帮不上忙。”
点的餐到了，唐音反应慢一拍才将餐盘端到自己身前。
她似乎听到方尔晴在呢喃：“他们其实都已经老了。”
唐音不想再提这个比较沉重的话题，转而问：“那工作呢，有什么打算？”
“没呢。你有什么好的地方，也可以推荐一下？”
唐音捂了下脸，她现在自己还没搞明白呢。
正月十五一过，各个地方开始复工。
宋安白的工作室同样。
只是新年这个开头开得不够好，复工没多久，工作室又遇到了问题。
工作室的办公地点租在二环一家写字楼，每两年续一次约。可今年，背后的老板突然变了主意，不续了。
任宋安白再三争取，也坚定不续。
新的地方要重新去考察，商量，需要合适的地点，合适的价格，合适的时间。这么多人，不能一起耗着。
宋安白焦头烂额，这个老板以前从未表现出不想续约的念头，人也豪爽。从没想过
他会临了丢出一枚炸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样的消息工作室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大家的恐慌越发地大。
越恐慌，就越想找到发泄点与突破点。
当唐音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时，她几乎立刻成为一个活靶子。
有人猜，是不是唐小姐的母亲又做了什么。
唐音坐在工位上，想去找季佳了解一下情况。
可当她看到季佳时，季佳却垂下眼，沉默着从她身边走过，像是不曾看见她。
唐音张了张嘴，有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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