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晨练

张家炎没等多久，黄玉秀就带着家淼、晓菊和传锡三人过来了。刚才三个小家伙听说下面家炎在打野猪，一直闹着要来看热闹，黄玉秀好不容易才稳住了他们。好不容易听到张家炎喊他们来，顿时是再也拉不住，一溜烟酒跑了下来。农村孩子胆大，一地的死猪和猪血并没有吓到他们，树上三只被吊着小野猪倒是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几个熊孩子马上就要往树上爬，吓的张家炎马上喝住了他们。开玩笑，野猪再小，也是会咬人的。

        “阿炎，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刚才我在山顶上都担心死了”。之前的动静，在山顶上的黄玉秀听得一清二楚。

        “放心，你看我不是没事吗，说了我会武功你还不相信。”拍了拍黄玉秀的脑袋，张家炎一脸臭屁的样子。

        “讨厌，不准拍我脑袋。”黄玉秀白了他一眼。

        这么多的野猪，对几个孩子来说要搬回家实在有点困难。用柴刀把大野猪劈成两半，张家炎分两次才把这家伙抗到山顶。不过到了山顶就简单了。张家炎砍了根五六米长的木头，所有的活的，死的野猪一股脑绑在木头后端上。张家炎肩膀扛着木头前端，后端着地拖在地面，既分担了大部分的重量，下山的路上还能起到刹车的作用，非常省力。三个小的已经先行回家报信，一会到了山脚还是需要大人来帮忙的。

        折腾了这么久，到的山脚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正好两家的大人也在这时候赶来了，看到木头上一串的野猪都是大吃一惊。之前听说的时候还以为小孩子不识大小，只有几个刚出生的小野猪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一头。单单这头大的，怎么着也得有个两百斤重。

        一路上两家大人都很好奇张家炎是怎么打的野猪，七嘴八舌问的头都大了。好在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只说了最近饭量大，力气长大了不少。打野猪无非就是躲在树上劈几刀，野猪就这么被他劈死了。至于其中危险的细节，他没有细说，省的家人以后不让他上山。

        晚上，两家人，以及几个来帮忙杀野猪的叔伯，在张家炎家中吃了顿丰盛的杀猪饭。本来是要分一半的野猪肉给黄玉秀家的，但是她父亲黄建机坚决不肯要，只拿了头小的回去。

        吃饭的时候，张家炎当然也是敞开了吃，光肉就吃了好几碗。几个叔伯都被他的饭量惊住了。

        “阿炎，你这么能吃肉，以后你每个月都要去打一头野猪才够你吃的。”堂叔黄建春调侃他。

        “嗯，以后我每周末都去打。”张家炎随口应道。

        “不准去，野猪这么凶，出事了怎么办？二叔，别教坏小孩子”旁边母亲卢新梅拍了下他的脑袋。

        躺在床上的张家炎回想了一遍今天打野猪的过程，总结了其中的失误之处，尤其两次砍刀被磕飞的事。柴刀改成的砍刀确实不顺手。野猪皮厚，看来还是用矛比较合适，矛穿透力比较强，容易起到效果。今天确实有点累，想了一会张家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梦境依旧，手脚依旧随着梦境里的画面动作。

        凌晨五点，张家炎就早早地醒了过来。活动了下手脚，咦，今天似乎手脚没怎么感觉酸软。“莫非，是因为昨晚吃的肉多？找个地方去活动活动。”

        草草刷牙洗脸，张家炎。夏天天亮的早，虽然才五点过，天已经蒙蒙亮了。带了把柴刀，张家炎一溜烟向山顶上冲去。穿的是妈妈的解放鞋，不是很合脚。尽管如此，冲到山顶也没费多久。比昨天，似乎又有所进步。张家炎暗自心喜。

        “噢~~~~~~”，站在山顶山，张家炎吼出了一嗓子，释放出胸腔里憋的一口浊气。休息片刻调整呼吸，开始照着梦境里五禽戏开始练习起来。

        动作做的很生涩，动作与动作之间也不连贯，有时候甚至需要停下来回忆片刻才能做的下去。尽管如此，如果有人能够对张家炎做的动作和梦里的画面进行对比，会惊奇地发现两者之间简直就是分毫不差，仿佛梦境里的动作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一般，剩下的就是熟练过程，通过不停的练习，达到心到手到的程度，最终使其转化为身体的本能。

        时间过得很快。当他做完一遍动作，已经大汗淋漓。高高升起的朝日照在身上蒸发着身上的汗珠，颇有一种白汽蒸腾的感觉。时候不早，找了两根藤条捆起一大捆柴火，张家炎一溜烟往山下奔去。跑着跑着，张家炎一把扔掉肩上的柴火，加速往前扑去。

        张家炎的目标是前面正横过山道的一条蕲蛇。可能是受到脚步声的惊吓，蕲蛇加快了速度。刚看到的时候它的脑袋还在路中间，等张家炎冲到它跟前的时候，已经是尾巴在路中间了。大半截身子已经没入路边的草丛里。瞅准目标，张家炎一个俯身抄起蕲蛇的尾巴。山道太抖，张家炎拖着蛇又往下冲了一段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这蛇快有两米长了，换成平时他还真不敢徒手去抓。蕲蛇可是有剧毒的，号称五步蛇，被咬中可是要没命的。不过刚才机会很好，稍纵即逝，他也就豁出去了。被拖着跑了这么一顿路，这蛇已经被山道刮的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了。

        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做好早饭，站在院子里正准备喊他起来吃饭，听到动静回头正看他扛着一大捆柴火回来。

        “阿炎，怎么这么早就去砍柴了？”母亲问道。

        “早上比较凉快，”张家炎晃了晃手上拎着的蛇，“今天有蛇肉吃了。”

        这时，来家里找父亲商量事情的伯父黄建木看到张家炎手中的蛇顿时大喜，当下也顾不得说事，从张家炎手中接过蛇，到屋外把蛇身钉在树上，一刀砍下蛇头，从上往下卷蛇皮。先将皮翻卷一段，然后抓住皮奋力一扯，整条蛇皮便被撤下。把皮往河里一扔，一把抓起绿油油的蛇胆就往嘴里吞，看的张家炎直咂舌头。接下来，找了几块砖头搭了个灶，起火煮蛇。农村习俗，煮蛇不能在室内，据说蛇的味道很招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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