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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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必须强调一点，这是个有魔法的世界，精灵与龙都是真实存在的。于是理所当然的，【混】不再是什么奇幻志怪的小说情节。
非人类是危险的。
非人类也是珍贵的。
世上有会把岸边的美少年拖进水中的人鱼，自然就会有迷恋人类会为英俊水手献唱的海妖。
有时这会是一场跨越偏见的美好爱情，但有时，这只是寻找刺激。
对于这种人来说，异类终归是异类。
玩腻了以后，他们的美好相处就该结束。
善良一些的会找理由分手，但更多的会无情的saybye。
希利尔曾在魔女教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日灼的魔女就养着一只日纳里人鱼。这只有着好看皮相的英俊人鱼热衷于追求美丽的少女，但却总是会在定下关系的前夕放弃。
“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追求的过程！”
这只人鱼如此振振有词。
半点不掩饰自己完全不打算负责的心态。
这种亲身经历让她非常清楚，除了以精灵为例的道德水准非常高的那批以外，大部分非人类的伦理观和人类是不同的。
更别提有些特殊生物的爱情，分手的时候不是死亡就是疯狂。
这种情况下，作为爱情的结晶的“孩子”被抛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而【马戏团】，就做着【混血儿】们的生意。
大部分特殊生物不会在意非纯血后代的遭遇，事实上由于某些公开的原因，像是兽人之流的非人类在大陆的地位并不高。所以商人们用着卑劣的手段收集着相貌姝丽的混血们，或是偷窃或是抢夺。
有人买下它们，是为了虐恋情深。
但更多的人，将它们视作某种材料。
再次强调，这是个奇幻的世界。
所以有人会幻想长生不老，有人会奢求青春永驻。
炼金、仪式、药剂让这一切成为可能。
而特殊生物便是最重要的材料。
马戏团正靠此营生——直到他们踢到了铁板。
介于这其中的细节写的不太分明，希利尔向洛约德提出了疑问。
“事实上，有确切的证据表明，那里曾经展出了一只利维坦蜥蜴。”
洛约德的口吻里带着正直的精灵对于龙族混乱的私生活尤其看不下去的鄙夷。
“龙族的子嗣遍布着各类的种族。”
他们就像是希腊神话的宙斯一样，不吝啬播撒自己的种子。
“但利维坦龙族不一样。”
希伯来神话中说利维坦是受到提亚马特影响产生的蛇怪。而提亚马特是古巴比伦神话中“龙”与“海”的代表，是生命的母亲。
在《旧约圣经》中，它又和上帝的创世联系到了一起，据说上帝在第六天用粘土创造了利维坦和贝希摩斯。
这些夸张到甚至流传到了异世界的文字，浅显易懂的说明了一点。
显然，大部分的奇幻小说其实是有靠谱的真实的。比如说，对于许多生物来说，【真名】是非常重要的代表。
在这个大部分龙族只被用颜色来区分成“黑龙”、“红龙”、“银龙”等色彩之流，以利维坦命名的龙族可见其特殊。
另外，和高修为的修真者一样，利维坦龙族有着子嗣困难的特征。
所以【马戏团】出现了利维坦的混血儿……再联系一下忽然来到罗伦斯特的卡罗尔家族，忽然委托了弟子的科林菲尔。
希利尔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理由。
“失乐园需要新的秩序，这座娱乐的天堂已经在失控的边缘，罪恶是需要惩罚的，但这里堆积了太多的财富。所以饿狼会蜂拥而至，试图瓜分这堆金币。而这群饿狼，包括制作和祈祷，但很显然，他们深陷于某件我们尚且未知的事，无法脱身——所以他们只能换一种方式。”洛约德双手交叉，摆在小桌上，以一个惬意的姿态回应道，丝毫看不出他刚刚才用普通但平静的口气挑衅了大陆目前最大的两个势力。
“而您的导师维拉尔先生，以及这位戴纳先生的导师科林菲尔先生，把这份赌注下在了您身上。”
视线转移。
希利尔看向了全程以一种“啊这是我可以听的吗？”“什么这和我有关吗？”的表情沉默着不参与他们的对话的戴纳。
“那么戴纳先生，”希利尔笑眯眯的，“你听懂了吗？”
戴纳当然是……
当然是没有听懂多少的。
一心一意的研究人员连失乐园是什么都不太清楚。倒是因为某个公开的药剂配方，他能够理解利维坦龙族的重要性。
所以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而现在，很显然，希利尔准备参与到这件事中。
除了药剂学上的天赋外，戴纳有着一双得天独厚的眼睛。
这也是他当时一有能力就立刻搬出了家的原因。
——所以当希利尔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怪兽近距离的盯住了，他下意识的颤了颤，然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应该听懂吗？”
罗伦斯特的某处。
卡罗尔·铃走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她的脚步声很重，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糟糕。
“铃小姐，”身后的男人不紧不慢，“将怒气发泄在这些装饰物上可不是淑女的行为。我想您应该尚未忘记，您来到罗伦斯特的责任。”
“去她的这该死的责任！”铃愤怒的说道，“哈，以繁忙为借口拒绝了卡罗尔的申请，结果当天就上赶着去了黄昏之塔找科林菲尔！那个无能、愚蠢、没见识的浮德里格斯，把我们卡罗尔家当成什么了！”
森杰夫理解铃的愤怒。
这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就是这份极高的家族荣誉感。这也是这一次的罗伦斯特之行会选中这位一无所长的后继者的原因。
而为了更好的管束这个孩子，卡罗尔家甚至派出了他。
要知道森杰夫·卡罗尔，可是卡罗尔家族的二把手。
“在罗伦斯特，浮德里格斯有傲慢的资本。”森杰夫陈述道，“而这正是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对于森杰夫这样的家族老人，卡罗尔·铃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她勉强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低下了自己的傲慢的头颅，“我明白，我只是不甘心，想要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
她是见过“希利尔”的。
正因如此她才不肯接受和承认。
那样的女人，竟然是继承人。
明明天上之城威斯特的卡罗尔家，绝不会比浮德里格斯差。
就在这时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亮。
“对了，我打听黄昏之塔的时候，听到了一则传闻。希利尔那个家伙，似乎对一个男人因爱生恨了。”
森杰夫没有贸然打断和质疑她。
女人在八卦这方面的能力，即使是铃，也称得上一句出色。
“消息靠谱吗？”
他问。
“我借用了家族的力量，所以这个消息应该是可信的，除非希利尔有那么好的演技，能够持之以恒的扮演一个追求爱情的痴人好几年，但她这样做有什么必要呢？
而且叔父您是见过希利尔的，您觉得她是这样心机深沉的人吗？”
森杰夫的脑海里短暂的闪过一个片段。
但不是希利尔，而是亚特兰。
“不要去看轻你的对手，铃，任何时候都不要。尤其是这个对手还姓浮德里格斯。”他顿了顿，“不过这个消息，或许确实有些用处——那个男人叫什么？”
卡罗尔拍手笑道，“我想您也会喜欢他的，他叫帕多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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