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81~185
181
“不……不要——！”
你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全是冷汗。
但是，到底梦到了些什么，你在惊醒时的那刻就忘得一干二净。
唯一感受得到的，就只有梦中那浓烈的绝望与痛苦。
反应过来，看向时钟，你惊觉现在已经快到环中梦的比赛时间了，慌忙跳下床，冲进宿舍的浴室去洗漱，紧接着你关上宿舍的门，朝着楼下稷下学院广场的比赛用地奔跑而去。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qaq。”终于在比赛开始的前几分钟挤出人群，找到专属于参赛人员的队伍的空旷区域，你愧疚地道歉。
“没事的粉丝，你能来就很好啦。”曜心大地拍了拍你的肩膀，“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吧，没有关系的！毕竟你们的心意我都收到啦。”
你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可是……”你并没有身体不舒服啊，曜是不是想太多了？
西施气鼓鼓地戳了戳你的脸蛋，道：“你的脸色都苍白成这个样子了，还说自己没事？”
有吗？可你完全没有注意到啊。看出来你实在不明白，西施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比赛即将开始，请诸事具备者由此进入环中梦。”庄周缥缈的声音响起。你抬头，看到超级巨大化的鲲漂浮在半空中，因为你的视线而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像是一只大型的狗狗，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可爱”两个字。
你将视线转移到曜的身上，笑道：“去吧，曜。加油哦！”
蒙犽不屑地撇嘴：“我还是那句话，敢输的话我把你的狗头打爆啊！”
“我们、我们会等你的，快去吧。”孙膑伸手，轻轻地推了推曜。
曜了然一笑，他挥手：“等着我夺得胜利的那刻吧！”
你知道他会做到，不是对于剧情的自信，而是因为你相信他。
这个中二少年远远比你们心里想的更要强。
——
与此同时，一名俊秀的男子站在稷下学院的门口，抬头注视着显眼的牌匾。
抬眸，他也看到了在夜空中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的鲲，鲲上下浮动着，坐在它的背上的庄周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良久，他微微一笑。
男子嗤笑一声，转身，朝着街道走去。
只不过，他唇边勾起了一个笑容。
他找到他家小兔子了。
不经意一瞥，他的脚步一顿。
通过一二两关考试的队伍的海报被贴在稷下学院大门旁边的空墙上，相比较别人站得整整齐齐的海报，一副队员站得凌乱姿势各异但颜值颇高的海报更为引人注目。
他幽幽地凝视着海报上并排站着的你们，将目光落到你委屈懵逼的脸上，随后目光上移，看着少年放到你脑袋上的手，可疑地沉默了。
emmm，看来他需要早点去找人了，不然他家小兔子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李·日常操心自家媳妇·白：今天的我也在操心自家蠢萌的媳妇呢（核善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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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总是枯燥而无味的，你们担心在里面的曜的情况，但是无奈你们看不到曜的幻梦，也没办法帮助他，就只能给予他精神上的支持。
夜色渐深，孙膑困倦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就连蒙犽也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
西施更是趴在栏杆上，双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想睡觉的话就去休息一会儿吧，曜出来的话我会叫你们的。”睡了一个下午的你并不觉得困，所以你好心提醒，示意他们可以将夜晚交给你。
西施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你毫无困意的双眼，也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那就将夜晚交给你啦，你困的话也可以休息一会儿的。”
“放心好啦，去休息吧qwq。”闻言，西施便坐在了后面的石阶上，靠着你，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借我靠一靠……”
孙膑和蒙犽没那么多顾忌，直接背靠背闭上眼睛休息了，而你看着仍在凝视着赛场的鲁班大师，疑惑出声：“班叔你不休息吗？”
待到三个人都已经熟睡过去，鲁班大师才低声问道：“梦境和现实，你选择哪个。”
“诶？”你也将注意力放到了赛场上，思考着如果你答应了庄周参与环中梦，那你能不能够出来。
大家说环中梦能够让你看到想要的生活，可那其实是自身的映射。
你会映射出怎样的幻境，你不敢去想，这才是你不愿意的原因，你害怕看到一无是处的自己。
但是逃避真实的你，才更加一无是处。
“我不知道。”你显得很平静，“我不知道我会遇到怎样的幻境，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出来。”
是不愿意出来，还是出不来。
你清楚自己现在的弱点：你不知道，当回家的机会摆放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会选择回家，还是会选择这里。
这个问题，绝对是一经触碰便会让你崩溃。
所以你小心地保护自己，躲避任何可能出现这个选择的机会。
“你来自长安？”
“……是。”
鲁班大师将目光落到你的身上：“可长安现在回不去了，那里现在很混乱。”就连长城也是。
心里弥漫上一丝苦涩，你生硬地牵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我知道。”
从某种方面来说，鲁班大师也是触碰到了真相吧。
对于他来说，你是在长安和他们之间做选择，就是在“家”和“伙伴”之间做选择。
也的确是这样，你的确在因为这个问题而苦恼。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人知道。
剑仙大人的故土覆灭，所以他神出鬼没。不了解他的人说他自在潇洒，了解他的人却明白他孤独漂泊。
但是剑仙大人怀念他的故土，他看似随意，与很多人都合得来，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的心中自己究竟占有几分地位。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他的故土重要，还是他的“朋友”重要。
如果给他一个回归故土的机会，但代价是失去所有的伙伴，他会不会同意呢。
居然又想起了那个男子……
你黯然垂下眸子。
183
翌日，清晨。
稷下学院的校门开放，很多来看比赛的人进入赛场旁边的观众席。
人群一阵骚动，三个熟睡着的人立刻便被惊醒：“嗯？出来了吗？”
大型脸盲的你看了看人员聚集处，因为身高原因什么也看不到，又回头看了眼平静如湖面的赛场，摇了摇头。
“是诸葛学长啊……”西施有些失望。
鲁班大师叹了口气，悠悠道：“难怪每次一到决赛就是学院最吵的时候。”他连发明都毫无心思了，若不是加入星之队，恐怕他还要好几年才能明白原因。
“那个人看起来好像迷路了。”你顺着孙膑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忍不住笑出来。
被称为“超级兵”的宫本武藏手里拿着一张类似于地图的纸张，你甚至听到了他嘟囔着并不熟练的汉语：“无敌的我……”
又迷路了哈哈哈！
在心里补上后一句话，你听到了鲁班大师的介绍：“扶桑剑客宫本武藏，以曾经强大和迷路见长。”噗哈哈哈，官方吐槽最为致命啊，宫本这家伙都被削了七十多次了。
紧接着，你们看到了对面的元歌。
他和傀儡站在一起，旁边还有记者在不停抓拍。
啊，是毒舌但是其实很可爱的元歌！
你和西施一同兴奋了起来：“元歌学长/帅哥！”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们看到诸葛亮不激动看到元歌就那么激动的男孩子们：？？？
“还好那家伙的偶像不在……”蒙犽小声吐槽着，光是一个诸葛亮，观众席的空位就已经完全没有了，再来一个万人迷李白——哦，他已经预见到他们五个人被挤死的画面了。
嗅觉灵敏的你闻到了熟悉的酒香——那是……万竹青！
你猛地回头，看到的只是白衣一角，但是，那熟悉的棕褐色酒葫芦映入了你的眼帘。
“剑……剑仙大人！”死寂的心从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就泛起了涟漪，你不受控制地大声喊道。
伙伴们的目光都落到了你的身上。
蒙犽一脸错愕：“剑仙？青莲剑仙？那家伙的偶像？我没那么毒吧！”
“李白？长安的那个万人迷？你认识？”西施疑惑地问道，随即反应过来，“对哦，你来自长安，不认识才怪呢——那，你也是他的粉丝？”
“不是粉丝……”你低声道，视线里却没了那白衣男子，当下有些失落。
但是很快，你们的注意力全被一声巨响吸引走了。
“轰——！”你们迅速偏过头看向赛场，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的曜和优雅落地的镜。
“曜！”你们瞬间冲到了栏杆处，担忧地看着下面的队长。
曜并没有放弃，但是老夫子已经含笑着想要宣布结果。
在老夫子的心里，胜负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他并没有公布名字，只是说，获胜者只需要拿走奖杯。
就说明，曜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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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站起来，看着镜已经开始向前走的身影，想要拿出剑，一伸手，却是李白的玩偶。
emmm什么鬼？幻境里面的物品还能带出来吗？
你们呆住了，而曜一下子便被击退，手中的玩偶碎成了碎片。
华美却脆弱。
“他需要一把剑！”蒙犽焦急地喊道。
然而身后却有人不停地喊着无赖，你和西施的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闭嘴啊！比赛还没结束呢！”
蒙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剑，直接扔了过去：“曜！”
那把剑……
你双目一缩，那把熟悉的剑看上去生锈了，但是却锋利到能够轻易破坏稷下学院赛场的大地，红褐色的印记衬得这把剑昏暗无光，腐朽无用，但你知道，不是这样。
那红褐色的印记，也许并不是锈，是血啊。
“拿上剑，站起来。我给你这个机会。”镜讽刺地笑着，看着曜眼里的冷漠与怒火，笑得越发肆意，“也是，那就再公平一点。”
她高声问道：“谁能给这位勇士一把好剑？”
很快，一柄金光闪闪的剑扔了过来，她一把接住，递给曜：“看，多像你啊。”华而不实。
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拔出那把蒙犽扔过去的剑，道：“这才是我的剑——”
说着，他一跃而起，目光坚定：“没有光的朽剑！”
他已经明白了，华丽并不是一切，他需要的是强大，真正的强大，不是将别人的功劳归于自己，不是将自己的错误推给别人，他才是真正需要成长的那个人。
镜勾唇一笑，用那把华丽的剑对上了那把暗淡的剑。
几招下来，她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满地“啧”了一声，伸手将那柄剑扔了回去，换上了自己由镜子组成的剑。
但是，迎接她的是曜一次比一次狠厉的攻击。
她看得到，曜的眼神逐渐坚定，有了高光，有了目标。他像是顿悟了什么，就连以前僵硬的模仿的招式都流畅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痛苦是成长的第一步。”廉颇学长的话回荡在曜的耳边，在拿起那把朽剑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回不去童年了。
他那个温柔的姐姐，也回不来了。
他总是要学会长大的。
他不是孩子了，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要找到的，是拥有缺陷却更加珍贵的自我，而不是华丽而无用的外表。
脸上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液流淌而下，他却毫不在意。
拿起剑，抵挡住镜攻向自己右腿处的剑，他反身回击。
镜侧身躲开，下滑，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和强劲的力道令他被迫向后退去，那一刻，他想起的是同廉颇学长的对战。
再一次从地上爬起，他凝视着面前的镜。
他和镜摆出了同样的姿势，直到这一刻，一边的人才看出些许不同。
“他俩的招式也太像了吧……”
一直以来，他都以超越姐姐为目标，但是，这一刻——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和镜同时发力。
他是为了超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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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把剑碰撞在一起，相互较劲。两个人同时抽剑退开，随即又打到了一起。
熟悉的力量由经脉涌向全身，他眼神一凌，金色的光芒自他身上亮起。
他听到了姐姐吃惊的呢喃：“星辰之力？！”
这是他的力量，没有模仿、只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一……”他的攻击变得迅速且迷乱，成功打了镜一个措手不及。
镜很快冷静下来，多年的战斗经验令她养成了很好的心性，但是她没有想到曜激发的不仅是星辰之力，还有他潜在的速度和力量。
几招下来，战况已经完全扭转，现在，连连败退的人变成了她。
“二……”曜拉开距离后又迅速突进，即使她用剑抵挡也完全抵御不住他的攻势。
“三！”他的动作突然停下，她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柄剑已经抵到了她的咽喉处。
比赛结束，胜负已分。
至此，她才恍然回神，混乱的思绪逐渐回笼，她终于注意到了曜在对战中所呢喃着的话语。
“没有光，没有我，没有昨天，没有现在，没有愉悦……”
“我知道了，我离开童年了。然后我有了愉悦，有了现在，有了明天，有了自己……”
“我在这里，我看见了，我就是光。”
那一刻，她的心被触动了。
她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他有了自己的道路。
你们看到嬴政缓慢走下高台，将手里的奖杯递给了曜：“接过吧，它属于你。”
你们……赢了。
墨子、庄周和老夫子笑着恭喜：“祝贺星之队！”
但是，现在你们没有心思去管名次了。经过允许，你们一起跑向了比赛场地。
队友们跑过来的时候，星之队队长下意识地看身后是不是又有什么光芒万丈的明星。但这一次，他们是奔向他。——《有冇学刊·归墟梦演决赛特辑》
——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曜比较好。”你哭丧着一张脸，“剑仙大人可不会原谅一个模仿他还拿了他的剑的人的……”
一群人跟在你的身后，蒙犽不可置信道：“那个酒鬼？”
“噗——酒鬼吗哈哈哈也没错啊。”虽然笑着，但是你脚下的步伐可没有停。
一行人在稷下学院浩浩荡荡地奔跑着，不过，等到了占星台时，天已经黑了。
别提你们还要爬台阶了。
不过，为了曜的生命安全，你们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爬上去。在此期间，西施还面色极差地攥紧了拳头：“那个家伙要是一点事都没有的话，我绝对要把他打到有事！”
但是好像来迟了一步。
一上去，你们就看到曜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曜怎么天天被踹啊qwq。
“你是谁啊？！连天选之子都敢打？”看到曜毫无所觉怒气冲冲地伸手指着来人，你们陷入了沉默。
“还敢模仿李白？你是哪个汉服社的？敢模仿我偶像！”曜指了指来人的衣服，就差一跃而起让来人看看他的厉害了。
鲁班大师面无表情道：“星之队各队员注意，做好上场抢救准备！”
他的话音刚落，你们的眼前便满是技能释放出来的光芒，听到曜和李白共同喊着“大河之剑天上来”，你无奈地捂住了脸。
这家伙，不被李白暴揍一顿都不可能的了。
“曜——这才是你的剑。”你抱着曜的剑，小小地喊了一声，“剑仙大人你先让我们队长拿了剑再说，这样抱着很累的……”
单是你往那里一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气场就全场蔓延，西施刚想把你拉回来，紧接着，她就看到漫天金光消失了一半。
而李白站在你的面前，略带好笑地看着你，伸手，道：“给我吧，我来给他。”
“哦，好的。”你乖乖地将手里的剑交给了他，随后蹦跶回原地看戏去了。
曜：？？？
西施：？？？
鲁班大师：？？？
孙膑：？？？
蒙犽：？？？
这是什么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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