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蹴鞠
南京，曹国公府，不知不觉已经来了两个月，李景隆算是彻底好了，这两个月李景隆把府里的情况也基本搞清楚了。老爷子李文忠虽然掌管大都督府，但是经常去巡边，家里都是母亲打理，弟弟增枝，方英，平时李景隆就在自己的小院，都是梅儿打理，还有个长随叫柱子，一家子都是他们的家丁。他爹是府里的管家，早年一直跟着李景隆他爹打仗，后来因为伤了腿就安置在他们家，府里还有好多这样老兵当家丁，李文忠对这些袍泽都很好，因为李景隆这次坠马，柱子被他爹打折了腿，也基本上刚好。二月的南京阴冷阴冷的，连个暖气都没有，使劲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吃了点糕点，李景隆心里感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太腐败了。不过天天这样也烦了，毕竟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柱子，今天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柱子一听就知道大爷这是闲不住了，毕竟平时在家闲不住的主这在家闷了两个月了，马上狗腿的回道“大爷，听说城外新开了一个蹴鞠馆，据说里面飞马弯弓，刹是有趣啊”
“那还等什么，走着”李景隆起身就往外走，这两个月确实把李景隆憋坏了，虽然有小丫鬟可以时不时的调戏下，可是天天在家，一成不变的日子叫李景隆脑瓜子都疼。听到有可以消遣的地方赶紧去凑凑热闹。
“大爷，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夫人不让您出门”看着李景隆要出门，梅儿赶紧拦着。
“你跟我娘说我出去散散心，晚饭前就回。乖啊”李景隆边说着边抱着梅儿亲了下小脸就跑，梅儿一脸无语的看着大爷出去，这次自从大爷醒了以后，动不动就占她便宜，不过想想自己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也就无所谓了，还有毕竟大爷也才十三啊。
“柱子，你个猪脑子，骑什么马，备车，大爷现在对马有阴影”李景隆出门看见了下人准备好的骏马立刻不乐意了，毕竟李景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屌丝青年，根本不会骑马，再说了坐车多舒服啊。
“大爷，您以前不是最喜欢骑马了吗？还说等您长大了也要向公爷那样驰骋沙场，为国立功吗？”
“那是以前，现在大爷身体还没好利索，赶紧的，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看着眼前的两轮马车李景隆心里有点无语，尤其是马车坐还是硬座，心里暗暗想了想，算了就他吧。等出了城，李景隆心里这个悔啊，这是什么玩意，城里还好说，道路还平整一些，可是出了城，就难受了，道路坑坑洼洼，坐在车里跟过山车似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晕车的感觉，怪不得古代这些人都喜欢骑马。
“柱子，家里有木匠吗？”
“有啊，大爷，您找木匠做什么”柱子一脸无语的问道。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回去的时候记得带木匠来找我，还有多久到？”李景隆心里想着必须改造一下马车，别的不说，这座位必须搞得舒服点，要不以后去哪里都该有阴影了。
“大爷，快到了，前面就是聚宝山了，就在山脚下，好大一片呢。”
“大爷，到了，您慢点下车。”
李景隆出去一看，好家伙，还真不小，不过古代这审美也真是，到处都是锦旗招展，彩旗飘飘，远处跟个跟大广场似的一分为四，中间用木头坐的亭子连城一片，都个小亭子之间都用帷幔隔开。除了那些无语的旗子倒也是别致。最重要的莺莺燕燕，好多人。
柱子对着迎来了的管事亮了亮腰牌，管事赶紧迎着一行人走进了亭子，进了亭子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圆椅矮几，很是精致，边上还有一个茶桌，婢女看到人进来了就先端上四盘糕点，管事对着婢女说“这是曹国公世子，招呼好，世子爷，小的先下去了，您有什么需要就吩咐这些下人就好”
“去吧，美女，来给大爷讲讲，这里都有什么好玩的”李景隆大咧咧的坐下，随意的四处看下，别说，这里位置还真不错，四个蹴鞠场都能看见。
“世子，这里可以看蹴鞠，也可以下场去打，还能压输赢，也可以压进球数量，您喜欢喝什么茶，奴婢先给您把茶煮上”婢女轻声问着，不等李景隆说话，柱子取出自家带的茶叶递给了婢女。
“这是我们世子茶叶，你会不会功夫茶，要按功夫茶烹制，头汤要倒掉”
因为这是明初，功夫茶刚刚兴起，很多地方还延续汉唐煮茶，乱七八糟加上一堆，李景隆实在是喝不惯，这两个月倒是把梅儿调教出来了，柱子在边上基本也看个大概。
李景隆刚想问问这些把戏都怎么玩，柱子凑上来轻声说“大爷，开元王家四爷常森来找您来了”李景隆往西面一看，四个随从簇拥着一个十五六岁剑眉星目少年过来。
“九江，九江，你病全好了吗？我还想着去看你，可是家兄不让，说你需要静养，说你得了离魂，你不会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吧？”常森看着李景隆一脸你是谁的表情有些差异的边坐下边问道。
“怎么会，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哥哥，不过我脑子最近确实不大好使，很多以前的事都模模糊糊的”李景隆一边打机锋一边把果子推给常森一边琢磨，开元王是谁？姓常，常遇春？不是早死了嘛？
“我说哥哥，这里我第一次来，有啥好玩的？我看人不少啊，还有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呢”
“这里有啥好玩的，无非一个热闹而已，你看对面了吗？那些亭子是给商贾的，哪里才是输赢大场合，据说有时候一场局上千金，不过咱们没戏，陛下不允许朝廷官员参与赌博，被查到肯定挨收拾，不过可以偷偷的下”
“听你这话你肯定没少去啊，怎么样？赢了多少”李景隆虽然是农村出来的，但是农村逢年过节少不了这些娱乐，来这里这么久了，除了偶尔调戏调戏小丫鬟外，别的啥也干不了，不是不想多做，关键李景隆这个岁数，也只能调戏调戏了。
“赢？我输了快一千两银子了，关键里面还有跟一些同伴借的，今天我本来不想来的，冯国昌告诉我今天有个必赢的局，我偷着把家里的一个十三彩当了，准备来把大的，一下回本。”
“靠谱吗，我怎么觉得你这事有点不靠谱啊。”
冯国昌？这是谁？不过开元王这么大家业一千两银子这么难？而且凭借着他两世为人的经验，这里面听着好像有点弯弯绕啊。
“放心吧，国昌是宋国公的侄孙，一向与我不错，回头给你们认识认识”
“你不会已经下了吧？那个场子，那个队伍”李景隆听着徐增寿信誓旦旦的保证更觉得不靠谱。
“就那个丙场，据说一边是五军都督府，一边是南军的，都是临时抽签的，而且今天南军有大杀器，你下不下，现在还来得及”徐辉祖手舞足蹈的指着丙场正在进行的比赛，李景隆站起来走近栏杆看了看，虽然不懂这玩意，但是好像比分的大牌子上写着零比零。
“柱子”
“大爷”柱子急忙走近李景隆身边弯腰听吩咐。
“这玩意你知道怎么下吗？”
“知道，大爷”
“那咱们有多少钱？”
“大爷，咱们没带多少钱？不过咱们的牌子可以在这里取五千两银子”
“牌子这么好用？为啥常森不用”李景隆低声问着柱子。
“大爷，您是嫡长子。”
李景隆一下子明白了，心里不禁歪歪下，古代好像把血脉看的很重，还好咱们是嫡长子。
“柱子，………………去吧”看着柱子一脸懵的表情，李景隆跩了柱子一脚。
“赶紧去，按大爷说的办”李景隆把柱子打发出去，坐了回去。
“哥哥，你下了多少？”
“两千两”
“就区区两千两啊，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李景隆看着常森一脸紧张的看着比赛，心里有点鄙视，堂堂开元王儿子为这么点钱至于吗？
“区区，两千两，九江，我发现你病了一回，这口气大了不少啊，你忘了你一个月钱才二两两银子？你知道我这次要是输了，呸，不吉利，我这次必赢”听了常森的话，李景隆心里一哆嗦，我擦，我，李景隆，大明开国公爵曹国公嫡长子，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表外孙子，一个月就二两银子月钱，这要是输了，我娘不会费了我吧。这也不怪李景隆，毕竟咱李大爷这两个月有一个多月是躺着，剩下的时间也没出府啊，没人跟他说这事啊，有心把柱子喊回来，可是又拉不下脸来。
蹴鞠馆山边二层小楼里。
“禀管事，出了点变故”一个青衣小厮正向一个坐着管事禀报。
“什么变故”这管事是宋国公府外府管事罗中，深受冯庸器重，这个蹴鞠馆其实也是宋国公弟弟开的。
“丙场有人压了五千两五军都督府胜”
“什么人？”
“是曹国公世子李景隆”
“李景隆？不是坠马摔坏了吗？好了？”罗中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小屁孩听说受了惊吓得了离魂。
“应该是好了，此刻正与常四公子在一起”
“他们两个在一起？常森没给他说内幕消息吗？”
“估计是没说”
“不过他哪里来的五千两？这小毛孩子胆气这么足”
“用曹国公牌子在柜上取的，不过看着他这病好像没大好，据下人说举止有些轻浮”
“李景隆”罗中有点乱，但是想想自家二爷交代的大事，这会回去禀报肯定来不及了。
“你回去告诉他们，按原计划行事。”
“是，管事。”
李景隆看着聚精会神看蹴鞠的常森，有些无聊，看着边上沏茶的小姑娘长的很是清纯便凑了上去。
“姐姐叫什么名字啊？长的真漂亮”这也不怪李景隆，毕竟上辈子屌丝一个，天天只能意淫，这回成嫡长子了，必须好好享受享受，甚至躺在床上养病的时候还给自己下了一个目标，争取来个三妻四妾二十一个妹子好好奢侈奢侈。
“禀世子，奴家如意”如意不是没接待过好色的公子哥，可是这么小的还真是第一回，有些不知所措。
“如意，好名字，如意如意，随我心意，不知道如意姑娘可否如我心意啊。”
“世子爷，请自重，奴家不过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伤了您的身份。”
“身份？那是什么东东？”脸？什么是脸，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别的没有，就是脸皮厚。
“世子，您喝茶”如意有些受不了这么小的孩子对自己调戏，赶紧递杯茶过去，李景隆这个不要脸的顺势攥上如意的小手。
“姐姐，我给你看看手相，我可是跟着刘伯温大人学习的，老准了”
如意是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李景隆摸着人家的小手装模作样的一阵喷。
在李景隆正在狂喷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输了，怎么会输了？”李景隆一看，常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栏杆处看比赛，在仔细一瞧，场边上积分牌挂着五比四，李景隆心里一动，这里果然有猫腻，哎，到底是小孩子啊，此刻常森脸色惨白，嘴里喃喃道“输了，怎么会输，我回去怎么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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