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爷爷
慕缘在商场里看着衣服，纠结应该要怎么搭配，看的有些累了，找了个角落休息休息。冷不丁冒出被人一把圈住，慕缘刚要喊就听见：“奶奶，是我——爷爷。”
慕缘的心脏漏了半拍，愣在原地，一群人从慕缘眼前跑过。
“帮我出去。”
“你跟我来。”慕缘带着他一路避开监控，虽然这个家不常来，但是这个商业街还是很熟的。来到商业街地下和小区连通的门，验证虹膜，确认为业主，悄悄的溜到另一头。
“我先走了，谢谢你！保重……”慕缘的手被挣脱，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慕缘呆在原地，回味着手里的余温一如往昔。那是一节数学课，每个学生都在认真的计算。当慕缘发现写错了步骤时，随手一拿橡皮却发现手感不对，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同桌先她一步拿到了橡皮，而慕缘慢了一步摸到的不是橡皮而是同桌的手。
慕缘闹了个大红脸：“我……要不要这么尬。”慕缘第一反应就是缩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写字。她如果能够抬头，肯定能看到同桌那毫不掩饰的宠溺目光，也许当年就……
路灯下一个藏蓝的香包孤零零的躺在小路上。“这不是我送给黎沐老师的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住这里？”慕缘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下次见到黎沐问问看。
第三天，慕缘收到了闺蜜方好的信息【在家不？一起钓龙虾！】
【好】
乡间的湖泊四周树木环绕，尽管日头大，树荫也足够纳凉。慕缘和闺蜜方好正端坐在树下，手里拿着树枝粗制的钓竿。
“阿缘，最近怎么样了？”方好关心问。
“我还能怎么样，现在还是没啥着落。”慕缘撅了撅嘴：“唉，现在“取缔令”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搞，不过校长倒是说政府是极力支持他们发展的。”
“怎么说呢？现在的内幕深啊。前段时间我听我们科长说有个大人物要来，好像就是前天吧，各界有身份的人设宴请他吃饭。”方好一扯钓竿。
“噗通！”虾掉了下去。
“我去！太不面子了！”方好接着刚才的话题：“就是你们家边上那个蓝特斯酒店。我们星区最好的酒店啊！”
“咦～”慕缘想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好，你知道吗？我见到爷爷了，他……”
“黎瑾？他回来了？”方好惊讶过后，脸上又浮现担忧：“阿缘，你不会是思念过度吧！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给别人追你的机会。”
“没有，是真的，就是前天，他被人追，是我帮了他。”
“那你们说什么了？有进展了吗？”
“没有。帮他出来以后他就走了……”
“你是不是傻，他这是利用你而已，再说了他被人追，谁知道他干了什么坏事呢！答应我别想他了，你又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为了一个不会回来的人。”方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你是没见过那让人沦陷的眼睛，见过了一辈子都不想放开。”慕缘拉起来一只暗红的龙虾，放下钓竿，缓缓道：“你还记得幼小学段结束的时候，给你们写同学录吗？”
“不就是他懒，让你帮忙写嘛！”
“那天……”
本来自己就要写很多份同学录，再加上黎瑾的，面前的桌面都堆不下了。慕缘恨恨的从同学录堆里抬起头来，就看见黎瑾的那欠揍模样，心想：“臭爷爷，笑的酒窝都藏不住了，太没良心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慕缘在黎瑾昵称那一栏就写下了爷爷，旁边一个“小孙女”一个惊叹，忍不住吃瓜：“哟！爷爷，你看奶奶自己给我的这张上面昵称写的是奶奶，奶奶帮你写的这张上面是爷爷……”
周围一群人都在起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现在有名无实啦。”
当时慕缘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她写的时候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小私心的，被直接扒开的时候就怕黎瑾生气。当慕缘小心翼翼的瞄黎瑾的时候，却撞上了他那双宠溺无边的目光，那梨涡也比平时的要深上许多，似要把慕缘吸进去。这一幕也让慕缘铭记了一辈子……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就吊死在一棵树上啊！”方好扔了钓竿去边上喝水。
“不是的，如果他在我面前我也不敢说出来的，我这样的家庭，不应该连累他的……”慕缘越说越没有底气。
“什么家庭，你有的选吗？”方好已经很久没有发那么大火气了，上一次发火还是慕缘被她姐姐欺负：“那是你姐姐，就算她精神有问题，也不代表你有问题，现在你已经有自己的房子了，只要再有辆车，以后你就可以慢慢把自己摘出来。”
“房子！当初就是我姐姐推动我爸妈让我买的，我买了以后她是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来又来闹，非说我没能力还钱是我爸妈不停的补贴我，又是不安宁的开端”慕缘闭了闭眼睛，把泪锁在眼眶里：“她暂时满足了，认为我的威胁有降低，但是难保她以后不会……”
“你就听我一句，你爸妈还是偏心你姐姐的，你要知道你姐姐比你跟你爸妈多相处的那七年是你无论怎么样都赶不上的。阿缘，如果黎瑾真的能爱护你，你就跟他一起走吧，这里没有你值得留恋的。”
“好好，我……”
“我跟你相识了16年，你也清楚，我的家庭比你还糟糕。不同的是我没你那么天真想去感化他们，我只想逃离，你自己好好想想，多想想你自己，你看看你放弃了自己，给他们买菜烧饭，最后他们就把你当个保姆，有真的对你……你再想想吧！”方好拍了拍慕缘：“我帮你查查看……虽然没当上正式律师，但是该有的途径我还是保留了的。”
方好被爸妈强行拉回家就业，就没有找到合适的律师事务所，于是在联盟混了个副编当当。
望着眼前荒草丛生，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地基，初瑾神色黯然。
伫立良久，终于迈开了他的大长腿，凭借印象中的方位挖出了一个小木盒。初瑾眼里柔情的看着盒里的东西——一个橡皮、两张同学录内页、一张小像还有一本药植经论。
“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不该染指你，让你跟我同坠深渊。但我却控制不住想靠近你的心，我该怎么办？奶奶，我好像做名正言顺的爷爷，陪在你身边。”初瑾哭了，这是他长大后第一次落泪。
“黎家小子，你回来了？”一个大爷从附近田地里干活回家：“我们这片拆迁，当年你要被人强行带走，不久村里来人说这事联盟有人压下，让我们统一口径说你跟你母亲一起去了。几年前，你们家就被当成无主的给拆了。”
初瑾迅速抹掉眼泪：“阿叔，没事的，我走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也没啥，就是有个姑娘来过，跟你走的时候差不多大。”大爷一点头确认了一下：“本来我也记不住，但是那个姑娘听见你死了就哭晕，那场面吓死人了。”
“她……有没有什么特征？”初瑾愣了愣，眼睛了泛起了一丝波澜。
“这个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
“老哥，你也在啊！”远处走来一个妇女，扯着嗓子跟大爷打招呼。
“你来，看看黎家小子！帮着想想他走了以后那个来找他的姑娘。”
“哟！你回来了。啥姑娘？不是个凶汉子吗？”
“呀！你这个记性，就是那个晕了的！”
“明明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我那个时候亲眼看见的，你们家的门还是被他踹坏的。”
初瑾看着两人争论半天没有结论，就告辞准备离开了。
“爷爷～～奶奶叫你回家吃饭了～～”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蹦蹦跳跳的从远处跑过来。
“对了，那丫头昏过去的时候还在喊爷爷！”大爷一拍脑袋，想起了些：“我当时就很奇怪……还没说完呢！”
初瑾已经转身离开，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今天的夕阳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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