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等陆庭竹走出院子，窦包儿才看向裴玉，直接问道：“冯公子，你将庭竹打发走，是想问什么？”
“带走你的，到底是何人？”裴玉同样望着窦包儿，不答反问。
没有思考太多，窦包儿低声道：“是庭竹的生父。”
裴玉的瞳孔猛得一缩，急急地问：“那人生得何般模样？”
“与庭竹长得很像，声音也非常好听！”
窦包儿一边回答，一边观察着裴玉的神色。
就见裴玉微微蹙了下眉，随即很轻地松了口气。
“不是你想的那人，对吗？”
窦包儿试探着问。
裴玉点点头：“嗯，不是圣上！”
窦包儿微愣，随即反问：“你曾经以为庭竹的父亲是皇帝？”
“对，李太医和超哥都是圣上的人，但他们都是来保护陆庭竹的。”裴玉不假思索，直接回道。
窦包儿点点头，这和她想的差不多。
沉吟片刻，她又问：“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
“窦小娘知道的，远比我说的这些多吧！”
裴玉看她一眼，淡淡道。
窦包儿微微蹙眉：“我知道的，并不算多！大多都是猜的！”
“不错，窦小娘你，太聪明了些！”
裴玉叹道。
窦包儿一噎：“你是不是想说，聪明人死得快！”
“呵呵！”
裴玉轻笑两声，摇摇头：“窦小娘理解错了，不是聪明人死得快，而是自作聪明的人，死得快！”
窦包儿再次一噎：“那我算哪一种？”
“嗯，既然只将这些话告诉了冯某一人，就说明窦小娘是个真正聪明的人！”
思忖片刻，裴玉认真道。
窦包儿嘴角一抽：“自恋！”
“哈哈……”
裴玉再次低笑起来。
窦包儿只静静地望着他。
莫名的，她心中那些憋闷和慌乱，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至少，知道那些秘密的人，不止她窦包儿一人了。
片刻后，裴玉停了笑，正了神色，低声问：“窦小娘，你觉得西南王，当真是个疯子一般的人物吗？”
窦包儿神色一变，同样压低声音，反问：“西南王是什么人？”
“圣上的胞弟，大庸唯一的王爷。”
裴玉低声道。
窦包儿立时就明白了裴玉的弦外之音。
她低叹一声，道：“不仅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变态！”
裴玉微微挑眉：“何为变态？”
“变态就是，嗯，就是比疯子还可怕，没有羞耻心，没有爱心，没有伦理纲常。总之，就是个非常难缠的坏人！”
窦包儿思忖着道。
裴玉点了点头，叹道：“陆少爷摊上这样一个父亲，实在是不幸！”
“是啊，估计还不如那位陆尚书！”窦包儿附和道。
“一丘之貉罢了，”裴玉接道，“若给陆尚博同样的权势和地位，估计也是个同潘宏远一般的佞臣。”
略一回想，窦包儿就想起潘宏远是谁了。
她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沉默片刻，裴玉叹道：“敢情，关于西南王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什么传言啊？”窦包儿好奇地问道，“那这西南王，在朝中的风评怎么样啊？”
想了想，裴玉回道：“西南王常年驻守在西南封地，很少回京。
“据说，他的行为放荡不羁，且十分好色。他所到之处，当地稍有点姿色的女子，都不能幸免！”
说到此处，裴玉的神色变了变，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窦包儿来。似乎在估量窦包儿被西南王看上的可能性。
窦包儿嘴角一抽，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冷冷道：“别看了！他嫌我是豆芽菜，看不上！”
咳咳咳！
扑哧！
在短暂的怔愣之后，裴玉先是清了清嗓子，后来忍了几忍，终是笑出了声。
窦包儿黑着脸，拉开身上的被子，怒道：“你看看，本小姐缺啥了？哪里像根豆芽菜了？”
咳咳！
裴玉立即别开视线，再次咳了几声。
窦包儿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赶紧重新拉起被子盖好。
裴玉偏头看向外面，低声道：“无论因为什么，你没事就好！”
“嗯！”
窦包儿红着脸，低应了一声。
沉默片刻，裴玉嘱咐道：“但你不能掉以轻心！相信你也察觉出了，那就是个不折不扣、身份尊贵的疯子！
“他这次会放过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且他那等身份，咱们就是吃了亏，也只能是哑巴亏！”
窦包儿心中一凛，下意识道：“这不是有你了吗？”
裴玉转头看向窦包儿，神色微变：“这次，我也在啊！”
“看来，那个屠影确实厉害！”
窦包儿赞道。
“屠影？”
裴玉微挑眉梢，重复道。
窦包儿点点头：“我总共见了三个人。除了西南王，一个是将我带走的屠影，另一个，是叫老谭的中年人。”
“嗯，我会派人查查的。或许，超哥就知道。”
裴玉思忖着道。
“嗯，好像还有一个名叫疾风的人，我没见到，听西南王的口气，应该就是被超哥重伤的那人。”
窦包儿补充道。
“好，”裴玉接道，“我会找超哥问问的。”
窦包儿点点头，心中松快了不少。
随后，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姐姐，地址找到了！”
陆庭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打破了房中的静默。
“那你们商量着写信吧！我先回去了！”
裴玉朝陆庭竹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表哥慢走！”
陆庭竹应一声，走到窦包儿床边。
窦包儿看向她，笑道：“太好了！我那字实在拿不出手，你给咱写吧！”
“好！”
陆庭竹笑着应了，又道：“姐姐抽空，还是多练练字的好。”
窦包儿脸一红，忙道：“知道了，我会练的！”
说笑几句，窦包儿让兰心准备好纸墨，她靠在床头说，陆庭竹坐在桌边写，一室的温馨，驱散了之前的惊恐和慌乱。
兰心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纠结不已。
她既希望小姐能和庭竹少爷在一起，两人在一起时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她又希望小姐能和冯先生在一起，冯先生武功高强，可以保护自家小姐。
但她也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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