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顶包认罪

霍錦仪直接去了大牢，看到康乐，她受了大刑，手指上都是血，头发凌乱，衣服污浊，人已经被折磨得消瘦不堪，除了一双明亮而嫉恶如仇的目光正愤恨地看着霍錦仪。

        她虽为女流，性子坚决强硬，家人的温暖无法使她动摇，是什么使她甘愿为别人去死？霍錦仪决定跟她好好聊聊。

        “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他缓缓开口。

        “哼！”康乐不屑一顾，似乎早已知晓他的来这的目的，更是不屑应付他的劝说。

        “你包庇的那个人他爱你吗？你这么做值得吗？”

        “霍大人，不必再浪费口舌劝我了，我知道你或许是我姐姐或者我父亲找来的。马世子既然死了，我也自愿赔他一命，这事也算了结了，何必再多此一举！”

        “真是愚蠢的人！”

        “是，我就是个愚蠢的人，可是我甘愿。你呢，霍大人，你除了有过人的能力和令人畏惧的名声，你有什么？你有情吗？你可是亲手杀了你的妻子。事过多年你就没有一丝后悔，最爱你的人死了，再也消失不见了，你就没有心痛？如今你春风得意，各方势力你都不放在眼里，却也忌惮不敢动你，可你活着有意思吗？我，你不要再费心思了，人就是我杀的，不管谁来审，凭他有什么证据，我绝不会改口。”

        她面色青白，身上疼痛难忍，仍倔强地不肯低头，誓死也要抵抗到底。

        霍锦仪眸色幽深，冷冷看着她。

        “你深陷牢笼，他知道吗？”

        “不用套我的话。”她依旧守口如瓶，不肯轻易吐露半个字。

        “如果万一他不知道的话，那你岂不是白白死了，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

        “或许他心里有其他的女人，不会轻易对你许诺什么，你不过是拿死来在他心里留个位置。”

        “……”

        她对自己的警戒心还真强，以为不说话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吗？所以不会吐露更多，于是他换了方法。

        他命人端上一些酒菜，他为自己倒上一杯，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开口道：“你说我对自己的妻子无情，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具体细节，你又怎么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一开口说自己，不在意跟一个决心赴死的人讨论自己的感情，这让一个一直处在紧张情绪的康乐一松，讥讽道：“市井都传遍了，霍大人当真很爱自己的夫人，却也能下得去手，听闻死状很惨，大人凯旋而归。大人大公无私、狠辣无情的美名轰动整个京城，并震慑住所有的江湖门派，他们也不会再打大人的主意。大人如今皇城脚下最得意之人，难道不是用自己夫人的鲜血铺就的？如果当真对自己的妻子有情，你还会那么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我们是对立的，结果是惨烈的，但感情是真的。而你们呢，他没有来救你，也不出现，说明他压根就不在意你，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他轻轻说出残忍的话，轻易将话题带到了她的案子上，让康乐激动得思绪难平。

        “……”

        康乐胸口此起彼伏，无话回答。因为时至今日，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所有的期望逐渐变成绝望，心底最不愿承认的事变成了事实。那个人根本不在意她，如果在意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情况，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得到消息，但是这不能改变她的决心，为了他，她甘愿一死，只为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位置。

        面对眼前这个看似无意却不着痕迹地转到自己的案情的刑部大人，康乐不敢再继续跟他待下去，他差点就让自己失去了警戒心，陷入了他的陷阱，这很可怕！

        “听闻你有个心上人，他有多好？”见她迟迟未开口，他并不着急，而是又换了轻松的话题。

        康乐坐在另一侧，没有动筷，看着霍锦仪随意吃了几口，森冷道：“他很好，我们感情很深。”

        “你不用防备我，今天我来一没有带师爷，二也没有其他人员跟随，出去后即使再升堂，你依然可以不认。”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意思是可以像朋友般边聊天边说。

        康乐半信半疑看了四周，果然没有其他的人在，就连看守的守卫也被他撤去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

        康乐记忆回到多年前，那段美好的时光，仿佛近在眼前：“七年了，我们见面却屈指可数。”

        想到从前美好的时光，总让人不由得心里一暖。霍錦仪冷酷地打断她：“其实杀马世子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心上人吧！”他突然冒出一句，震得康乐怔住，没有想到他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就指出来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来这进行攻心。

        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她顶罪的人定然是她心上人，不然谁会甘愿牺牲自己。

        “只是，”霍錦仪凑近，“你怎么断定就是他呢？是你亲眼看到，还是单凭着他杀人的习惯？你见过他杀人？”

        “……”

        “我猜他定然不在跟前，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女子来顶罪，这样的人也不配你爱他。”

        “你很会探究别人的心理，那你还知道什么？”

        “一刀毙命，下手狠、快，世上没有几个人做到，想必是个江湖高手或者是杀手，这样的人多半是冷酷无情的，能够让你以死来试探他的心，说明他也有不同常人的一面。只是万一他因为皇子间为了夺嫡的杀手，那你岂不是沦为整个家族的罪人，让你得全族跟着你遭殃？”

        康乐依旧不语，这些她的亲人全都说过了，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他不来救你，想必他也没有多爱你吧！这样的人也值得你这么年轻放弃自己的生命？”

        康乐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爱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是他把我从泥沼中解救出来，让我看到了阳光，让我明白活着可以开怀大笑，可以随意洒脱，不必拘泥于世俗，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他为何没有带你一起走呢？”他目光灼灼，看向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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