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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相见


1初相见

        楼船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正是油菜花开时节,两岸千里沃野一片金黄。

        “娘亲快,外面油菜花开得,比华寺后山栽那片桃花林还要明艳三分。”

        话的少女身着一袭朱色襦裙,腰间只系一条银线勾芡的大朵牡丹腰带,赫赤色衣襟越衬得她肌肤赛雪。尚未及笄的年纪,稚嫩脸尚不出倾国倾城或颠倒众生之色,只是刘海下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是不出的慧黠。

        徐氏满面宠溺,纤指点点女儿脑袋:“桃花林可是弘真大师心头,这话若传到他耳中,你中意的那些个桃花酥、桃花酿怕是再也别想瞧见。”

        “大师为人慈和,断不会与我一女子计较这般琐事。”

        徐氏垂眸,巧妙掩下愁思。寻常官宦人家女儿,怎会与山寺高僧这般熟稔。也就娇娇情况特殊,当年亏得大师仁善,若如不然,这孩子今日还不知是何种光景。

        门后西洋钟敲响,咏春端药进来:“夫人、姐,今日的药煎了。”

        听到催命铃,罗炜彤赏花的喜悦瞬间消弭于无形。想她生为将门嫡女,爹娘疼宠、兄长上进,日子再喜乐安康不过。可水满则溢、月盈则缺,每日她都要过同一关:喝苦药汁子。

        “娘亲,女儿已然大安,此药甚是浪费银钱,还是免了吧。”

        犹做困兽之斗,罗炜彤心下疑窦丛生。在惠州时她结识许闺中姐妹,唯她一人日日用药。明明她体壮如牛,终年到头不见伤风感冒,整日骑马射箭亦不觉疲累,哪用得着喝药。

        “药方乃大师所赠,大齐太祖曾言大师有妙手回春之大能。娇娇若少喝一剂,待回惠州大师把脉,娘亲也无能为力。”

        罗炜彤知晓,娘亲绝不是在危言耸听。自幼她便师从弘真大师,识字、习武、泡药浴。大师神通广大,熬的药她少喝一口都逃不过其法眼。一旦被抓,惩罚从来都是抄经。不过那可不是简单的抄经,而是在铜钱孔洞见方的纸面上写入四个鬼画符般经文。

        忆起往昔那几度眼花缭乱、肩酸手疼的过往,她不由打个冷颤。喝药之事全无转圜余地,当下只能从其它方面找补。

        “女儿知晓娘亲是为我,可这药着实太苦。”

        知女莫若母,徐氏当机立断:“待船靠岸,叫刘妈妈和咏春陪你下去散散心。”

        “就知道娘亲最是疼女儿。”

        踮起脚尖在娘亲香香软软的脸上亲一口,捏紧鼻子灌下药。漱口去掉残留的苦涩,罗炜彤再次生龙活虎。等船一靠岸便天高任鸟飞,飞奔下甲板一头扎进油菜花田。

        刘妈妈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姐,仔细脚底下。”

        在船上还不出什么,走近了她才现这油菜花竟格外高。以她目前的身量,弓下腰就能隐匿行踪。

        “刘妈妈,你去船上取只篮子,采点油菜花给娘亲带回去。”

        “咏春,我要喝水。”

        支开一老一少两条尾巴,罗炜彤随意溜达。她倒没存什么叛逆逃家之心,只想一个人散心。

        四周皆是油菜花,偶尔花上飞着一只蜜蜂。跟着蜜蜂一路走,不知不觉就到了油菜花深处。平地上搁着几只木箱,四周密密麻麻全是蜜蜂。养蜂人不在,闻着花蜜香味罗炜彤不自觉走进,常年习武的她却听到几缕不寻常的呼吸声。

        有人躲在暗处!

        在惠州时她听爹娘过,前些年有位昏君下台。但他并未身亡,而是逃出金陵,居于暗处意欲重夺帝位。但他手下兵马并不若爹爹那般有朝廷定期拨钱粮供养,走投无路之下,昏君一党只得落草为寇,隐居山野。

        会不会被她抓到一个?自幼习武她身手不凡,要是碰巧抓一个回去,也能帮到爹爹。

        听声辨位,绕过蜂箱她到暗处一团脏污的衣角。那位置极其隐蔽,若非她五感远常人,定是注意不到。衣服面料上虽满是泥土,可上面精绣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应该是银线没错。

        未曾思考银线涵义,揪着衣角下的靴子,趁他挣扎之前,双手力她把人拖出来。

        刚包扎的伤口肯定又崩开了,痛楚降临刹那,周元恪简直想学市井贩夫走卒骂粗。想他堂堂锦衣卫镇抚使,虽然在侯府内伪装成酒囊饭袋,可在外办差无须拘泥,他几乎本色出演。这会虽然追杀先帝余孽时受伤,但也不至于被人揪住双脚死狗般拖出来。

        习武之人一力降十会,单凭这身力气,来人是位高手。缓缓睁开眼,当他清面前“高手”模样时,只恨不自己为什么管不住奇心,非要一探究竟。

        面前俏生生的红衣女子略带打量的向她,身量不过十三四岁。平日未受伤时,这般纤细的丫头,他单手便能拦腰裹夹带其飞檐走壁。如今虎落平阳竟被其反治,此事若是叫北镇抚司那些同僚知晓,非得笑到把他逼回安昌侯府继续做纨绔为止。

        周元恪百感交集时,罗炜彤正低头搓着手。原因无它,她注意到这人袍角下的靴子。依大齐律,只有官家在执行公务时才能着靴。过往她居惠州之时,所见市井之人穿蒲鞋。

        衣服乍起来寻常,不过边角银线刺绣,定不是出自寻常人家。此处距金陵不过日余,此人身份呼之欲出——一位浑身是迷的金陵官员,似乎还是名门望族之后。

        爹爹还未入京,似乎她便闯下大祸。不过不知者不罪,君子坦荡荡,她应该还有补救机会?

        “民女偶经此地,误会官爷行径。怠慢无理之处,还望包涵。”

        周元恪只觉做锦衣卫几年建立的强大自信轰然坍塌,他都这样了,不照照铜镜他也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有狼狈。但一个照面,这丫头非得丝毫不怕他满脸血浑身伤,还有闲心辨识出他官差身份。

        聪慧到令人惊讶,瞬间他记住了那双如主人般慧黠的眼睛。

        “无碍。”

        “姐,你在哪?”

        “老伯,有没有到我家姐,穿一身红襦裙,眼睛很大很是灵秀。”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从远方传来,罗炜彤以袖遮面。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明明这边她都快应付了,那边咏春一嗓子吼出来,但凡有心之人查下渡口船只停泊记录,立刻便知晓她身份。

        “在下告辞。”

        周元恪撑着站起来,躲在此处休息个把时辰,这会他恢复差不。任务已然收笔趣阁,潜伏于附近村寨的漏笔趣阁之鱼另有它用。顶着一身伤,露宿荒郊随时可能殒命,是时候想个法子回金陵。

        在罗炜彤惊讶的目光中,几个呼吸间,浑身是谜的官差没入油菜花丛消失不见。凝耳倾听,连他稍显粗重的呼吸也一并消失。

        几乎同时,翠花气喘吁吁地跑来,拧开竹筒递给她:“姐,水。”

        就着竹筒润下喉,罗炜彤走到蜂箱后。方才男人藏身之处,粘腻的蜂巢间斜落着一块象牙白的腰牌。形状跟她时候拿来玩的爹爹那块略有差异,材质却

        大同异。覆上帕子包裹收,而后她又寻人找来蜂农,割下两块新鲜蜂蜜运上船。

        “爹爹秋冬两季最易犯鼻鼽,大夫嘱咐您用点蜂巢。”

        甩掉下人不见踪影之事就在罗四海的开怀大笑中轻松揭过,用过晚膳罗炜彤回房就寝,刚进房门,直觉告诉她气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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