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篮球比赛
陆舟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英语习题，无聊地转着中性笔。
他至今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要学英语。
周竹河则简单地告诉他：“师夷长技以制夷。”
“那怎么不学日语？“陆舟追问道，故意挑刺儿。
周竹河白了他一眼：“英语是国际语言，日语看你个人兴趣。”
“我都没有兴趣。”陆舟用笔戳了戳脸。
教室里十分寂静，每个人都在与英语试卷较量着。
陆舟无聊地把卷子翻来覆去，轻轻挑了挑眉，不屑地扔在了一旁。
左边的周竹河已经把作文结了尾，检都不检查一次，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陆舟静静地从侧面看着周竹河，心想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睡觉。
周竹河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小小的乖巧地蜷缩在臂弯里，少年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眶细致如美瓷，在阳光下泛着光。
陆舟似乎出了神，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周竹河长的挺好看，甚至可以用美来形容，不过陆舟绝没有贬低他娘的意思，就是觉得他刚柔并济。
“陆舟，不看卷子看什么呢！你同桌那么好看啊！”英语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周围有目光传了过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笑声。
周竹河朦朦胧胧地努力睁开眼睛，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又继续趴着睡觉了。
陆舟搔了搔头发，嗤笑道这都能睡，不过他同桌就是好看。
不知不觉两堂课就这么过去了，测试完毕后，大课间要整理队形去跑操，周竹河便和陆舟顺着大流站在了一起。
两人没聊几句，有人喊陆舟过去，陆舟便先走了。
周竹河心里有些不解，快要跑操了，他要去到哪里？
大队伍已经跑了起来了，周竹河也想不了那么多，跟着队伍跑了起来。
陆舟走到了树林后，那边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他了。
为首的人一看见陆舟，喜道：“陆哥来了！都叫陆哥好！”
后面的小弟都跟着喊：“陆哥好！”
更有一个人给他递了根华子，不过陆舟拒绝道：“本人不抽烟，不喝酒。”
“说吧，什么事。”陆舟接着说道。
为首的李龙开始道：“陆哥，昨天哥几个在打篮球，高三那帮混混儿仗着人多年纪大，呸不要脸，占了整个篮球场，有兄弟反对，他上来就把他打了一顿，还耀武扬威说，谁和他作对，就是和整个一中作对！”
“挺狂啊！”陆舟嗤笑了一下。
“可不吗？”后面的小弟附和道：“他说从今天起，那片篮球场就是他们所能有的来，谁来打谁，操，哥几个这可忍不了！这不是把您不放在眼里吗？”
“嗯。”陆舟撩了撩头发，不以为然道。
李龙接着道：“所以，哥几个想让你出面，摆平这件事，把篮球场要回来，最好给他们一点教训！”
“事能摆平，教训就不必了，我是个和平主义者。”陆舟靠着一颗树，漫不经心扣着枯燥的树皮。
“那，那也行！您说了算！”众人表示同意。
“酬金事后给吧。”陆舟丢下了最后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陆舟在一中很出名，认识很多混事儿的人，打架也是十分牛，因此经常有人来找他帮忙，对此，陆舟也坦然接受，生意的报酬高，他都来之不拒。
可惜，错过了课间打跑操，他平时可是遵规守纪，从来不逃的。
他路过食堂，买了一桶中午准备吃的方便面，往四周看了看，又拿起了两瓶阿萨姆，然后回到教室。
“你打狗去了？”周竹河靠在椅子上不给他让路。
“这都被你发现了，果然同类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啊。”陆舟故作惊讶道。
“滚，从实招来，是不是见姑娘去了？”
陆舟把阿萨姆放在了他桌上，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坐到了自己位置上翘起了腿：“是啊，给某个小姑娘买水喝～”
周竹河正要发脾气，见到桌上的阿萨姆，疑惑道：“给我的？”
“嗯哼。”陆舟应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对，你说谁是姑娘？！”周竹河清醒了过来。
陆舟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谁应谁就是。”
“找打！”周竹河作势就要打他，陆舟捏住了他的手腕，忙点头道：“是是是，不闹了，这不是有求于您老人家吗！”
“嘶。”周竹河轻轻叫了一声，整理好袖子，抽回手重新坐了回去：“说。”
“有场篮球赛，你来不来？”陆舟一本正经了起来。
“真不凑巧，昨天刚来了大姨父。”周竹河吃痛地捂起了肚子。
“喂，我很认真。”
“逗你一下都不行。”周竹河撇了撇嘴，“但没骗你，这几天真打不了，前几日打篮球腕关节发炎了。”
陆舟眨了眨眼睛，他确实注意到了这点，周竹河最近都不好动，但他还是心存希望道：“真的假的？”
“骗你我没媳妇儿。”周竹河给他打包价，举起了手。
陆舟轻轻把他的手压下：“那你还是少动吧。”
“哎，不止打篮球这么简单吧。”周竹河揉了揉手腕，追问道。
“嗯。”陆舟也不打算隐瞒，从头到尾和周竹河说了一遍，但没说自己收钱这件事。
周竹河两手捂着嘴，眨巴着大眼睛：“你挺狂啊。”
“先狂的是他们，况且，人生不就是要酷炫狂霸拽吗？”陆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他眨巴眼的动作像极了小狗。
“好吧，我精神上支持你，到时候我会去看你打比赛的，别怂。”周竹河拍了拍他的肩膀。
“啧，我竟然有些感动，你平日里骂我可骂的不少。”
“今日开恩了，还不谢主隆恩？”周竹河忍俊不禁道。
“嘚儿，谢主隆恩！”陆舟很配合他。
不到一下午，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哎，听说没，十六班陆舟要和高三的郭浩宇打场篮球赛！”一个人在饮水机旁对着他的同伴讲。
“哇靠，两大巨头啊，明着是篮球，暗里在较量啊！”伙伴惊呼道。
“陆舟放言，谁打输了，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许踏入这个篮球场，把郭浩宇气的啊！”那人继续眉飞色舞道。
“够狂，郭浩宇怎样说？”一人附和。
“那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口答应了！”那人笑道：“我们下午逃课去凑凑热闹。”
叶寻不动声色地接了半杯热水，将这些话尽收入耳里，回到了座位上。
他担心的只是周竹河会不会跟着一起去，想了想还是否定了，毕竟他前不久打球伤了手，应该不会那么想不开。
于是，隔日下午体育课，周竹河便跟着陆舟往操场上走去。
“……”叶寻一把拉住了周竹河。
他身旁的陆舟眯起了眼睛：“班长，你要一起去看一下吗？”
在他所认知范围里，叶寻这人极其高冷，从不打球，体育课跑完步后也是在树荫下看书，倒是盯周竹河盯的紧。
叶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周竹河：“你去干嘛？伤还没好。”
周竹河无辜道：“我去看他打球啊，眼睛又没瞎。”
叶寻心里不是滋味，好端端的看他打什么球，成日里同他混着，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思来想去，叶寻道：“我倒是也想见识见识陆同学的风采，一起去看吧。”
周竹河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陆舟又看了看叶寻，平日从不去运动场上的校草，竟然顶着烈阳去看校霸打篮球，他的脑子里顿时脑补了一大段剧情。
陆舟只是一笑，故意揽过周竹河道：“那就一起去吧。”
他心里却想着，竹马又怎么样，看那么严做什么。
叶寻抿了抿嘴，三人默默无语地离开了教室。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今天下午的天气倒是挺好。
他走过去的时候，篮球场已经围了许多人了，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一场比赛的结果。
周竹河尽量避开与人的触碰，默默地抱着自己的保温杯，走到一个偏僻的暗角里靠着观看，叶寻就站在他旁边，脸色不太好。
陆舟已经站在场内了，穿着篮球服，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却又藏匿着男孩少有的不羁，他挥了挥手，陆舟便显而易见看到他胳膊上并不夸张的肌肉。
像是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高一的？校霸，挺狂啊。”郭浩宇歪着头面露狠色。
“还行吧。”陆舟不置可否。
“呵，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郭浩宇将球重重一拍，往队伍里走去。
陆舟倒是十分坦然，浅笑着：“试试。”
比赛就要开始了，众人迅速站好了位，陆舟拍了拍李龙的肩膀：“这一局我前锋，你中锋。”
李龙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嘞哥！”
比赛开始了，双方前锋都开始运球往前跑去。
陆舟弯着腰，左右不停地拍打着篮球，他左躲右闪，动作迅速，绕过了好几个人，又一个假动作，让对手扑了个空。
他用力将篮球一扔，篮球在空中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线。
稳稳落筐！
场内响起了一阵欢呼！
“陆舟！加油！”一个扎着高马尾，画着较为明显的妆容的女生捧着一瓶矿泉水大声道。
异性缘还挺好，周竹河心里默默地想着。
陆舟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再一个旋转，又将球扔给了李龙。
李龙笑道：“收到！”
他全力向前奔去，侧身一跃，将篮球往筐子里投去，汗珠嘀嗒嘀嗒落在了地上，众人的眼睛都紧盯着他。
那篮球轻轻地擦了篮球筐子边，便重重地落下来了。
就在对方欣喜我方悲伤的时刻，陆舟又向前一跃，伸手掏球，然后用力跃起压腕。
咚！
篮球进了！好一个漂亮的空心球！
周竹河默默地打开了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看来果然是夏逝带飞啊。
周围的姑娘都尖叫了起来，陆舟得意地挥了挥手，然后在篮球场上四处搜寻着，最后的目光停留在周竹河那块小拐角处。
陆舟冲他挑了挑眉。
周竹河愣了愣，他是在看他？察觉到周围的人投过来的目光，他又往旁边看了看，叶寻的表情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周竹河又产生了一个想法。
郭浩宇吐了口口水，满头大汗。
一声哨响，篮球便被抛到空中，众人纷纷抢着接球，郭浩宇脸色极其难看，一直挡在陆舟的前面，让他一时无法上前，郭浩宇首先拿到了球。
陆舟那方防守开始警惕起来，郭浩宇不断猛烈进攻，突破了层层防守，李龙追上前去往右一个空晃，随即一个转身把球给抢了回来，还有很多人在拦他，他用力跃起，把球扔向陆舟：“陆哥接好了！”
陆舟向上一蹦，精准地接到了他的篮球：“接住了！”
对方开始防守，并不断有人前来抢夺，陆舟左绕右绕躲过了他们的攻击，更多的人前来攻击，有人见状喊道：“陆哥，要不要传给我？”
陆舟淡然道：“不用。”
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不按常理迅速往后一退，双手一沉，纵身一跃，一个腾空，将篮球用力一抛，篮球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曲线，最后落入筐中掉落在地。
于是，隔着远远的距离，陆舟投出了一个三分球！
“啊啊啊啊！”
场上顿时沸腾了起来，女生的尖叫更是不断响起。
陆舟吹了吹口哨：“你们输了。”
郭浩宇的面目有些狰狞，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便用力把球一砸，然后气急败坏地逃走了，走的时候还恶狠狠地道：“你给我等着！”
陆舟挥了挥手，用衣角擦了擦汗水，露出了健美的腹肌。
是个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
陆舟往场下走了过来，有人推那个扎马尾的女生道：“心怡，上啊！”
唐心怡鼓起了勇气，走上前，把手中的水递向了夏逝：“陆舟，给。”
陆舟笑了笑，接过了水：“谢谢。”
随即他顺手把水丢给了李龙，李龙敬了个礼：“谢谢陆哥！”
唐心怡的脸色有些难堪。
周竹河啧了啧嘴，这个陆舟也太不懂顾忌人的心情了，这不是让人家姑娘为难嘛。
不过要是每个人的心情都去顾忌的话，那确实也太累了。
陆舟最后走到了周竹河的面前停了下来，又轻轻瞥了叶寻一眼，后者的目光冷冽，不过周竹河看不见。
陆舟比周竹河高那么一点，周竹河却不得不抬头看着他：“………干嘛靠那么近？”
下一秒，陆舟很自然地夺过他手中的保温杯，转开了杯盖吹了吹，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水是上午接的，所以不是太烫。
“渴死我了！”陆舟朝周竹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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