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关系更进一步之后的清晨，空气都带上缠绵气息，虞瑾年很久没有过这么安稳的睡眠，所以在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
一夜无梦，良好的睡眠让虞瑾年冷淡的表情都软化下来，身边不再是空荡的枕头，而是黎慕放松的睡颜，一些稍长的头发挡在他额头前，虞瑾年伸手轻轻拂去，目光落在黎慕干净精致的脸上。
浓密睫毛在脸上投射一片柔和的影子，光影交汇的地方就是黎慕柔软的嘴唇，现在正不堪重负地微微红肿着。昨天黎慕和虞瑾年忘情地反复亲吻，好像双唇一离开，世界就会因此毁灭——但是浴室和沙发的确因此毁灭了。
他忍耐太久，而黎慕太热情，所到之处…
虞瑾年已经想好用“牛奶撒到沙发”上这种蹩脚借口糊弄赵姨。浴室的一片狼藉只能自己收拾收拾，勉强盖一盖他和黎慕破坏过的痕迹。
除了这些，一起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虞瑾年洗漱完后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窗外的阳光温柔，夏日清晨的温度刚好舒适，院子里的蔷薇花开得茂密，色泽艳丽，倒是和黎慕的嘴唇有点相似。
虞瑾年的嘴角轻轻上扬，但是又在视线接触院落信箱的时候回落。
细细碎碎地声音从身后传来，等到虞瑾年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白皙的手臂已经缠上他的腰。
黎慕埋进虞瑾年肩窝，像个慵懒的猫扎进主人怀里。日光照在黎慕皮肤上，打成一片柔和的光晕，显得他干净纯洁地像从画里走出来中世纪贵族少年，精致忧郁但又英气漂亮。
黎慕的胸膛贴着虞瑾年的后背，两个人的心跳透过紧贴着的躯体同步，在这之前虞瑾年几度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是拥有心跳的活人，但是黎慕的出现让他找到活着的感觉。
“小妈，早上好。”
黎慕蹭蹭虞瑾年的侧脸，声音还带着将醒未醒的黏腻。他将身上重量都依靠在虞瑾年身上，虞瑾年并不觉得难以负担，反而想起来该让赵姨多做些开胃的饭菜。黎慕这个岁数的男生正是食量大的时候，黎慕的饭量却像没成年的幼猫，两口就饱，以至于腰细到两掌就能握住。
黎慕等了片刻都没等到虞瑾年的回应，不满意地问：“小妈都不给我回应吗？”
虞瑾年伸手摸了摸黎慕柔顺的发顶，“早上好。”
“就这样吗？”
黎慕的眼睛在光下熠熠生辉，期待地看着虞瑾年，眼下的黑痣和微微张开的双唇都在无声地发出邀请，等待虞瑾年一尝芳泽。
虞瑾年轻轻在黎慕唇边一吻，宠溺地说：“早上好。”
黎慕失望地眨眨眼，但也不闹，问：“小妈是不是有事要做？”
虞瑾年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
黎慕的手从腰下挪到虞瑾年平坦的小腹前，“因为我去过小妈肚子里了，所以很懂你。”
黎慕看到虞瑾年脖侧皮肤一下变红了，于是表情越发无辜，虞瑾年几次想说话都放弃，面对黎慕单纯里时而闪现出的顽劣，他总觉得点明之后会带坏孩子……但是该带坏也不缺这一件口头上的事情，更坏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小妈今天要出门吗？我也要出去看一个画展，本来以为能和小妈一起去，但是没想到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黎慕委屈地看着虞瑾年，虞瑾年心软道：“下次提前告诉我，我会早点安排出来空档。”
“好。”黎慕垂下眉尾，“以后小妈也这么忙吗，忙到没时间陪我？”
虞瑾年沉吟片刻，眼中有一瞬挣扎，“不会，等你尽早完成这边的学业，我们就一起移民北欧，那边艺术氛围更浓，也不像国内处处都是人情罔顾要顾及。”
黎慕微怔，“移民？”
“是，我已经想好了，这几年先把s市的产业转手，再在那边置办一些不动产，到时候我不用工作，你就全心全意做艺术就好。”
虞瑾年对这个安排很满意，诉说的时候眼神向往。
但是黎慕却陷入沉思。上一世虞瑾年从没说过移民的事情，他本认为虞瑾年绝对不会离开s市和虞家，这里虞瑾年享受的特权足够让一些欧洲贵族艳羡，而且这里还是穆沉曾经生活的地方……
虞瑾年怎么会突然起了移民的想法？黎慕心中困惑，但是直觉告诉他可能和穆沉没死这件事情有关系。想到穆沉可能还没死，黎慕就感到恶心，虞瑾年究竟瞒了他多少事情，如果穆沉回来了，那虞瑾年会怎么圆这个谎言？
穆沉若是知道虞瑾年和他的儿子睡过了，恐怕穆沉再深爱虞瑾年，也要心生芥蒂吧？黎慕心里居然翻涌起怪异地期待，他本来恨穆沉到极致，现在却觉得穆沉和他在一条战线上。
虞瑾年拍了拍黎慕扣在他腰上的手背，“阿慕，松开我，我要去工作了。你要去哪里，一会我先送你过去。”
黎慕粲然一笑，“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就好，小妈自己忙吧。”
虞瑾年吻了吻黎慕的额头，“乖。”
黎慕目送虞瑾年上车，季逸缓缓将车开走，自己离开收起笑容转身。
黎慕接通电话，“宫承轩，你在哪？”
话音未落，路边车鸣笛响起，司机下车恭敬地为黎慕打开车门。
宫承轩苍白鬼魅的脸淹没在车后座的黑暗里，黑漆漆的眼珠在狭长的眼睛里一转，手指勾起黎慕的下巴，啧啧两声问：“怎么了，在你小妈那里受委屈了？但怎么和我说话就这么冲呢？”
黎慕不以为然，反而顺着宫承轩的动作微微扬起眼，眼下泪痣衬着红唇，魅惑地不加掩饰。
“你自重啊宫先生，你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别做撬墙角的事情。”
宫承轩食指挑起黎慕的脸，拇指则摩挲着黎慕的下巴，狐狸似的眼睛扫视黎慕脖侧大片暧昧的吻痕，“那你小妈知道你刚和他睡过就迫不及待要演给我听吗？”
宫承轩的指腹和他的人一样凉，划过下巴的时候像是被蛇爬过。黎慕笑笑，垂眸和宫承轩说：“那还不是因为……想你了。”
“喔？我竟然不知道你对我情根深种？”宫承轩板着黎慕的下巴逼他靠近自己，他身上的檀香味扑鼻而来，黎慕柔顺地靠上去。
他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要顺着宫承轩。
宫承轩的另一只手撩起黎慕的衣摆，白皙细瘦的腰侧也是布满吻痕，可见昨晚黎慕是多放纵了一番。
宫承轩的手又凉又白，放在黎慕腰上比他还白上几分，不见一分血色。
黎慕被宫承轩的手凉的一哆嗦，宫承轩反而笑着说：“自重啊黎慕小朋友，我可没有做第三者的习惯，但是我不介意横刀夺爱，你可别给我机会，否则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你回去。”
车前的司机不想季逸一样冒失，黎慕觉得就算他在后座被宫承轩直接办了，这车都不会又半分颠簸。
黎慕感觉自己被宫承轩像把玩他的珠串一样把玩，敏感之余也觉得宫承轩过火了，于是按住宫承轩的手问：“摸够了吗？”
宫承轩反而变本加厉，两只手一起丈量他的腰，“你既然有问题，我收点费用很过分吗？”
黎慕皱眉，“那就快点结束。”然后索性跨坐在宫承轩腿上，本来宽裕的后座空间突然变得狭小，宫承轩鼻尖前就是黎慕凸起的锁骨，还有那些显眼的黑痣。
黎慕扬眉，“摸啊，继续啊。”
“……”
旖旎的气氛消解大半，宫承轩松开手，无奈又纵容，“你赢了。”
黎慕反而不下去，就坐在宫承轩腿上，双手放在宫承轩肩膀上，“费用我给你，你不要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我要问问题了。”
宫承轩扬起下巴，“说吧。”
“穆沉真的没死吗？那他诈死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里？”黎慕提出许多问题，但是最后一个他犹豫几秒才说出来。
“虞瑾年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宫承轩似笑非笑，“那我先告诉你最后一个问题吧。”
黎慕抓着宫承轩肩膀的手不自觉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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