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为了别人而活
“嗯，关于蒋景程的事我听说了一些，很心疼你的遭遇。”
陈曦不咸不淡的喝了口咖啡，对于他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为很不满意。
她好不容易把那些经历都给忘了，他一开口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全都涌现了出来，“李总，你来找我应该不止是为了叙旧吧？”
“我不想瞒你，陈柔昨天联系我了。”
她眉心一跳，淡然的抬起了眼眸，“是么？她说什么了？”
“说你是陈曦。”
“呵。”她冷笑了一声，“我早就习惯被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了，时间久了，连我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黛娜还是陈曦。”
李承言审视着她的表情，试图找出破绽，可她表现的天衣无缝，“我听说你花钱替吴珊摆平了赌债的事，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很简单，我顶替陈曦接手了陈氏公司，但毕竟名不顺言不顺，既然陈曦这个身份可以给我带来这么多好处，那就干脆一错到底，让陈柔觉得我和她就是一个人。”
“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李总觉得是因为什么？”她平静道，“从我来到Z市，和‘陈曦’相似这一点给我带来了很多便利。认识周辰、何慕，一步步走到莫总身边，还有认识关鸣这么厉害的导演，如果我只是黛娜，你觉得这些人愿意对我另眼相待么？”
她的形象从来都不是个小白花，与其让李承言胡乱猜测，她倒不如把形象彻底抹黑，这样能够省去很多麻烦。
“你这番话让我很诧异，我以为你和莫总在一起只是因为彼此喜欢。”
“我的确很喜欢他，莫总家世好，能力出众，样貌也万里挑一，他愿意把我当做陈曦的替身，我可以从他身上获得想要的东西，这是对互相都有益的事，何乐而不为。”
李承言目光复杂，“如果只是为了这些，你也许可以考虑考虑我，论这些我都不比他差。”
陈曦挑眉，“李总，你很优秀，但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莫总那样的更有挑战性。”
“黛娜小姐，你一向这么直接么？”
“虚假的谎言和残酷的事实，李总更喜欢听哪个？”
他苦笑一声，“行吧，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嗯，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李总还有什么指教么？”
“确实有一件事想问问你，是关于齐容的。”
“齐小姐曾经费尽心思追求李总，但你一直视而不见，现在怎么对她这么关心了？”
这么冷嘲热讽的话，换做其他人说李承言一定会恼怒，但陈曦说出来，他只能把怒气咽回肚子里。
“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一直视作妹妹，蒋闵行明显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们俩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李总不用操心那么多，齐容不是刚出大学的天真小姑娘了。她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那都是她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
“我没打算干涉，就是想问问她和蒋闵行最近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
陈曦皮笑肉不笑，“没有，蒋闵行对她很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估摸着很快就能办婚事了。”
“他们要结婚？！”蒋闵行一向喜欢拈花惹草，自从回来之后，跟他纠缠不清的女人少说也有十几个。
齐容的样貌算不上多美艳，性格也很无趣，他们怎么可能结婚？
“是啊，蒋闵行跟我说，齐容就像一颗蒙了灰尘的明珠，只要把表面那一层灰擦干净，就能得到世间最美好的馈赠。”
这一点，李承言并不否认。
那个女人无趣归无趣，但在服装制作方面没有几个人能比拟，而且靠着这份本事，她在Z市里积累了很多人际关系，这一点对于做生意很有益处。
他越想越后悔，当初就该答应齐容的追求，哪怕不结婚，至少可以攥在手心里。
现在可好，竟然被蒋闵行捡了漏。
“那你替我祝福他们。”
“我会的。”陈曦没兴致再跟说下去，提着包站了起来，“李总，陈柔是什么样的货色你心里很清楚，站在朋友的角度奉劝一句，最好离她远点，免得那些赌债都被压到你的身上。”
“嗯，谢谢提醒。”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她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从昨天和陈柔打完那一通电话以后，她就猜到那女人会找李承言。
一只走投无路的吸血鬼，自以为找到了新的宿主，其实那只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别说从他身上吸出血，不被反咬下一块肉就很不错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陈曦深吸了一口气，转道去了趟齐容的工作室。
现在是冬季，名媛贵妇们定做的礼服工期都很长，用料与制作方面都需要格外考究。
以前陈曦来这的时候，总要担心会不会受到冷眼，现在则完全没了这个顾虑。
齐容看到她过来，客气的招了招手，“怎么突然来我这？有新的单子要帮忙制作么？”
“不是，恰好路过，所以来看看。”她在挂满各种设计图的房间里走了一圈，“这么多礼服，你忙的过来么？”
“忙不过来也得做，单子已经接了，总不能半途退回去。”
“你这样太累了，其实年前可以少接一点，好好休息一阵。”
“我没法休息。”齐容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蒋闵行现在当了老板，身边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我不喜欢勾心斗角的争，更不喜欢像个怨妇一样整天怀疑，所以能做的只有提升自己。”
在自我否定的时候，只有钱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齐容，你其实特别的优秀，但有一个很大的缺点，知不知道是什么？”
“嗯？”
“你太不够自信了，如果换做其他女人有你今天的成就，早就把眼睛长在头顶了。”她柔声道，“从前你没日没夜的忙碌，是为了能够站在李承言身边。现在找到了新的归宿，又强迫自己追逐上他的脚步。齐容，你没必要为了别人而活，可以多考虑考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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