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内心的承诺

杨澄通过了区里最好的中学的招生，办理完入学手续，杨净非常开心，特意买了很多菜回来，

        -澄儿真好～哥哥开心～

        杨澄甜甜地笑着，拿起酒瓶准备给他倒酒，叶子立刻抢过酒瓶，随即笑着，

        -澄儿这么优秀，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可以松口气了。

        杨净看出来杨澄一闪而过的失落，给她夹了一个鸡爪，

        -你喜欢吃的～

        杨澄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吃起鸡爪，

        -怪不得人小鬼大，贼精贼精的，爱吃的都是些金贵的。

        听到这话，杨净有些不高兴了，

        -澄儿哪里鬼大了？

        叶子不再多说，也闷头吃饭，不过她一个劲地讨好杨净，给他夹菜，倒酒，擦手，已经完全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

        新学期的月考出来了，杨澄轻轻松松又是第一名。作为未来的嫂子，叶子参加了家长会。虽然她听到的都是表扬，但是回家的路上，她始终板着脸。杨澄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不能耽误杨净的人生，所以什么也没说。

        杨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叶子带来早饭，只有两个人的份。

        -怎么只有两份？

        杨净发问，但是杨澄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

        -哥哥，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欸？澄儿，吃早饭……

        -来不及了！

        -澄儿！

        叶子看在眼里，略略得意，搂住他的手臂，

        -别管了，她饿了自己会买的吃的。你快吃吧。

        杨净感到一丝怪异，立刻抽回了胳膊，沉默了一会儿后，

        -你先吃，我去给她送点吃的。

        -杨净！她这么大了！自己知道！

        -……。

        她越是这样，杨净越是明白，他换上衣服立刻跑了出去。

        -袁老师，我是杨澄哥哥。

        -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起床迟了，没来得及给她买早饭，她没吃早饭，能让她出来一下吗？我带她去吃点东西。

        -这……要是每个家长都像你这样，学生还不乱套了。

        -就一次，以后不会了。袁老师，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吃早饭啊。

        -好吧好吧，你让她不要在班上说，让同学知道了影响不好。

        -谢谢老师！

        -也是她优秀，我才同意的。杨澄真是个好孩子。

        -对，澄儿是个好孩子。

        一会儿后杨澄出来了，大眼睛有点红红的，杨净心揪了一下，没有说话，牵着她的手走过校门口，找了一个面馆，点了两份长鱼面，

        -澄儿…我不好…

        -没事…我不饿。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说谎，没吃怎么不饿。

        -学校有食堂……我打算早读课下了去买点吃。

        面来了，俩人一起吃了起来，杨澄把长鱼夹给他，

        -自己吃，给我干嘛。

        -你马上还要送货，累。

        -你还要读书。

        此时此刻，一个相同的想法出现在两个人的脑海里：如果只有他们俩，如果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中午放学，她开开心心地回家了，不管怎么说，那个家，有她最重要的人。

        但是叶子很不满。

        她一面敲着碗，一面发牢骚，

        -杨澄这么大了，饿了冷了她自己知道。你管这么多不利于她成长。

        -……。

        -家长会我问过他们老师了，学校有食堂，她可以吃食堂。

        -够了，别说了，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干不干净还不知道。

        -怎么不能吃了？那么多学生吃呢？

        杨澄不说话，埋着头默默吃饭，杨净却越来越气，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学生吃？！

        -他们学校有很多住宿舍的，不是一天三顿顿顿在食堂吃啊！

        -你闭嘴！

        杨净用力摔了碗，他本就为早上的事生气，

        -还不能说了嘛？！你都25岁了，总要成家吧！这个家统共就一个房间！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咱俩谈了一年了，你还不想结婚？！

        -你……

        -又不是赶她走，是家里实在住不下啊！家长会我问过他们班主任了，像我们家这种情况，虽然是本地的也可以申请去住宿，周末回来吃，不是也挺好的～

        杨澄明白了为什么家长会那天回家路上她那么不高兴，杨净则彻底被激怒，

        -谁跟你是一家人？！

        杨澄怕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他的幸福，拦住他，

        -哥哥！我可以去住宿的！

        -你听！她自己都说了！杨澄真是好孩子，懂事～

        -澄儿懂事你就这么对她？！

        -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了？！

        -哥哥！

        杨澄竭力拦住他，但是杨净的心却在发抖，叶子不依不饶起来，

        -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养着她吧！你出去问问，有哪个女人能接受养着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子！要我说，初中毕业就不要读了，去打工…啊！

        没等她说完，杨净的手便挥了过去，

        -滚！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杨净！

        杨澄呆呆站着，委屈的叶子哭着捂住被掌掴的半边脸，

        -那你们俩过一辈子去吧！

        说完跑了出去。

        杨澄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愣了很久，

        -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不会因为别人让你受委屈的。

        杨净平复下来，抱住她，

        -澄儿～你好好学习，不管你读多久，我都供着你。

        -那你结婚怎么办？

        -我无所谓…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我有你就很开心了。

        -………………。

        杨澄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她感到一种踏实，安心。

        下午杨净找到了李大叔，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辞去了这份工作。他想把精力集中到歌舞厅的管理上来，这样能抽出白天的时间照顾杨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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