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比试
精心的照料下，稻田的亩产足有两百斤，下一季选种后，亩产还可以增加。小满的种植，靠的是数倍的灵力滋润，有人知小满稻田稻谷饱满，却不知亩产能达两百斤。
用储物袋里的灵米，将一年的份额交齐。
种出的六百多斤，小满自留，她总算可以吃上不花灵石的米。
留了三十斤在米缸里，其他都放在储物袋中。
林地里的鸡，有的已经开始产蛋。
鸡一开始产蛋，小满就不再是只花不赚。
灵田里被她撒上种子，两亩地里散的都是可以饲养灵米鸡的草。这些灵草，生长期短，不耽搁下一季的灵稻种植。
“这是打算种三季的稻？”
灵稻与凡稻不同，靠的不是土地的肥力，而是灵气。
灵稻将灵气蕴藏在稻谷之中，只要灵力充沛，一茬接着一茬种，是可以的。不过多数人还是种两季，灵田也需要休养生息。
四月一收的稻，头一个月还未秧苗，一年种三季，确实可行。
只是小满这散种子的模样，并不像种灵稻。
“种些草喂鸡。”
“……”
钱万灵有些无语，只养了几只鸡的他，完全没想到这样一回事。
要不是夏又特意为种饲养鸡的灵草，他差点忘了夏又是规模化养殖，不是跟他这样养三只鸡，他还帮着剪过鸡羽毛。
人家是养鸡场场主。
钱万灵恭维道：“想得真周到。”
说起这个小满有话要说：“还种了虫子喜欢吃的灵草，听说吃虫子的鸡更喜欢下蛋。”
他的笑容都开始勉强，要不要这么讲究的。
知道不知道别人都怎么说她的！
一去炼丹房，修为便提升，别人更加认定夏又是磕药修炼。
而这位别人眼中不缺丹药不缺灵石的世家子弟，在这儿专研养鸡种地养虫子，不是一般的接地气。
“虫子……”钱万灵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总觉得起了疙瘩。
种灵稻的时候，最讨厌虫子，比妖鼠妖兔还要烦。
夏又却说要养虫子。
灵石可真是不好赚。
小满其实没有什么人说话，钱万灵算是会主动与她搭话的那一个。
钱万灵却是外院养大的孩子，而小满是下州来的。
倒是有与她同来自下州的，那几个人却以贬低她为乐。从最初，那几个人就是靠着说小满的差劲，融入蜉蝣宗的，极力摆脱自己下州的身份。小满在什么都还未来得及做的时候，就被外门弟子归位世家派，而她背后却没有世家。
一个没有世家背景的，世家派。
听起来有些荒唐，却是小满真实经历的。
这一回，入蜉蝣宗的弟子中，她是唯一一个伪灵根的。
执事当时的叹息，在回到蜉蝣宗后就成了很多个版本，无论在哪个版本中，夏又都是被否认的那个。
喜欢安静，与被别人躲避，是两回事。
小满向世家投诚，只会让人看见她背后没有世家的真相，她的修为她的资质只有“上贡”的份；若是转向师派，也不会得到什么信任，至于外院那是出身决定的，从外院出来的修士与外院派断不开关系。
最初的一声叹息，给小满的外门生活，带来许多坎坷。
“你不喜欢虫子，我也不喜欢，是灵鸡喜欢。”小满表示自己并非异类，她也不喜欢虫子：“它们软软糯糯的，讨人厌。”
钱万灵果然松了口气，喜欢虫子才奇怪。
夏又为了灵石，忍辱负重。
小满对钱万灵的佩服全然接受：“你的友人，也可以养虫子饲养鸡，在灵田附近散些饲草的种子，不比次米差到哪里。”
像小满这样种在灵田，还每日施灵力，生长出来的饲草估摸着能媲美杂役们种出来的灵米。
钱万灵认识的杂役，伺候一亩灵地外，没什么精力再伺候饲草。小满的好意，他只能替友人心领了，蜉蝣宗里，会把云雨术花在饲草身上的弟子，也就小满一个吧。他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样做。
“不是要跟我这样施展云雨术，只要种在灵田边地上，长出来的饲草用来养鸡，跟他们用次米饲养的鸡，差不多。”小满看出钱万灵心中所想，杂役不一定会法术，就算会法术，他们体内的灵力也是有限的，伺候好灵田已是不易，再伺候饲草，就太折腾人了。
于小满而言，通过十颗灵珠可以吸收更多的蜉蝣宗的灵力，将这些灵力输出，她没有什么损失。相同的对那些杂役而言，在灵田边上撒一些饲草种子，用长出来的饲草养鸡养虫子，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要比得上小满特意用灵力滋养的饲草，是不可能的。小满灵田里的饲草，养出来的鸡，应该是跟灵米养出来的鸡一个水平。
“这是个便宜法子。”也不用等朋友试试，他自己也能在灵田边上撒些种子，他也样了三只鸡，“那你养的鸡，都是精米鸡？”
钱万灵终于想起这样一回事，两种鸡蛋的价格差距大，养起来的本钱也有很大的不同。都养精米鸡的话，本钱可不是一般的高，夏又这算得上破釜沉舟。
还不等夏又回答，钱万灵自个先摇了摇头，这都三四个月，养下来要那么多灵石，夏又是没有的，要是有这么多灵石，做什么不好，就是苍灵丹都可以买许多了：“你是打算之后再养精米鸡，减少本钱。这法子好，饲草一季比灵稻一季要短，种两季灵稻的间隙可以种一季饲草，剩下不少的灵米钱，用很少的灵石就能养出精米鸡。”
夏又：……
小满养鸡用的灵米，并不需要另外花费灵石，都是司十九那儿得到的灵米，不用掉都用来坏。
这又不好跟钱万灵说，是意外之财。
钱万灵有他自己的理解，夏又也不解释。
从种植饲草开始，夏又养精米鸡，也不会遭受到别人的议论。
“买到丹药没？”
“没有买。”夏又不需要丹药，根本没专研买丹药的事，花在那上面的心思，还不如炼制丹药上花费的精力多。在丹药房的三个月，夏又了解了许多材料的特性，厘清了一些材料在丹药炼制中起的作用，“你知道哪儿有炼丹书册买么？”
钱万灵：“你要炼丹？”
“丹方不是没有，坊市上就有，不是练不成丹，就是成丹率低。听说那些炼丹师手里的丹方，跟坊市上流传的是不一样的，他们甚至担心外流并不书写，只是传给弟子，坊市上的丹方不一定有用，并且不炼制很多次，都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要是炼气期的丹方，藏经阁里也有丹方。能去藏经阁看，刻录另废灵石。”
只是从种田养鸡，到炼丹，这跨度有点大：“是炼丹房改变了你？”
就算跨度有些大，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第一个任务就是在丹房，在丹房三个月被炼丹勾起了兴趣，不是不可能。
贵的都不是炼气期的丹方，也不是丹炉，最贵的是炼丹需要的材料。
宗门的炼丹师有限，因为培养一位炼丹师，要消耗太多的材料，且不废材料不行。有的东西，知道的再多，也不如实实在在炼制一炉。
穷也炼丹，富也炼丹，看天赋看时运。
“看丹方种灵植，它是真的是假的没事，只要有人信，灵植好卖就成。”
钱万灵没想到是这样一回事：“你不挣灵石谁挣呢！”
她果然是要将种田大业发扬光大，这三亩地委实委屈了夏又。
三十亩地，都不够她种的。
现在的问心崖，不是后来闻名的地方。
最起码一个外门弟子并不知道，问心崖是哪儿。
小满问过一轮后，也确定了自己知晓的这个问心崖，不是无意中听别人提起，而是她记得。记得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遇见了一个梦里会相遇的人。
到了蜉蝣宗后，外门内门之间的距离，小满一次都没见过长五。
可偏偏她去了内门一次就遇见了，遇见长五，是注定会发生的事，长五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便会停留。小满没有去细想这回事，跟别提去深究。为什么要深究，长五本该属于她，多看自己的所有物几眼，谈不上什么古怪的。
面对长五，小满没有面对强者应当有的恐惧。
她面对的依然是过去的那个长五，那个为她洗马的杂役，对她恭恭敬敬的杂役。即便他成了内门弟子，小满也不怕他。
冬去春来，二年一晃而过。
在进入蜉蝣宗的第三个年头，小满成为了个内门弟子。
入门的这一天，宗务殿空空荡荡，许许多多的人，都去观看蜉蝣宗内的内门弟子比试。
以悬影石为基，将比试场上的比试悬浮在半空中，被放大的比试，很多人都能看见。唯独小满事不关己，她花了两年的时间突破了练气后期，闭关四个月从练气八层到练气十层。
给小满办完手续的师姐，问小满怎么不去观看三年一度的内门大比。
这时候也没有多出来的人手，为她分配洞府，得等一等，若是急那只能随便选一个，到时候觉得不好也不好再改。小满自然说不急，在外门暂居也没什么。
转办身份的内门女修，见小满的贡献点有两千多，不禁多看了小满几眼。
入门两年，每年一千多的贡献点，对一个外门弟子来说，也太多了。
怪不得一下子能拿出二十颗灵石，若不是为了这二十颗灵石，她随便就给夏又安排一个洞府。单单是为了二十颗灵石，她都要好好思量给夏又的洞府安排在哪个位置，更别说现在本来就没什么人，本就要拖些时间。
内门大比自然好看，可没有灵石香。
内门大比三年一次，十天半个月是至少的，至多是一个月。
“拿着内门弟子的玉牌，能弄个好位置看比试，指不定能顿悟。”得了灵石，她也不烦说几句好话。
十八岁的练气十层，在内门并不算差。
就算内门的筑基弟子多，可不是每一个筑基弟子，都能在十八岁就到练气后期。夏又是有一定的本领的，也有交好的必要。
给夏又说内门的规矩时，又说得细了些。
夏又认真听着师姐所言，而后谢过，才去观看内门比试。
比试已经进行了十天，夏又这回没有再去外门弟子的人群中，而是穿着崭新的内门弟子服，站在内门弟子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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