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烟草味的吻
苏云杭离门八丈远，反倒是崔元逸板正的站的离门口很近。
崔元逸的头发不是黑色，是一种青，她不知道老齐是如何同意的，一双桃花眼，挺拔的身子立在门外。
崔元逸的出现是她没遇料到的，上次对话的那句“你还记得我啊？”就足够她懵圈的了。
苏云杭也像是得了靠山似的，带着底气说话，“姐，元逸哥你不记得了？”
人前她自然会收敛点不凶他，给她的弟弟一个脸面，“我同学用你说。”
崔元逸慢慢开口，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刚刚在书店碰巧遇到了，就一块回来了。”
“哥，进去坐坐？”苏云杭上前一步一步挽住崔元逸的手，撒娇似的摇了两下。
既然崔元逸送她弟弟回家，她也不好不请他一番，而且看苏云杭的架势，他们两个似乎熟的很。
她开口：“要不进去？”
崔元逸一动不动，眼神像水一般，露出的锋芒却如水刀一般快准狠，墨色的眼睛一亮。
她敞开大门，苏云杭推着他进了门。
宋砚接了一杯水给他，坐在沙发的对角，听着他们两个聊着她不懂的漫画内容。
苏云杭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他讪讪的笑了笑，“姐，有吃的吗，我好饿。”
中午火锅大家都吃的太饱，她也没吃，只让叔叔婶婶自己简单熬了粥。
现下是一点剩饭也没有，“没有。”
苏云杭却喜得什么似的，拉着崔元逸的手，“元逸哥，我们订外卖吧。”
外卖才盛行没多久，本时也没人点，苏云杭早就蠢蠢欲动很久了。
崔元逸倒是很宠，“行。”
宋砚撇了撇嘴，感叹她的便宜弟弟和被迫点餐的傻同学。
崔元逸打开界面，朝她看去，“你吃什么？”
宋砚确认了一下是在问她，还未张口，苏云杭就夺过话来，“我姐爱吃热干面。”
火锅吃完晚上就不吃东西，是她一贯的作风。
苏云杭诱惑她好几次都没成功。
她本来想拒绝的，苏云杭太了解她的饮食规律，嘴上又没个遮拦。
崔元逸笑了笑，“点了。”
宋砚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勾起一个笑，“嗯，谢谢。”
苏云杭蹭在崔元逸手机旁边，脸上都是喜色，点了两份羊肉面。
没多久，外卖就敲了门，宋砚不得不感叹时代的进步。
苏云杭拎着放到餐桌上，跳着脚去冰箱里拿了三瓶啤酒，笑眯眯的看着他俩，“来点吧。”
宋砚皱眉，小孩子总想学坏，“我能喝，你不能。”
崔元逸拉着戏椅子坐下去，熟练的宋砚多看了两眼，惊叹的开口，“你能喝？”
“我姐特别能喝，不过，我爸不让。”
苏云杭没从冰箱里拿，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提。
宋砚对她的酒量还挺有优越感的，对着崔元逸说：“你不一定能喝过我。”
崔元逸笑了笑，柔和的说，“比比？”
她有点不敢，不是因为怕输，而是怕真的喝过了第二天又得挨她叔叔的骂。
她摇了摇头，指了指卧室的方向，“我明天会被骂死的。”
苏云杭有点兴奋，这样他就可以趁机喝上了，“元逸哥，要不去你家。”
崔元逸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看向她，“想去吗？”
宋砚的瞳孔不自觉睁大，这不是想不想去的事情，“太晚了，没必要这么麻烦。”
崔元逸站起来，拎起外卖袋，“我家没人，不麻烦。”
苏云杭推搡着她，这个过程她都是被动的，甚至都有点迷惑，怎么发展到去崔元逸家的地步。
崔元逸家在宋长林家楼上，她站在房门前那一刻，脑子里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姐，进来啊。”苏云杭叫她。
她跟着进去，临苏云杭进了些，“你总来吗？”
他有点惊讶她的反应，“虽然是超级超级远房亲戚，但是住的近啊。你好像是只来过两次，都怪我爸每次你来，都要带你出去。”
又侧过身子，覆到她耳边，“元逸哥每次都问你。”
她不大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了，记忆里只有和宋长林出去玩的日子。
“坐吧。”崔元逸放好外卖，拎了一提啤酒出来，“先喝着。”
酒过三巡，她神志还是清晰的，崔元逸也是，只苏云杭倒下了。
宋砚放下杯子，“你赢了。”
“认输了？”
她才不认输，朗声说：“几乎没男生能跟我喝到这程度，算你赢了。不过，我可没输。”
崔元逸笑了笑，“行。”
她沉默了一会，慢慢开口：“你一个人住？”
崔元逸捏酒瓶的手顿住了，又恢复自然容貌，“嗯。我爸妈在国外，偶尔会回来。”
闷了一口酒，又说，“你考虑好云希的建议了吗？”
宋砚愣住了，她没想到崔元逸会知道，有一刻都说不出话来。
崔元逸双肘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淡然的开口，“云希这次回来是为了你，想带你去韩国。”
宋砚没想到宋云希会……，此刻她内心又很多问题要问：“你怎么知道？”
“我也会去。”也会留学，崔元逸没说后半句，“我妈在那。”
宋砚懂了，“去看爸妈？”
他摇了摇头，“不全是。”
宋云希和崔元逸是好朋友，在刚刚她就已经得知了。所以，崔元逸会去她也不吃惊了。
宋砚垂下头，心情有点复杂，“我没想好。”
又想到宋云希说过的话，慢慢开口：“我知道我哥是对我好，可是我心里就是莫名的在抵抗。”
崔元逸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因为姜阿姨？”
宋砚的戒备值直接拉满了，抬眼看他。
崔元逸明白她的疑心，温和的笑了笑，“云希只说了姜阿姨对你很重要。”
她没那么敌意了，眼睛柔和下来，“现在我妈已经能到我离开的地步了。”
宋砚不敢想，也想不通，更怕想通了会发生什么。
崔元逸脸上有一丢丢看不到的晕红，看着矛盾的她，“你可以试试。”
宋云希自从出国以后，事业稳住后，一直想带走她，希望她换个地方，而且能更好的学到她想学的。
“嗯。”她点点头，“可以去看看。”
宋砚举杯跟崔元逸干了一杯。
—
第二日，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把游戏机托付给苏云杭，宋云希就带走了她和崔元逸，整整去了周。
一周，她和崔元逸之间的关系也迅速发展成了好朋友。
再回来的时候，天更凉了，刺骨的风开始冒出头，路边的叶子也落的差不多，少年的衣服也多了一层。
好事成双，姜桦竟破天荒的跟着她小姨旅游去了。
宋砚和崔元逸被送到离学校不远的地方，下车走着去的，一辆轿车同时下来她和崔元逸，她不太想。
她起的早了，崔元逸也跟着她没吃饭，到校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个面包和两瓶核桃牛奶。
她伸手递给崔元逸的时候，被旁边的人撞掉了。虽然火大，还是先把面包捡起来。蹲下去的那一刻，她瞅到了那双绿色的鞋，才想起来那个跟陈曜的不算约定的约定。
她没回头，直接拉着崔元逸走出便利店。
“怎么走这么急？”崔元逸问她。
“没事。”宋砚暼向前面不远处的苏南，手扶住额头，“我估计一会苏南得缠着我问，你可能也逃不了。”
崔元逸眼神收回来，笑了笑，“不会，我不跟他说话。”
她想起苏南那个叭叭不停的嘴，和那颗八卦的心，“那他平时肯定憋死了。”
“你当齐老师调桌是白调的？”
宋砚树了个大拇指，“老齐有两把刷子。”
有人交谈甚欢，就有人一片冷寂。
陈曜还没踏进校门就看见她了，然后就看见她身边的崔元逸，以及两人温馨的交谈氛围。
他故意撞掉她递给崔元逸的面包，为的是希望她能看她一眼，谁知道弯腰站起那一刻，她拉着崔元逸就走了。
在他眼里，她仍旧在逃避。
好像那个周四的进步，全部都白费了。
邓鹤舟在他旁边能明显的感觉到低气压，莫名的在心里为宋砚祈福。
邓鹤舟还是没忍住，“别看了，有本事就揪住她问。”
—
进了班，不出她所料，苏南敏锐的八卦能力困住他俩，纠缠着要问。
“同桌，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一声不吭的就跟这姑奶奶搞在一起了。”
宋砚打他的头，“什么搞在一起，好好说话。”
苏南也不顾的疼了，“快说，去哪了？”
“关你屁事。”她抬眼，对上陈曜眼睛那一刻倒像是跟他说的。
她眼睛立马暼向别处，“我俩有事，少打听。”
苏南转向崔元逸，“咱们同桌一场，真的不能满足我这八卦的心思吗？”
“宋砚不让。”
平凡的一句话，陈曜的心却冷了一大半，头也不回的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收起做了好几天的练习册。
下午第二节取卷子的时候，宋砚从办公室出来，一只手被禁锢住，把她拉到教学楼外的墙上，是出入口，来往的人很多。
“你干嘛。”
宋砚不禁大吼，已经过去一个人了，陈曜还是用蛮劲压着自己。
陈曜早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她不理自己，受不了她一下课就跑向崔元逸那躲着他，甚至都不给自己一个解释。
她的另一双手也被握住，抵在墙上，卷子掉了一地。
陈曜暴躁温热的唇压下来，吻的她喘不上气来，还有一股烟草味，双腿也被她压着，怎么动都不行。
陈曜收住的时候，朝她嘴巴上狠狠咬了一下，惊的她眼睛滴溜溜的圆，舌头和嘴边都是一阵酥麻。
陈曜还是抓着她不放，只一会儿她感觉嘴都是疼的，她几乎是带着怒气喊出他的名字的，
“陈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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