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篮球赛
十一点，宋砚掐着时间点把姜桦叫起来，端了粥和醒酒药。
没哭没闹，也没摔东西，她知道姜桦这次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她没办法不管姜桦，姜桦是她的妈。
她一口一口将饭喂进姜桦嘴里，盯着着她喝解酒药，心里才稍稍缓和。
宋砚坐在床边背对着姜桦，柔声开口，“妈，多出去走走吧。再不出去，花都败完了。”
姜桦沉默了许久许久，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她趴在姜桦身上，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妈，你想做什么都行，别让我找不到你。”
宋砚记得第一次找不到姜桦的时候，是小姨告诉她的。那时候宋砚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她被迫放弃了很多东西，也主动放弃了很多东西，才让她如今过的稍微好了点。可是，她再不能承受失去任何一个东西。
她感受到了姜桦手掌抚摸她头发的暖意，她想，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她觉得现在幸福多了，有妈妈、小姨，有苏南这个朋友，还有陈曜。
不管宋砚怎么劝，姜桦还是不肯出去，姜桦的倔脾气改不了，还是那个凶巴巴的样子，这样子宋砚也不大担心了。
宋砚洗了个澡，然后压着第二节课上课铃进了教室，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她脑袋懵懵的走出教室，还没走两步就被老齐叫住了，然后就是被迫和老齐一同前往体育馆。
“苏南说你胃痛，好了？”老齐问她。
宋砚既是老齐课代表，两人关系又好的很，这同往轻松许多。
她点了点，“好了。”
老齐叹了口气，眉头皱了起来，用南方口音说，“调桌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打趣说道：“你这班主任给我做，我担了你这份苦也行。”
老齐用手敲了她的脑门，“没个正形。”
老齐第一次见刚来的宋砚的时候，不说话也不亲进人，旁人都觉得她极不好惹，后来老齐才发现她脆弱的很。老齐就让她当了课代表，借着这个头衔总是让她到办公室开导她，开导着开导着也恢复过来，不过老齐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
“老齐，我先去买两瓶水。”她对着老齐说，说着就要走。
老齐喊住她，“里边人买水了，够他们喝了。”
她笑了笑，不屑的说，“我自己喝的。”
如果她真要给一整个篮球队买，不仅钱不够，还白白招来说辞。
宋砚左手拎了三瓶橘子汽水，右手拿着一杯慢慢悠悠的进了体育馆。
她挑了个不太显眼又方便观看的位置，前边都是双方班级的女生，都在喊着给自己班男生加油，下边的的一些女生则是举着牌子对某个男生尖叫的。
“宋砚。”是江玫在招着手喊她。
“……”
她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了，况且江玫的那个位置确实不错。
“你来的晚了，他们都打了一轮了。”江玫给她大概说了说上一轮的情况。
“嗯。”她回。
江玫兴许是被她的态度影响了，也不再说了，认认真真的看起了比赛。
宋砚朝旁边暼了一眼，是理科十八班，算是个劲敌。
不过，她又看了一眼，那个短发女孩竟然在候补队员里，虽说她留着短发，不过那眉清目秀的模样，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是的。
哨声响了，是下场休息的时候。
宋砚回过神，将橘子汽水放在凳子上，想动身去找苏南和陈曜，一群女孩早就赶在她之前递了水。
她就倚在围栏上，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那样一群热血沸腾、朝气蓬勃的男孩子接过一瓶一瓶递过的水。
“怎么不下去？”
陈曜倚在她身边，红色球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仰头喝水。
她转过头，真好看见陈曜脸侧边留下水珠一样的汗，她掏出一小包纸巾递过，“你们都有人送水，干嘛下去？”
陈曜愣了一秒，接过那包纸，继续说，“没人给我送。”
她暼了一眼他手中的水，眼神里说：这样骗人可不好。
他似乎是察觉了，笑了一声，缓缓开口，“这是我自己拿的。”
她也笑了，挑了唇，胡侃道，“这么可怜啊，下一场我一定第一个给你送水。”
陈曜挑了挑眉，唇角带着笑意，“我等着。”
虽说宋砚是玩笑着说的这话，不过她感觉如果她没去，陈曜一定会不高兴。
陈曜看了看表，估摸着时间还要去商量对策，“走了。”
“嗯。”
他瞥见凳子上的橘子汽水，眉眼弯了起来，温声说，“买那么多汽水啊。”
宋砚转过身来，扬着嘴角说，“赢了才能给你喝。”
他低头浅笑，声音和煦的像春风拂过一般，“好。”
大概在陈曜走出离她有两米远，她才反应过来，她这么说不就变成了这汽水是单给他一个人买的了。
宋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时候说话倒是不过脑子了。
也没事，苏南不喝也是可以的。
她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江玫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转学生好帅啊，打球也帅，还是美术生，我要找他要□□。”
“我一会儿一定第一个给他递水。”
“太冷漠了，我不喜欢。”
“什么呀，帅就行了。”
“刚刚一大堆人给他递水，他都没接。”
“………”
宋砚后边的女生七嘴八舌的，都在讨论陈曜。
刚刚很多人给他递水吗，他明明告诉自己没人给他递水啊。
哨声响起，下半场就又开始了，宋砚没再想那些小细节。
前十分钟，整个队伍配合的很和谐，屡屡拿分。直到十八班请求换人，就是和校上场的时候，和校进攻的太猛，直接给他们班打了个措手不及。
宋砚能清楚的看到，苏南挠了挠头还有陈曜紧皱的眉头。
如果她现在去举办那个短发女生，那么就能缓解这一困局了。
可她不会这么做的。
宋砚没再坐着，从地上拿了瓶水，在苏南紧急叫停的时候跑了过去。
“陈曜。”宋砚喊他。
陈曜见她跑的极快，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宋砚喘着气说：“那个人挺厉害的吧，你还行吗？”
陈曜拧了拧眉，声音低沉，“也不是没办法。”
她本来想告诉他的，又憋了回去，这个时候说或许不是好时机。
他又笑了，“跑过来就这个事？”
宋砚只好顺着说下去，支支吾吾的，“啊…对，我这不是怕你输了吗？”又呵呵笑了两声。
他低声说，“不会。”
他明显的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回去后又暼了一眼那个新上场的，那样子……。
宋砚也没回去，直接在下边看着他们上去打球，对面班的在刚刚几乎追平了上半场的分数，双方谁也饶谁，分数一直持平。
她盯着那个时间点，剩五分钟了，他们这边连进了两个球，拉开了四分的差距，然后就听见陈曜喊了一句，“死守。
”
她明白了，这是打算一直不让对面进球熬过这五分钟。
宋砚感觉每一秒的过去都煎熬的很，一直防着，总有有防不住的时候。
和校直接来了一个三分球，让他们之间的分差剩一分，陈曜的的眉头紧缩，给了苏南一个眼神。
苏南截过球，起跳传给他，陈曜起身直接投了一记三分球。
时间刚好剩30秒，这种情况是追不回来了，不出意外的，他们赢了。
他们回握了手，一群等着他们的女生迎上去给他们递水，陈曜一个也没接，从那群人中挤出去，朝她说，“宋砚，水。”
她也没耽搁半分，将水递在他手里，阴阳怪气的说，“哦～这就是没人送水。”
陈曜被他逗笑了，不紧不慢的说，“要是不骗你，你肯下来吗？”
“苏南这个登徒子，落入女人窝了吧。”宋砚瞥了一眼被围住的苏南，淡淡的说。
“别管他了，走吧。”她对陈曜说。
她将拎过来的三瓶橘子汽水全都给了陈曜，“诺。”
陈曜眼中带着笑，看着她，“真舍得？”
“当然，就是给你两买的。现在是你一个人的了。”她淡声说。
明亮的眼睛加了一点阴霾，手中捻着那个袋子。
“我们快走吧，老齐还让我去拿成绩单呢。”
自从说清以后，宋砚觉得她和陈曜的相处方式自然了很多。
“老齐这个人还是挺好的，帮了我很多很多。”她一路上嘟囔了老齐许多。
“比如？”
“啊？她没想到陈曜一直在听，“比如我能第一个看到成绩单。”
“……”
陈曜知道她又在逃避他的问题，他叹了口气，湛黑的眼眸里是旁人看不出冷意。
“我顺便提一下我们俩做同桌的事，老齐会答应的。”
她看向他，征求一下他的同意。
他眼睛动了动，淡声说：“我提过了。”
她眨了眨眼睛，“老齐同意了？”
“嗯。”
宋砚摸了摸鼻子，缓缓的开口，“那还挺顺利的。”
-
宋砚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老齐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红笔在成绩单上圈画着什么。
“宋砚，进来。”
她慢慢的走过去，拿起老齐放好在那的一沓成绩单，从上往下看去，不出意料的第一名是江玫，第二名竟然是她自己。
她惊讶的确认了一下，她656，第二名。
她从来没考过第二名，最高名次只有第五名而已。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老齐，是在问他这是否是真的。
老齐扶了扶眼镜，“是真的，我也没想到。”
又缓缓开口，“成绩浮动太大了，不是好事。”
她主科成绩除了语文都很好，文综除了地理稳定发挥以外，她每次都感觉文综是一场运气的博弈，好了就高，不好就掰。
老齐兴奋的开口，“这次地理97”
她摆了摆手，扬起嘴角，“正常发挥。”
宋砚低头一瞬间看见老齐桌子上的座位单，“这就分好了？”
宋砚抓起那张纸，认真的看了看那个座位表，她和陈曜在靠窗最后一排，苏南和崔元逸在她原来的位置。
宋砚皱了皱眉，慢慢开口，“老齐，把我们两调到原来的位置吧。”
那个位置靠里，实在不方便她偷偷进班。
老齐拧眉，带了点怒色，“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溜进去啊。”
“那你还…”她小声嘟囔。
“就这样，不能变。”老齐没给她回旋的余地。
她转身说，“那我只好空一节课再来了。”
“你敢。”老齐佯装要打她。
宋砚早就跑出办公室了，她回班给每组发了成绩单和座位单，就跑去收拾自己的座位了。
苏南看了那成绩单，大叫一声，“我去，你这要升天了。”
如果能让宋砚不打苏南，只有缝住他那张嘴。
“行行行，再给你打两下，你就再也打不到了。”
苏南好脾气的说。
宋砚：“那我再多打两下？”
“你这地理为啥那么好啊，我真的佩服！”
所有人看一眼成绩单就收拾东西了，只有苏南这个不用换座位的在分析成绩单。
江玫转过身，“考的不错。”
“嗯。”
“走了。”
“嗯。”
宋砚对江玫的印象只存在于一个可爱的学习好的前桌，以及普通的同学。
宋砚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陈曜，“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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