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客气个鬼
方天一点也不客气道：“技不如人还主动找茬, 不管发生任何事，纯属他们活该。”
封钰颔首：“我懂了。”
到了特殊部门的专用楼层, 电梯门一打开, 方天从电梯里出来，站在电梯门边不动：“好了，你自己过去, 等会儿解决了再喊我。”
言下之意，他并不打算插手，这也算是他对封钰的一点小考验。
封钰降生时天生异象, 凶不可测的同时伴随祥瑞，十分矛盾, 被灵一带回浮山养, 按道理来说封钰和他们普通人不一样, 但从外表上看，和他们并无区别，方天在别人面前力保封钰, 并不代表他不想试一试封钰实力。
封钰顿住脚步看方天：“有必要吗？”
方天笑了：“年轻人，你好像很自信的样子。”
封钰毫不矜持：“方老, 自信点, 去掉好像。”他本来就很自信好吧。
方老笑意更深，看来不管是在浮山还是在封家，封钰都被养得很好，内心富足自信张扬，就是不知道他的本事能不能配得上他的这份自信。
“好, 那我就和你一起走, 我一把老骨头了, 你可得好好保护我。”
“没问题。”封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率先走在前头。
地上有一条红线，封钰看了一眼，并未在意，毫不犹豫大步跨过去。
方天：“”明知道有猫腻还敢过去，他好虎。
才跨步过去，封钰明显感觉到周身温度骤然下降，明明外头还是三十几度，如今直降到零下。
封钰身上穿着短袖t恤，却不觉得冷。
走廊还是那个走廊，但方天却不见了，只剩下封钰一人。
滴答滴答有东西从头顶滴下来，落在封钰脸上，封钰微微皱眉，小声嘀咕：“怎么还搞从天花板上滴血这一套，无聊。”
语毕，滴答声消失，一缕缕黑色的头发从天花板垂落，悄无声息缠绕上封钰脖颈，发丝似有生命，逐渐缠紧。
封钰没管脖子上头发，不慌不忙四处扫了一眼，随后抬头看向走廊上悬空垂下来的吊灯。
表情恍然大悟：“原来在这儿。”
浑身爬满蠕动蛆虫的恶鬼吊在吊灯上，阴森森盯着封钰。
封钰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手心，伸手抓住狠狠往下一拽。
“啊！”刺耳尖锐的声音响起，炼化的大鬼直接被封钰徒手捏爆，迸裂四溢的阴气被封钰甩出的几张符纸包围，揉吧揉吧裹成一个团，放进墨玉中。
从踏入这一层开始，封钰就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恶意从倒数第二间屋里处散发出来。
能把十恶不赦的大鬼炼化供自己驱使，看来特殊部门不像他一开始想象的那样正派，这些对他不服的人对他没有手下留情，不死也想让他残。
他还客气个鬼，直接碾碎！
恶鬼进墨玉没几秒，被封钰喂养来当口粮的恶鬼一口吞掉。
“噗”恶鬼被捏爆揉成团收掉的同时，倒数第二间办公室里里一名穿着白色衬衫西裤的男人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
那恶鬼是他偶然间收得，他家世代炼鬼，以鬼喂鬼，秘法再辅以自己的血，让喂养出的侍鬼听他们号令。
当然，侍鬼若出事，身为以血喂养侍鬼的主人，他们也会被反噬。
“封！钰！”侍鬼主人面色苍白厉声怒喊封钰名字。
这鬼让他战无不胜，拿下了部门里好几个难缠的单子，是他的傍身鬼，就这么被封钰毁了，他怎能不气。
还毁得那么没有尊严，还没发挥出任何作用就被封钰发现捏爆，更令他愤怒。
路文丙气得要死的样子，看得樊至龙笑了一声，幸灾乐祸道：“路文丙，别那么小气，不就一只鬼吗，你们家族最多的便是侍鬼，再养一只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激动，你说对吧？”
路文丙恨恨白了说风凉话的樊至龙一眼，说得轻巧，他们家族内每人五年内只能炼养一只侍鬼，养出来的还不一定强，绝大部分都是拿来当饲料的废物。
恶鬼被吃，走廊恢复正常，方天站在封钰身后道：“继续。”
他并不会为部门里的人而责怪封钰。
走了几步，只听见嗡的一声，白光一晃而过，封钰下意识抬手护住眼睛，放下手时，又只剩他一人，他的正前方有一面铜镜，铜镜对着他，镜子里烛火摇曳间，倒映出‘封钰’。
镜中‘封钰’似对镜外封钰有强烈吸引力，让封钰忍不住朝镜子面前一步步靠近。
正常情况下，只要镜子外的封钰不与镜子里的‘封钰’有超过八秒的对视或是抬手触摸铜镜，找块东西把镜子覆盖住，就不会被摄魂。
封钰走到镜子面前，朝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
樊至龙脸上浮现出笑意：“哼，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得的，还不是照样被我的镜子魇住。”没人能抵抗他这一面几代传承铜镜的诱惑。
可惜，封钰是封家人，他不能真伤了封钰的命，待封钰魂魄被摄入镜中，不把封钰戏弄得扒层皮，他不会把封钰魂魄放出来。
封钰抬手，朝镜面触摸
岂料在距离镜面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时，就见封钰的手突然握成拳头，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狠狠一拳朝铜镜砸下去。
哐！
几百年的铜镜被封钰一拳硬生生锤碎，刺透耳膜的鬼啸声响起，镜魂不知摄了多少人鬼魂魄，随着镜面碎裂，被摄入的魂魄纷纷逃窜。
封钰迅速甩出符纸，定住逃窜的恶鬼，放了人的生魂。
特殊部门的某些人比他想象中恶劣，人的生魂也敢摄。
“我的镜子！”看着碎成渣的铜镜，樊至龙猛然起身抓着面前显示屏双目暴凸怒喊。
刚才被嘲讽的人阴阳怪气道：“啧啧，急什么，不就是一面镜子吗，破了就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激动什么，你是不是输不起？”
樊至龙嘲笑路文丙的话，被路文丙分毫不差回到樊至龙身上。
封钰接连两次都用绝对强势的暴力直接把他们炼化的法器毁掉，让在场的人面色都不好看。
有人直接对牵头人副部长道：“孙副，抱歉，我不掺和了。”
他们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炼化，甚至是祖辈传下来的法器被毁掉，没法和家里交代。
比如樊至龙那一面镜子，虽然不太有用，但好歹是樊家传了好几代的东西，意义非凡，樊至龙整天宝贝似的，今天毁在了自己人手里。
不过是他们先对封钰有恶意，对封钰用上法器时，便是把封钰当做恶鬼对待，没想到封钰比他们想象中实力强。
还特别狠。
孙副部长面色沉重点头：“后面的取消。”
听到这话，众人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想浪费自己的宝贝和封钰硬碰硬，以后有的是机会。
有人向孙副部长提议：“封钰看起来很没规矩，心狠手辣，不如把他吸纳进我们这一边？”
孙副部长和方部长两人在特殊部门有各有各的派系，孙副部长什么人都收，手底下的人做事自由不受拘束，很多时候过于狠辣，方部长身边的人不是出自正统玄学世家，便是民间脾气作风良好的能人。
两方互看不顺眼，方部长年纪大了，即将退休，方部长一脉都是些老实本分的人，没有魄力扛不起大旗，孙副部长派系蠢蠢欲动。
另一人怂恿：“虽然人是方部长喊来的，但封钰作风明显与我们更合得来。”
樊至龙和路文丙面色阴郁的看着同事，对于他们会这样说早有所料，心里憋屈也没出声反驳。
大部分人都赞同吸纳封钰，孙副部长也不愿意失去这么强力的帮手：“好，找个时间，咱们把封钰约出来，走，去迎接咱们的新同事。”
咔嚓。
封钰听见开门声，朝前看去，倒数第二个房间有人陆续从里面出来。
看到封钰，孙副部长带头，一个个朝封钰笑着走来：“封钰是吧，欢迎欢迎。”
“你好。”
“久仰大名。”
听见这些话，封钰没开口，在孙副部长要朝他抱过来时甚至往后退了一步，躲到方部长后面：“方老，看来他们不打算继续拦路了，我们走吧。”
封钰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孙副部长这边的人面色略微难看，心里都在想，果然，封钰和他在网上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情商很低。
方天看了一眼对孙良殷勤视而不见的封钰，脸上笑意更深：“好，走，我带你去我办公室看一看。”
看向其他人时，方天脸上笑意收起来：“让开。”
孙副部长心里再怎么不服方天，方家毕竟是玄学世家，玄学行业的领头人，他不会和方天撕破脸，笑着侧身避开。
封钰跟在方天身后，路过路文丙和樊至龙时，停下脚步，转头对他们俩一笑：“谢谢你们的见面礼，我很喜欢~”
樊至龙：“”
路文丙：“”
操！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开始飙脏话。
欣赏完两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后，封钰心满意足跟在方天身后，进了方天办公室。
方天办公室里早有方天这一派系的人在等候，只有两人，一人是戴眼镜的平头男生，一人是穿着汉服的女生，相比外面的人，房间里的人正常得多。
看见封钰，两人笑着向封钰打招呼：“你好，我叫章灵霜。”
“你好，我叫曾英。”
封钰一一和他们握手：“你们好，我叫封钰。”
“我知道你。”章灵霜声音悦耳中透着甜：“久仰大名！”
封钰不知为何，盯着章灵霜看了两秒，随即道：“你我有渊源。”就是具体有何渊源，他一时间竟看不出来。
封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墨玉，心想大概又是墨玉在起作用吧，便没多想。
章灵霜甜甜一笑糊弄过去，不便多说。
方天道：“坐吧。”
封钰坐下，曾英给封钰倒了一杯水：“喝水。”
“谢谢。”封钰拿起来喝了一口，在不能胡吃海塞的日子里，唯有水是他能随便喝的。
方天看封钰放下水杯，才开口道：“我们特殊部门是什么情况，想必你刚才已经看清楚了，这也是我一直希望你能来的原因，我们这一派系调走的调走，退休的退休，如今只剩灵霜和曾英。”
封钰想到自己在外面看到的孙副部长带领的人，忍不住道：“方部长，这两边差得也太多了，加上我，我们也不够看。”
人数上，他们输得很惨。
方天笑呵呵忽悠：“人不在多，咱要精，小钰你说对不对？”
章灵霜道：“表面上只有我们仨在方爷爷手下办事，但我们下面还有人呀。”当然只是一些普通人。
封钰无语：“你们就忽悠我吧。”
话虽如此，但封钰还是道：“我加入你们。”
听见封钰的话，方天三人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封钰又道：“不过我得先说明，我加入你们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不喜欢孙副部长和他手底下的人，以后我要是对他们做什么，你们不许管我。”
活人生魂都敢摄，孙副部长也不管一管，可见他们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嚣张，师父教他玄术时就说过，玄术不能用来害人。
这正和方天的意：“不管，随你怎么造。”反正那群人很扛造，他们部门正好缺封钰这样一个重整规矩的人。
方天主动道：“考虑到你的职业和学业，我们这不要求你坐班，你想来就来，但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喊你的时候，你必须到。”
这点封钰没意见：“没问题。”
封钰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挥手：“我得回家陪我妈吃饭了，我们下次见。”
震慑孙副部长和他手底下那一群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方天也没强留：“行，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扯上吃的，封钰表情认真起来：“等我拍完《别低头》再请。”他现在每天都吃得很少，根本吃不回本。
方天还不懂封钰心里的小算计，笑呵呵答应：“没问题，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就请你吃什么。”
封钰补充：“还得补充一句，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方天笑着点头：“好好好，都依你。”
封钰拿出手机：“我录音了，再见~”
知道一点点内情的章灵霜看着方天答应得如此爽快，忍不住向方天钱包投去同情的视线。
啧，以抠门闻名的方部长要大出血了。
封钰走后方天摸着胡子嘀咕：“啧，还录音，这也太不信我了，这作风怎么和灵一那家伙一样一样的。”精明得很。
章灵霜送封钰出门，回来时被孙副部长拦住：“灵霜，封钰什么时候来上班？”
章灵霜皮笑肉不笑道：“上班？上什么班，封钰没说啊，进了屋子没说几句话，封钰就说他要回家陪他妈妈吃饭。”
语毕扬长而去，至于孙副部长会不会误会她的话去封钰面前找死，那可不关她的事，毕竟她是实话实说。
孙副部长嗤笑一声：“果然，亲眼见到了方部长手底下是什么情况，正常人都会犹豫。”
目前看来，他们还有机会。
晚上，尚萍婉联系封钰，和封钰说了导演想让封钰帮忙宣传新剧的意思。
如今剧才播到第六集，六集里封钰一共出现三次，加起来总五分钟多一点的时间，出场时间这么少，但封钰饰演的苍炎一角热度仅次于女主颜沁和男主凤戚，超过了剧里其他任何配角，导演把宣传主意打到封钰身上，尚萍婉并不意外。
“小钰，你要是不想宣传，我去和导演说。”毕竟这怎么看，都像在蹭封钰热度，谁不知道封钰粉丝活跃度高。
封钰道：“这对于我来说也是好事，我宣传，而且你是我师姐，我当然得帮忙。”
封钰的话，让尚萍婉想起封钰现在也是冯川和骆明朗的徒弟，确实算她师弟，笑了笑：“谢谢。”
身为主演的他们都是受益者。
封钰没掩饰自己想红的心：“不客气，我也是为了让自己被更多人喜欢。”
“那我把你的意思告诉导演。”
“好。”
导演知道封钰同意帮他们宣传，乐得合不拢嘴。
为了方便宣传，副导演拉了一个群，导演不习惯打字，直接开群语音。
“小钰，待会儿化妆师会发你几张图，你帮忙发一条微博好吗？”
封钰答应：“好呀。”
封钰太好说话，导演笑得脸上褶子都起来了：“谢谢，你放心，以后有什么好的剧本，我一定推荐你。”
“那我就先谢谢导演了。”
“不客气，应该的。”
导演又对尚萍婉道：“小婉，封钰发了微博后你记得转发一下。”
尚萍婉应声：“没问题。”
结束群语音，封钰保存群里化妆师发的图片，编辑微博发送，才刚刚发送，尚萍婉下一秒就转发。
f-封钰-y：你们喜欢就好~这是化妆师小姐姐帮我拍的定妆照。[图片]
尚萍婉：好！
这是在回应剧中封钰在第一集末尾苍炎让她走的那句话。
——没特效背景，在简单搭建的帐篷里，旁边堆满了杂乱无章的东西都能这么好看，误入凡间的精灵本灵！
——颜沁说好了，让我们抛弃渣男只搞事业冲鸭！（小声哔哔：下一集还有苍炎镜头吗？滋溜滋溜我只是想康康！没别的意思嘿嘿~）
——按照设定，颜沁确实只搞事业，苍炎对她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有这么完美的好朋友，还当了女王，要那渣男来做什么。
邵凌风用小号关注了封钰微博，为了随时掌握封钰动向，他还点了特关，封钰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确保他第一时间发现。
看到封钰自己发的微博照片，邵凌风不屑评价：“切，卖肉。”
为了争一口气，邵凌风这段时间一直上课，勤快得他经纪人心里都愧疚以前是不是错怪了邵凌风，邵凌风好像没他以前想象的那么扶不起。
嘴里讽刺完封钰，邵凌风把网友给封钰剪的苍炎cut发给经纪人。
经纪人：邵哥，你这是？
他记得没错的话，封钰是邵凌风的死对头，邵凌风怎么给他发封钰扮演的苍炎视频和照片？
邵凌风：找一找主角像这样的剧本，找到了给我看看。
呵，封钰能演的他也一样能，他会证明自己不比封钰差。
经纪人：好。
想到邵凌风不够少年气的气质和不够精致的脸，全部加起来只有两块的腹肌，还有那不够修长的脖颈苍炎的衣服穿在邵凌风身上
咦惹，不能想不能想，太辣眼睛了。
虽然辣眼睛，但经纪人还是听邵凌风的话去找剧本，经纪人怀疑邵凌风之所以非要和封钰杠上，是因为上一次邵凌风拍摄发到网上的视频没有得到封钰任何回应。
那种感觉，就像邵凌风专门为封钰精心准备‘礼物’，封钰却连看一眼夸一句的兴趣都没有，十分让人憋屈不爽。
想到自己要提前进组的事，封钰在好友群里说了一嘴。
陆闻也被封钰拉进了群。
陆闻孤孤单单上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课，已经逐渐习惯独自一人坐在前排没有封钰和他一起扛老师火力的日子，看到封钰在群里说要进组，陆闻特意打电话给封钰透露消息。
“封钰，你可别掉以轻心，在你闭关复习高考这段时间，邵凌风他一直在上课，请的老师还挺厉害。”
“真的吗？”封钰由衷的感到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陆闻这么一说，封钰对和邵凌风飙戏的场面期待起来：“希望邵凌风到时候可别让我失望。”
陆闻：“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真有本事，你太虎了吧，挂电话后我给你个链接，你自己去看看，你都不知道邵凌风拍的视频和你前两次拍的视频被拉出来对比，你被比得有多惨烈，好多人都等着看你笑话。”
“快给我康康！”封钰很好奇，他前段时间全神贯注准备高考，很少关注这些事，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陆闻挂断电话没多久，在微信上给封钰分享了一个链接。
封钰点开链接，链接跳转到微博，是个视频，封钰点击播放。
五分钟后，封钰忍不住在底下评论：演得真好！
视频点开就是全屏播放，评论区在左侧，点开就能不返回不停止播放的打字评论，封钰没小号，直接用自己大号评论了邵凌风工作室。
——封钰？我没看错吧？
——邵凌风，快来，封钰说你演得不错诶。
——他们不是撕得惨烈吗，封钰这是在干吗？向邵凌风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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