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雨中杀人案
林哲轩没有立刻回应，托着下巴，盯着电脑上的视频思索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人走路的姿势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会不会是陆可风刻意装出来的？”
林哲轩未置可否：“身材，会不会也比陆可风胖一些？”
“也有可能是穿着雨披的关系。”
“要不你还是请鉴定专家来看看吧。”林哲轩建议。
“好。不过还是先等苏教授那边了解清楚陆可风今早的去向再说。”
正说着，周瑜明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望向林哲轩：“苏教授。”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苏教授，什么情况？”
“周副队，情况有些复杂。”苏梓悦的口吻明显很不安。
“说说看。”
“我先是私下问了人力部的一个员工，她证实早上九点左右确实见到陆可风急急忙忙出去了，不过她不知道陆可风去了哪里。然后，我就直接去见了陆可风。”
“哦？他怎么说？”
苏梓悦顿了顿：“他说，自己九点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他母亲在五一路的天桥下被车撞了，他们已经帮忙打了120 ，让他马上赶过去。”
“然后呢？”
“他急忙就往电话里说的地点赶，我当时还问了一句，你也不先打个电话给你妈问问情况吗？”
“问得好。”周瑜明插了一句。
“他回答当时脑子一下懵了，而且心想着他妈被车撞了也未必能接电话。”
“倒也合理，然后呢？”周瑜明接话。
“他说，到了那儿后，却并没有发现母亲的踪影，也没有看到发生任何交通事故。”
“哦？”
“他当时又懵了，马上给打电话的人回拨过去，不过那人却关机了。于是这才想起给他妈打电话，但他妈的手机没人接听。出于担心，他只能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发现交通事故的现场。那时候，他妈却给他回了电话，证实自己并没有发生车祸，正在学校，刚刚上完一节课。”
“他母亲是？”
“是大学老师。陆可风说，接到母亲的电话心才落了下来，以为是给他打电话的人输错了号码才产生了误会，也就没有在意，直接返回了单位。”
“他几点回到的单位？”
“他说是十点四十左右，后来我侧面了解了一下，基本准确。”
“他今天的衣着是什么样的？”周瑜明问。
苏梓悦顿了一秒：“黑夹克，蓝领带……”
“鞋呢？”
“鞋倒不是登山鞋，是双黑色皮鞋。”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核实一下他所说的话。”
挂了电话，林哲轩将苏梓悦反馈的情况告诉了林哲轩，然后问他：“是不是很可疑？”
林哲轩想了想：“他去的是五一路天桥，正好离顾月茹去的那个巷子不远，对吧？”
“没错，也太巧了。”
“要么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他，要么就是他自己设的计。”
“估计连监控拍到的画面也计算好了。不过，还是得查一查。”
两人正说着，夏俊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周副队，顾月茹……死了！”
“什么？！”周瑜明和林哲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刚刚派出所报告，说是在护城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尸体挎包里发现的身份证证实，死者正是顾月茹！”
周瑜明和林哲轩对视着，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控制的惊愕！
……
当楚墨晗神情悲痛的跳下车的瞬间，脚下几乎是软的，差点跌倒在地，他踉踉跄跄冲到警戒线前，却被两个警察拦住了。他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当看到公路下面十米开外的河边滩涂上，躺着的自己母亲冰冷的尸体时，瞬间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跪倒在地。大雨扑打在他的脸上，泪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他身边的杨丹妮紧紧拉住他的胳膊，神情虽然没有楚墨晗那么悲伤，但此刻的氛围还是让她流出了眼泪。也许对于她来说，此时内心的惊恐比伤感来的更多吧。
法医正在对顾月茹的尸体进行初步勘验，尸体旁，周瑜明脸色凝重，夏俊、小鲍和杨达才站在他身旁。“814”专案组只有林哲轩和郑倩倩没到场，因为他们现在是卧底化装侦查，不便出现，特别是郑倩倩，不能让楚墨晗和杨丹妮见到她。
案发现场是护城河边的一个滩涂，周围杂草丛生，平时应该不会有人来这里。顾月茹的车停在河提上的公路边，离她的尸体大概也就是二十几米的距离。从公路到下到滩涂有条小路，因为大雨而显得十分泥泞，留下了很多凌乱的足迹。尸体是一个沿河清理垃圾的环卫工发现的，立刻报了警。
顾月茹的尸体看起来完好无损，身上的衣服也穿戴整齐，随身的挎包散落在尸体旁，里面的证件和财物都没有被掠走的迹象，尸体上的项链和首饰也都在。很明显，凶手杀人的目的不是为了侵财。
这时，法医站起身望向周瑜明：“受害者后脑部受到钝器的剧烈打击，初步可以判定为他杀。”
“钝器的大概形状？”
“规则的圆柱体，应该是铁锤或者榔头之类的。”
周瑜明沉思几秒：“被害时间？”
“三个小时前，胃部食物还没有完全消化，应该是在进食之后不到半个小时。”
夏俊惊诧地望着周瑜明：“那就是说，顾月茹从小巷子出来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杀了？”
周瑜明没有回应，反问他：“现场勘查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和派出所的同事以尸体为中心，沿着河道两侧搜索了各三公里，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雨下得太大，尸体被冲刷后，滩涂上的血迹大都被冲干净了，现场没有发现作案工具。”
“尸体或者随身物品上有指纹吗？”周瑜明问。
“现场查看，没有发现指纹，具体的得等技术勘验的结果，不过这雨……估计很难找到了。”
“周围和沿途的监控呢？”
“调取了，已经送到技术中队去了。”
“有目击证人吗？”
“暂时没有找到，据报案的环卫工说，他是中午一点左右发现的尸体，我问过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他回答没有。”
周瑜明望向河提上的公路：“那条下来的小路，有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脚印？”
夏俊摇摇头：“雨太大，没有可以提取的完整脚印。唯一提取到的两个前脚掌印，基本可以确定是顾月茹和赶到现场的派出所兄弟的。”
周瑜明望着下个不停的大雨：“看来，嫌疑人就是有意选择大雨天作案的。”
河提公路上，此时苏梓悦也赶到了现场，看到神情悲愤而恍惚的楚墨晗，眼泪瞬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过看到掺扶着他的杨丹妮，苏梓悦控制住了冲动没有走向楚墨晗。而是默默地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望着案发现场止不住地落泪。
现场勘查暂时告一段落，法医将尸体装进袋子，几个警察费了好大劲才抬上了公路。这时，瘫坐在地上的楚墨晗这时支撑着站起身，扑到了尸体上。
几个警察和杨丹妮强行将他拉开，警察将尸体抬上了车，开走了，楚墨晗再次哭喊着瘫坐到地上……
刑警队里，专案组的所有成员再次集齐，气氛有些沉闷。
周瑜明望向夏俊：“夏俊，说说情况。”
“好的，正式的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技术中队那边对尸体和随身物品进行了鉴定，没有提取到指纹。沿途的监控记录下了顾月茹完整的行车轨迹。她从小巷出来上车后，就一路驾车行驶到了最后停车的位置，用时大概是十分钟左右。不过，案发现场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记录下案发的情况。现场周围只找到三个监控，视频里也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和人员。”
夏俊顿了顿：“我们调取了顾月茹这几天的通话记录发现，除了和亲朋好友的通话外，还有一个陌生号码和她联系过。分别是案发前一晚通话了一次，今天早上两次。今早的两次通话，一次是在早上八点半，顾月茹到小馆子去见那个神秘人之前，一次是九点五十，也就是顾月茹从小馆子出来之后。所以，我认为那个最后和顾月茹见面的神秘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情况暂时就是这些。”
周瑜明望向了林哲轩：“林哥，你怎么看。”
林哲轩将双臂撑到桌上，沉默了几秒：“案发时间是十点到十点半之间，我们假设顾月茹最后见的那个人就是嫌疑人，但他是在顾月茹之后十分钟才离开小馆子的，虽然时间上存在可能性，但必须乘坐交通工具，用极快的车速才能赶到现场，显得有些仓促。”
大家都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们再假设这个人就是陆可风的话，我觉得他完全没有杀害顾月茹的必要。即使他就是顾月茹实施的宋甜甜计划的策划者，但凭陆可风的学识，他知道罪行并不算严重，完全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人。所以，我倾向于杀害顾月茹的人和在小馆子最后和她见面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大家都沉默地思考着，周瑜明望了望其他人：“谁还有不同意见？”
看到郑倩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周瑜明望着她：“倩倩，你的意见呢？”
她似乎鼓了鼓勇气：“我……我不太赞同魔头的推理。我也认为那个在小馆子最后和顾月茹见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除了夏俊介绍的那两个电话记录，从魔头分析的作案动机来说，我认为也不太严谨。首先，我们还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陆可风，其次，即使他就是陆可风，如果顾月茹供出了他就是宋甜甜事件的策划者，对他这样一个事业有成，同时又渴望得到苏梓悦爱情的优质男人来说，虽然罪行不算严重，但他的事业和爱情必定全都毁了，人生也就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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