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梳理和调整

周瑜明说完，看了林哲轩一眼，林哲轩心领神会继续盯着顾月茹问：“顾老师，您之前就认识宋甜甜这个女孩吧？”

顾月茹愣了一下：“我……也是后来才想起自己见过她的。”

“哦？你这话，和陆可风说的可真是一模一样啊。”

这时，楚浩然忍不住问了一句：“陆可风是谁？”

林哲轩笑了：“您夫人一定认识的，对吗？顾老师？”

顾月茹稳住了情绪：“没错，我认识。梓悦单位的院长嘛，以前我们一起参加过熊玉玲、熊总举办的慈善活动。”

周瑜明接着问：“那您和陆院长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就是认识的关系，并不是很熟。”

林哲轩问：“那你和熊玉玲之间呢？”

顾月茹顿了几秒：“以前交往挺多的，但后来她没再办慈善活动之后，我们来往就少了，现在几乎没有来往了。”

周瑜明和林哲轩对视了一眼，周瑜明笑望着楚浩然夫妇：“那好吧，今天我们就先问到这儿，打搅了。”

楚浩然不动神色：“哪里哪里，我们也希望这件事能尽快水落石出。”

周瑜明和林哲轩起身和他们握了握手，林哲轩最后说了一句：“顾老师，梓悦让我代她向您问好，说这件事她一定不会放弃，一定会和警方揭开最后的真相，而且，我们也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顾月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替我谢谢梓悦，也让她保重。”

两位警察走了，顾月茹和楚浩然站在门口相互对视着，眼里全都是惊慌……

刑警队会议室里，所有专案组成员全部到齐。

这是“814”专案组正式开展侦查工作近一个月以来，周瑜明第一次召集全员开会，他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笔挺的警服。

表情威仪地扫视大家一眼，周瑜明开口说道：“各位，我们专案组成立以来，取得了不少的进展。今天把大家召集回来，一是全面总结梳理案件侦办情况，二是根据厅里的指示，向大家通报一些情况。”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先来说说814专案。这是一起极为特殊的案子，经过分析，我认为可以定性为一起严重的诈骗案件。案件的策划和实施者，实施的都是以占有为目的的违法行为，虽然看似不是直接获取财物，但最初的动机和最终的目标都是为了获得与财物有关的最大利益，所以我建议以诈骗罪立案。”

大家对他的意见都点头赞同。

“案件与两个女孩的自杀有着直接关系。首先，我们来说说韩佳琪自杀事件，从现在调查的情况看，事实基本上已经清晰。韩佳琪先是被顾月茹当作报复王雅萍的棋子利用，可笑的是，之后又被自己的亲姑姑王雅萍为了自身利益而蒙骗，为了扰乱警方视线亲自去了洗浴中心。而她最终的自杀基本上可以认定为是因为欠了顾月茹的大额债务无力偿还。在这个事件中，我们暂时无法追究顾月茹的刑责，但王雅萍为了利益而诱骗韩佳琪，已经可以作为诈骗行为追究责任。介于王雅萍如实供诉了罪行，自己也是整个案件的受害者之一，而且还提供了线索和证据，可以考虑从轻处理。但不管怎么样，韩佳琪事件牵扯了我们不少的调查资源，我认为可以终止调查了。”

对此，大家心里也几乎没有意见。

“现在我们来说说本案关键人物宋甜甜的自杀事件，这是案件的核心事件，牵扯出了整个网络诈骗的复杂计划，这才是我们需要全力以赴调查的重点。从现有的线索和证据来看，顾月茹应该就是这个案件的最顶层操控者，但我们手里的证据还不够过硬，需要继续搜索查证。不过，介于有线索表明她身后可能还有策划者，所以我们暂时不宜对她采取强制措施。”

周瑜明又扫视大家一眼，顿了几秒：“我们再来说说关于这起诈骗案而引发的另一起案件。调查中，我们发现了宋甜甜曾经所在的福利院可能存在违法行为，而且这些违法行为很可能与我市一家颇有实力的企业——木龙集团有关，现在我们至少已经发现木龙集团利用福利院里的女孩，为一些不法分子提供性服务。但我个人认为，从木龙集团控制福利院，并且戒备森严这点来看，这些行为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福利院里应该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周瑜明不愧是个帅才，说话不疾不徐，逻辑思维清晰，说话条理和穿透性极强，大家听得很认真也很清楚。郑倩倩望着他，眼里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关于福利院和木龙集团的情况，我已经报告给了局里和省厅，现在省厅和局里已经明确通知，要求我们将两个案件并案侦查！”

大家一阵激动，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福利院和木龙集团的案子，作为保密案件，暂时定名为ml案件，也就是木龙两个字声母的英文缩写。厅里的意思很明确，作为近些年来被举报不断的木龙集团，我们必须拿到确凿有力的证据。”

周瑜明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各位，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啊，木龙集团是一个盘踞我市二十多年，实力不凡的大型企业，和本市各界的关系可谓是盘根错节，极为复杂。要想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最终将这条大鱼拿下，我们面临的形势和任务都十分艰巨。”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坚毅：“但是，肖亚龙逍遥了这么多年，干了那么多坏事，多少老百姓被欺负甚至凌辱，敢怒不敢言，他们多么希望能有人替他们伸张正义啊。而且这也关系到我们警队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和威信，关系到社会的公平正义，我们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不拿下木龙，绝不收兵！”

在场的人，莫不被他富有激情的一番慷慨陈词所打动，倍感士气鼓舞，都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周瑜明顿了顿：“不过，我要特别强调一点，这也是厅里和局里领导的指示，那就是关于保密工作。宋甜甜案件从发生到现在，郑天鹏队长，林哲轩警官在办案中都遭遇了极大的威胁，这说明我们内部一定出了问题！关于这点，厅里已经在着手开展调查。在座的各位，都是省厅亲自审核把关后~进入专案组的，所以，我信任大家，但也请各位一定要随时保持警惕，绝不能透露任何信息，一旦发生此类情况，必将严惩不贷！”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当然，两个案件要想取得突破，关键还得靠我们的思路对头，侦查的方式更高明一些才行。好了，我要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请林哥先给我们分析一下具体的案情吧。”

林哲轩坐直身板：“宋甜甜的案子，现在只剩最后一个答案了，不过最后的真相是不是能很快揭晓还真不好说。关于杨丹妮的证据，已经很充分了，但关于顾月茹呢？周副队刚才也说了，这是个特殊的案子，虽然现有证据能够形成证据链，但都是间接证据，需要进一步的补充。一方面需要倩倩继续监视和秘密取证，另一方面，最好能找到与此有关的硬件设备。”

大家都点头赞同，郑倩倩瞬间感觉自己的任务很艰巨。

“至于她背后是否有高人，得有点耐心，希望我和周副队的敲山震虎计划能够奏效，所以必须盯紧顾月茹，看看最近她会不会有所行动。”

林哲轩幽幽喝了一口茶：“至于木龙集团的案子，我同意周副队的分析，从现有线索和证据，最关键的有四个人。”

他扳起手指：“一个是肖亚龙，一个是熊玉玲，一个是张凌寒，还有一个，那就是福利院的院长郭少林。肖亚龙和熊玉玲那边，得靠苏教授，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张凌寒嘴很硬，暂时不可能有收获。至于这个郭少林……”

林哲轩望向夏俊：“小俊，你来说说调查到的关于这个郭少林的情况。”

夏俊点点头，站起身来：“好的。郭少林，男，五十五岁，毕业于本市医学院，参加工作就到了市福利院当上了医务室的医生，一干就是二十年。由于熟悉福利院的情况，也具备一定的管理能力，八年前被任命为福利院院长。他和肖亚龙私交密切，也从木龙集团获得了不少赞助。不过通过调查，没有发现郭少林有过任何的违法行为，福利院的员工和孩子对他的评价也都很好。”

听完夏俊的介绍，周瑜明若有所思的问：“医学院毕业？”

夏俊点点头：“没错，虽然做了院长，但他一直兼职做福利院的医生，经常给孩子们体检看病。”

周瑜明望向林哲轩：“林哥，你为什么觉得他可疑？”

林哲轩耸耸肩：“没什么特别的，就因为他是院长，而且从参加工作到现在都一直在福利院，如果那里有什么秘密，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说完，他望向夏俊：“我让你查查他的经济状况，查了吗？”

“查了，没有发现异常。从他的账户往来看，入账的基本都是工资，支出也都是正常的生活开支。”

周瑜明问了一句：“他的社会关系呢？”

夏俊回答：“除了和肖亚龙走得近，其他也都正常。妻子开了一个超市，儿子已经成家，在外地工作。郭少林为人处事一直很低调，也似乎不擅于交际，所以社会关系并不复杂。”

林哲轩沉吟道：“所以我就很困惑，这么一个人，如果知道肖亚龙的秘密，又能守口如瓶，甚至有可能成为帮凶，但为什么没有露出一点可疑之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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