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天涯无归路

赫泽阳对粉黛是很好。他总是喜欢抱着粉黛入睡，看到她一只猫儿般蜷缩在他怀里就忍不住的发笑。满脸的幸福。用手刮刮她玲珑的鼻翼，宠溺的吻一下。

        “怎么啦？今天还没睡着。”现在，粉黛已和赫泽阳住到了一起，可是粉黛今日无法入睡。

        “你知道方宁雨吗？”粉黛朝他的怀中钻了钻。闷声问到

        “那个秀女，怎么啦？”

        “恩，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小猫儿是怎么啦。”泽阳喜欢叫她猫儿，他说那个名字很符合她。

        “我今日看到她了，似乎她不怎么开心呢。”

        “是吗？为什么呢？”

        “赫泽亦是个怎样的人呢？”粉黛扬起脸。

        “皇兄？他很聪明，风度翩翩。怎么啦，我的小猫儿到是对他有意思？”赫泽阳佯装生气。

        “哪有……太聪明的人活着很累。想休息都不行。”

        “是啊。所以，我的猫儿就不用做个聪明人了，就这么笨笨的呆在我身边，由我来保护。快睡吧。”赫泽阳拍拍她的背。

        ‘能吗？’粉黛沉迷在这一刻。身边的男人，不是很帅气，可是，他真诚，他对自己好，让人会沉溺在这种气氛中，忘记了仇恨，忘记过去。可是，这种幸福是自己能把握的吗？

        心突然揪痛起来，粉黛咬着牙，不住的抖动。赫泽阳拢着她，似乎没有察觉。冷汗涔涔，粉黛咬着薄被，终于痛哭出来。

        “怎么啦，猫儿，猫儿……”赫泽阳立刻跳下床，抱住她，顺着她的气，“猫儿，我去叫医师，忍忍啊……”

        “不要”。粉黛拉住他的手，“别走，陪陪我……”

        赫泽阳紧抱着她。“猫儿，我在这里呢。”

        粉黛在一片黑暗中徘徊。火红的光，母亲的泪。头疼欲裂。她想忘记所有，通通抛弃。怀抱很温暖，可是为什么温暖不到灵魂。

        粉黛的第一次哭的那么悲戚。似乎所有的力量都想在这一刻宣泄。

        很久很久，粉黛才止住了哭泣。她不是谁的猫儿，她是粉黛，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她要为母亲报仇，她杀过人，做过坏事，她不是什么纯情的少女，她只是粉黛。那个拥有黑暗内心的粉黛。认清了这一点之后，粉黛沉静下来。赫泽阳一直守护着她，哄她入眠。

        “猫儿，你这心痛的毛病一定要好好医治，我心疼。”赫泽阳赤红着眼，她痛，他跟着揪心。

        “恩，我知道了呢。”

        “秀女中有个人死于心悸，你知道我听到后有多震惊，我害怕，那个人，会是我的猫儿……”

        粉黛冷笑一下。当温暖化尽，她的心，继续沉淀。

        天微微亮的时候，赫泽阳起身，粉黛却不在身边。他不由的着急了。“猫儿？你在吗。”

        粉黛正在那准备着什么，看到泽阳起身，笑着替他穿好衣服。

        “看看你，怎的就这么出来了。”

        “我，担心你，怎么不多躺会？”赫泽阳面上掩不住的责怪。

        “我是想起点事呢。我答应过送方宁雨些东西，昨儿个见到了就想起来了，本想今天送去的，不过，看我这身子。”

        “派人送去就好了，何必亲自走一趟呢。”

        “可是，这样很没诚意呢。泽阳，不如，你替我去走一趟吧。”粉黛过去勾着他的手。赫泽阳宠爱的拍拍她的头。

        “好吧好吧，猫儿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你可千万乖乖的呆着，等下下人送的药也要乖乖喝下去。别老嫌苦就不喝，昨儿个可多让人担心啊。”

        “好啦，像个老公公了，去吧。”粉黛吐吐舌。活泼极了。

        “说来，是什么啊，可以看看吗？”赫泽阳问道

        “恩，一幅画，还有一块手绢……”粉黛回答。

        “这么寒碜啊。既然我都去了，当然要送些好的咯。猫儿上心的人，怎么能怠慢。让我想想，有什么好东西呢……”赫泽阳拍拍头。

        无论是什么吧，总之，方宁雨都不会在再有好日子了。就当我送你最后一样礼物——见赫泽阳一面。

        赫泽阳的出现让方宁雨感到诧异，她不能不说激动。只有数面之缘，可是面面难忘。泽阳十八岁生日第一次见面，那是他在宫中举办盛典，她作为相爷的暗卫见到了他。眼眸明净，她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眸子，深深的打动。在后来，相爷大寿，总之，一有机会她就跟着相爷进宫，为的也不过是见见那双明眸。进宫监视秦幽玬是她主动向相爷提及的，有私心，便是也许，能够接近他。赫泽阳，阳光，明亮……

        “你就是方宁雨？”赫泽阳问道

        宁雨点点头。她几乎不能正视他。

        “猫儿……不，粉黛老是说到你呢，看来你们感情是不错的呢。她准备了点礼物送给你，不过都是小东西啦。”

        方宁雨接过木匣，没有打开。

        “怎么，不打开看看吗？对了，我也放了块紫玉进去，就算是送给你跟二哥的婚礼吧。小东西，下次你们正式成亲，在送些别的。”赫泽阳笑意满面。方宁雨痴了。戒备也放下了。他说，送一块紫玉。

        “谢过五皇子……”方宁雨跪下。

        “快起来吧”赫泽阳上前扶起她。“别拘礼了。我还有别的事，那就先走了”赫泽阳告辞。

        方宁雨一直目送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他送的紫玉……方宁雨打开木匣，木匣似乎没有刨的很仔细，木削还残留着，割破她的指尖。方宁雨咪了一口。匣中，心形玉坠，镂空雕花，朵朵牡丹盛放。

        “很美啊……”她握着紫玉，贴上胸膛。娟秀手绢还有一副墨画，方宁雨随意的看了一眼，便收放到一边。

        只是，她不知道，木匣之中，涂满了毒箭木的毒液。毒箭木，见血封喉。

        木匣被尾随在后的秦幽玬偷走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到，就如一阵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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