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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顶缸


  江挽云伸手把他的外裤扒到膝间,  隔着薄薄的里裤,扬起手就是重重几巴掌。

  “啪!啪!啪!”

  江挽云感觉自己手掌都麻了才解气点,她还没见过这么顽劣的孩子。

  还好不是她亲生的,  不然非要叫她把腿打断。

  林玉树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好像疯了一样,他的双手被反剪着,  膝盖跪在地上,  趴在凳子上,  屁股还被人重重打着。

  他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我要杀了你!我让我爸杀了你!让我舅舅休了你!”

  他仍然不肯求饶梗着脖子又哭又叫,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还能把他怎么样,只要等会儿,  他爹娘来找他,  一定可以让这个女人好看。

  “哟,还不肯认错,  你还挺有骨气的嘛。”

  他越是嚎叫江挽云越是想揍他。

  “还扯不扯女人裙子?”

  “还骂不骂人?”

  “还下不下药?”

  问一句就打两巴掌。

  林玉树感觉自己的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虽然屁股肉多,  但疼痛却传遍全身,屈辱感更是笼罩着他,  他恨不得爬起来和江挽云拼命。

  但他挣扎不了,  挣扎只会被打得更凶,  他渐渐地不敢叫唤了,  眼泪鼻涕也不争气地狂流。

  打了十几下,  江挽云手都打痛了。

  她停下手,  问:“知错了吗?”

  “呜呜。”林玉树不回答。

  “啊!”不回答又是一巴掌,  他发出一声惨叫,  还是不肯屈服。

  江挽云把墙上的鸡毛掸子取了下来,  恐吓他道:“你不认错我就用这个了,这一下打下去,可不是手能比的。”

  林玉树心里颤抖,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叫道:“你冤枉我!啊!”                        

                            

  江挽云不轻不重地用鸡毛掸子抽了他一下。

  林玉树只能惨叫连连,这鸡毛掸子抽着可比手打着痛数倍。

  江挽云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我哪儿冤枉你了?你下药的时候,我就在窗子外看着的,这药哪儿来的,应该不难查吧?哦对了,你这兜里,怎么还有一张包药的纸啊,拿去让大夫闻闻下的是啥药啊,再问问你的亲戚朋友邻居,有没有人买过这药呢?”

  江挽云越说林玉树越心惊,他没有想到自己打死不承认已经行不通了。

  这个女人好可怕啊。

  他已经有点打摆子了,气势也弱了许多,屁股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虽然自己在家里称王称霸,但他又不是傻子,谋害长辈的罪过完全可以被除族的!他有个叔叔就是因为偷了家里的银子去赌场,把他老爹的救命钱用了,就被族长赶出去了。

  江挽云道:“你是六岁,又不是三岁,该懂的事应该懂吧,念在你年纪小又是亲戚,你只要给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我就不把事儿揭发出去。”

  林玉树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坨,犹犹豫豫着,这时门嘎吱一下开了,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林玉树一看见他如同看见了救星,立马又挣扎了起来,“三舅!三舅!三舅救我!你媳妇要杀我!她要打死我!”

  三舅一定是站在他这边的!

  陆予风刚去帮忙拔葱,洗了手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这场景。

  他也有点愣住了。

  下意识啪地把门关上,问:“玉树这是……”

  江挽云道:“老实点,叫三舅也没用,他跟我是一伙的。”

  陆予风:“……”

  “他刚刚往我茶水里下药呢被我当场抓住了。”                        

                            

  陆予风闻言眼神忽得变冷了,方才还眼巴巴看着他的林玉树被他眼神吓到了。

  江挽云道:“如今是证据确凿,他却死不认账,被我打了一顿。”

  陆予风打开茶壶盖子,闻了闻,没什么味儿,问林玉树,“你下了什么进去?说实话。”

  林玉树不敢隐瞒了,结结巴巴道:“巴……巴豆粉。”

  “哪儿来的?”

  林玉树:“叫,叫别人帮忙买的……三舅,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告诉别人!”

  他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陆予风道:“你该向你三舅娘道歉,而不是我,并保证下次不再犯。”

  林玉树别无他法,目光呆滞地对江挽云道:“对,对不起……三舅娘,我不该给你下药,我以后不会了。”

  江挽云这才松开手,谁曾想顾不得疼痛,林玉树一下爬了起来,狠狠推开陆予风,把茶壶抱着跑了出去。

  陆予风负手站着,道:“他肯定要去告状了。”

  毕竟是自己外甥,他还是了解对方的。

  方才他叫林玉树道歉也没指望着林玉树是真心悔改,纵容者江挽云打他一顿,不过是让江挽云出出气罢了。

  一个孩子若想教好,还得从他的父母下手。

  江挽云道:“这小子还挺机灵,知道把茶壶抱走,以为就可以销毁证据吗?那我也可以死不承认,我就说我没打他,他的屁股是自己摔的。”

  陆予风道:“等会儿你什么都别说,我来处理吧。”

  外面已经在叫吃饭了,江挽云和陆予风走出门,大家忙忙碌碌地摆桌子,摆筷子。

  两人还未坐下,林广坤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满脸怒意,怀里抱着林玉树,陆雨梅脸上带着恨意红着眼睛跟在后面。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让林玉树去巴结一下陆予风,回来就伤成这样,整个屁股都是红的,全是巴掌印,左边脸上也肿起来了。

  他们一直捧在手心里面,从来没有打过的宝贝儿子,居然被人打成这样。

  甭管是谁动的手,今天都别想好过,大不了这门亲戚不要了。

  “江挽云,你给我过来!”

  林广坤大着嗓门儿叫道,他语气凶狠,旁边不认识的人瞬间被吓得抖了一下。

  待看见屋檐下的江挽云和陆予风之后,陆雨梅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就要和江挽云厮打,“我打死你!你竟敢伤我儿子!”

  旁边的人赶忙过来劝架,将两个人拉开,江挽云头发被抓散了,但陆予梅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她扑过来的时候,陆予风就挡在了江挽云的面前,所以她只抓到了江挽云的头发,而江挽云伸手抵挡时候不小心抓到了她的脸。

  “干什么干什么呢!”

  陈氏等人围了过来,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怎么好好的就打起来了?

  陆予梅当先哭诉道:“爹娘!你们要给我做主啊!你们看我儿子的屁股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她把林玉树抱过来,把裤子退下给大家看。

  而后指着江挽云道:“都是这个贱人!她因为昨天记恨我儿,就背地里下黑手!”

  看着林玉树屁股上触目惊心的伤,陈氏等人也是愣住了,皱着眉头看向江挽云。

  “这是怎么回事?老三媳妇真的是你打的吗?”

  “天啊,下手好重啊!”邻居家的惊讶道,“这孩子是犯了什么错了?”

  林广坤大声道:“你们陆家办酒席,我们好心来帮忙,今天不给个说法就没完了!我儿子可是家里宝贝着长大的,还没有人敢动过他一根手指!你是什么东西?你竟然敢跟他动手,你真以为他爹是死了吗?”                        

                            

  林玉树躲在林广坤的背后,对着江挽云露出挑衅的表情,那壶茶水他已经倒了,纸条也丢了,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下药了呢?

  江挽云冷笑,正要讲话,陆予风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他带到自己背后,道:“是我打的。”

  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陈氏不可置信道:“风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没有人会相信是他,毕竟陆予风平日是沉默寡言脾气温和的人,从来没有与人起过冲突红过脸。

  说他会动手打人,不如说母猪会上树。

  林广坤和陆予梅也不信,只觉得他在维护江挽云,道:“你不要再维护你媳妇儿了,昨日就是因为她自己没有站稳,摔了下来,怪我儿碰到了她的裙子,我儿没有给她道歉,她就怀恨在心!”

  陆予风表情淡漠道:“是我打的,因为我回屋的时候发现他在往我们屋里的茶壶里下药。”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林广坤显然也愣住了,下意识的质问林玉树:“你做了什么?”

  林玉树丝毫不慌,叫嚣道:“三舅,你说谎!根本就没有这件事,什么下药呀你有证据吗?”

  陆予风道:“你往茶壶里下的是巴豆粉,后来又趁我不备将茶壶抱走了,我自然是没有证据了。”

  林玉树得意洋洋道:“那你凭什么冤枉我呀?你都没有证据,你就是撒谎!我的屁股明明就是她打的!”

  陆予风:“我可没有撒谎的习惯,若不是你犯错了,我为何要教育你,我是你舅舅教育你一下没不可?茶壶虽没了,但可去镇上医馆查查,昨日是谁买了巴豆粉,一问便知,都是有记载的。”

  旁边的人都议论纷纷,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林广坤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儿伤成这样,你说他自找的?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陆予梅也怨恨的地看着陆予风,她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一定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

  陆家人显然是站在陆予风这边的,毕竟林玉树是什么德行他们也清楚,若说下药这种事那也是做的出来的。

  柳氏忍不住站出来:“三弟方才都说了,是亲眼撞见的玉树下药,他又把茶壶抱走了,只能去医馆查证,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陆予梅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有人污蔑你的孩子陷害长辈,看你还能说得出这话不?”

  柳氏不屑道:“我可生不出这么样的孩子。”

  看林玉树被打她可是开心坏了,要不是人多,她都要笑出声了。

  “你!”陆予梅气得要死,又把矛头指向江挽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我三弟不过是为你顶缸,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狠毒?我的儿子才六岁,你竟然下得去手?”

  陆予风仍然抓着江挽云的手腕,拽了拽她,示意她别说话。

  江挽云便懒得说话了,她不想跟林家这几个奇葩纠缠,既然是陆予风的姐姐家,那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陆予风道:“我说的话千真万确,诸位不信也没办法,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大姐和姐夫如此溺爱孩子,这不是在爱他,而是在害他,待他的性子已不可挽救,那你们后悔也来不及。”

  林广坤气得要死,这不就是在说他的儿子没有教养吗?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他咬牙切齿道:“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教育,轮不到你操心,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陆予风道:“我说了你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既然你觉得此事不能随便算了,那我们可以认真地讨论下如何解决,只是就怕结果你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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