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面目初现
曲圆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不动声色把柳如是护在身后。并对旁边的白洛江使了个眼色，白洛江了然地点点头。
柳如是见曲圆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还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要去见她外婆而感到害怕。
坊间的传闻的确把她外婆塑造成一个神秘无情的巫女。但她可以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她的外婆绝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她捏了捏曲圆的肩膀，安慰道:“曲圆，你别怕，我外婆人很好的。”
曲圆知道她误会了，笑道:“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白洛江没有动，他眼睛直直盯着那团涌动的黑雾，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柳如是还想说什么，但被曲圆拦住了:“他不喜欢接触陌生人，就让他呆在外面吧。”
柳如是点点头，带着曲圆进了门。
穿过偌大的庭院，终于来到了大厅。
一个佣人匆匆迎上来:“小姐，老夫人让您把客人带到她的会客室。”
柳如是点点头，领着曲圆又穿过了大厅，拐进一条长廊，长廊尽头便是会客室了。
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雕刻精致的木门敞开着。
她们还没走近，里面就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平静沉稳:“如是，你让客人自己进来吧。”
“好。”虽然感到奇怪，但柳如是还是点头答应。她转向曲圆:“那你就自己进去吧，我外婆没有恶意，你不要害怕。”
曲圆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点点头。
她慢慢走进屋去，只见一个梳着民国发髻，身着墨绿色旗袍的老人家坐在红木桌案前，手里拿着那道黄符。
见曲圆进来了，她温柔地笑问:“你就是曲圆吗？”
“是。”曲圆顿时放松下来，她能感觉到她的善意。
“过来，坐在这里吧。”她微笑地招招手，示意曲圆在她对面入座。
曲圆坐下后，她就把黄符推到曲圆面前，开门见山:“你认识白城的人？”
!
这也太直接了吧？曲圆不知道要不要把白洛江的事说出来。
见曲圆沉默着，她也没再追问，只是语重心长道:“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白城的人扯上关系。但是，据我所知，白城是个神秘的地方，里面有许多能人异士，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曲圆点点头，她很感谢柳婆婆对她善意的提醒。
不过，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曲圆感到差异:
“不过，这次让你过来，除了这个事以外，其实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柳婆婆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上次如是把这道符交给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符纸上残留的灵力，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身上的。刚刚你进门时，我就确定了，你身上确实有很强的灵力。”
灵力？
她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灵力，或者说，她不知道身上有灵力是一种什么感觉。
可能这个灵力是圣女自带的？
柳婆婆高兴地说道:“我寻找像你这样的人有十多年了，身上带有灵力的人本就稀少，更别说灵力强大了。”
她边说边站起来，走过去握住曲圆的手，真诚地说道:“孩子，我有一件事想要征询你的意见。”
……
曲圆离开柳宅时天色还早。本来柳如是要送她回家的，但她想到刚刚那团黑雾，还是别让柳如是冒这个险了。正好她也要问白洛江一些事情。
结果还没开口呢，白洛江一看见她出来，立马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
“我刚刚和那团黑雾打了一架，它打不过我跑了。我想着这次不能再放过它，紧追不舍，然后就看到它飘进了一座大宅院里面。”
“难道说它是有主的？”
“一般来说，精怪不会轻易进入人类的府宅。所以，很可能有人在饲养它。”
曲圆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她抓住白洛江的手腕:“你带我去那里看看。”
白洛江闻言转过身抱住她，把她吓一跳，然后就听到白洛江在她耳边念念有词。
原来是瞬间移动的法术。只是这个姿势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闭上眼睛。”
曲圆乖乖闭上双眼，然后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耳边风呼呼的。不一会儿，风声停了，她也落地了。
“可以睁开眼睛了。”白洛江说着放开了她。
曲圆睁眼，入眼是一扇大铁门。而且现在正被人从里面打开。
!
曲圆和白洛江措手不及，想躲也没时间了。于是和开门的人正面对上眼。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更尴尬的是，这个开门的人怎么会是慕时重啊！
这里难道是他家吗？那只妖怪难道是他养的吗？他难道要我的命吗？!
慕时重见曲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无奈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时候你不该在家吗？”
“我……”曲圆觉得她现在还是沉默为好。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的时候就是闭上嘴就好了。
“你怎么不说话？”慕时重有点生气了，刚想训她，身后走来了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看到曲圆和白洛江，笑着问慕时重:“时重，这两位是？”
慕时重突然脸色一变，语气有点紧张:“杨叔叔，他们是我同学。正好经过这边，被我碰上了。”
“噢，要不请他们进来坐一下吧？”
“不用了!”慕时重更紧张了，一手一个把他们推到身后，“天色也不早了，杨叔叔，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个杨叔叔咳了两声，这时曲圆才注意到他脸色苍白，感觉身体不是很好。
“好，回去替我给你爸爸妈妈问好。”
慕时重乖巧点头，目送他进到屋里并关上铁门，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曲圆满腹疑虑正想开口，慕时重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上车!”
不是，他这是什么态度!
曲圆气鼓鼓地上了车。白洛江也觉得这个慕时重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车上没人说话，安静地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觉得有点瘆得慌。他家少爷平时脾气很好啊，都不怎么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怎么现在摆着一个臭脸？
曲圆和慕时重一人坐在靠窗一边，都看着窗外的景色默不作声。
曲圆在心里想:反正他不说话，她也不会开口的，免得自讨没趣。
白洛江夹在这两人中间坐立难安，默默在心里祈求赶紧到家！
终于，车缓缓在曲圆家门口停下。曲圆打开车门刚想走，慕时重突然开口了，语气柔和：“下次不要再去那里了，知道吗？”
曲圆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很认真。她不禁怀疑这个慕时重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对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人家总归是为她好，于是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立刻走人。白洛江刚想跟上去，被慕时重拦下了：“那个谁，你等一下。”
“我叫白洛江。你有什么事吗？”白洛江又重新坐回车里。
“我听说曲直哥领养了一个孩子，就是你吧？”
白洛江觉得他明知故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想拜托你看着她点。她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总之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这样很容易受伤。你既然经常和她呆在一块，感觉到危险就不该让她去冒那个险。”
慕时重说得情真意切，白洛江忍不住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很熟吗？”
慕时重笑笑：“没什么关系，就是十年同窗罢了。总之，拜托你看好她。”
“我会的。”白洛江突然感觉心里有点堵，又嘟嘟囔囔一句，“我本来就是来保护她的。”
“嗯？”慕时重没听清。
“没什么，我先走了。”白洛江摆摆手。他好像说了多余的话，还好对方没有听见。
曲圆坐在床上看着宙眼石发呆。白洛江在一边闭眼打坐。
本来今天很有可能揭开那团黑雾的神秘面纱，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想到慕时重曲圆就来气，真不知道上辈子她是不是挖了他家祖坟了，这辈子这么折磨她。
而且很奇怪，她莫名对慕时重有一种惧怕的心理，特别是他黑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她会特别特别心虚，就是没办法控制的一种生理反应。她真是怕了他了。
“白洛江，我们明天再去那个杨叔叔家一趟吧？”曲圆收好宙眼石，凑到白洛江身边问。
“你没听今天那个谁说不准再去了吗？”白洛江眼睛都没睁开。
“他慕时重说不许去就不去了吗！我才不会那么听话呢！”
“你难道不怕他跑来吵你？”白洛江睁开一只眼睛，戏谑道。
“我……我才不怕呢！”理不直气也壮。
“不过他的忠告是对的，那里的确很危险。”白洛江认真起来。
“怎么说？”
“那个人身上的妖气很重。排除他本身是妖的可能性，那么就是他在养妖。”
“所以他看起来那么虚弱，是妖怪吸了他的精气？”
“你聊斋看多了。”白洛江白了她一眼，继续道，“养妖不需要贡献精气，妖怪自己会出去觅食。他们一般会签订契约。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会不会和你有关？”
“所以我们就要去一探究竟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看着曲圆跃跃欲试的样子，白洛江无奈地笑笑，这个慕时重还真是说得没错。
他又想起刚刚问慕时重的问题：“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曲圆被问蒙了：“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因为觉得你们两个很有意思。”
曲圆拍了他脑袋一板砖：“还有意思吗！”
白洛江委屈地摸摸头：“问一下都不行吗？”
“大哥，我穿越过来的你不是知道吗？我怎么会知道原主和他之前的关系。”
“那你穿过来之后呢？”白洛江追问。
曲圆仔细回想了一下，举起一只手掌，张开五指：“估计见不到五面。”
“这么说还没我和你熟啊？”
“废话！你今天话很多啊白洛江。说，明天到底带不带我去？”
“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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