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伤害
安捷说完离开，小傅等了一会儿才回去，那晚，被小傅放弃的死者角色最终由安捷替代，半身□□的男孩子，裹着一块破布被吊在十字架上，画面格外的美，那时候小傅甚至觉得，向起正喜欢上这样的男人也没什么，毕竟他并不差劲。
这边小傅自我说服，那边和安捷闹绯闻的秦登云彻底慌了，秦登云和安捷不同，他虽然也喜欢安捷，但是他比安捷明白，两人注定不能在一起。但是安捷却执着于两人之间一定要有个结果，秦登云为求自保，只能渐渐远离他，安捷却变得不依不饶，甚至以死相逼起来。
秦登云从接电话回来，一直面带不悦，一起打台球的陈熙道：“不知道还以为你爷爷死了呢，又怎么了。”
向起正没问，直接道：“安捷？”
秦登云听到安捷的名字都没如何，陈熙先恼了，道：“靠，还没断呢，都耗多长时间了，不行我找人打他一顿得了。”
秦登云依旧不语，向起正弯腰将黑八打进袋子，道：“这么看，安捷估计真喜欢上你了，不行从了他得了，反正该干的都干了。”
“能说点正经的吗，要我们家老爷子知道了，非拆了我不可。”
“你早干吗去了。”
秦登云被向起正呛了一句，有些泄气道：“我以为大家好聚好散，谁想到他这么认真，。”
球童重新装盘，向起正开球，随着台球被撞得七零八落，向起正道：“听说他家里也有点背景，不然找容秘运作一下。”
杜蘅在国内的时候也跟这几个一起玩。容声大他们十几岁，为人有手腕，对他们一直很照顾。原本安捷这事儿，秦登云能找容声，以容声通天的手腕，这也根本不算什么，但想到安捷会面对的下场，他还是忍下了。
秦登云拿起一旁的酒，喝了一口，还有些于心不忍道：“他是私生子，他的事儿，安家根本不管，找也没用。”
在大院又或者有钱人家，血统真的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他们这些子弟出身的也并非没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但相比他们那些人永远低人一等。就好比秦登云，有个爹和剪不断理还乱的前女友风流生下的弟弟，虽也姓秦，俩人见过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被安捷搅得实在闹心，坐不住的秦登云道：“不行，我得去趟学校。”
向起正担心秦登云喝多了出事儿，拉着百般不情愿的陈熙跟他一块过去了。
这边，排练场，为了保证演出效果，已经九点多，排练还没结束，对于往常这时候都睡着的小傅来说，简直就是煎熬，还是安捷接了电话，说有事儿要离开，叶痕才肯放人。
小傅好不容易走到车站，靠着站牌柱子就闭上了眼。送秦登云来学校的向起正的车开过路口，他一晃神，还以为自己眼花，仔细又看了一眼，才确定站在车站里的是小傅，似乎是困得不行，他整个人晃晃悠悠，好像下一刻就要睡着一样。
“停车。”
向起正叫停，正打游戏的陈熙差点窜出去，勉强坐稳，不悦道：“要等秦登云，你等，我回去。”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向起正探身子打开他那边的门道：“下车吧。”
完全没想到他来真的，陈熙一呆，一脸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总怕公车过来，把对面的小傅接走，向起正催促：“下去啊。”
“我靠，你把我丢这儿，我怎么回去。秦登云是亲兄弟，我不是，是吧。”
“钱包给你，怎么回去你自己解决，老吴往回开。”
陈熙下车，向家的车掉头，拿着向起正钱包的陈熙冲着开远的车破口大骂：“姓向的，谁缺你这点钱是不是。绝交，我再跟你们玩，我不姓陈。”
昌华周围是有名的不好打车，陈熙走出两站地才碰见一个黑车，而那时候向起正，已经好说歹说把小傅骗上了车。
小傅真是困到不行，上车之前还警惕性十足，可一上车，靠在后座就睡着了，随着车颠簸，整个人倒下，脑袋正砸到向齐正腿上。
想到刚刚这小子别别扭扭死活都不肯上来，现在又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向起正挑起唇角，手下意识撩拨起挡在小傅眼前细碎的头发。小傅挺好看的，只是因为从小没妈，又跟着粗糙的老傅长大，才会显得普通到有些村。
随着呼吸，小傅微张的嘴巴流出丝丝口水，睫毛微微抖动，犹如动物一般安静地躺在向起正的腿上，那时候向起正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狗，也是这样，安静又乖巧。
向起正撩拨小傅头发的手指，不知不觉就开始往下，扫过小傅的鼻梁，差点碰到嘴唇的瞬间，感觉到眼前晃过什么的小傅突然睁开眼，身体本能反弹，脑袋正撞到向起正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凑向他的下巴。
“靠……。”
向起正吃痛，小傅却是一脸茫然，看着车外面熟悉的街景，像是梦游一样道：“到了？”
小傅说完，也不管车上还有没有别人，直接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干脆的连句谢谢都没说。
其实不是小傅不礼貌，而是大脑完全放空，隔天早上老傅问他是怎么回来的，小傅想想，十分肯定地道：“坐公车。”
那晚，看着小傅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从小看向起正长大的司机老吴，从后视镜看到他的脸，少年侧脸棱角分明，望着车窗外的身影，微微挑起唇角，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那一刻老吴只感慨，可惜是个男孩，那要是个姑娘多好。
老吴这边给向起正操着他终身大事的心，秦登云和安捷那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秦登云去的时候本来就喝了酒，安捷还寸步不让，秦登云直接将其推倒吻了上去。
秦登云的家事很好，按理说，人生应该顺风顺水，找个喜欢的女孩，结婚，人生按部就班，水到渠成。但是他却找了安捷，因为他父母复杂的婚姻关系，让他对女人没有基本的信任，而他之所以会和安捷在一起，是因为，很多时候，他在安捷身上，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安捷直接解开秦登云的腰带，秦登云也不顾要跟他分手，把外套铺在下面，整个人压在安捷身上。
安捷轻轻“啊”了一声。
忍不住的秦登云将安捷翻过身来，褪去所有的阻碍，安捷忍着疼，低声骂着。
“秦登云，你混蛋。”
安捷一边骂着一边哭着，秦登云直接用手盖住他的脸，动作却没一点的停歇。
“哭什么，不是死活都不分开吗。”
“秦登云……”
安捷叫着他的名字，心却如死灰一般，折腾这么久，换来的还是恨，真的挺不值的，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就这么依偎着，好久被冰冷的地板硌的骨头节都疼得安捷道：“秦登云，你真的想跟我分开。”
“嗯。”
“那就分开吧。”
“嗯？”
“因为刚有个人跟我说，何必为了一把刀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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