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牺牲
小祁后已经是肚大如斗。
宫殿上下伺候她的宫女们的小心翼翼的，除了她的心腹宫女知道她未曾拥有孩子，其余南阳帝派来照顾小祁后的宫女，深怕自己顶撞了这个深受陛下看中的孩子。
而小祁后闻着药，扶着肚子越来越迷茫。
“娘娘，顾大人和晋王来了。”
“快快有请！”小祁后连忙道。
顾清风推着轮椅入内，咳嗽了好几声，手帕上都是鲜血。
“哥……你的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顾清风叹了口气道：“其实能多活这么多年，哥已经是很满意了，如今也有了子嗣后继有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世家逐渐的败落，见南宫煜的模样，是要彻底将我们世家铲除的，所以这次夺嫡一战，我们绝不能输。”
小祁后点点头，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若是输了，背后是万丈悬崖。
晏惊鸿对着顾清风说道：“你跟青衣说说我们的计划吧，莫要耽搁了！”
“嗯，青衣，你要知道南宫煜从出生就是太子就是储君，要让他从储君之位上边下来并不容易。”顾清风缓缓说着。
顾清风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他又细细地看了一眼青衣的眼睛，顾青衣的容颜与她原本的容颜已经完全不像了，唯独一双眸子还能看得见顾青衣原本的痕迹。
“是。”顾青衣说着，“南阳帝也在头疼呢，在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不可行？不过在南阳帝眼中南宫煜是已经包藏祸心，不过南宫煜善于掩饰证据罢了，所以他若是弄个证据出来也是无妨的。”
“不，不能仅仅靠南阳帝，南阳帝所做的一切许不能让朝廷众臣心服口服，除非……”
顾青衣看着顾清风，小心翼翼地问着：“除非什么？”
“除非你早产，而且还是被南宫煜害的难产，诞下皇子之后因血崩而亡！这样的话南宫煜就逃脱不了残害皇子，残害皇后的罪名，也只有如此大罪，才能说服天下臣民废除南宫煜的太子之位。”
顾青衣手中的茶杯猛然落地，“你，哥，你要害死我？”
晏惊鸿冷声说着：“顾青衣，你也是世家娇养出来的女儿，应该知道世家的规矩，为了大业不计一切，牺牲你一个能换来整个世家的安宁！”
顾青衣心中不由地一愣，“晋王，你能出去让我和哥单独谈谈吗？”
“好。”
晏惊鸿走到外边，却没有离开，顾清风一直自信地认为还对他们楚家的势力掌握在手中，殊不知楚家的势力已经逐渐的渗透进去了。
等南宫煜除去后，到时候顾清风就会与父亲有巨大的隔阂。
他们的联盟牢不可破在于楚枭想要整个江山，想要为慕如歌报仇，要为慕如歌报仇必定要将晏长君和晏惊云两人给弄死，可这两人不论是不是皇帝都有南宫煜护着。
顾清风从小便嫉恨南宫煜。
从对付南宫煜的角度来讲他们是一致的，而且楚枭从很早的时候就看中了顾清风的聪明才智，觉得有顾清风相助，他们能够更快地完成宏图霸业。
南宫煜快要除去的时候，晏惊鸿是不得不防顾清风的。
不过对付顾清风实在是太简单了，他这身体只能靠着楚枭的药物苟延残喘下去。
晏惊鸿在窗户外，听着里面兄妹的谈话。
顾青衣缓缓坐在一个木凳上，她摸着肚子道：“哥，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究竟在做什么，依照你们的计谋，我会难产而亡，用我的死去换南宫煜的储君之位，可是这么做我所图什么？我恨南宫煜，可是更想要活下去啊！我也想亲眼看着我大仇得报。
我想看着南宫煜跪在我跟前，对顾青衣下跪认错，告诉我他爱错了人，告诉我他不再爱夏初尘了，他爱的是我！”
顾青衣从来没有打消过这个执念。
“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吃了那么多的药，你们要我先死，我怎么愿意？”
“青衣，我会带着南宫煜在你坟前下跪的。”
“哥，我是你妹妹啊！”
“我和你一样都想要将南宫煜踩在脚底，所以你只要乖乖地顺应安排，且在地府里等着，哥会带着南宫煜下来的，到时候让南宫煜对你俯首称臣，对你痛哭流涕。”
顾青衣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她回首自己的一生，前十六年她都是高高在上顾家千金，是被长辈们赞叹的贵女典范。
就是公主在她面前都得行礼，怎么就一步步走成这样了呢？
她知道，她所能依靠的就是世家，否则仅凭这张脸，南宫煜就不会让她好过，她就只能听顾清风的吩咐，“哥，我一切皆听你的安排。”
顾清风欣慰一笑。
“不过哥，你这身体这样是不是楚枭给你断了药物？”
“哥没得选择。”顾清风说道，“我这条命苟延残喘着就是不想看着一个卑贱的血脉可以凌驾在我们世家之上，青衣，哥哥从来都是没得选择，不听楚枭的话，不为楚枭做事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虽然我很讨厌夏初尘，可是夏初尘不是说过能够救你吗？”
“傻姑娘，她不会再救我了的，在沙漠之中她知道我与楚枭是同道之后，她就不会救我了。”
“哥，?若是可以的话，到时候留夏初尘一条命，我安排在陈栖梧身边的探子告诉我，夏初尘不见得有多么深爱南宫煜，你若留下夏初尘一条命，说不定她能够救你，也能让不被楚枭所控制。”
顾清风嗯了一声，“若是那个时候我会轻饶她一命的。”
……
京城街道上夜里时常有士兵的脚步声，百姓们都纷纷关窗关门深怕惹来官司。
百姓们不知道世家和东宫之间恩恩怨怨，却是知道这种举动宫中必定要出大事。
连平头百姓都知道的事情，身为户部仓部主事的叶家也自然听到了风声。
叶大人小声地和文亭县主商议着：“这几天京城的局势可不好呢，恐怕太子式微啊，若是小祁后生下皇子后，殿下可能会不得圣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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