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挡我者，死
伤势好转，督缘的心中自是只想着报仇，他深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故而打算寻一处修道之地，也学些所谓的道术妖法。
赵恒听出督缘就要离去，试着挽留道:“兄弟真的要走？”
督缘微微点头，沉声回道:“对，伤势已好，也打扰两位哥哥几日了，你们下山也是有令在身，还是回去早点将此事告知其它兄弟吧，免得他们担心。”
赵恒仍旧有些不舍，不过督缘执意要走他也不好过多挽留，同为习武之人，太过矫情就不是汉子了。
神情一变，赵恒再次说道:“好，既然兄弟志向高远，我们也就不留你了，但不知兄弟的恩师在何处，我们又该到何处寻你才是。”
督缘回道:“家师在天梦山里苦修，从不下山，我此去便是先拜会家师，随后找一处修道之所学些道术，待下次归来之时，定当血洗天祁城。”
督缘说着，整个人透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
用完早餐，督缘便是穿着赵恒为他买的那身黑色劲装，底掩着脸大步离去。
天祁山上，几日前被赵恒斩断胳膊的独眼大汉，因被疼昏过去，故而躲过一次死劫。
在赵恒几人走后的夜晚，缓缓苏醒过来，强忍着疼痛，大汉取出随身携带的疗伤药，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旋即又在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将断臂包上，这才咬着牙一摇一晃的朝天祁城而去。
在天祁城中，独眼大汉找了为医师，将自己的伤口再次处理一遍，又一连休息了几日。待伤口有所好转，独眼大汉这才朝城主府走去。
此时的城主府内，之前将督缘重伤的那名道士，高居上位，正负两名城主颤着身子跪在他的面前。
只听主位上的道士呵斥道:“你们两个废物，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有抓到那小子吗？本道爷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两名城主，本就是吃里扒外的东西，遇见软的就好生欺负，遇见硬的，就好生伺候，此时听到道士问话，二人的身子越发颤的厉害。
“道长，小……小…小的也正尽……尽力……力通缉，还望道长多等几日，我们定当将人给您…您…带回来。”副城主王天，颤着身子，竟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哼，你们给我记住了，若是三天内再查不出此人的下落，就下去陪祖宗喝茶去吧。”
那名道士年纪约莫三十，是个修道人士，故而杀死这些凡俗之人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他来到天祁城只是说督家有个什么宝贝是他需要的，故而让这两位城主带人灭了督家，可并未发现有那件宝物，正自思索不明白之时刚巧督缘出现，又让他看到了希望，这才下令两位城主不惜一切代价找寻督缘。
中年道士交代完事情之后，便径自离去，察觉到道士走远，两个城主无不长出口气，额头上更是汗珠密布，竟是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报告城主，有为独眼壮士说知道督家小子的下落。”一名兵士匆忙走入禀报道。
王天闻言，脸色大喜，当即嚷道:“快，快带我去见他。”
说着起身，随兵士大步离去。
二人匆忙走至城主府的门外，王天仔细打量一眼来人，却见来人不止是少了个眼睛，竟是也少了条胳膊，而此人赫然便是之前在天祁山袭击督缘的独眼大汉。
沁河是黄河下游的一条最大且最为平缓的支流，河水清澈无比，更是夏天清凉，冬天温润，四季流淌。沿着这条清澈无比的小河直上，走至河水的发源地，便可看见一座高大的山峰，那儿便是督缘此次的目的地，天梦山。
督缘离开玉林镇后，乘船渡过黄河，避开天祁山，在黄河更下游的地方上岸，这儿是一处广袤的平原，因土质较好在黄河两岸的平原上布满了各种花草，珍奇古木，时至初春百花齐放，百鸟鸣啭，景致甚是宜人，纵使是心情极其沉闷的督缘路过此地，心中也大感轻松喜悦之意。
岸边杨柳垂钓，映衬到河中水天一色的景致甚是喜人，略靠近树林深处，杨树上，结落的白毛肆意飘荡，犹如飞舞的雪花在这阳春三月里别有一番韵味。
督缘迈着轻松的步子，认定方向大步走去，走了约半个时辰，忽然察觉到耳边飞过一震劲风，剑眉微皱，脑袋猛然一斜，恰巧躲过了身后破空而来的一只利箭。
利箭的呼啸声顿时惊起了督缘的警惕心，身子一晃，督缘猛的跳至一棵树上，就在督缘刚刚越身而起，又是四道利箭从其它方向穿过督缘刚才所在之地，四下打量着，阴冷的问道:“什么人在此偷袭，诸位是否弄错了。”
“弄错了，呵呵，小兄弟到真会想啊，我们风林寨的弟兄都指望路人吃饭呢，你说我们有没有弄错呢！”戏谑的话音，从督缘的后方传出。
话音一落，从四面的树林中走出六个人影，六人皆是面色狰狞的大汉，刚才射出第一箭的那个人还是秃着头的大高个，单看那面相就知道此人不是一个善茬。
“小子，你是自己乖乖下来，交出过路费，安全离去，还是要我们把你打下来，完了搜出钱财再割了脑袋。”一个手拿弓箭，摆好架势的中年男子冷声问道。
督缘看了几人一眼，脸上却是露出一丝不屑之意，冷声回道:“我若是两样都不选呢？”
秃头大汉单凭督缘刚才的反应，便知督缘也不好对付，此时看着督缘轻松的样子，也不想将督缘逼得太死，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是，他们虽然不怕督缘，可毕竟谁都不愿看到伤亡，眼珠一转秃头大汉脸上挂着认真的神色:“小兄弟也是武林中人，若是小兄弟原意加入我风林寨，我秃头鹰保证你吃相的喝辣的，大家同生死共患难，在这片土地上做一方霸主岂不快哉，不知小兄弟给不给脸了。”
督缘，冷笑一声回道:“呵呵，我督某人行事光明磊落，你们有何资格跟我谈脸面。”
秃头鹰闻言，脸上横肉微颤:“小子是你自己找死！”
秃头鹰的话音一落，刚才手拿弓箭的中年人，即可拉开弓箭，呼吸之间便是将弓上的箭射出。
督缘则是身子一跃，躲开利箭，跳至地面，在下落的瞬间将背后的宝剑拔出剑鞘，直接晃动着身影冲向秃头鹰。
秃头鹰见状，不但不闪避，脸上反而还露出一丝笑意，就在督缘的长剑即将劈下的一刻，秃头鹰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把斧子，铿锵一声架住了督缘手中的长剑。
秃头鹰的斧子在这一片也算是出了名的，许是有些轻敌，故而只是单手握斧，却不料督缘的力道刚猛，竟是将他震推了几步。
见到这一情形，周围众人也是一惊，急忙取出各自的佩刀，蜂拥而上，将督缘包围在中间。
督缘见状，眼珠一转，将目标从秃头鹰的身上移至其它人身上，督缘再次将身法提高到最快，身影一动，手中长剑更是不断舞动，快速的抵挡着四年而来的攻击。
“唰唰唰！”“唰！”
一时间刀剑争锋的响声不绝于耳，几人又僵持了一会，督缘瞅准时机，手中力道一变，锋利的宝剑顿时穿透一人的心脏。其余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放慢动作，远离督缘几步，小心翼翼的提防着督缘。
督缘凝聚着目光，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意，再次舞动着手中之剑，朝下一个目标冲去，其余几人在秃头鹰的眼神下，又是蜂拥而上，督缘冷着面孔，冲向自己正前方的二人，可就在即将与两人交锋之际，督缘的身影猛然回旋，整个身子都连动着旋转起来，从身后攻击他的两人，一时反应不及，刹那间就被督缘的利剑削掉了脑袋。
眼中寒光一闪，督缘身子猛然回转，利剑带着寒光直接刺入刚才拿弓箭的中年男子喉咙。鲜血顿时顺着剑痕流出，看到此情此景，与中年男子冲来的另一人，顿时傻眼了，竟是被督缘这一连窜的动作吓得愣在了那。
他愣了，督缘却是极为的清醒，手中长剑一转，轻易的结束了那可怜的生命。
“督某有要事在身，今日之事算是给你们点教训，我念你是条汉子，就不杀你了，若是下次相遇我定不饶恕。”督缘从那人身上抽出宝剑，又将宝剑在那人身上蹭了几下，将血迹擦干，随即信步离去。
“杀了我的人就想这么走吗。”秃头阴狠的回道。
紧接着只听秃头鹰嘴中传出“啾啾啾啾”的鹰啼声。
声音犹如洪波，不断的回荡在树林之中，下一刻，从树林的四周传来极其错乱的脚步声，显然是有大队人马正朝这边靠拢。
督缘好似没有听到声音一般，仍旧自顾自的走着，好似周围的点点滴滴都与他无关，很快约二十多个身着黑衣的大汉便是冲至督缘的四周，将督缘前进的路围了个严实。
督缘神色冰冷，仍旧迈着步子前进，同时阴冷的说道:“挡我者，死。”
周围的众人却是不加理睬，一个个反而狰狞着面孔，高举佩刀牢牢的拦在督缘前面。
督缘整个人犹如一具傀儡，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督缘的步子却是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快。
终于在督缘距离人群不足一米的位置，整个身子猛然一晃，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本身却是落至人群之中。
“唰”
“唰”
“唰”
“唰唰…”
一时间人群之中不断的传出剑气破空的响声，以及众人受伤或者死亡前的哀嚎声。而最为显眼的莫过于四处飞溅的血光。
不远处的秃头鹰见状，大感不妙，这些手下虽然忠诚与他，可却是因为力不及人，真正打起来，气势到是可以，要说本事那就差的远了。秃头鹰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以及督缘不知疲惫的杀戮，心头一急，挥舞着斧子，大步冲了过去。
秃头鹰这一动，督缘自是察觉到了异样，在人群之中，身子一连几次翻转，与大步冲来的秃头鹰拉开距离，正面相对。
交战短暂的停止，众人四下看了一眼，只见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原本二十多人的队伍，竟是少了一半的人，只剩下寥寥十几个人。
秃头鹰看着眼前的战绩，心头更加的阴沉，他知道这些手下不是督缘的对手，可没想到督缘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这战绩，纵使是他也有些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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