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们都该死
雪樱一副自己说错了话的模样，连忙摆手解释道:“姜小姐，你别误会，虽然锦彦当初因为你的事很生气，也可能不喜你的孩子，可是你孩子的死，一定和锦彦没关系，否则他也不会给你的孩子做手术了，姜小姐，你可千万别乱想……”
雪樱想去安慰姜小雨，可是人还没碰到她，姜小雨就如同触电般的与她拉开了距离，“你别碰我！”
姜小雨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般，一刻间竟有些喘不上气来，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霍锦彦呢？
姜小雨试图说服自己，霍锦彦是恨她，也恨小忆，可是他不可能真的对小忆下毒手，抛开一切，霍锦彦还做了手术，救了小忆的。
他的那双手，是用来救人的，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然而，姜小雨知道，这些都是她哄骗自己的假象。
她其实早就怀疑霍锦彦了，但是她却一直在自欺欺人，霍锦彦对她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真的会看着她的孩子相安无事，她越是在乎的东西，霍锦彦就恨不得全部都毁灭掉。
除了霍锦彦，在康桥医院，有哪个医生敢随意给一个病人下死亡通知书，又有哪个医生敢轻而易举的让一个人消失在医院里，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姜小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四分五裂，疼的她快要窒息。
“啊——”
姜小雨抱着自己的脑袋，所有的情绪在顷刻间崩塌，撕心裂肺的吼声，透着绝望，让人听着既心悸又心疼。
霍锦彦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了姜小雨近乎绝望的声音，他的脚步一顿，心脏的某一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戳了一下。
“锦彦……”雪樱故作焦急的朝霍锦彦走过去，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你快看看姜小姐，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情绪好像不太好……”
崔玉兰也刚好收拾好了自己从房间出来，她一看到霍锦彦，就开始哭诉。
“锦彦！锦彦！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疯女人她要对我动手，你看看把妈打成什么样了，这样传出去，妈真的就没办法做人了……”
崔玉兰不停地对霍锦彦哭诉，可是霍锦彦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暗沉的双眸，始终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姜小雨。
她面色苍白的透明，双眼赤红，整个人像是一触即碎的蝉翼，就连存在都是一件难以确定的事。
霍锦彦伸手。
修长的手指刚出现在姜小雨的视野，她就迅速地拉开两人距离。继而缓慢的抬起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霍锦彦。
霍锦彦呼吸一窒。
而崔玉兰也下意识噤声，她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隐约有些东西变了。
“是你……”姜小雨指着霍锦彦喃喃道，“是不是你……”
泪水止不住从她眼眶里淌出来。
“真是病的不轻。”崔玉兰小声嘀咕道。
霍锦彦心里升腾起几分复杂的情绪，让他神色间都浮起几分不耐。他一把捏住姜小雨的手，“霍家是你撒野的地方？”
“发疯也给我换个地方。”
“姜小姐只是丧子，心里难受，这孩子是姜小姐的命啊。”雪樱俨然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伸手轻轻地扯了下霍锦彦。
霍锦彦原本复杂的情绪瞬间冰冷，孩子是她的命，那孩子的父亲呢，想到姜小雨曾承欢于别的男人，怒气又加重几分。
“一个野种而已……”
“啊！”姜小雨忽然大喊一声。
她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硬生生地挣脱了霍锦彦的桎梏。
“小忆不是野种！”她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小忆，杀人凶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天底下谁都可以骂小忆，但是霍锦彦不行！
“锦彦，你还留着这个疯子干什么？赶紧叫保安把她赶出去。”崔玉兰一脸嫌恶地摆摆手。
姜小雨赤红着眼眸看着这一切。
心底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尽数散去。
是她对不起霍家，这些年能还的她都还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在他们的眼里，旁的人就活该命如草芥吗！
“锦彦……”雪樱道，声线里带着几分催促。
霍锦彦眼神冰冷地扫向雪樱，雪樱立刻噤声，但是她余光扫到一抹寒光却是吓得大叫起来。
只见姜小雨抓起水果盘里的水果刀就晃晃悠悠地冲过来，她眸光几乎涣散，嘴里只无意识地重复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给我的小忆报仇。”
“你们这些杀人凶手，都该去死。”
雪樱下意识后退。
但她往旁边看去，霍锦彦却像是待在了原地一般，动也不动。
“锦彦。”雪樱喊道。
她连忙扯了霍锦彦一把，往常站立如山的男人此刻却是踉跄了两步。雪樱疑惑地看向霍锦彦，只见他神色恍惚，全然没有平日的冷静。
好似是陷入了情绪的漩涡之中。
“还不快点把这个疯子抓起来。”崔玉兰也吓得够呛，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保安立刻冲过来。
姜小雨却是猛地转身，拿着刀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晃着，“不准过来！”
保安被她唬的停住脚步。
“小忆死了，你满意了吗！”姜小雨转过身，脚步漂浮地朝霍锦彦冲去。
霍锦彦仍旧不动。
雪樱看着他，眼眸忽然转动了一下。她咬咬牙闪身挡在霍锦彦身上，刀刃划过她手臂，就因为姜小雨握不稳而“哐当”一声坠地。
“啊！”雪樱却是喊道。
霍锦彦垂眸看着雪樱手臂上的血痕，像是终于清醒过来。他沉着眸看着姜小雨，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姜小雨有些狼狈地弯下身想要捡起刀，嘴里仍旧不住地道：“该死，你们都该死。”
他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竟然要为了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而杀了自己。
霍家，还有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
过去的岁月在眼里不住地闪现着，他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凉。
怠于过往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他，早该清楚了。
姜小雨当时走的潇洒，如今下手也痛快！
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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