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番外一（下）
//当梅来到平行世界涩谷战
谢花梅皱眉。
“什么这个悟那个悟乱七八糟的, 你爱要不要。”
她家那只也是，偶尔喜欢玩点小心机，有时她还会被套进去，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直接把人制裁了。
“当然要。”
五条悟顿了顿, 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一手扛着夏油杰一手拿着巧克力盒, 神色自然地说：“我现在腾不出手来, 你可以像刚才那样喂我吗？”
“你想得美。”
意料之中的交涉失败。
谢花梅突然察觉不对, “你没对我开无下限。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我当然不会对你开无下限啦。”
“说人话。”
五条悟低笑一声，“我自己的咒力残秽我很熟悉。”
他咒力控制的精细程度登峰造极, 从没做过在别人身上留下咒力这种事, 但也仅限于这个时空，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悟明显不是这样。
女性本人察觉不到, 但他能看出来, 另一个自己留下的咒力深沉而疯狂, 充满了对内的占有欲和对外的攻击性。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对某个人偏执到这种程度。
他不露声色地继续说：“另外的原因……你可以想成同位体之间的互相感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花梅呵呵, “你感应一下啊。”
居然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五条悟：“诶……这就有点为难我了。”
“谢花梅。”
青年若有所思, “这是你原来的姓氏？跟我结婚了不是该叫‘五条梅’吗。”
“你想多了, ”谢花梅冷漠地看着他，“是你叫‘谢花悟’才对。”
“改姓的居然是我吗，入赘？”
其实她和五条悟都没改姓。
求婚成功后某人当场愣住然后抱了她好久, 哥哥在旁边看得拳头都要捏碎了。五条悟要求第二天就一起去区役所提交婚姻届，但之后一段时间她都很忙，等过了快一个月才有空把这件事办了……某人对此颇有怨言。
按霓虹社会规定, 结婚后要随夫姓。但谢花梅一是很讨厌这样的政策, 二是不想放弃和哥哥一样的姓氏, 所以坚决不改姓。
五条悟倒是对改叫谢花悟无所谓, 但五条家的人差点疯了——悟大人您冷静一点！我们知道您很喜欢谢花小姐，但您是家主啊怎么能随便改姓！
总之最后用了点手段，他们两人都没改姓但也顺利把婚姻届提交上去了。
……
“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青年又问。
是想知道不同吗？
还好她曾用术式看到过这边的情况，不然还不好回答。
“首先，你扛着的这个人就还活着，”她想了想，“灰原和星浆体也还活着。”
“至于最大的不同——那当然是我啦！”
她得意洋洋，“你还真不走运，没有遇见我。”
有一瞬五条悟嘴角弧度好像淡了些，再一看对方仍是笑着的模样。
久远的记忆在脑中复苏，五条悟问：“天内还活着……你们当时没有对上伏黑甚尔吗？”
“对上了。”
“跟他战斗的是谁，也是我？”
“……准确说算是我和悟两个人吧，”谢花梅回想着当时情形，记忆久远还有点模糊了，“他当时受伤还挺重的。”
五条悟叹了口气，“我也受伤很重啊，只有我一个人，还差点死了呢。”
在她望过去后，青年接着道：“真的。”
“——从喉咙到腹部直接划了一刀，又往大腿连刺了好几下，最后用小刀刺进了我额头。”他语气平静。
……下手这么狠？五条悟现在还活着还真是命大。
她那边因为她摆了伏黑甚尔一道，提前用钱让对方倒戈，旦那悟虽然伤得很重但好歹留了条命。这边就真的是把人往死里砍了。
……啧，回去再把伏黑甚尔给揍一顿，竟敢这样对待她的所有物！然后再让惠去把伏黑甚尔的私房钱全部拿走，把改叫谢花惠的改姓证明贴满一屋，气死他。
换作别人，大部分都会道德准则分明地区分开两个悟和伏黑甚尔，但谢花梅在这方面的界限反倒比较模糊……反正都是悟，都是她旦那。
“我在那一战领悟了反转术式，很快就变成‘最强’了……还真是久违了啊——”落入战术狗圈套这种事。
五条悟道：“额头的伤疤还在呢，你现在还能看到。”
他伸出食指拉下眼罩。白发柔软地垂下来。
“喏。”
谢花梅站在高两级的楼梯上，“这样看不到啊。”她伸手把对方额发撩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没有啊。”
“因为很久了嘛，疤痕已经很淡了，你这样看不到……再近一点。”
五条悟循循善诱。
谢花梅依言照做，一手放到他肩头。
“再近一点，摸摸看也可以。”
说话时连呼吸都仿佛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把她从跟五条悟几乎脸贴脸的姿势拉开，抱在怀里。她的鼻尖撞到对方锁骨的位置。
是旦那悟。
“你怎么来了？”
这个姿势谢花梅看不到另外两人的表情。
两个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青年互不相让地“对视”，一个还噙着浅笑，一个面无表情。两股不相上下的威压对撞，不见光影却格外骇人。被涩谷悟扛着的夏油杰要是还活着，现在恐怕都要逃离战场了。
半天没有收到答复，谢花梅不爽地挣扎起来。旦那悟放开了些，仍用手臂搂着她，总算把跟黏在了涩谷悟身上一样的视线收了回来，低头望向她：“你一直没回来，我就去问了一下怎么回事。”
“梅，戒指呢？”他又问。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她不是说过挂在项链上的吗，因为戴在手上拍戏不方便还容易被刮蹭到。
对方好像也不是真的在问她戒指在哪里，而是在借此引出什么——问的同时他就用手指把戒指从她领口勾了出来，托在掌心。他的无名指上也套着戒指，两个戒指在一起闪着微光。
旦那悟笑了笑，似满意似宣告。
把戒指放回去，对方盯着她片刻，突然把手放到她后脑勺然后俯身吻下来。
？！
这家伙——
谢花梅狠狠咬了他一下，“别闹！”
“……”旦那悟直起身，舔舔嘴唇，上面沾染了些她的口红，然后望向涩谷悟，“明白了吧——”
“觊觎别人的人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涩谷悟学着谢花梅的语气：“哪里是别人了，不都是‘悟’吗。”
旦那悟笑容加深。
“那可不一样。”
空气中的咒力仿佛又要暗自交锋起来——
涩谷悟微一耸肩。成熟的青年教师表示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计较，谈恋爱的男人果然要幼稚几分。
“嘛……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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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那悟找过来时把「帐」全都打碎了。人群顺利疏散，外面的咒术师也总算能进来对付敌人，算是把涩谷战的伤亡降到了最低。
没了羂索和真人，敌方群龙无首，死的死逃的逃，战斗很快结束。
因为担心羂索再用夏油杰的身体搞事，涩谷悟当机立断把尸体交给家入硝子处理，然后六眼盯着尸体进行火化，留下了一盒骨灰。
而学生们最惊讶的是——
“两个五条老师？！”
“哟。”
旦那悟毫不见外，抬手向众人打了声招呼。
“一位是有老婆的五条老师，一位没有老婆，这样就很好区分啦。”
这人甚至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
“看，这是我们的婚姻届。”
？！
谢花梅都惊了，“你怎么还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啊！”
自从提交婚姻届后，时不时就无法忍受的人来跟她告状，说某个家伙实在太过放肆，复印了好多《婚姻届》放在高专办公室、教室、会客室、太宰先生办公室、两面宿傩的领域……现在居然还随身携带了吗？！
学生们纷纷把脑袋凑过来看。
旦那悟：“想要吗，我复印了很多，可以给你们一人一张。”
谢花梅忍无可忍地踩了他一脚，“给我收敛一点！你以为是在发传单吗？”
旦那悟：“……哦。”
看着两人的互动，众学生有种好好走在路上突然被踹了一脚的感觉，齐刷刷地看向另一位五条悟。
涩谷悟：“嗯？看老师干嘛。”
“……没什么。”
-
-
旦那悟坐过来的胧车就停在附近，但谢花梅没有着急回去，而是跟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又聊了聊。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其实负担挺重的，好友和后辈灰原都不在了，还要凭一己之力应对高层。
……虽然自家那位对此表示不满，还一定要跟着。
防止被有心之人听去，谢花梅把两人都拉进了领域。涩谷悟露出了一点好奇的神色，打量了一番大正时期的建筑，随后收回视线。
谢花梅一边从带子里拿出资料一边道。
“我们那边的时间进度要快一点，涩谷战过去快小半年了。高层有的人会借这次战斗对你身边的人和学生动手，这是相关报道。最好先下手为强。”
“我们那边还在进行咒术界改革，这是目前方案和情报的备份，你全部拿去，肯定有用。”
对了，旁边不就有个跟太宰先生一起搞改革的人吗。
“悟，你跟他说说？”
旦那悟不情愿地哼哼，“他自己能看懂啦。”
“六眼要是连这点情报都消化不了，那拿着也没用。”
“……你在吃什么飞醋。”
“没有哦。”
涩谷悟倒是没计较，打开牛皮纸袋翻阅了几页。原本态度还比较闲散，在看了几页过后逐渐严肃起来，“……原来如此……嗯？还有这种办法……”
他把资料放回去封好，看样子是准备回去再仔细研究。
其实五条悟不太喜欢参与勾心斗角的事，但既然那些人又要对他的学生下手，用这种方法又能彻底推翻高层，那他还是愿意去做的。他是天才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很厉害的布局，看过后甚至会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他笑着称赞，又瞥眼旦那悟，“这应该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吧。”
“是我朋友帮的忙。”谢花梅回答。
“梅给我找了一个超厉害的帮手。”旦那悟在一旁补充。
……这个时候知道夸太宰先生了？平时不是互扯猫毛扯得挺欢吗。
涩谷悟低笑，“……真是走运的家伙。”
谢花梅：“什么？”
“没什么。”
涩谷悟道：“只是稍微有点感触……如果碰上你的是我，那这边的事会不会也不一样。”
比如杰，比如灰原，比如星浆体，还有整个咒术界……
实在要说，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心理失衡而已。
五条悟心理调节能力也很强，不会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几秒后他就恢复如常，临走前还牵起谢花梅指尖亲了一下。
“这是你亲我那一下的回礼。”
旦那悟：？？？！！！
扔下一枚重磅炸弹，涩谷悟就从「花魁道中」里退出了。
谢花梅收回手，转头看旁边的人。
“愣着干嘛，我收领域回去了？”
“等等，”五条悟拉下眼罩，苍瞳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亲了他？”
“脸颊而已。”
“这不是位置的问题，无论亲哪儿都不行。”
“你管我那么多。”
要跟她计较是吧，那她也有事要追究了：“我才知道，原来你被封印是因为夏油杰！怪不得你一直不告诉我！”
狱门疆的运作原理她也清楚，五条悟要停留在狱门疆作用范围四米内，并且脑内时间要过一分钟。她当时看到涩谷悟在羂索出现后就愣了一下，然后就被封印了，这说明对方当时想夏油杰想了超过一分钟。
——真是蠢货，居然想别的人都不想她？！
五条悟这下也懵了。
“我被封印跟杰有什么关系？”
于是谢花梅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五条悟解释：“这个世界的‘我’亲手杀掉了杰，看到对方再次出现，震惊过大想起以前的事也在所难免。至于为什么不想你……这个世界的‘我’也不认识你嘛。我跟他不一样，别把我们混为一谈。”
“哼，我不听，”她双手抱在胸前，“那你倒是说你想了什么啊。”
五条悟又露出了那种小纠结的神情。大概是因为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新身份，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不好意思了，他没再装作无事地掩饰过去，纠结几秒后无奈地承认了。
“想的是你啦。”
“想我什么？”
“…………”
对方又陷入了沉默。
啧，该不会想的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吧，呵男人——
正想着，谢花梅突然感觉阴影覆盖过来，同时熟悉的柔软触感贴在了唇上。
“……想的是这个。”
“你以后不可以再亲别人，就算是‘我’也不行。”
怎么还在不满——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他啊，不就因为是悟吗。换了别人我才不管。”她没好气道。
她这话一出，对方神色略有缓和。
谢花梅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转身，“走吧？”
五条悟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其实谢花梅总会给他一种无法完全掌控的感觉，大概是拜对方的花魁经历所赐，她在恋爱方面有些想法似乎与常人不同……她也的的确确不会被他完全占有和掌控。
她经历了很多人，认识了很多人，身边还有很多人——
五条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向来自信强大，很多事也不会在意。大概还有恋爱中的人心思总会变得敏感些的缘故……总之，这种时有时无的不安感让他心里潜滋暗长出缕缕焦躁。
求婚时对方沉默了好久。自信如五条悟当时心中也不禁闪过一丝猜测，梅是不是想拒绝？
既然最后答应了他，说明他在对方心里是占据一席之地的，肯定也是喜欢他的，但是……
……
“啊啊，我果然还是有点不爽呢。”
没走几步，谢花梅突然被对方从后面一把抱住，手臂用力环在她腰间，胸口也贴在她后背，大片体温传递过来，像是想要紧密贴合不再留一丝缝隙——
这个角度谢花梅没有看到那双苍天之瞳的暗色。
在她听来五条悟语气里的笑意一如既往，气息贴在她耳边。
“在领域里，可以吗？”
“……哈？！”
“我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梅对我的意义也是这样。”
“所以——让我打上更多、更深的印记吧。”
最好连灵魂都纠缠在一起，再也不会被人抢走。
毕竟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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