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变化
“糊涂东西，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动手的吗？滚下去思过。”德妃厉声喝道。
“是。”宋莲心连忙应了一声，撑着腰起身退下了。
德妃见宋莲心退下了，才着四阿哥道：“胤禛，她毕竟怀着你的孩子，这次便放过她，日后要如何处置，便由你决定了，只是……哀家她不过是气了些，倒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倒是蓉希……终究是我们误会了她，日后你可得加倍对她才是，她的出身，她的母家也对你大有助益，万万不能白费了。”
德妃的眼中闪动着浓浓的精光，但有些事儿却没有破，她知道儿子极有主见，不是她这个生母劝几句就能听的。
想当初，他认定蓉希不是善良之辈时，无论她如何劝，分析利弊，他都不愿意与之亲近，足可见的他的儿子是个颇有正义感的孩子，只是……这样的品行在宫中可没有用处啊，若是一直这样，日后只怕会灾难的。
“儿子明白了，请额娘放心。”四阿哥低声道，但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法，只是他本就不在意身边的妻妾，所以额娘怎么处置他都不在意，只是宋氏，已经完完全全被他厌弃了。
“了，时辰不早了，咱们用膳去吧。”德妃上前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这才发现他这些日子又长了一截，她已经穿着厚底的花盆鞋了，和儿子站在一起却依旧觉得儿子很高，她着着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嫡福晋蓉希瞧见宋莲心未跟着出来，心中有些诧异，似乎想证实自己的想法，她上前福身后，柔声道：“额娘，四爷，怎么不见宋格格。”
“她身子不大，本宫已吩咐她回去静养了，旁的一会回去四阿哥会与你的，用膳吧。”德妃笑着道。
蓉希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德妃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甚至四阿哥也不似从前那般冷脸对着自己了，她心中十分欢喜，也明白宋莲心怕是被罚了，暗自里十分高兴，却没有表露出来，一如平日里那般和婉温顺，大方有礼，进退有度。
北京城地处北方，冬日很长，而且到了三九天冻得人骨头都麻痹了，起码在靳水月来是这样的。
靳水月上辈子就是在南方长大的，加之那个时代那么发达，取暖设备层出不穷，她就没有怎么挨过冷，如今才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是冬天。
起初喜欢雪的热情很快就被寒冷淹没了，以至于她成日里躲在屋里不肯出去，连十三阿哥拉着她去冰嬉她都不愿意，死死抱着芸娘的腿又哭又闹，才总算逃过一劫。
冰嬉貌似就是滑冰，前世靳水月虽然没有亲眼过，但在电视上可了无数回了，世界级的比赛，那动作，那姿态，那才叫美，那才叫经典，这个时代肯定会差很的，她没有兴致，即便有那么点兴致，都被外头的暴风雪给毫不留情的拍散了。
于是，整个冬日，靳水月都窝在了自己的屋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去，成日里围着暖炉子，抱着汤婆子过日子，倒也十分舒坦，以至于宫中除夕家宴，她都耍赖头晕，宁愿让太医开了药喝，也不愿意出去了。
事实上，她也觉得宫里人又很烦，不想应付罢了，而且……她如今是个无权无势的丫头，也不想被人轻，被人取笑。
十三阿哥那厮，因为她整个冬日里不肯离开寝殿半步，日日叫她靳猪，还每日都来她屋里折腾一回，弄得十公主那个丫头都跟着喊起来了，而靳水月照了照镜子，自己的身子的确圆滚滚了不少，以至于内务府今年入冬才送来的冬衣就全都不够穿了，又来人给她做，连给她量尺寸的嬷嬷都笑话她胖了，下次做的衣裳得放宽大一些，能不让她脸红吗？
“姐，您现下还不能睡呢，一会敏妃娘娘除夕家宴回来，要带着皇子公主还有您一块在大殿守岁的。”芸娘见自家姐又昏昏欲睡了，直往安慧怀里靠，忍不住低声提醒着。
“能不去吗？我头昏。”靳水月奶声奶气的撒着娇，和她这肉丸子的形象配在一起，简直太可爱了，粉嫩的让人只想抱着揉了再揉，以至于十三阿哥每日都要来捏她。
“敏妃娘娘一早吩咐了，您不去除夕家宴便由着您，可这守岁是不能免的，到时候奴婢陪着您去，您靠在奴婢怀里就是了。”芸娘十分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发丝，笑着道。
靳水月闻言顿时欢呼起来，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偷偷眯一会了？还真是幸福呢。
眼着自家三姐变得活泼开朗起来，和前些日子有着天壤之别，芸娘也高兴得很，笑着帮她换上了新年要穿的大红衣裙，将她并不是很长的头发也给梳成了宫里公主们时常喜欢的月牙发髻，在上头插上了两朵粉嫩的珠花外加一串珍珠流苏，格外可爱俏丽。
“哟，我们县君，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坯子。”芸娘将她搂在怀里夸赞道。
“那是自然，咱们二夫人当初可是闻名江浙的大美人，县君是二夫人生的，肯定也是个大美人。”香穗在一旁道，只是才完，脸色就变了变，她记得芸娘千叮咛万嘱咐了，在县君身边不能提起二老爷和二夫人的。
靳水月对那个抛弃了她的父亲母亲，不爱也不恨，所以也没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奇的，就抓着芸娘的衣裳喊：“美人……。”
“呵呵，县君日后也会是美人的，时辰不早了，奴婢带着您去正殿，想必敏妃娘娘他们也该回来了。”芸娘笑着道。
古人本就重视守岁，特别是敏妃，似乎格外中这一点，靳水月是去年入宫的，当时就被乳母抱着守了一整晚，今年当然不例外了。
等她们到了正殿时，敏妃刚带着一儿两女回来了，但脸色似乎不大，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后，便吩咐众人守岁了。
十三阿哥一向快人快语，没有城府，特别是在自己至亲的额娘面前，因此很快上前抱着敏妃，有些哽咽道：“额娘不要伤心，总有一日儿子会揍得老十爬不起来，那个打不过人就知道告他额娘的孬种，儿子日后再也不和他一道玩了，都是儿子不，连累额娘被贵妃训斥了，皇阿玛也生了气，不来陪咱们守岁了。”
“别胡了，你皇阿玛这几年都是去贵妃宫中守岁的，额娘身份低微，原是不配的，也不再痴心妄想了。”敏妃眼中露出无尽的悲伤了。
靳水月知道敏妃是与众不同的，却没有想到今儿个的她竟然出这样的话来，来受到的打击可不，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去了，虽然她还是个幼童，暂时保护不了他们，帮不了他们，但起码不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一筹莫展，只知道干着急。
“额娘，我没有胡，前几年皇阿玛每每都会偷偷来陪咱们一会的，今年也不例外，皇阿玛疼儿子，虽然当众呵斥了额娘和儿子，但儿子相信他只是为了安抚老十而已。”十三阿哥有些期待的道。
“先别你皇阿玛了，你今儿个打的他手臂都折了，日后贵妃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可得事事心。”敏妃连忙叮嘱儿子道。
“是，额娘放心吧。”十三阿哥笑了笑，又过来捏靳水月的脸了，仿佛在这一刻他才能开心似得，没瞧见他笑成这样吗？
可是，把他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真的合适吗？靳水月有些无语的问着自己。
按照宫中惯例，除夕夜，皇帝自然是要陪着皇后守岁的，可自打孝懿皇后死了之后，皇帝也没有册封皇后了，便去了宫中位份最高的贵妃那儿。
贵妃被尊为贵妃，但却没有封号，靳水月也不懂这是荣宠还是不算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如今的贵妃的确是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执掌凤印，打理后宫。
这些日子，靳水月也仔细的想了想，十阿哥的生母贵妃，应该就是后世她从史书上瞧见的那个死后被尊为温僖贵妃的那个贵妃了。
皇帝前些年和贵妃守岁，还能悄悄来敏妃和十三阿哥，还真是难得，大约真的对敏妃付出了些许真心，只是不知道今儿个可会再来。
守岁总归是无聊的，但是在敏妃眼中却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儿，虽然茶点瓜果放满一桌，任由几个孩子闹着，她却在了一旁煞有其事的握着一个东西静静的坐着，双目闭上，仿佛在祈祷什么似得，不知道的人怕会以为她信佛。
但靳水月在永寿宫住了两年，是知道敏妃脾性的，她对鬼神之一向是敬而远之，不信也不什么。
今年她毕竟大了些，也不是那么爱睡了，加之心下奇，就很想敏妃手里握着的东西是什么，便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只是到有金属链子垂下，却不知手心是什么，想着应该是饰品之类的，本想再瞧个仔细，却被十三阿哥给揪了回来。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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