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条咸鱼（36）
晚上10点虽然结束了录制，但是所有的摄像机都是持续拍摄的状态。
杨九九钻进睡袋后，裹着沉甸甸的毛毯，时不时都在叹气。
翻来覆去，思来想去，杨九九悄悄给爷爷发了一条信息：
爷爷，我的好爷爷，我的亲爷爷。您能不能稍微在意一点镜头，别什么实话都往外说可以吗？
您的孙子好不容易混成个演员，这档综艺只是暂时的，我以后还是要靠演员吃饭的。
演员这个职业是需要和观众保持点神秘感的，您多少还是给我留点底裤吧。
发完信息后，杨九九默念了好几遍“老天保佑”才安然入睡。
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没有任何未读消息。
他拖着下巴疑问，又瞥了一眼，确定现在是早上8点整。
按照惯例，爷爷在七谷村每天早上都是6点起床，现在都超了两个小时，不可能不看手机，更没道理不回复杨九九的信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翻身起床的杨九九利用公务“叫醒员”的身份，第一个钻进爷爷的木屋。
结果屋子里没有爷爷，只有一个被爷爷遗忘在床头的手机。
杨九九背着镜头偷偷拿起来看了一眼，心口的温度要多凉有多凉。
面对三行发自肺腑的感慨和请求，爷爷只给他回复了一个字“哦”，而且还是处在编辑中，根本就忘了点发送……
血压上头的杨九九开始深呼吸，他甚至都有给老爸打电话的冲动，想要认真地问一句，“这个爷爷是爸爸的亲爸爸吗？”
老人家睡眠少，早就爬起来的四位爷爷一早就相约在外面溜达。只不过负责跟拍老人的摄影师有苦难言，哈欠连天。
这里是由哈萨克人和图瓦人共同聚居的小村庄，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浓郁的民族风格。
禾木村的天空一度蓝得不像话，四位老人仰望天空，盯着舞动的白云，全部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远处的峡谷被白雪覆盖，空谷幽灵，随便放空心神都是与灵魂碰撞的美妙时刻。
由于禾木的雪最高有两米深，摄制组为了四位老人的安全着想，不得已终止了他们的漫步。
莫名其妙成为“领操员”的杨九九奉导演之命，将所有人聚集在节目组准备好的场地里。
音响刚刚出声，所有人都笑了。
四个艺人纷纷举手抗议：
王英奎皱眉：“这不是我老婆跳的广场舞曲目吗？”
段晨光面露难色：“我四肢不协调，跳不出来。”
杨九九双手抱头：“你们节目组太狠了。”
高敏笑倒在地，主动解围，“这首《小苹果》一出来，你们是打算看我solo吗？”
拿着扩音器的导演一脸嚣张，笑着摇头，“这锅我们不背，所有搭配早操的歌都是由爷爷们亲自挑选的。”
话音刚落，王爷爷摇头，段爷爷摇头，高爷爷也跟着摇头，纷纷表示这首歌不是他们选的。
这个时候，杨九九眼前一黑，只见自家爷爷笑得异常开心。
导演一脸坏笑，“由于本站的领操员是杨九九，所以歌曲的选择以杨爷爷的选择为主。”
杨爷爷甚至还招呼杨九九赶紧站上台，“快！快！快！你又不是没跳过！”
杨九九要疯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自己爷爷的嘴巴，“咱不是说好了吗，您嘴下留情给我穿条底裤！”
爷爷愣了一下，叠着孙子的手捂住嘴巴，恍然大悟，“哎呀，我给忘了……”
杨九九：“……”
这都能忘了？
一个时不时就荣登麻将king的老爷子说自己忘了，有人信吗？
系统嘲笑的音量已经让杨九九皱眉了，“事已至此，你可以破罐破摔了，尽情在广场舞中挥洒自己的心情吧。”
“你很奇怪啊！”杨九九血压飙升，发出灵魂质问，“之前明明是你说的……”
“少给我赖，”系统瞬间抢了话头，重点强调，“我说的是这个节目录制结束后你不要再参加其他的综艺，就现在而言，放弃你的偶像包袱吧，你只要够惨，观众就会笑得很开心，所以赶紧滚去领操。”
话音刚落，杨九九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
杨九九还是在大家的呼唤声走了出来，连久经沙场的摄影师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差点让手中的摄影机晃动。
“来，各位爷爷，伸手迈腿……”
“左边，一遍。”
“右边，再来一遍。”
“扭起来！”
“上、下、左、右。”
……
每一句口号都没有问题，但是对上杨九九生无可恋的动作和欠欠的表情，没有一个人可以忍住不笑。
镜头下全是工作人员的笑声，高敏握着杨九九的双手，不止一次邀请他进军喜剧电影。
好不容易熬到领操结束，没想到吃个早饭也能感受到节目组的“恶意”。
导演强调，只有四个嘉宾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接力跑，他们才能和爷爷一起享用丰盛的早餐。如果挑战失败，他们四个人的早餐就只有一片吐司面包。
虽然有人差点摔倒，但好在有惊无险，挑战成功的四个人抱在一起，像是看到了女足绝杀的快乐。
在禾木村的最后一天，节目组放弃了变态的游戏，给予每组嘉宾一个小时左右的自由时间。
有人和爷爷在屋里子干瞪眼；
有人玩游戏，爷爷看电视；
有人在睡觉，爷爷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唯独，只有杨九九搀扶着爷爷在散步。
路过商店，爷爷拒绝孙子选的围巾，挑眉控诉，“这是什么色，不要不要……”
杨九九急了，直接将围巾裹在老爷子脖子上，“大红色配雪景多看好，不然你穿得圆滚滚的，我们形象差距太大不好。”
爷爷撅着嘴巴抗议，抬手就把杨九九的帽子摘掉，“你看看你这个鸡窝头，你还有什么形象？”
杨九九跳起来抢回帽子，脸色通红，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话，“不用等这个节目录完，祖孙感情就要破裂了。”
“哎呦喂，”爷爷毫不客气地拧着杨九九的耳朵，“你胆肥了啊！”
“疼！疼！疼！”
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出祖孙俩欢笑的身影。
导演已经给负责后期的工作人员打好招呼，要所有人重点关注被亲爷爷逼疯的杨九九。
就这样，四期节目的录制，杨九九每期都混成最惨的那一个。
不是两倍速的碎步被爷爷追着打，就是被爷爷各种曝光小时候的囧事。
工作人员实施惩罚的时候，杨爷爷还会过来监工，强调所谓的“打手”多吃点饭，下手一定要有力气……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杨家爷爷反而成为节目组的流量密码，第一个登上热搜。
与此同时，杨九九主演的电影《那束光》上映后便已票房黑马的姿态一路高歌。
此时此刻，大家终于愿意正视杨九九的演技，开始认可他作为一个演员的努力。
然而巧的是，《那束光》讲的也是祖孙情，只不过是一个悲情的故事。
很多网友笑着说，《一大一小》是《那束光》的另类售后。
所有在《那束光》里流过的眼泪，都可以在《一大一小》中得到报复性的大笑。
对老人的细心呵护，让杨九九瞬间圈粉无数。
自带的搞笑逗趣，更是让新认识杨九九的观众欣喜若狂。
就这样，杨九九靠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人气和热度都在飙升。
杨九九的老粉纷纷流出宛如老母亲的热泪，各个都感慨万分：
“谢天谢地，杨九九终于熬出来了，饭他的日子简直每天都在过山车。”
“杨九九你给老子火！火到天荒地老，火到那些骂你的人全部傻眼！”
“一个人的善良和温暖是不会伪装的，这个世界终于看到了杨九九的努力。”
“节目组还我眼泪，当我看到导演问他如何面对指责自己的网友，他竟然说他们只是不了解我……这个孩子也太好了吧，哭死我了！”
……
就这样，杨九九主演的电影连破好几个票房纪录，他参演的综艺节目被翻译成多国语言，播放量惊人。
微博涨粉的数据一度让工作人员恐怖，杨九九每天的行程被排得满满当当，更是接连拿下两个世界级品牌的代言。
系统叫醒化妆都能睡着的杨九九，“恭喜你，又有一笔代言收入。”
杨九九查看了手机的短信，瞬间清醒，“我的天，银行余额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
“现在这个数字，才叫真正的翻身，”系统难得顿了一下，“不过，这也是一个信号，我们的合作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要！”杨九九脱口而出，“真正的顶流可不是我这样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
系统笑了笑，“贪心的顶流很容易把自己玩死，你可得长点脑子啊！”
“我不管，”杨九九索性耍起了赖皮，“反正我还没有混到顶流，合作必须继续，你别想现在就跑。否则，我就给你打差评！”
“哎呦喂，”系统一脸鄙视，“你竟然敢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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