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演戏
晚上失眠，对于今日得知关于周城深和宁依是兄妹一事的事实，虽然早已从震惊讶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余潇潇串联脑海中一切有关的细节，也并无纰漏，但她心里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床上翻来覆去，被莫名的不安慌乱搅动。余潇潇忽然想起程铭彦总是的冷静淡定起来。
偏头将胳膊单手枕在头下，外面清冷的月光皎洁一片，照透进来。余潇潇蜷着身子，目光随向窗外，心里渐渐沉下去，有几分思念漫了上来。
又想起上次两人吵架时，程铭彦冷情无谓的清冷面庞。
“以命抵命？”自己不过一时气话，他倒是真狠得下心来。
轻哼一声，脑海里全是想念和疑惑，觉得说给他听，也许会被嗅出新的不同猫腻。
余潇潇心里打定算盘，决定明天到程氏去走一趟。却是忘记了前两天秦淼找她所询问的“程铭彦失踪了”一事的消息。
“程铭彦在吗？”
这是第三次余潇潇亲自到公司来找程铭彦。果然同前两次一样，在办公室外那个冷面的女助理跟前又碰了壁。
余潇潇对于“程总出差”这样的搪塞显然不信，同人纠缠很久，甚至有些无奈又恼怒地生出令程铭彦回头将人开掉的可笑想法。她敲了敲桌子，面色不愉。
“那找一下孟朗。”
“孟特助外出了。”
觉得今天不可能同人一直在这死磕，余潇潇打了程铭彦的电话，连续几次关机。她的心里忽然有些意外。
“程铭彦在你那吗？”手指滑过秦淼的名字，点进去刚给他拨过去，猛然就想起了上次他找自己一事。
“不在，我们也找人一个多星期了。”
同上次当面说话的态度有些缓和，无所谓。
秦淼在电话那头掰着自己的指甲，觉得余潇潇自从遇上周城深一事，从前冷静睿智的脑回路通通去见了鬼。
自己去找她不过才过去短短三天，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将程铭彦放在心上，还是这个女人本就凉薄已经将感情关心别了恋。
“你上次来找我……”上次秦淼来找自己的担心急切逐渐在脑海里清晰。本来觉得程铭彦同自己吵架，只是一时赌气失踪，也不甚在意。
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多星期的接连寻人都无果，余潇潇皱眉，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依旧，没有消息吗？”克制住心里的惊慌担心，害怕程铭彦真的去做了蠢事。
余潇潇腿下蓦然发软，有些踉跄，被身边那个冷面的女助理一把扶住，她的话里还是带了颤音。
听见她话里的情绪转变，心里有些嘲笑自喜。秦淼很快接话，嘴上依旧不留情。
“对，没有消息。我和魏央也不打算寻了，反正一切结果，程铭彦事出自愿。不过听说湖东那边出了具挖了心脏的尸体，有兴趣你可以去瞧瞧…”
听他越说越没谱，忽然有双脚蓦地一脚踹在了秦淼的腿上。躲也没躲开，又笑嘻嘻地朝那张清冷沉着的脸讨了个好。目光及上，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赫然正是秦淼所言，“找了很多天，可能变成湖东那具尸体”的程铭彦。
“怎么，她那么狠心，现在说谎吓吓她你都心疼了？”
大概是失踪几天，秦淼和魏央待的时间长了，也变成了近墨者黑的模样。
电话挂断，眉毛上挑，双手枕在脑后，一边不住地摇头一边嘴上啧啧。秦淼现在活脱脱一副嘲笑人的小人嘴脸。
“嗯！心疼！”
言简意赅，也不否认。程铭彦利落对敌，一招就令对面的人怏怏失了兴趣。
“真是无聊！有媳妇了不起？”
“你还不走，她一会就会去公司找你。笑什么笑？”
前半句阴阳怪气讽刺程铭彦，后半句秦淼的话腔却是对准了魏央。
“你怎么知道她会去找我，若她现在到你这来，这出戏被拆穿，可是毫无意义！”
双手抱在胸前，虽然之前他同程铭彦商量，的确是由自己出面去刺激余潇潇。可对于秦淼突然出口的这句话，魏央同程铭彦对视了一眼，皆有些惊讶。
“我性格随意懒散，也没什么人脉。先不说余潇潇觉得我靠不靠谱，凭我的本事，倒是能查到她想要的结果？”
表面看起来不走心最是随意，可秦淼却也的确是三人中最细腻通透的人。
程铭彦同魏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收拾东西，很快起身离开，果然在公司门口便遇上了赶过来的余潇潇。
“魏央！”她的叫喊声惊慌尖唳，想起在公司门口，引得路人回头，也着实将魏央吓了一跳。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面对余潇潇冷情演戏的一切准备，可真的回头看着人一步步走进。魏央看清她脸上的泪痕，还是心里忽然一软，有些惊讶。
“你有程铭彦的消息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人有半丝逃脱的机会。余潇潇在来的路上脑补了一路程铭彦失踪的猜测，现在脑海里满满当当都是他那句“以命抵命”的回音。
“呵，反正他的命都会抵给周城深，现下有没有消息，最终的结果不都一样？”
想起程铭彦所说那天关于余潇潇的逼迫，还是心里的理智占了上风。他将被握得生疼的胳膊从余潇潇手里抽了出来，一字一句嘲讽得毫不留情。
“也许还会有其他办法，对，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忽然又将他的胳膊捉住，余潇潇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在程铭彦失踪的一片阴沉海面上，似乎只有魏央才是唯一的求生稻草。
“哼，什么办法。以命抵命是你逼得，现在说有其他办法，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装做一副说漏嘴的模样，余潇潇也恍然间抓到话里重点，她倏地抬头，看着魏央冷凛的双眸，无法相信。
“你说得，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瞥了她一眼，强自镇定将目光移开。手上被人抓着的力道渐渐放松，魏央看着余潇潇缓缓蹲下身去，心里生出的不忍在听清她自言自语的喃喃后，忽然又转变成了惊讶。
“周城深和宁依是兄妹，萧瑾安隐隐有哪里不对劲，程铭彦，事情还没来得及一一明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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