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你姓余
虽然魏央劝了秦淼不要再管余潇潇和程铭彦的事，可频频跟着陈墨见了几次余子豪，他心里想要揭开这个秘密的躁动便愈加强烈。
“你这样频频跟着，什么意思？”
今天已经除夕，晚上余潇潇答应了自己过去蹭年夜饭。陈墨等着余子豪睡完午觉，带人出来遛弯，刚出家里附近的公园，便看见秦淼抓着一把的棒棒糖，笑得烂漫跟在两人身后。
脸上隐隐有些恼怒，差不多猜到他的心思。陈墨将小人拉在身后，目光不善。
秦淼也不回答，嬉笑地同人对视，打着哈哈。空气中隐隐起了僵持不善的火花，但很快余子豪便极没有眼色的拉了拉某人的裤腿。
“舅舅，糖！”
嘴角极快地就撇了下去，心中深恶痛绝出来的时候没有给他带零食。眼见他拖着自己的裤腿，马上就要心软，陈墨一狠心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丢下秦淼就往回走。
“回家买给你，要多少有多少！”
“妈妈不让吃糖！”
“舅舅给买！”
“那，就勉为其难可以吧！”
终于搞定身上的小祖宗，走出去老远，身后秦淼却忽然叫了他一句。
“余子豪？”
“干嘛？”将头扭回去，因为着了别人的诱惑的确是件丢人的事。却没想到余子豪惊讶了片刻，忽然叫停陈墨，并利索地从他身上滑下来，一脸惊艳地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漂亮叔叔？”
陈墨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这目光放远不要紧，等看清路边从车上下来的人，心里的罪恶感愧疚却全部都涌了上来。
程铭彦站在路边，愣神地盯着朝他跑过来的余子豪显然也是一惊。直到这张颇为面熟的小脸已经跑近，才有些回过神来。
想起秦淼前两天无缘无故提起来的话，慢慢蹲下，将余子豪全身上下又仔仔细细打量两圈。
眼中渐渐闪上惊讶，欣喜，不确定。
程铭彦小心出声。
“你，姓余？”
“余子豪！漂亮叔叔，我们见过。”
看着程铭彦有些呆滞，余子豪以为他不记得自己，又添了句提醒。
“在我妈妈的视频里。”
的确是模糊地看见过他，可程铭彦没想到这小家伙回来了，并且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同某人小时候长得很像。
“你爸爸是谁？”似乎也知道这样的问题对于他来回答有些困难，程铭彦小心翼翼将人从地上抱起，眉眼里逐渐带了些笑。
“秦淼叔叔说我和他朋友长得很像，我也不知道。”
丝毫不生人，或许是血缘关系天生的亲近。余子豪朝身后的陈墨招了招手，一脸欢快地趴在程铭彦肩头，随他越走越远。
程铭彦带着余子豪回余家的时候，余潇潇正埋了本书在脸上，在阳台悠闲地晒太阳。
陈墨似乎为了弥补上次不小心地“动错心思”，余子豪也爱常常黏着他。人回来后，两人很快就打成一片。余潇潇也乐得自在，忙里偷闲。
“妈妈，”
没有将脸上的书拿下来，被午后的阳光晒着暖洋洋，余潇潇有些困意。
“回来了？自己玩吧。对了，陈墨舅舅回去了吗？”
“回去了！”程铭彦抱着余子豪丝毫没有放的意思，一步步朝阳台躺椅的身影走了过去。
然后弯下身子，小家伙心领神会地一把拿掉余潇潇脸上的书，两人配合极妙。
以为是陈墨又带了余子豪同人胡闹，余潇潇单手覆上困意睁不开的眼，声音懒懒，却带着淡淡的训诫。
“余子豪，不要说谎。”
“我没说谎。”看余潇潇不肯睁眼，余子豪委屈地伸手想去拉她，被程铭彦一手拦住了。
“你不想带他，那我抱回去怎么样？”
空气里安静了片刻，看着三点冬日的阳光，从阳台上照进来，穿透空气中细微的灰尘，将身下之人照得温暖惬意。程铭彦难得地勾了勾唇角，调侃笑意。
“好啊，抚养费我可没有……”
忽然间想到了哪里不对劲，余潇潇倏地将手拿开，当看到头顶一大一小那出奇的相似俊脸时，脸色惊讶，差点从躺椅上蹦起来。
“余子豪，下来。”
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遇到一起去，余潇潇在脑海里飞速盘算着怎么同人搪塞余子豪的事，面色半晌有点沉了下来。
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余潇潇沉着冷脸，但余子豪却头一次贪恋温暖搂着程铭彦的脖子，别过头去，无视了她的喊声。
这还没和两人捅清父子关系，就开始一心对付自己，余潇潇有些郁闷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程铭彦眼神不善。
将人从身上放下来，打发余子豪上楼自己去玩。程铭彦一眼就看穿了余潇潇所有的担心，缓缓开口。
“你愿意他便姓程，你不愿意他依旧姓余。”
“什么意思？”有些没反应过来，余潇潇尽量脸色平静，越过人开始往客厅走。
可没走两步，她眉头微蹙转过身来，又狠狠地瞪了程铭彦一眼。
“他凭什么姓程？我儿子，当然姓余！”
心虚猜测程铭彦已经知道了什么，余潇潇又不好直接拒绝，胡搅蛮缠当真是同人第一次。
心里已经有数，余潇潇不承认也没什么关系，程铭彦一心沉浸在居然意外有个儿子的欣喜里，先前的纠结抉择通通在这一瞬里作了古。
不想再回清冷的程宅，任凭余潇潇赶了几次，除夕之夜，程铭彦秉着厚脸皮的原则，成功从余家留了下来。
“爸爸，我要吃糖醋里脊，可乐鸡翅，鱼香肉丝……”
“余子豪，你小心长蛀牙，不能吃太多甜的！还有，他不是你爸爸。”
血缘的默契就很奇妙。从程铭彦上楼陪他玩了一下午，称呼转换开始，余潇潇觉得他想瞒着这爷俩的一些事丁点可能也没有。
“听妈妈的话，不能吃太多甜的。你出去玩，一会吃饭。”
嫌他在厨房里碍手碍脚，将人赶出去。程铭彦似乎看出了余潇潇淡淡的颓丧失望，想了一会，有些好奇。
“为什么，忽然，不想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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