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质问
程铭彦生气,态度强硬，手上拉人也不觉用了力。被他带进来的余潇潇虽然避开免遭了屋外的一片风雪，却胳膊上被人捏的生疼。
仿佛骨头都要碎掉。
“疼！”手上用力挣了挣，对面却丝毫未动。余潇潇忽然想起刚刚他在门外的态度，也不再逆着反抗，蹙了蹙眉。
“怎么了？”
程铭彦看她态度乖顺，还伸手拉他给自己暖手，心里却是忍不住地失望嗤笑。
冷冷地将手伸出来，也松了她的胳膊。静默冷凝看了身下的人一会，终于开口。
“为什么回来？”
忽然间觉得萧瑾安同人去说了些什么，又想起还没到他答应自己的期限。余潇潇垂着头，在程铭彦骤降的冰冷气场中思索冻僵，说了真话。
“帮朋友找心脏配型。”
“找到了吗？”惊讶了一瞬她飞速说的真话，程铭彦眯了眯眼，却是强硬得将人扣着下巴，抬起头来。
“找到了。”
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发觉下颌处被捏得生疼，反应过来程铭彦是真生气了。思索着推翻自己刚刚的想法，余潇潇急急出声。
“萧二哥劝了你些什么？”
“谁？”
听她恼怒地询问萧瑾安，程铭彦心里沉下去的失望，愈加冷漠。不答继续发问，眼中的冷厉怒火，咄咄逼人。
不等萧瑾安告诉自己，难不成还等着余潇潇你亲自来求情心软？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程铭彦嘴角的笑越来越冷冽，手劲也逐渐加大，余潇潇感觉自己下巴都要被人捏碎了。她两手去拉程铭彦的胳膊，脸上被疼得都是泪水，心里却莫名奇怪。
“心脏配型的结果是你，你不是早就知晓。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平白无故发这么大火？”
看她脸上被疼得扭曲，程铭彦终是不忍，一把将人甩了出去。余潇潇的话急急出口，在半空中响起。程铭彦没有听清她前半句，却是在后半句落地时，阴寒讽刺的眸光化作漫天冰刃，恨不得将人戳穿。
“平白无故发这么大火？”
他一字一句地重复，气得双眼通红。冰冷阴寒，蹲在地上看着不解疼痛的余潇潇，周遭的气息迫得人冻僵窒息。
“余潇潇，你凭什么笃定，我会让出这颗心。”
瞳孔骤然一缩，余潇潇下意识地伸手去拉程铭彦指着胸口的那处冰冷，却被他极快躲开。
她似乎猜出萧瑾安说了些什么，心痛得想张口解释，却被人一把甩出老远。
目光里全是程铭彦转身就走的背影，失望阴寒。屋子里的温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涌进来的风雪，骤然降至冰点。
“余潇潇，从今往后我们没关系了。”
满脑子都是他划清界限的冰冷失望。余潇潇觉得大概以后余生她都要痛恨畏惧这暴风雪天气了。
等程铭彦离开很久，心痛哭泣的她才渐渐回过神来。猜测着事情原委，也没来得及仔细收拾，就慌神去寻了萧瑾安。
提前打电话问过他的助理，雪地里不好打车。余潇潇坐了个顺风车，又走了半晌，腿已经被冻僵才到的公司。
因为是周末，楼里空无一人。空调未开，阴冷微暗的ABO没有让余潇潇有一点点的缓和。她按电梯上楼，直接进了萧瑾安办公室。
一手推开办公室的门，明明走了一路的寒冷，心中的怒火却半点没有减少，全数爆发。
“萧瑾安，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坐在办公桌后的人早已预料到她会来，合上电脑静默了半刻，不答话却是给她倒了杯热水。
面上若无其事。
“外面下那么大雪，怎么现在过来了？”
面对萧瑾安波澜不惊的神色，脸上依旧笑意。余潇潇被他拉着坐下，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二哥，你今天是不是见了程铭彦。”喝下口热水，心里渐渐找回些理智。
他找程铭彦谈，本来就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办法，她与程铭彦的纠葛放在那里。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过是最坏结果。
余潇潇走了一路，就不断在思索。这一刻突然想通，心里又涌上一股浓重的无力感。
“是！”见她面色几番变化，态度也和软了些，萧瑾安并不瞒她。
“我还说，你回来就是为了他的心脏！”
“二哥！”余潇潇被他后一句话激得倏地起身，杯子里的热水溅了出来，仍旧微烫，胳膊上很快发红一片。
“你怎么能这么说？”
似乎也觉得态度过大了些，看着萧瑾安从她手上接过杯子，拿着纸巾替她温柔擦拭。余潇潇的眼泪忽然不争气地涌出，掉在了他的手背上。
身下的人叹了口气，萧瑾安没有抬头去安慰她，只是低低地传来一阵喟叹。
“潇潇，你太心软了。这样，你叫阿深怎么办？”
眼泪仍旧止不住地往外涌，框上发热，余潇潇心里却还是寒凉一片。她摇头倔强，不知道是想为程铭彦做最后的挣扎，还是顾念周城深，心里还有他。
“不是，二哥，也许程铭彦会帮我们找到新的解决办法。”
似乎觉得无比可笑，萧瑾安闷闷地一声嘲讽。
但凡有合适的人选，他又怎么需要煞费苦心布了两年的局，去选一个最艰难的招惹。
“如果有，你觉得我会找不到吗？”
“可二哥，他已经答应我了。”余潇潇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急急坐下，拉着萧瑾安的手解释。
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萧瑾安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面上却是隐隐已经动了怒。
“他答应了你什么？他今日才知晓配型结果一事！”
余潇潇蓦地一震，扭着眉头想了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程铭彦冰冷阴寒中透彻的失望。
原来是这样！
无法反驳，也最终静默。脸上的所有情绪定格，以萧瑾安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平静。
原来一直是她误会！
怔怔地起身抬步告辞，表面上似乎已经镇定。但萧瑾安却是喊了她好几声，才回神。
“嗯？”
回头疑惑，却没想到脖子上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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