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出乎意料的结果
看着床上的人熟睡，萧瑾安替她敛了被角，走出病房，才掏出手机将刚刚挂断的电话回拨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声音温和清朗，带着几分中气十足。
“她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稳定。”看了眼手机左上角，心里思索着，萧瑾安疑惑，“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余子豪那个小混蛋睡了？”
“没，我在医院值班。”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两声，对面忽然停顿，似乎在犹豫。
“瑾安，你有多大把握万无一失，能行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能不能行都已经为时已晚。疑惑破绽，就做到万无一失。为了她，冒什么险都值得。”
似乎没有想到电话那边的人会动摇，萧瑾安的话里带了几分劝意。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阿深，不能反悔，你欠了她那么多。”
兄妹两人被仇家追杀幼时失散，也的确是因了周城深的缘故令宁依迟迟才被找回。错过了先天性心脏病治疗的最好时机，纵使他学医想要尽全力救她，可似乎眼前只剩了那唯一办法。
“好！”
独亮的桌前，周城深手上转动的笔忽然掉落，响亮地一声敲在他心上，狠心有了决策。心里刚刚的心软犹豫全部被拾捡利索，他点点头。
“秦教授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明天你带潇潇过去吧！”
……
“二哥，快点。不是说今天去医院看结果？”
余潇潇在萧瑾安办公室门口一脸着急兴奋地催着他，萧瑾安想着早已被安排好的结局，喉结动了动，不忍看她过火伤心，还是试探出口。
“怎么这么兴奋，因为阿深？”
“嗯，有了合适的心脏配型，虽然同人商谈融洽也比较费劲，但总是有希望比没有强不是。”
余潇潇摸了摸鼻子，眼里的笑在萧瑾安的一片注视中浓浓化开。趁着他扭头的片刻，她小表情地吐了吐舌头。
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程铭彦答应了晚上继续来给她帮厨。虽然看起来疏离干练，但余潇潇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货隐藏属性。
并且，这道属性昨天被程铭彦成功发现，并以此将人牢牢地握在了手里。
“潇潇，程铭彦和阿深，在你心里哪个更重要？”
没有注意到她神采飞扬，存了别的心思。萧瑾安沉着眉眼，装作不经意的问起。
“恩？”余潇潇反应了下，在萧瑾安面前晃了两下，发现他抬起头来仍旧一副风轻谈笑的模样，以为他在开玩笑。
“这个问题不是问过，萧二哥你是我的摇钱树，当然更重要些。”
无奈地扶了扶额，他倒是真希望余潇潇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有些感情始终是再多钱也比不了的。
萧瑾安开车，两人很快到了医院。轻门熟路的带着他上楼，余潇潇的心里希望隐隐。但开门见了教授，拿出档案，很快她脸上的情绪就在一瞬间僵住。
周遭的灰尘都仿佛全部定格，努力地抽吸着空气，不让胸腔里的窒息感将自己埋没。余潇潇愣愣地看着表格里最后一栏“程铭彦”三个字，头一次觉得因为它，天崩地暗。
“怎么会，这么巧？”
努力撑住想往下倒的身子，一把手扶上身边的桌子，余潇潇尽量镇定下来，挤了挤嘴角，一脸期冀。
“教授，是不是弄错了？”
“二哥，他是不是搞错了？”
越问越没有底气，问到最后余潇潇闷下头去，没了音。
秦教授和萧瑾安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前面的人摇头开口，象征性安慰。
“虽然配型结果有点困难，捐赠人不会同意。但你别难过，总会有办法的。”
秦教授以为她是担心程铭彦位高权重，却不知道三两句话刚好一刀插在了余潇潇心痛的命脉口上。
若程铭彦换心给别人，他必死无疑。若他冷漠拒绝，周城深就绝无活路。
无论哪一方受伤妥协，关乎牵连的都是性命身家。两个都是自己最为重要的人，这让余潇潇怎么选。
心痛得无法呼吸，心脏口上的那把刀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余潇潇没有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毫无征兆地在她垂头看不清神情的脸上一一砸落。
空气中滞静得厉害，清晰的响声也一下一下砸在了萧瑾安心上。
把她当做妹妹照看，虽存了利用的心思，到底还是打心眼里疼的。
走过去将她的手握进手心，知道她什么也听不进去，索性拉着人坐下来，任由其心里情绪发泄。
“二哥，还有其他办法吗？”
想起了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止住了眼里不断上涌的潮湿。余潇潇将脸上的泪水一一抹干，重新抬头，已经颇为理智。
萧瑾安摇头，她又将目光转上了对面整理病案的教授。
秦从正向来一副笑眯眯和缓的样子，可听见她问，抬手卸下眼睛，脸上正色不已。
“你们在美国，瑞森主任应该已经把一切说得明白。阿深是我的学生，若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愿意看着冒这么大风险。”
“不是教授，我是想问还有其他的合适配型吗？”余潇潇打断他的话下意识解释，可话出口才发现并不合适。
果然，纵使被伤害体无完肤，阿深三年的照顾还是比不上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萧瑾安并不知道余潇潇已经知晓当年真相，同人和好。他存有私情，回来后处处隐瞒阻拦，就是希望在这一天，余潇潇能够狠下心来。
心里一下地坠足失落，有不祥地预感隐隐涌上了心头。
强自压下那股不安，沉声叹了口气，萧瑾安替她愤恨也无奈。
“潇潇，你心里还是舍不得？”
“二哥，不是。若是个普通人还好，程铭彦身份不一样，我们怎么可能轻易达成。”
被人戳破心思，余潇潇找了个借口急急反驳，却不想神情的慌乱已经被身侧之人悉数看尽。
“这个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事我会来做！”
萧瑾安冷笑一声，态度忽然间变得强硬不容拒绝。余潇潇心里陡然陌生，却没想到听到他这样说。
“潇潇，你和程铭彦的过往我都知道。林城哪一个人不知道程氏总裁当年心狠手辣的大义灭亲之举，你们隔着那么长的深仇大恨，没有未来。
更何况，这是他本该欠你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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