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横滨地标大厦地下水牢
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浸没了半个身子的冷水逐渐向上蔓延，与之相比，禁锢住四肢的铁锁链都变得亲切温暖起来。
因为，水是冷的，死寂的，不变的。而锁链，好歹还会随着呼吸与脉搏起起伏伏，有一点活着的生气。
这座位于地下的囚牢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的环境，恶劣的条件，无不挑战着被困者的心理和身体极限。
而这只是港·黑审讯部最普普通通的第一步，先造成生理上的疲惫，为了方便之后的拷问和刑罚。
被困者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宛若陷入沉眠的小兽一样无辜，无害。但事实上，谁都知道那只是表象。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睡着，除非，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的身份已经核实完毕，欢迎回到港口mafia，肆目。”
门被打开，光线照进水牢，给低头沉眠的少女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
湿哒哒的烟灰色短发紧紧的贴着脖颈，刺目的伤口昭示着主人的狼狈，光芒照进现实，少女自然而然地抬头，全然不顾久未见光的双眼骤然迎上光明的痛楚。
肆目抬头，尾崎红叶这才看到她紧闭的双眸和脸颊上从耳后蔓延至眼下的红色纹身。
“红叶小姐，日安。”
少女露出一个轻佻而又风雅的笑容，紧闭的眼眸微微眯起，看不见神情，却也能从中感受到全然的欣喜，那是故人重逢的喜悦。
尾崎红叶怀念的轻笑，“日安，肆目君。”
简单的招呼冲散了水牢禁闭室里的阴翳与压抑。
真是怀念呢，在这个充斥着暴力与血腥的黑手党，只有两个人会这么调笑着唤她为红叶小姐，其他人要么是称呼为尾崎干部，尾崎大人，亲近一点的会叫她红叶君，再没有第三个人会那么亲昵而又温柔的叫她，红叶小姐了。
就仿佛她不再是那个赫赫凶名的审讯干部，金色夜叉，而只是一个被爱着和关怀的普通女孩一样，可以放纵与沉迷在这无限的纵容中。
一个是她的爱人，那个温柔的男人总是那么礼貌地称呼她为红叶小姐，即使当时的她还不过十四五岁。
尾崎红叶曾经为爱私奔，叛逃□□，但是却没能逃离横滨这座，让两人相遇却又无法厮守的城市。
她的爱人在这里永远沉眠着，尾崎红叶也被抓回了□□，先代首领看在她强大异能力的份儿上，饶恕了她的死罪，却也对她进行了残酷的刑罚与驯化，直到尾崎红叶不再疯狂而是表现出了温顺与服从，才得以放出囚牢获得自由。
然而，自负的先代首领并没有意识到，他放出的不是一只被驯服了的温顺小羊，而是一匹从地狱爬出来只为复仇的恶狼。
那名为复仇的火焰化作了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尾崎红叶与当时成为了先代首领私人医生的森鸥外联合起来，手术刀划过老人的脖颈，暗夜暴君的时代就此终结。
然而她的爱人，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年仅十八岁的尾崎红叶，梳起了妇人的发髻，穿着优雅从容的和服，和森鸥外一起建立起新的秩序，守护着她与他相逢相爱而又永别的这片土地。
而另一个人，就是肆目。
听说这个孩子天生四目，在先代首领时期是暗杀小队的一员，异能力很是强大出众。这是尾崎红叶最开始知晓这个孩子的时候得到的资料。
肆目，真名不详，代号肆目，天生四眼，异能力『昨日黄昏』，作用是目光所至之处，斩击无处不在。
是个天生的杀手，仿佛生来就知道该如何隐匿自己的行踪，知道如何找到最快的捷径，最高效的方法，以及知道怎么清除自己的痕迹，不留下一点证据。
那时候的人，都当做她是首领手中的一把好使的武器，因为那个孩子的眼里一点生机也没有，荒芜的令人恐惧。
尾崎红叶当时也只是个少女，对于这种就算是在黑手党也算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存在，她也是避之不及的，更何况当时她正沉迷于恋情，对于这种危险人物更是避之不及。
直到红发孩子事件的时候，只是因为一个红头发的小孩在首领的车边涂鸦，疯狂的首领就下令要杀光这座城市里所有的红发小孩，负责执行这项任务的正是肆目。
也是那次，尾崎红叶才知道，传说中赫赫凶名的报丧鸟，原来才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把一个红发小孩剃成了光头，然后恶狠狠地威胁她离开横滨，不然就杀了对方。
故作凶恶的表情没有丝毫恐怖，反而有些反差的可爱。
但当她回头看向一旁的偷窥者，也就是尾崎红叶的时候，那带着恐怖威慑力的杀气和那双怪物一般的眼下眼，无不证明着，报丧鸟的身份确定无疑。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尾崎红叶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我欠你一个人情。”人小鬼大的幼女板着脸说道。
“没事，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当看不见的。”这是相当大胆的发言，就仿佛在和一个坚定的保皇派说要推翻封建统治一样夸张。
但是尾崎红叶还是开口了，可能是出于一种直觉，也可能是因为肆目给红发小孩剃光头的做法实在是充满了孩子气，那实在是一种近乎天真的拯救，分外的可爱。
“一个人情。”似乎是第一次尝试做好事，竟然还被同事抓了个正着的幼女还有些羞涩。“我只是看她的头发乱的像杂草一样难看”
“噗。”尾崎红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喂，总之要是有不喜欢的人，找我我就替你杀了他。”少女的语气空荡却又带着点自豪，“我什么也不会，但是在暗杀这方面还算是有点心得。”
明明说着谦虚的话，语气却是全然的骄傲，但是肆目的表情却充满了空洞与无物。
“我叫尾崎红叶，你叫什么名字啊？”
莫名的，想要拉住这个快要哭出来的孩子，虽然她的表情没有一点想要被拯救的欲求，但是尾崎红叶就是觉得这个孩子，在哭，但是哭的很小声，不仔细的话根本感觉不到。
“我是肆目！”理所当然的，人人都该知道肆目是谁的语气。
尾崎红叶笑了，后来她们合作送了好几个光头小孩离开横滨，虽然只是一点点对于首领的叛逆，她们救出的孩子也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可能一起做坏事就是这么的容易让人拉近距离成为共犯吧。
肆目和尾崎红叶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渐渐成为了朋友，即使在□□，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不会给对方一个眼神。
“红叶小姐，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是尾崎红叶叛逃的时候，负责追杀她的肆目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追杀的人除了肆目全部倒地，死于肆目的异能，无形的刀刃无声无息，瞬间夺去了追杀者的性命。
“走吧，愿你能拥抱幸福。”
肆目说着，转头背对着尾崎红叶，“这里还需要善后一下，如果再有人来的话，我会说是我任务失败了。”
报丧鸟肆目的任务完成率从来是百分百，尾崎红叶甚至能想象得到她之后会面临的惩罚。
“谢谢你。”
“赶紧走吧，趁我还没后悔。”一贯的恶狠狠地语气，还带着点孩童不满的轻哼，就像是在撒娇一样可爱。
“要幸福啊，带着我那份一起。”风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呢喃。
可她还是没能逃掉，就算有着肆目的放水，尾崎红叶也只来得及看到自家恋人的尸体，幸好还没被港·黑处理掉。
之后，尾崎红叶就被关了禁闭。她再获自由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她没有刻意打听过，那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是肆目似乎被港·黑封锁了消息，报丧鸟的名号再未在横滨这片土地上回响过。
她可能离开了，尾崎红叶心想。
要幸福啊，肆目，连带着我那份一起。
“辛苦你了。”尾崎红叶熟昵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几年不见，那个倔强而又天真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副美丽的画，精致的五官摆脱了孩童时期的稚气，展现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四目的非人感更是增添了一份令人心悸的神秘与着迷。
肆目顺从地点点头，丝毫不在意命脉被拿捏在对方手里。
“还好，如果先代还在的话，就不只是关个水牢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肆目觉得还好，先代给她的任务就是带回黑衣组织的最高研究成果——银色子弹，也就是一种不老药。
不过银色子弹其实是一种针对特定人群基因组的药物，除了黑衣组织自家的首领，其他人服下和毒药无异。
按照那个暴君的一贯做法，肆目这算是任务失败了来着，刑罚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就算是一般的卧底成员归来，也是要进行相当长一段时间时间的隔离的，更何况这里是黑手党，严加审讯以确保忠诚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肆目还真没感觉关个水牢是什么大事来着。
——————
肆目活跃的时期，尾崎红叶也才刚加入组织，被严加看管着，而且因为肆目直属于先代首领，所以整个港·黑里知道她的人寥寥无几。
据资历更老的广津柳浪所说，肆目的能力就好像是一种剑道的最高境界，练剑者，先用剑劈砍，练出剑意与剑气。再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论手持怎样的武器，甚至是一根树枝，都能挥砍出剑气，而肆目的异能力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将范围更大化，目光所及之处，无形的剑气如影随形。
也因此，要限制住肆目的能力，只要不被她看到就好。要么就直接遮住她的眼睛，要么，就是寻找合适的遮挡物，不被看到。
所以，先代首领在时，从不轻易让肆目进入□□大楼，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当面派遣，她也必须要带上绝对隔光的头盔，才能踏入这栋大楼。
而那种程度的重要任务，肆目只接过一次，就是卧底潜入一个国际犯罪组织，拿到对方首领长寿苟活的药物和研究资料。
长寿苟活的形容是肆目擅自添加的，在她看来，那位在一百二十岁得到了不死药的首领，虽然是活下来了，但是拖着那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身体，奄奄一息地被无数医疗器械包围，浑身插满管子地“活”，可不就是苟活嘛。
“走吧，首领要见你。”尾崎红叶地看着面前乖巧闭目的的少女，将手中的绷带递给她。
某著名绷带爱好者倾情赞助的牌子，用过的都说好。
自从少女进入港·黑的领地开始，她从未睁开过双眸，即使是没有说出代号，没有被查到资料，被当做是可疑人员粗暴的关进囚牢，也只是顺服地闭上眼睛，全盘接受。
这也是她除了被关在水牢，几乎没有受刑的原因。
身上刺眼的伤口是在回到横滨之前就有了的，只是没有经过处理，又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导致伤口发炎，少女惨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红润，可能还有点发烧。
尾崎红叶暗暗地想到。
带上绷带遮住了那妖异的四目，少女本身有些虚弱脆弱的气质也就再也没了掩饰。
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猫，藏起了自己锐利的爪牙，露出柔软的肉垫，虽然依旧保持着警惕，但已然是示好的姿势。
确保了安全性，尾崎红叶略微抬手，在外待命的下属才逐渐退去。
她是信任肆目的，甚至愿意为她在森鸥外那里背书，但是该表现出的姿态还是要有。
虽然肆目看着极其瘦弱，年纪也不算大，但是就危险等级来看，她甚至比刚进入□□，最近初有名头的双黑更加危险。
先不说那堪称暗杀王者的异能力，按照对方提供的任务报告，如果不是亲口承认，谁能想到在里世界有着赫赫凶名的杀神报丧鸟，竟然是他们□□派出去的卧底呢。
略微收拾了一下，尾崎红叶就带着肆目踏进了通往顶楼的电梯。
横滨市靠海，久未见过光明的肆目看不见，电梯玻璃外那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洒满了钻石一样璀璨夺目。
这座电梯肆目不是第一次乘坐，上一次她能根据进入大楼前的时间推算外面的风景，这次确是彻底的茫然。
被关在水牢里的时间是很难计算的，再加上她迷糊间难以维持的清醒。
好想，看一看海。
在这座人人畏惧的最佳观景点，看一看横滨的繁华和夕阳下的大海。
“一会儿见到首领，不用太紧张，我也在的。”看着肆目愈发单薄的身形，尾崎红叶出声叮嘱。
这孩子出去卧底的时候到底吃了多少苦。
“是。”略带命令性质的话语拉回了肆目发散的思维，她条件反射地回复，略带紧绷的身体让尾崎红叶不由得有点好笑。
接下来一路沉默。
经过了重重检查，肆目终于站到了首领办公室的门口，即使自己才从水牢上来，连衣服也是尾崎红叶看着换的，到了顶层还是要过一遍流程。
看到首领办公室门上精致而又张扬的雕花的时候，肆目甚至暗暗松了一口气。
尾崎红叶看着有些好笑，这个孩子未免也太好懂了一点，就算看不到表情，肢体语言也暴露了太多出来，和里世界的名号一点也不相符。
“鸥外大人，人已经带到了。”尾崎红叶轻叩了几下大门。
“进来吧。”
门后传来的声音意外的年轻，肆目这会已经知道首领换代的事情了，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惊讶。
推开门，直觉告诉她，这间办公室内至少有两个生命体存在，另一个会是保护首领的人吗？
先代见她的时候也总是带着很多保镖，虽然肆目一直觉得毫无意义与威慑力，只要她想，先代根本活不到以后。
不过这位新的首领……是信任吗？还是自信？
“见过首领。”尾崎红叶微微躬身，右手扶胸，行了个礼，然后就走到了一旁，呈守护的姿态盯着站在首领面前的肆目。
视线集中，仿佛都在等待着肆目的反应，她的下一个动作似乎就要决定自己的生死了一般重要。
毕竟是来觐见首领的，不能穿着太过随意，尾崎红叶也是给肆目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准备的衣服有些偏大了。
主要是肆目实在是太瘦了。
来不及准备新裙子，尾崎红叶带着某种微妙的怜惜，给肆目套上了一件简单的和服。
淡蓝色的和服穿在肆目单薄的身上依旧有些松垮，却意外地写意风流。
肆目看不见尾崎红叶的行礼过程，就只能根据自己的本能来表示尊重。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有些人也是这么对她行礼的。
衣袂轻翻，水袖风流，肆目自然地抚开宽大的广袖，单膝跪地，礼仪满分，却又不显得卑微，只觉得恣意风雅，像是古京都浮世绘中走出的郎君，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而当她开口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在下肆目，见过主公。”
啊呀，这可真是有点意外呢。
森鸥外，也就是港·黑的现任首领，无声地和尾崎红叶对视了一眼。
明明之前刚走进房间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的。
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可一点都不像是流浪在外的孤儿啊。
无论是遣词造句还是行为举止，都带着浓浓的古典气息，加上那一口风雅的京都口音，倒像是那边某个古老家族养出的贵公子。
明明是个女孩子，却学的是男性的自称和礼仪嘛。
是因为和服的原因吗？
因为一套熟悉的服饰带出了骨子里的那份风雅气度。
这个样子，说是京都那边离家出走的小少爷都有人信呢。
“我看了肆目君的任务报告。”森鸥外双手交叉，眼神温和地看着肆目，即使知道对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也表现的没有一丝破绽。
“肆目君，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带回了超出想象的信息呢。
“欢迎回到港口mafia，肆目君。”
说完，森鸥外就不再言语，没有了声音，肆目不知道自己是该退下还是继续待着。
“还有什么事吗？肆目君。”
言语间还是一样的温和，肆目却觉得那道锋利的视线甚至能穿透她的头盔，窥见她的内心。
“我的异能力名为『昨日黄昏』。”肆目轻声开口。“『解』是最常用的一种，是控制气流产生的普通斩击，攻击距离是在目之所及的一切范围，实际作用距离大概是一千六百米，极限距离是两千米，不保证命中率。『捌』是更高级的用法，赋予了必定斩断的特性，攻击范围是两百米。而且我还不太熟练，没法常用。”
“最大的限制是『目视』，如果我看不见，或者被雾气，障碍物之类的挡住了视线，异能力没法生效，可以类比狙击手。”
“除此之外，”肆目稍微呼了口气，“昨日黄昏赋予的诅咒，就是我的眼睛只能看到昨天，即眼前空间在昨天发生的事情，是好用的情报搜集能力，范围是目视所见的空间，时间限定在昨日。”
“以上，是我的异能力的全部介绍。”
肆目进行的是卧底工作，报告上写的很详细了，只是还有一些涉及到她异能力的部分语焉不详，不过这位首领应该至少猜到了七八成吧。
在黑衣组织卧底的时候，昨日黄昏这个能力她用的可太多了。
左右不过是换个人效忠罢了，这位森先生看起来至少比那个神智不清的先代正常多了。
而且，肆目悄悄看向了尾崎红叶所在的方向，她相信尾崎红叶，在先代杀死了她的爱人的前提下，报仇之后她依旧愿意效忠的首领，一定有独特的领袖魅力吧。
反正她也没什么认识的人，都是要工作讨生活，跟着尾崎红叶小姐姐一起工作不香吗？
“我愿意成为您手中的一振刀，刀锋所指之处，我亦心之所向。”
肆目将手放在心口，这是一个彻底臣服的姿态，也是她的决心。
“愿为您，斩杀路上的一切障碍。”
肆目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识，她算不上聪明，有的时候更像是一条筋，面对聪明人，她从来不会试图和他们比较长处。
勾心斗角反而更容易让自己处于下风，不如直接说开，让聪明人自己去权衡和考量，她只要接受结果就好了。
总归，她有那个实力，最差的结局也不会是死亡。
尾崎红叶带着肆目离开之后，森鸥外扭头看向沙发上吃着小蛋糕的爱丽丝。
6寸的蛋糕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八等分，切面平滑完整，比用最锋利的刀切开的都要好。
“爱丽丝酱，你说，一个没有户籍，莫名出现在贫民窟的肆目君，为什么会有着那样出色的礼仪呢？”森鸥外用哄孩子的语气轻声提问。
“林太郎真是笨蛋啊，这不是很明显的嘛，刻意被消除了户籍，在那些大家族就算是流放了吧，肆目君是个被抛弃的可怜家伙呢。”
没有户籍，就注定与政商军三条正道无缘，甚至没法受到应有的教育，对于出身大家族的子弟来说，这无疑是断人活路，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国改头换面还有希望，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能做到吗？
对方做的更绝一点，甚至可以把人困在国内，困在横滨这座死伤无数的乱城，毕竟，那么小的孩子，要在贫民窟或者擂钵街生存，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呢。
投身黑暗是她唯一的选择，与其说是有底层成员为了富贵把她卖给了□□，不如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哪个老家伙如此愚蠢，错把珍珠当鱼目，倒是让我捡了个便宜呢。”森鸥外笑的开心极了。
“林太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呢。”爱丽丝不满的撇撇嘴。
(https://www.shengyanxs.com/read/52615186/2101042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shengyanxs.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shengya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