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建第二十九步
只差半个指节的距离。
扭到极限的手臂拼命往前探了探，紧绷到肌肉发抖，还是没办法碰到那片显眼的青紫。景由轻吐口气，放弃地垂下了手。
摆在床边的落地镜映出颇为挫败的少女的侧脸。她烦闷地按上药剂瓶丢回箱子里，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抬手一掷，同步坐正，与她对视了。
青紫的伤痕跟着脊背离开镜子映照的范围，两双一模一样的碧眸在镜面视线交汇，一齐压下不快的弧度。
景由一把拉上外套，团起绷带，把它和膏药都塞进医疗箱里，“啪嗒”合上盖子，用足跟踢回床底。扯着袖子闻了闻，确认药味不浓，完全可以用日常损伤遮掩过去后，她心不在焉地从床上起身，一抬眼，霎时呆住。
不知道在半阖的卧室门外站了多久的宇智波佐良娜正静静看着她。
“姐、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任务还要几天吗？”由于太过吃惊，她差点结巴起来。
宇智波佐良娜推开门。
“路上很顺利，所以提前完成了。”黑发黑眸的少女走到僵住的她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坐好，我来帮你。”
景由讷讷，重新坐回去，看她拖出医疗箱，没话找话：“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呢，其实不涂药也没关系——”
“我已经知道了。”
宇智波佐良娜微微叹气，打断她拙劣的谎言。
因为宇智波樱很忙，宇智波佐助又只有寥寥数人才联系得上，平常忍者学校的老师通知家长都是直接告诉漩涡雏田，让她一并管一管景由。她原本以为这次也能在漩涡雏田的包容下顺利过关，没想到宇智波佐良娜会提前回来……
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被姐姐照顾着的她默默低下头：“……对不起，我该拦住葵的。”
姐姐一时没有回应，只是拉下外套帮她上完了药。
“有些家伙就是很惹人厌，忍不住也没什么。”她看不见站在身后的宇智波佐良娜的神情，有些不安地听着那平静的声音，“我相信你不会随便出手。”
后知后觉想到了落地镜，景由抬眸去看镜面，宇智波佐良娜却俯下身松松圈住了她。
“还有哪里受伤了吗？”垂着头的姐姐轻声问。
景由飞快摇头，贴贴对方脸颊：“没有了！”
忙着撒娇的她没有注意到镜面映出一抹鲜红。
——宇智波佐良娜低敛的睫羽下，晕开写轮眼夺目的色彩，一勾玉悄然浮现。
那天晚上刚结束一次任务返村的宇智波佐助难得的和宇智波樱一起回了家。
时间已经不早，姐妹两人才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睡觉，就看见夫妻二人并肩进了客厅，立刻惊喜交加。
帮着收了外套，宇智波佐良娜倒好水端给父母，在把玻璃杯递给父亲时，对方忽然一怔。
盯着不自在的她看了一会，宇智波佐助皱眉：“佐良娜……你开眼了？”
宇智波樱吃了一惊，几步转来按住大女儿肩膀，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发生什么了？”
原本在厨房里的景由跟着跑出来，看着宇智波佐良娜展示出的写轮眼，不由得为那鲜烈似血的红色屏住呼吸。
宇智波佐良娜推推眼镜，微微侧过头避开景由的目光，平静回答:“任务中开的眼。”
为了调节气氛，她开玩笑说：“大概是任务太无聊了吧，成天捉猫找狗调节家庭纠纷……”
宇智波樱不放心地问：“真的没遇到什么事吗？”
一向稳重可靠的大女儿反问：“我的任务记录妈妈你不是都看过吗，能遇到什么事？而且现在才开眼已经够晚了，再拖几年我都要怀疑自己有没有血继限界了啊。”
母亲想了想，被安抚下去；父亲宇智波佐助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眼勉强露出笑容的景由。
期末考试上的突发事件最后被捅到了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那里。
被揍了一顿的孩子的家长委婉抱怨着，让他稍微注意一下漩涡向日葵。原本以为漩涡博人毕业加入新七班后自己能少操点心的漩涡鸣人无奈送走投诉的家长们，下班后去了小女儿的卧室。
飞快藏起伤口的女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母亲漩涡雏田露出爱莫能助的笑容、提着医疗箱掩上门，忍不住沮丧地撇了撇嘴。
漩涡鸣人好笑地在她对面坐下：“现在开始紧张了？”
漩涡向日葵小声嘟囔。
“一群胆小鬼，除了找家长不会别的……”
“我听得到的说。”漩涡鸣人叹气。
女儿愤愤不平地睁大遗传自他的湛蓝色眼眸，辩解：“完全不是我和小由的错嘛！那些家伙总是在说怪话讽刺人，因为太生气条件反射就动起来了——”
把“动手揍人”说得理直气壮的她一脸“下次还敢”的表情。
盯着她看了片刻，在她委委屈屈开始缩瑟时，漩涡鸣人缓和了神色，揉揉她的头发。
“我大概能猜到是些什么话，”身为父亲的七代目火影轻咳，面不改色地说，“……下次注意保护自己。”
漩涡向日葵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灿烂大笑，扑过去抱住他。
“好哦！”
追查任务告一段落的宇智波佐助汇总了详细情况来到火影楼进行报告，工作话题结束后，他跟漩涡鸣人谈起了景由的事。
七代目火影放下最后一份批改好的文件，抬头看向同样为人父的挚友：“小孩子说话不知道轻重，也很容易抱团排挤不合群的人……景由情况比较特殊，确实受到了不少针对。”
宇智波佐助沉默片刻。
“那孩子心思比较重，几乎不跟我和樱诉苦。佐良娜最近状况也不太对……”
“比起小樱，姐妹两的性格都比较像你啊，佐助。”漩涡鸣人摊手，笑说，“现在知道以前的你多难搞了吧。”
被盯了一眼，他正经起来。
“我已经拜托了雏田跟景由聊聊——毕竟有些话，在家人面前反而不好说吧。”
看着十分沉稳的他，宇智波佐助颔首：“谢谢。”
漩涡鸣人爽朗一笑：“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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