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性格别扭的小朋友护了
湖水之下的世界异常宁静，就连池水之中游动的鱼儿都格外轻巧，除了偶有几道突兀的水滴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宁静，完全把岸上的喧闹之声隔离在外了。
确认顾玄舟真的无碍后，季雨笙站了起来，细细打量起了周围。
这里应当就是神女所生活的地方了，可应该怎么才能让神女现身呢？
季雨笙思考了起来，从方才交手树精那里起他便发现剧情已经开始偏离了，按原著说，他们方才在水镜之上交手的人应当是花妖阿月才是，可如今居然变成了树精。
原就是怕剧情发生改变所以他才小心翼翼，不敢太过插手，故，原因不会在在他，若他没有料错的话，树精会对他们发起攻击，全是因为皓尘的那一剑。
皓尘性子毛燥，会出那一剑并不奇怪，可问题就在于，原著中皓尘前期的戏份几乎为零，压根不可能是引起剧情改变的关键人物。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夏安安那小妮子怕他在书中过的太乏味，利用便利修改了剧情，就出院前他看那小妮子一脸坏笑的表情，指不定憋着什么大整他呢。
唉～
不能提前知道剧情，他从此也就没了金手指，不过好在他去了成功赖上了顾玄舟，有没有金手指也就无所谓了。
夏安安那小妮子虽满肚子坏水，但应该不至于对他那么狠，顶多就是恶搞一下，这他到不担心，他如今担心的是顾玄舟的身体状态。
虽说知道夏安安不会让他变成孤家寡人，但看顾玄舟如此被折磨，他也是瞧不得的。
季雨笙正想的出神，突然听到身侧传来一阵响动，他侧头看了眼，刚想上前查看便被顾玄舟叫住了。
“本座说过了，不要乱跑，你若再如此，便不要再跟着本座了。”
方才那双猩红的双眸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清冷的美目又比平常多了几分冷冽，他的师尊生气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对于顾玄舟突然的变化，季雨笙微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他收回了前行的脚，蹑蹑的像顾玄舟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不知道顾玄舟为何突然生气，但季雨笙还是低声道：“师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顾玄舟喉结微动，看着眼前小心翼翼向他认错的人，一时有些无错，他不想说那些伤人的话的，也知道季雨笙不会无缘无故乱跑，可一旦季雨笙不在他可视范围内，他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而季雨笙并不知道顾玄舟的想法，得不到回复他只以为顾玄舟更生气了，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来惹顾玄舟生气的，况且顾玄舟方才还受了伤。
久久得不到回复，季雨笙小小的上前了一步，伸出手轻轻拽住了顾玄舟的袖子，小声道：“师尊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听您的话，再也不乱跑了好不好？”
洁白清透的袖子随着拉扯轻轻摇晃，顾玄舟喉结剧烈滚动，藏在袖中一修长的手指就快要掐进了手心，若是此时季雨笙抬头的话便会发现，那双白皙的耳垂之前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嫣红。
只可惜他因为怕看到顾玄舟斥责的眼神并未抬头。
“师尊…”
随着袖子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顾玄舟轻咳了一声，神色明显不太自然：“好了，方才是本座……”
“尊上，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可让我们好找。”
随着声音响起，莫云镜等人走了过来。
方才说话的人是皓尘，走近后他看了眼季雨笙，眉宇微微，“你拽着尊上的衣服做什么？”
闻言，雨笙赶忙放开了手，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方才我惹师尊生气了，所以…”
只是还不等他话说完便听到皓尘又道：“一天到晚就你事多，什么毛病，还有，你方才没事瞎跳下来做什么，害得尊上也…”
“浩尘…”
见自家尊上脸色越来越不好，云沐刚忙出言阻止了皓尘接下来要说的话，浩尘粗枝大条，可他却看的清楚，方才师兄放开尊上袖子时，尊上明显就不悦了，虽不知师尊为何会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师兄如此特别，但想来尊上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接到暗示皓尘倒是没有再说了，只是小声嘀咕道：“我又没有说错。”
此时桑灵抱着剑走到了云沐身旁，低笑道：“哎，你们这师兄…可真有意思。”
一旁的惊羽早就看季雨笙不爽，听到桑灵这么说，接道：“可不是吗，而且人家本事大着呢，哪里用得着你操心？”
云沐回瞪了惊羽一眼，语气明显不善，“有你什么事？你是苍蝇吗？怎么一天嗡嗡嗡翁的？他再怎么…也是我们尘雪山的弟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说教了？”
被人这么别扭的护着，季雨笙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方才的阴霾也一扫而尽了，当时看书的时候他就知道皓尘是尘雪为数不多的小嘴炮，却不想真实感受比看书更为精彩，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性格别扭还口是心非的小朋友了。
“哎，好了好了，方才确实是我不对。”季雨笙走过去，拍了拍皓尘的肩膀，道：“我呢知道你是关心我，但这种关心可不行，万一以后碰到心仪的姑娘你也这般，人家姑娘不得被你吓跑啊是不是，所以…”
“自作多情。”皓尘挥开了季雨笙的手，没好气道：“谁关心你了，我只是怕尊上被你连累，再说了尘雪弟子最注重的就是修身养性，哪有你这样当人师兄的？”
季雨笙轻笑，“你这是承认我是你师兄了。”
稀奇的是皓尘居然没有反驳，只是冷哼了一声，道：“瞧你那样，若不是尊上喜…”
意识到不对，他赶忙改口，“若不是尊上青睐你我才不承认。”
季雨笙低笑，附和道：“嗯，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不让师尊和尘雪蒙羞。”
“好了。”此时顾玄舟适时道：“不过方才皓尘说的也没错，他们如今年纪尚小，自当以修行为重，你身为他们的师兄应当…”
季雨笙本来以为他会说，“应当以身作则。”
却不料顾玄舟顿了顿，道：“应当注意言辞，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这前后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一句完整的话，就仿佛被人卡了半截，直到后来某一天季雨笙才知道，原来他们高冷贵气的玄芜仙尊是在为自己留退路。
“哦，我知道了师尊。”方才才惹顾玄舟生气，此时季雨笙异常乖巧，“师尊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乱说了。”
顾玄舟动了动唇，刚想开口时便感觉到了不对。
不止顾玄舟，其余几人明显也感觉到了。
“有东西来了。”莫云镜抽出了手中的佩剑，道：“大家小心。”
随着话音刚落，他们之前闻到过几次的异香便席卷了整个水镜之下的世界。
不同于前几次，此次的香味似乎更浓烈了，浓烈的恶心刺鼻，让人忍不住想反胃。
惊羽拔出了佩剑，道：“什么东西，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还不快出来？”
“装神弄鬼？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擅自闯入别人的家，却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你们这些自诩高雅的仙门名士可真是可笑！！”
只听说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语气中满是嘲讽和不满，显然对仙家名士有很大的偏见。
听得见声音却不见人，皓尘也有些急躁了，拿着佩剑看着四周大喊道：“谁，少故弄玄虚，出来！”
“故弄玄虚？”女人嗤笑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正好我家小白这两日胃口不好，需要点东西调调味，这么好的皮相…想必吃起来味道也是极好的。”
“大胆妖孽，口出狂言。”莫云镜召出佩剑，双手合十默念口诀，“破。”
随着话音落，似得到指令般，佩剑悬浮而上，在上空绕了一圈，似是在寻找目标，停顿片刻后破空而出，直直的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只是没一会佩剑就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来，回到了鞘中，显然不是对面那东西的对手。
就连季雨笙都愣了片刻，这花妖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就在他疑惑间，只听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姐姐，是你吗？”
姐姐？
原来如此！他就说嘛，花妖不过千年修为怎么可能是莫云镜的对手。
听到这一声姐姐，他便了然了。
许是没得到回复，女人的声音变得焦急了起来，“姐姐你回句话好吗？都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自始至终那个女人口中的姐姐都没有回复，许是如此，女人苦笑了一声，“也罢，小月自知罪孽深重，同姐姐再回不到从前，既是如此，那小月不介意再添些杀孽，只盼姐姐在水镜之下的日子能清净些。”
言尽，只见随着一阵雾气，一位身着紫红色衣袍的女人出现了在几人眼前。
现身后女人缓缓向他们走来，语气轻媚道：“按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来着皆是客，应理应好好款待才是，只可惜我这姐姐这水镜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她顿了顿，道：“不如这样，我代姐姐送份大礼给各位如何？”
虽原著没有这段剧情，但季雨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随着她袖子一挥，一个类似于鼎炉的宝器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
季雨笙瞳孔微缩，这不是聚魂鼎吗？
可聚魂鼎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地？
聚魂鼎乃上古神器，威力可大可小，亦正亦邪，就看使用者用在什么地方，顾不得惊叹，怕她失控做出什么，季雨笙赶忙道：“阿月姑娘，你若是催动此鼎，我猜你姐姐定会很痛心的，她不会希望看到你如此。”
小月眉宇微皱，“你怎么知道我叫阿月？”
额，这…
“我并不知道，只是方才听姑娘你自称小月，所以…”这样解释应该勉强说得过去，虽然有些牵强。
“素不相识，才听人家说了下就叫的这般亲切…”惊羽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听到季雨笙这般说，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皓尘，调笑道：“你们这大师兄可真够自来熟的。”
皓尘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停，你们两个给我打住，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季雨笙说完看了眼小月，继续道：“小月姑娘，一个称呼而已，不值得挂心，但我刚才说的话却不假，你姐姐不会希望你如此的。”
小月轻笑，看着季雨笙道：“是吗，你又不是我姐姐你如何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季雨笙道：“从方才小月姑娘的言语之间不难听出，小月姑娘你此刻正在做的事情正在与你姐姐的意愿背道而驰，她很痛心，不然也不会不愿意见你，我说的对吗？”
小月声音冷了下来，“你懂什么，若不是那些道貌岸然虚情假意的人类，我姐姐怎会不见我，我又怎会沦落到今天这妖不妖鬼不鬼的地步？”
“我只恨没能早点杀了他们。”
季雨笙道：“小月姑娘，解决事情的方式并非只有杀人一种，你从一开始便错了，小月姑娘你若一直坚持善念，很多事也许就会不一样的。”
“善念？”小月苍凉的笑道：“我倒不知道什么是善念了，公子可否同我讲讲？”
这个问题，站在小月的角度来说确实不好回答，季雨笙正在整理措辞便听到云沐上前一步，道:“云何善念耶，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是谓善念。”
小月冷笑，“好一个无恚念，无害念，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良善之人都是什么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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