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献艺
北西手拂过那些绫罗绸缎，走马观花。最终选了套素雅的月白轻纱落莹裙。配了一支简单的流苏簪。
梳洗过后随着灵秋的引路走向夏花院正厅。
此时她坐于屏风后。轻轻拨弄琴弦，悠扬清澈，似流水潺潺游淌，又像瀑布奔流入海，时而婉转，时而极游，像天上之音，缓缓绕梁，浅浅入耳，却直击内心。
听得人如痴如醉。
台下的裴文鹤凤眼闪动，浅勾唇角，对这个徒弟他很满意。
一曲过后，大厅上下两层的宾客掌声雷动。
一名侍女走向屏风前大声喊道，“这是我们夏花院新来的花魁牡丹姑娘，大家想不想看看这位姑娘的真容？”
一阵轰鸣回荡。
“想！”
“想！”
“快开屏风啊！”
等这片声还未停，屏风已被撤去，众人皆惊呼，侍女继续大声道，“今日牡丹姑娘初夜，开始竟投，看哪位幸运公子能投中我们姑娘。”
北西知道这一日终会来，她捏了捏袖口的迷药。她不想伤人，所以提前备了些。
这里逃对她来说太过容易，能留些钱日后才好浪迹江湖！
今夜要是个有钱的冤大头，嘿嘿！那就劫个财！要是长得帅，那本姑娘也可以劫个色！
北西心里盘算，却面色无波。
“十两！”台下一人喊道。
“十两你喊什么？一百两！”
“三百两！”
围绕着表演台，上下两层，不断传出喊价之声。
这时她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两千两！”
裴文鹤这么有钱？这是想保我清白吗？是不是没钱乱喊价？有这么多钱给我不就好了，姐分分钟带你逃出去！
她心里胡乱的想着。
这时北西竟在这陌生的地方又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五千两！”
声音从二楼包间传出，她抬头看去，包间有珠帘相隔，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或许人有相似，声音更是吧。
她虽心里想着，不知为何这种安慰却有些让她失落。
又听侍女喊道。
“五千两一次！”
台下的裴文鹤恨恨的咬了咬牙，他还想开价，但被身旁之人拉住。心中莫名刺痛，但却不得不放弃这次竞投。这一月有余的相处，他真心把北西当成了朋友。
“五千两两次！”
“五千两三次！”
“成交！请这位公子移步杏花阁。牡丹姑娘会在此等候。”
当灵秋领着北西去往杏花阁时，里面已端坐一人。
在见到此人的刹那，她愣在原地。
这人脸上遮了大半张玉白色面具，露出的肌肤白净似雪，微薄的唇泛着淡红，正在勾唇对她浅笑。面具下的桃花眼跟着弯起，像浩瀚的海洋泛着粼光。
这张被遮的脸她太过熟悉，多少个日夜希望这人是她的，也只是她的。
北西不清楚是巧合，还是仅露出的部分像暗魂。
“牡丹姑娘不进来坐吗？”
这道声音还是那般温柔，滚动从喉间而出，带着磁性的诱惑。
她心中猛然骤跳，但随后还是面无波澜走了过去。
“敢问公子何名？”北西边斟酒边似无心的问道，但内心却极为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却不忘将手里备好的迷药下了进去。
男子唇角轻轻勾着好看的弧度。
“我与姑娘有一桩买卖，不知姑娘可愿做？如能达成，自当相告。”
“哦？那不如公子说说想做何买卖？”倒过酒北西坐下，手肘支着桌子，将脸颊依在手背上，歪着头看向他。
“我需姑娘为我打探消息，同时我能保姑娘清白。双赢，姑娘可愿？”
听到此话北西轻笑出声，带了些许娇嗔，将她的美加了丝魅惑，“公子可真会说笑，想走我还是有些办法的，我……缺的是……钱！”最后一句她探向男子耳侧。
面具男明显身子一瞬僵直，但很快平息，转而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哦？”
他浅浅笑着，“我可以给姑娘钱，也可保你清白，但你须在这里为我守上三年，夏花院内所听到的消息。不论大小，都要告诉我。三年后，我给你五千两！如何？”
“五千两就要买我三年？”北西脸上露出不屑，其实五千两已是天价，她知道，但买卖不讨价还价，怎知已是最高价，“这不过是你买我今夜的钱。”
她带着魅惑神秘一笑。
男子面具下的眼眸眯了眯，“黄金！”
“成交！”她立刻应声，怕慢一些，这大金主会反悔，但声音却难掩兴奋。
这人看到北西这样不免笑出声，嘴角的弧度更开，显得心情很好。
“温冷，姑娘呢？”
“啊？”
“我说我名叫温冷，即是合作，我拿出了诚意，也需姑娘同样要拿出些诚意。”他还在晃动着酒杯，一直未入口。
“北西。”她突然意识到这样说不对，又补充道，“凤北西。”
温冷似是面上无波，但眼中却似有异彩。
他将酒一饮而尽，又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他勾着唇，一抹浅笑，带着撩拨，“你想让我喝，我便喝。”
这一夜北西睡床，男子则留在屏风外的软榻上睡了一夜。
当北西醒来时，床头留了张字条。
【走了，下次来看你。】
字体洋洋洒洒，起笔有力，落笔果断。她从字体中竟能看出些王霸之气。
当北西梳洗过后，离开杏花阁时，别的姑娘们也开始准备开工，待她刚走到一处密集花丛后，因多年习武，听力异于常人……
“昨日那个牡丹，真是好福气，开包竟高达五千两，以后柳妈妈定是要另眼相看的。”
“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听说了没，今天客人到柳妈妈那说很满意她昨日的表现，又给了五千两，说是不让她伺候别的客人留宿。”
“还不就是个有手段的狐狸精！”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她也无心听下去，在见北西走来后均是闭了嘴。
她没有理会，跟着灵秋进入表演大厅，今天准备的是舞，当初柳妈妈问她可会舞，北西则是神秘一笑，“自然是会的。”
做为一个合格杀手那便是做到最不像杀手的人。品酒，跳舞，提琴，钢琴……她无一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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