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监护人
西蒙看中了一只在草地上睡懒觉的小龙猫，它毛茸茸的深蓝色皮毛看起来十分顺滑。他走上前摸了摸吃饱喝足睡觉觉的小龙猫，称赞不已，“研究所的神奇生物确实培育得很不错！”
“波维诺很少对外出售神奇生物。”卖药郎说，“因为每一只都是研究所用心培育的，如果交付的人不能很好地培育它的话，太可惜了吧。”
波维诺却说：“不是。只是研究所并不是以售卖幼年神奇生物盈利的。”
“哦？波维诺研究所主要是做什么的，可以说说吗？”西蒙摸着小龙猫的肚子说。
“深度开发一切神奇生物的能力是研究所的研究重点。”波维诺说了这样的话，“所以会做一些优化神奇生物培育的研究。”
三人又聊了起来，奈希抱着小黑猫，蓝宝抓着小黑猫的尾巴，两人沐浴着夕阳温暖的光闭上眼睛。
西蒙很难不分出注意力看向蓝宝。
“蓝宝很喜欢奈希。”卖药郎若有所思。
“我还是第一次见蓝宝这么亲近刚见面的人。”西蒙实话实说，“他出身好，其实性格还是蛮高傲的。”
趴在草地上的蓝宝和奈希被四只咒灵收藏品团团围住，巨型熊找了个好位置趴下睡觉。
卖药郎从大木箱里拿出相机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嘴里念念有词，“抱着猫咪的奈希真可爱，这就是人们喜欢养女儿的原因吗？”
被小魔女牢牢禁锢在怀中的红：“……”
这可不兴养啊。
西蒙摸着下巴思索，看了看蓝宝旁边的小女孩，回忆起弟弟的模样，逐渐认同，“好像是比弟弟可爱不少，如果是妹妹的话……”
“离晚饭还有时间，西蒙先生不如来逛一逛研究所吧。”卖药郎竖起手指提议。
波维诺英俊的脸庞带着疑惑的笑容，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卖药郎，“这研究所难道叫银杏研究所吗？”
“不要在意那么多。”卖药郎嘴角微微扬起，只是微笑就已经像只妖冶的狐狸，“波维诺今天显然没心思招待客人，我身为朋友好心帮个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波维诺：“……”
他觉得卖药郎只是想趁机探索研究所还有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你们去看吧，我在这看着奈希。”波维诺说。
卖药郎：“待会见，奶爸，啊，波维诺。”
波维诺以良好的修养控制住了自己。
小魔女在蓝宝的旁边陷入了睡梦之中，黑色的小猫从她怀抱中挣脱出来，抖了抖身子，绕着这一堆生物小跑一圈，长而蓬松的尾巴微微蜷缩，它爬到巨型熊身上趴了下去。
波维诺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一只小猫咪的想法。
奈希睡到晚饭时间被红叫醒，她拉起蓝宝，和波维诺一起去餐厅。
蓝宝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嘴角有着上扬的弧度，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你对吃有什么要求吗？”波维诺一边问一边对着一个笔记本写写画画。
“没有，好吃的东西我都喜欢！”奈希抱着猫咪回答他。
波维诺顺带问了一些别的问题，都是和魔女习性有关的，防止饲养过程中出现本可以避免的问题。
红：“……”
完全是对待新物种的严谨态度。
有点理解那位魔女为什么把奈希交给他……好像，是监护人把奈希交给波维诺所长的？
在餐厅里的卖药郎和西蒙正在吃美味可口的菠萝炒饭，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
奈希坐下后，先是对炒饭闻一闻，判断它的美味程度，之后才满意地拿起饭勺挖了一大勺入口，“好吃！”
红扒了扒她的衣摆，“我也要吃！”
奈希这才发现没有给红摆上一份食物，“波维诺，给红也来一份炒饭，分量要和我一样，谢谢。”
波维诺听见小魔女说的谢谢都以为幻听了，她喊自己带她去玩的时候，别说礼貌，差点就因为不满意他的回话速度把他扬了。
他收回思绪说道：“如果它吃这些没问题当然可以。”
接着吩咐厨师那边再做一份菠萝炒饭。
饭桌另一边的西蒙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和小女孩搭话的话题，他问：“奈希是在夏威夷的学校上学吗？”
奈希看向万能的波维诺。
“我刚开始照顾她，这方面目前还没有考虑，很大的可能是请家庭教师。”
在黑手党中常见的平民出身的西蒙只觉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晚饭后，西蒙两人和卖药郎一起离开研究所，波维诺带奈希回咒灵世界，小魔女真正的监护人已经在那边那一座名为丹参的研究所等候多时了。
“波维诺不是我爸爸吗？”抱着猫的奈希非常顺口地说道。
“你的……监护人在那边。”
此刻，在研究所地上建筑内部二楼伸出的平台上，一个穿着黑色无袖背心的健硕男人正在吞云吐雾，他一条腿翘到另一条腿上，目光虚虚看向一点，仿佛神游天外。
他相貌相当不错，个人风格可以说非常桀骜不驯。
“欸？！那里居然有人吗！”奈希吃惊。
原本放空自己的红动了动耳朵，红宝石一样的圆眼看了过去，颇为意外，“完全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咒力，难道是零咒力那样的抗咒体质？说得通，这样一来监护人也不需要经常更新了。”
奈希用手指点着脑袋，一副大聪明的样子，“零咒力生下的天才小魔女这样的设定好像有点带感。”
红：“……倒也不必代入感这么强。”
“他是禅院甚尔，零咒力咒术杀手，也是你的监护人。”波维诺在走向他前，向奈希介绍道。
“哦……波维诺，不如把他干掉你上位吧。”奈希很舍不得这个好用的工具人。
波维诺微笑着拒绝了，“无意义的伤亡太可惜了，况且，禅院甚尔也是我们研究所的合作伙伴。”
奈希不开心地低下了头。
“只是休息日和禅院甚尔回家。”波维诺安慰她，说到这，他想了想，“下周你来做了身体检查之后，我带你去见一个孩子，说不定你们会成为朋友。”
“噢！”
波维诺和奈希走到了二楼平台，禅院甚尔一扭头就看见他们，不禁啧了声，嘟囔一句：“老子可不想照顾小鬼啊。”
“他凶我。”耳聪目明的小魔女立刻向波维诺爸爸告状，“我要杀了他。”
波维诺：“……”
凶残的小女孩。也对，魔女的魔听起来就不是善类。
他正准备说点什么转移奈希的注意力，就听见她抱着的小黑猫叫了一声，奈希就像是忘了刚刚发火的事，好奇地看向身体强壮的年轻黑发男人。
“你就是我的监护人？”奈希感觉自己应该是没法从这家伙身上体会父爱的吧，嗯，感觉这家伙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得过且过的那种类型。
红也对这样的人能否抚养小魔女心生怀疑，即使他看起来可以物理镇压弱鸡小魔女。
禅院甚尔接收到了小魔女质疑的信号，不耐烦地说道：“要不是被那女人立下了束缚，老子才懒得管一个臭小鬼！”
“我想换货。”奈希再一次扭头对波维诺说道。
“……那位魔女指定的人是他。”波维诺也没有办法，其实他也不擅长照顾小孩，培养倒是可以想办法。
这么一想，人生经历相当丰富的禅院甚尔或许反而能教点什么那位魔女希望小魔女学的东西吧。
总不能是恰好看见一个零咒力的生物就丢给他了。
奈希不情不愿地走近了几步，瞪圆眼睛，“这个人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烟味和汗味！”
“因为老子从赌马场来的，别挑三拣四了！”禅院甚尔拎起她就走。
原地腾空的奈希挣扎了一下，晃了晃腿，自娱自乐起来，“啊哈哈，好好玩喔。”
红甩了甩尾巴。
它也蹬了几下腿，这种并非使用魔力的腾空状态，好像是有点好玩。
拎起小女孩的禅院甚尔看一人一猫那么开心的样子，突然就想把她丢回地上，但他瞥了眼金发碧眼的波维诺，看着那温和有礼貌的笑脸，想起卡里的那一串零——他决定放弃捉弄小女孩的幼稚想法。
奈希：“再高一点。”
禅院甚尔：“闭嘴。”
回家的一路上气氛十分和谐，没有任何人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
只是出租车司机偶尔会以看诱骗儿童的怪人的眼神看着禅院甚尔。
司机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生不出这样的崽。
然后禅院甚尔一个普普通通的眼神就让司机缩头缩脑专心开车。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禅院甚尔居住的地方，在并盛。
熟悉的别墅。
魔女住所。
看到它的第一秒，奈希愣住，第二秒，她用心思索。
可能，这别墅就是从禅院甚尔这里继承的。
再然后，小魔女安全着陆，她扭过头用怜悯的目光看向禅院甚尔，斟酌了一下，说道：“甚尔，这房子不会是你贷款六十年买的吧？”
“想什么呢，这是那魔女留下的东西，老子是不得不住在这！”不然凭这去赌马场都要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地理位置，禅院甚尔疯了才住这。
奈希好奇地问：“你真是我爸爸？”
“你百分百不是我的种，我就见过那魔女一面而已。”
“一面……也够了。”
禅院甚尔一巴掌拍上她脑袋，“小鬼脑子里想什么呢！”
“你居然敢打未来的伟大魔女的头！你喝啤酒没有沫！”
“我不喝酒。”禅院甚尔刚打开大门，小魔女就从他胳膊底下钻进屋子上蹿下跳。
禅院甚尔还没开始头疼，又看见地下一只毛茸茸小黑猫慢慢走了进去，姿态自然地仿若家里另一个主人。
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的禅院甚尔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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