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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年夜饭


不像其他村里、镇里的孩子,李长歌的小名不叫“驴娃”、“狗蛋”,也不叫什么“虎儿”、“哥儿”。据说他出生之前,李父李母苦思冥想了好几个月,最终由母亲拟订大名“长歌”,父亲定下小名“慕仲”。

        “仰慕先圣,心向往之,见贤思齐,妙哉妙哉。”身为读书人的李父对此颇为自得。慕仲慕仲,比隔壁名叫“四儿”、“阿丑”一类的孩子听上去就有文化多了!

        然而儿时的李长歌不太满意。别人家的小名都好记好写,到他这里文邹邹不说,笔画还多得令人发指!难怪镇上的孩子都不喜欢跟他玩儿!

        于是“慕仲”一名就成了家里才会出现的称呼。只要听到有人这样一叫,李长歌就知道,自己这是回家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李长歌激动之余,又有些好奇。

        父母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最远的旅程就是从书塾所在的镇子到邻近的村子。百花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太近,他在信中也没有留过地址。院里没有别的马车,看来父母是凭着两条腿硬生生走过来的。

        “还不是你娘,天天担心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或者脸皮太薄,混不好也不敢回家。”李父故意大声埋怨,刻意回避着他其实也很不放心的事实。

        “所以儿啊,你在这儿真的有正经营生?自己能赚钱?”他到底还是将这个困扰他们夫妇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少年时的李长歌没少让父母牵肠挂肚。一来那场大病,让他从此不再和其他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同龄人一样;二来也不知道这孩子脑子里搭错了哪根筋,喜欢什么不好,非喜欢剑道。都说穷文富武,李父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光是给他治病救掏空了家中积蓄,哪里还有闲心供他学什么剑?

        邯郸剑舍时培养剑士的。虽然当下许多地方都需要剑士,但李长歌的父母知道,就以凭自家儿子的身子骨,根本无法踏足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行当。

        于是李长歌去百花城的那天,李父和李母就开始玩了命地攒钱。

        他们从镇上搬到附近的乡下,李父照旧每日去书塾给人上课,李母则开垦了几亩薄田,尽可能地节约吃穿用度。他们的忧虑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李长歌日后无法自食其力,他们要尽可能地为其留下继续活下去的资本。

        然而四年后,李长歌开始往家里寄钱了。

        一开始只是一小封一小封的散碎银两,看得出是他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后来逐渐变成了挺大的布包,包里的银子也愈来愈大块。最近的一次,直接是一张用牛皮纸封好的轻飘飘的银票——足足有五十两!

        李父和李母又是惊讶又发愁——这孩子到底在干嘛?不会是在什么违法行当里做了帮凶吧?

        李父曾经为此写过一封言辞恳切的信,李长歌也回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然而他们很快又发现,儿子信上的每一个字他们都看得懂,但是连起来的整个篇幅他们就是看不懂!

        想来想去,辗转反侧,他们还是决定过来亲眼看看。万一发现了什么不法行径的蛛丝马迹,他们还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儿子及时止损,浪子回头。

        然后他们就发现儿子所在的这个“四海剑室”在百花城好像非常有名。进城后他们没费多大劲,就问到了城南莲花巷尾这个地址。热心的人还要向他们科普:“他们那几个掌柜白天都经常不在的,你们想要找谁,最好提前一天在剑室姓岑的账房那儿留个字条。”

        “他爹,我怎么觉得,儿子好像是真的出息了?”李母梦呓般地说。

        李长歌在外面的名气并不响,他们一路打听,问出的多是“洛春风”、“林羽”两个名字。

        然而这已经让他们足够满意——儿子在一个正经地方谋到了生计,这行当赚得不少,口碑也挺好!

        李父突然有些紧张:“娃他娘,咱们这样找上门会不会太唐突了?”

        他们从乡下出发走了许多天,晴天一身汗,雪天一脚泥。四海剑室那两位可是大老板、大少爷,他们这样冒冒然找过去,不会丢儿子的脸吧?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李父和李母在草堂附近徘徊良久。直到天色渐沉,一位衣着华丽、身负双剑的青衣剑士策马而来,一路跑进那悬着“四海剑室”招牌的院子,又忽然跳下马折了回来。

        “二位长辈,有什么事吗?”洛春风望着眼前两位一脸局促的中年人,莫名感觉他们看上去有些眼熟。

        他们磕磕巴巴地说明来意,就见眼前的青衣剑士热情地拉过他们的手:“原来是长歌的父母,怎么在外面站着啊?快请进!”

        直到喝完两杯热茶,吃下几块精致的糕点,李父和李母还是感到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魔幻,他们想象中的“大老板”和“大少爷”,竟然是与自家儿子一般大的年轻人。

        “您别总掌柜的来掌柜的去,长歌也是咱们剑室的创始人之一,我们可不敢在他面前充大方。”洛春风笑着说。

        “长歌这段时间有任务,我们原准备明天去接他。”林羽也笑道,“索性也快要过年了,要不二老,就在这儿多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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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年。

        林羽和洛春风进进出出,忙前忙后,为置办年货绞尽脑汁。这不是他们在百花城过的第一个新年,却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为过年做准备。

        李长歌的母亲原本还怯怯地在一旁围观,看着看着愈发忍不住,从建言献策到亲自上手再到调兵遣将:“孩子们,明儿的规矩是迎灶王爷……不是你们买的这种糖,要买那种最甜最黏糊的软糖快,到时糊到灶王爷嘴上。”

        “好嘞!”林羽欢快地应一声,转身又跑了出去。

        “慢点,别摔了!”李母急忙高声提醒,见对方在一瞬间就跑得没影了,又转身向自家儿子道,“你怎么干看着,倒是去帮帮忙呀?”

        李长歌:“唔……”

        不是他不想帮忙,只是林羽和洛春风郑重其事地给他分配了任务,留在剑室陪好爹娘,让他们吃好喝好休息好。

        于是李长歌第六次从红泥小火炉上拿下茶壶:“爹,娘,你们喝茶。”

        “怎么总让我们喝茶,你有什么话不好开口吗?”林父纳闷地说。

        李长歌:……

        这个任务好难,他默默地想,纠结着要不要再把桌上的点心盒拿过去——不过他们应该吃不下了吧?

        “你啊,多跟你那两个朋友学学。你看林羽那孩子,碰到谁都笑眯眯乐呵呵的,谁看了都喜庆。”李母说。

        “还有那个洛少爷,昨晚还跟我聊《诗》、《易》呢,真是个才华横溢的小伙子。”李父也是一脸欣赏。

        李长歌:“……爹,娘,吃点心。”

        洛春风进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李长歌一家三口沉默地相对而坐,偶尔蹦出几个简短词句堆叠的问话,又在同样简短的回答中戛然而止。李长歌的父母像是到别人家里作客的客人,而李长歌自己,也像一个客人。

        沉默的亲情,局促的温暖,木讷的关心,这就是他尽最大努力能够做到的事。

        洛春风的到来化解了现场的一切尴尬。他一面摆放东西,一面和林父林母谈天说地,一个接一个地讲着剑室开张以来遇到过的新鲜事,把他们时而捧腹哈哈大笑,时而紧张连连追问。

        夜幕在一派轻松的氛围中悄然降临。林羽还没回来,李母穿上围裙去后厨,李父回到侧室取纸笔。

        “我努力学。”李长歌突然说。

        “学什么?”洛春风疑惑。

        “学……”李长歌吞吞吐吐,“学你。”

        洛春风愣了半晌,脑筋转过九曲十八弯,再联想刚进来时屋里那一家三口没话找话的尴尬场景,不禁失笑。

        “我认真的。”李长歌正色道。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对面的洛春风脸上掠过一丝黯然:“别学我……如果这屋里坐的是我父母,我的表现肯定还不如你呢。”

        大年三十的晚上,四海剑室里热热闹闹,酒足饭饱后,便都醺醺然等着守岁。

        林羽买回许多烟花爆竹,在冰天雪地里捧起一束束花火,快乐得像个孩子,身后跟着李母慈祥的目光。

        洛春风与李父从诗词歌赋聊到经史典籍,越聊越兴起,越喝越痛快,到最后恨不得当场称兄道弟。

        李长歌依旧话不多,却不再有那股置身之外的疏离感,而是沉浸其中听着看着,偶尔插上两句话。

        守完岁,李长歌的父亲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从怀里捏出三个红纸包:“都……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李长歌安静地接过红包,又安静地看着身旁的两人一脸兴奋,大唱祝词,恨不得将一整年的意头都一口气说完。

        他们最终都睡了很沉的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李母将清粥小菜摆上了桌,才将这几个醉鬼一个一个敲出房间。

        “都醒醒酒,出来吃饭。”李母看着几个哈欠连天,衣衫不整的男人,不由得感到好笑。什么知书明理的老夫子,什么年轻有为的大老板,喝多了不都这个德行!

        不对,怎么好像少了个人?

        “洛春风呢?”林羽说。

        敲敲房门,没人;草堂四周,不在。马厩中少了一匹马,剑袋里没了双股剑。

        “他出门了?”林羽说完,自己又摇摇头。大年初一,不是寻亲访友的时候,街上所有铺子又都关了门,他大早上跑出去能干嘛呢?

        林羽放下碗筷:“我找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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