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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谢师宴(下)


洛春风觉得自己今晚实在是喝得有点多。

        没办法,他的朋友遍及剑舍的四个剑派,一个一个轮着上来跟他拼酒。洛春风在酒桌上也保留了一贯的实诚作风,绝不仗势欺人,绝不偷奸耍滑。

        然后他就给自己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洛公子,你这酒量不行啊!”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还有几个同样醉醺醺的哥们儿,嘻嘻哈哈摇摇晃晃地把他捞起来:“我们洛兄海量,这才刚、刚开始呢……”

        洛春风大笑着摆摆手,好容易扶着朋友的肩膀重新坐下,好歹趁着间隙吃了几口菜,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林羽呢?李长歌呢?

        李长歌不喜欢凑热闹,对他这里避之不及倒是可以理解。林羽却向来是个为人处世滴水不漏的人,在以往的任何一次聚会,他都至少会随着人流到处敬一次酒。今天这样重大的场合,为何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离开一下。”洛春风努力拨开面前的人墙,踉踉跄跄地往附近的空旷地走去。

        “确实是有点喝多了哈……”

        洛春风自嘲地嘟囔了一句,弯下腰撑着膝盖站了一会儿,凉风吹过来,他终于感觉自己头脑稍微清醒了些。适逢一位穿着青衣的同窗端着酒杯从身边经过,他便急忙拉住人问道:“兄台,你知道林羽去哪了吗?”

        “林羽?好像是找人去了吧,离开好久了。”那人用手一指,“就在那个方向。”

        尽管洛春风醉眼迷离,还是看清了那人所指的方向有几丝若隐若现的火光,似乎是有人在打着火把。

        洛春风本能地感到不对。火光的位置在剑舍后山,这大晚上的,又正是谢师宴,怎么会有一群人打着火把跑到那里去?散步也不可能是这个时候啊。

        “多谢。”他对那青衣同学一拱手,又跌跌撞撞地朝后山奔去。

        后山上正在进行一场对峙。林羽和李长歌背靠着背做出防御姿态,仿佛深陷包围圈内。周围的二十多人同样手持长剑,其中一名带头的身着紫衣,右手横在胸前,这是袖里剑即将弹出的起手姿势。

        “真没想到。”是林羽愤怒的声音,“崔赫宣,你这卑鄙小人,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邀请你的朋友李长歌上山一叙。”那紫衣人带着嚣张的神情,“谁叫你主动跟上来的?有人邀请过你吗?自作多情地家伙。”

        林羽握紧了拳头:“邀他一叙?我看你是想把他骗上来围殴吧。”

        “呵呵。”崔赫宣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一个穷鬼,一个废物。就凭你们,也需要围殴?”

        林羽的目光顿时冷得像冰。

        邯郸剑舍的生活并非总是一团和气,四大剑术门派都各有其蔑称。例如,剑舍的太极剑派就有“废物剑派”之称,只因其先生是个闲云野鹤看破红尘的老道士,对门下学员管理极为松散,天天只把“强身健体”、“活着就好”挂在嘴边,导致拜入他门下的全是先天不足或想混日子的人。李长歌本来是奔着柳叶剑法来的,却最后拜入太极剑派的师门,原因正是那教太极剑的老先生从来不以对战作为考核要求,完完整整练完一套就算通过。弄得太极剑派的学生们对外一派清静无为地放羊风气,内部倒是团结友爱得很。

        又例如,剑舍的柳叶剑派被污蔑为“穷鬼剑派”,只因门下多是寒门剑士,往往家室背景不怎么样样,武功基础也不怎么样。柳叶剑术对剑的要求很低,或长或短,或宽或窄,甚至是连柳叶形状都没有的一把普通的剑,都可以用来对战演练。这个标准颇受寒门学子的青睐,毕竟他们手头常年紧巴巴的,实在不可能像袖里剑那派隔三差五地维修机关、购买暗器。暗器这东西属于消耗品,扔出去再自己一个个捡回来这种事儿,至少像崔大公子这种富家子弟,是绝对不屑于做的。

        崔赫宣一伙人最终选定的目标是李长歌。毕竟林羽虽然剑术平平,平日里也是见谁都带着三分笑,却给人一种不太好惹的感觉。李长歌则是一个实打实的软柿子,只要把他骗出来了,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崔赫宣自以为做事缜密,招来了十几个拥趸在后山守着,只待李长歌到了就痛揍他一顿。

        他压根没想到李长歌敢跟他拔剑:“别过来!”

        崔赫宣冷笑着一甩手,两根极细的刀丝便从袖口中飞了出来。他本想藉此吓唬吓唬李长歌,却见他面前突然闪过一道剑光,将那刀丝直接斩落在地,留下一道柳叶似的剑影。

        “难怪刚才我就看你们鬼鬼祟祟的。谢师宴上干出这种事儿,恐怕不太好吧?”林羽冷冷地看着他。

        “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收拾了!”崔赫宣面目狰狞地甩出袖剑,就要动手。却见那崎岖的山路上又出现一个人影,一路跌跌撞撞地向这边狂奔,一面高声朝上面喊道:“长歌!林羽!发生什么事了?”

        洛春风很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似乎摔过几跤,朱衣的前襟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土,身形看上去一脚深一脚浅,没有了多少往日的翩翩风度。

        尽管如此,洛春风这个名字,还是足够让后山的二十余名帮凶感到胆寒了。

        “是洛师兄!”一位朱衣剑士率先叫了出来。随后,他与他身边三个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今日来到后山的并非都是即将结业的剑士。作为一个业务熟练的世家子弟,崔赫宣在各届各门派都收编了一波跟班。其中也有许多寒门出身的师弟师妹是,出于不敢得罪权贵的心思,不得不听从他的号令行事。

        然而崔赫宣得罪不起。洛春风呢,更得罪不起。

        “你们这群混蛋!上啊!”崔赫宣仍在催促。

        向后退的人却更多了,因为洛春风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后,他原本疑惑的神色也变得凌厉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林羽和李长歌周围的包围圈越来越稀疏。许多人低着头往后退去,不敢与那喘息未定的洛春风做任何眼神交流。

        洛春风却偏偏一个一个仔细打量起他们来:“陈子禾、卞沥、钱柏嵩师弟,今日是我们的谢师宴,你们跑来后山凑什么热闹?”

        被点到名字的人支支吾吾半天:“崔师兄说有几个人得罪过他,喊我们来帮忙教训……”

        洛春风转而直视崔赫宣:“你什么意思?”

        崔赫宣身边的人“哗啦”一声散开,只剩下同年级的那五个死党,越站越近,瑟瑟发抖。

        “怕什么,打就打嘛!我们五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紫衣剑士低吼道。

        “不一定啊……”另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可是洛春风啊……”

        剑舍最强的学生洛春风,洛家三少爷洛春风,名望高到能让骑墙者随时倒戈的洛春风。

        “哈哈哈哈哈!”崔赫宣突然发出一阵怪笑,“拔出萝卜带出泥,是我小看你们了。”随后他望向李长歌——他眼中的那个最初的“萝卜”。

        “铁废物、病秧子、马屁精!你找到靠山了,你得意了,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你不过还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废物点心!”他歇斯底里地骂道,红着眼睛,竟像是疯了一般。

        崔赫宣当然没有疯,他很清楚地知道形势逆转了。自己这边看似二十多个人,愿意出手的算上他也就最多六个。以他对身边这堆人平日里不学无术的了解程度,六对三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赢。

        但是现在收手为时已晚了。先不论洛春风了不了解情况,跟踪他们一路的林羽就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那可是个爱憎分明、睚眦必报的主!

        他们只剩下死磕到底一条路,而死磕的最佳方向还是老生常谈——柿子要找软的捏。

        他就是要不讲道理,就是要破口大骂,最好逼得李长歌按捺不住跳出乌龟壳,他们才会有突破口!

        事实证明崔赫宣的策略还是很有道理的。他话音未落,对面的李长歌就果然往前跨了一步,紧握剑柄,脸色煞白,嘴唇微颤。

        崔赫宣立刻趁热打铁:“你也不看看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能算个剑客?混了四年抱上富家少爷大腿,你牛气啊!在邯郸剑舍混完日子再到四海剑室混日子,真给邯郸剑舍丢人,给你们四海剑室丢人呢。哦对了,你怕不是这四年从来没有跟人练过剑吧?哈哈哈哈哈!”

        李长歌:“好。”

        崔赫宣:“哈哈哈……你说什么?”

        李长歌:“我说好。拔剑吧。”

        “……”

        崔赫宣还在巨大的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李长歌已经将手中的太极剑举起,对准了他。

        崔赫宣愣住,帮凶们愣住,就连林羽和洛春风也齐齐愣住。四周一片寂静,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崔赫宣脸上终于浮现出计谋得逞的笑。没想到这个李长歌这么经不起激,居然不自量力到答应跟他单挑,他打不过剑舍第一剑士,还打不过这个病秧子吗?

        林羽和洛春风则急忙走上前去:“长歌,不要冲动,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放心。”李长歌少有地打断别人的话头,“我有三剑。”

        太极剑一向气重于势,柔甚于刚。李长歌回头说完话,手中软剑便隐隐带了剑气,显然是已经开始运功。只是那剑气实在说不上太好,若隐若现,忽弱忽强,显然持剑者并不能很好地控制它。

        李长歌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

        “不要勉强!”洛春风在一旁着急道,却并不敢上前打扰。练剑之人最忌中断剑势,否则轻则受到内伤,重则走火入魔。

        崔赫宣对此当然喜闻乐见。他大喝一声,操纵机关弹出袖剑,便一个纵身上前抢攻。眼看那钢爪似的剑锋就要刺向对面的眼珠,李长歌却突然手腕一抖,身形一偏,用剑格缠住他的手腕。那太极剑的剑尖便突然在空中划出一个奇异的弧形,直接割断了崔赫宣的腰带。

        “一剑。”李长歌说。

        “怎么可能……”崔赫宣呆呆地站着,一袭紫衣没有了衣带的束缚,被风吹得往两边张开。他强定心神,朝对面甩了两支朱颜小箭,又横过右臂,借机掩杀过去。

        李长歌俯身躲过第一波暗器,又借着太极剑如水的剑势,将崔赫宣吊在跟前不远处,后者只感觉到一股不大不小的气劲包裹着他的剑锋,无论如何离那目标差着一寸。

        两个回合下来,崔赫宣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两剑。”李长歌说。

        崔赫宣还在发愣。

        这怎么可能呢?面前这位李长歌,可是整个剑舍公认的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病君子。这样的对手,他怎么可能拿不下来呢?

        李长歌却不打算给他反思的机会,趁他愣神之际,手中长剑游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欺上前去。

        崔赫宣本能地举手招架。

        但是李长歌根本没打算跟他硬碰硬,剑走龙蛇地换了个反手,一束白光便猛地划过他的颈部。

        一道浅浅的剑痕在崔赫宣的咽喉处缓缓浮现,渐渐地,一小串血珠冒了出来,却没有往下滴落——伤口实在是很浅。

        “三剑。”李长歌收剑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惊愕万分的崔赫宣。

        围观的众人并不比他淡定多少。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快跑”,崔赫宣带来的一群乌合之众便四散而逃,包括他自己。不多时,后山便只剩下林羽、洛春风与李长歌三人。

        “长歌!”洛春风惊喜万分地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三剑退敌,深藏不露啊……诶!你怎么了?”

        原本站得笔挺的李长歌突然身形摇晃起来,牙关紧咬,冷汗涔涔。他似乎疲惫不堪,如若不是林羽冲上来和洛春风同时扶住,他此时肯定已经仰面栽倒。

        “我没给四海丢脸吧?”他苦笑着,声音听上去气若游丝。

        “长歌,你不要再讲话了!”洛春风大惊道,“我就没见过这么乱的脉象……林羽,我们快带他回去!”

        林羽二话不说,架起人就走。

        李长歌也不再出声,猛地低头呕出两口鲜血,便顺利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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