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勇救小杰气跑珊璞
我站在奇犽的房间门口已经一个钟头了，来来回回的考生都在对我指指点点，但我还是下不了决心敲门。
终于在我第101次鼓起勇气后，我抬起手，没想到门在这一瞬间被从里面大力拉开，我一个重心不稳撞进来人的怀里。
我不敢抬头，也有点不想离开，也没有被推开，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奇犽恼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我念念不舍地从温暖的怀里起身，正对上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哎？小杰？！
我慌忙推开小杰，奇犽也同时将小杰往身后拽去，只有小杰依然不介意地笑意盈盈。
“你是随便什么人都要抱的吗？”奇犽骂了一半又猛然住口。
“奇犽，我…”赶紧摆出讨好的姿态。
“邦”门关上了。
“还是没说出口吗？”晚饭的时候，半藏颇为关心我。
“是的，基本没有机会。”
自从奇犽跟我绝交后，我们几乎没有交集，可能他们故意避开我，吃饭的时候也碰不到。
“别这么沮丧了，晚一点去甲板吹吹风，我陪你。”
夜里的甲板微风习习，如果不是心情糟糕的话，这倒是个纳凉的好去处，只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半藏聊着天，半藏问起我今后的打算。其实如果不能跟着奇犽，我也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我考完试后还是要回忍村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半藏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那一瞬间我产生了就这样跟半藏到其他地方看看也不错的想法，但这种念头转瞬即逝，我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么，等你想去的时候，随时告诉我。”半藏笑了笑，给我写了个地址和电话。
我感激地收好，毕竟一路走来，半藏对我很是包容，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我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感受到不远处似乎有视线落在我们身上，我扭头看了一圈却什么都没看到。
变故突然就发生了，负责航行的海伦奶奶扔下我们跑了！我这两天沉浸在伤春悲秋的情绪中，竟然忘记了这种重要的设定。
所幸我和半藏在甲板上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一幕，我得去通知奇犽他们。
“半藏，我去找奇犽和小杰，你去安排其他人员吧。”
“好，你注意安全。”半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和我分开行动。
我得赶紧通知他们，没人管理的航船可能会遇到各种可怕的危险，我得第一时间确认奇犽安全。
我敲遍了整层房间，通知了不少人，小杰也被我从房间里拖出来，可是奇犽并不在。
酷拉皮卡在这次事件中展现出了日后会具备的领导才能，他被大家推举到驾驶室掌舵。有酷拉皮卡在，大家多少能镇定一些。
大哥和西索把守着水塔和厨房，以防混乱中饮水和食物被哄抢，当然也并不排除他们俩想监守自盗。
“阿奇，阿奇”想了想觉得不妥，我又改口喊：“奇犽，奇犽。”我从走廊的一端奔到另一端，四处找人。
细微的声响后从天花板上翻下来一个人。来人单手撑在地上，银发耀眼。
“阿奇”看清之后，我开心地跑过去。太好了，找到了。
可是奇犽并不打算理我，他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去。
“阿奇，你听我说，海伦奶奶丢下我们走了，你快跟我去集合，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我急急地拉住奇犽的衣角。
奇犽不耐烦地扯了下衣角，想甩开我，我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摔出，头撞到墙角，鲜血直流。
“喂，你怎么样？”奇犽吓了一跳，他向我跑来，“我并没有用力。”
奇犽终于跟我说话了，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海啸，我们遇上海啸了，船撞上了海底的什么东西。”雷欧力跑来大声喊道。
“你怎么样？”奇犽在我身边蹲下，他想扶我，但又缩回手，真是不坦率的人呢。
我勉强爬起来像在山洞那次那样做了几个深蹲，反问他：“怎么样？”
我已经很努力不让你担心了，不要生气了好吗？
奇犽愣了一下，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他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向我伸出手。
“阿奇，你不生我气了？”我欣喜若狂。
“并不是，我还是很生气，现在也不打算原谅你，但我愿意听你解释。”
“阿奇”我已经快要热泪盈眶了，管他什么海啸，什么撞船，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
“阿奇，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奇犽的眼神柔和起来：“先上去吧，有话以后再说，这里有危险。”
我简单包扎了脑袋，路过厨房的时候，讨了点热水，恢复成男生的样子，这样力气大点，也许能帮点忙。大哥看着我变身，眼神里不喜不悲，我也没心思猜测他的心思，只觉得他对着我琢磨了一会，又看了看奇犽，好像在想什么。而奇犽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免让我又紧张起来，不知道奇犽到底希望我是以哪种身份和他相处。所以你们是亲兄弟，真的都好难猜。
船身的撞击并不是特别严重，但放任下去也是不得了的问题，下层船舱也有不同程度的进水，所以我和奇犽都去帮忙修补船身。但其实更加严重的问题是海啸并没有停止，我们的船在海上就像一片破碎的树叶被拉扯，推搡，在大海上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
另一边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他们正拼命地想办法调整航向，尽可能躲避海啸带来的影响。酷拉皮卡一边和风浪搏斗，一边还要找出新的航线，真是难为他了。
“啊---有人落水了。”
风浪太大，掀得我们的船像过山车一样，不知道是哪个考生没有抓牢被掀下了海。
“奇犽，帮我拉住绳子。”小杰眼看着就要跳下去捞人。
“我来帮你。”我当然是要和奇犽一起的。
小杰毫不犹豫地向考生落水点游去，奇犽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费力拉牢绳子，以防小杰被海浪卷走。
小杰越来越接近落水考生，但突然有东西一晃而过，随即小杰便消失在海面上。奇犽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拉动绳子，我也赶紧用力，但是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绳子纹丝不动。
“小杰——”奇犽焦急地把绳子抛向我，“找地方系牢。”话音未落，奇犽一个鱼跃没入水中。
奇犽奋力向小杰游去，小杰消失的地方猛然窜出小岛一样的海中巨兽，巨兽挥舞着触手，原来是其中一根触手抓住了小杰和考生。
“刺啦”触手破水而出，小杰呛出一大口海水。
“危险！”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第一反应便是要跳到水里拉回奇犽。但还不等我反应，眼前一花，怪物的触手便被削了下来，这是奇犽的身手没错了。
奇犽和小杰一起拉着被击晕的落水考生往船边游。
丢了一只触手的怪物发了狂。一下一下向奇犽他们砸去。
奇犽他们在水中明显没有陆地上灵活，我站在桅杆上焦急万分。
“狮子咆哮弹！”我朝着奇犽身后的水面拼尽全力给了一击，以期能牵制怪物的行动。
水怪明显动作一滞，但随即那巨型卡车头一样的脑袋便向我转来，灰色而呆滞的眼睛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凝视着我。
不该逞强，神啊，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没有回应，神明显不在。
“嗨--”我颤抖着半举着手臂颤颤巍巍地向海里的这位打了个招呼。
“吼——噗呲”
海怪发出一声轻蔑的长啸，精准地对着桅杆喷出一道水柱，像剑一样迅速有力地斩断了桅杆。
我，危！
我往海里坠去的时候，看到奇犽奋力向我游来了，但我同时还看到，海怪用触手缠住了小杰，奇犽拉着小杰左右为难，最终他朝我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跟海怪争夺小杰。
我也知道奇犽这样的选择没有错，小杰比我更危险，我是新时代的女性，没道理为这种两人一起落水你救谁的蠢问题难过。但是，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点被放弃的无力感，明明我也很需要他的。
冰凉的海水呛到鼻子里，想咳又咳不出，就像眼泪想流也不知道流没流。
我不太擅长游泳，一时慌乱又伤心，刚刚又撞了脑袋，一下子竟然扑腾了好几下都没上来。封闭了感官后，只觉得四周静谧而安详，心思却变得敏锐起来。
腰慢慢变得纤细，胸口的衣服变紧了，手脚变短了，头发应该也成红色了吧，浸到海水里的我在变成女孩子。
可是身体却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我就这么静静地融入在水中。
如果我死了，阿奇你会不会原谅我，会不会永远永远地记得我？
“哗啦——”
“咳咳咳”溺水的我被一股大力托出水面，各种感觉包括呛水的疼痛，肺部的抽痛一下子都回到了这个身体。
阿奇是你吗？
“乱马，你怎么样？
是珊璞骑着蛟鱼捞起了我。
“阿奇，阿奇怎么样？”
“没事，大家都很好，太好了，乱马也没事。”珊璞激动地搂住我。
我看向奇犽，他好像也瞄了我一眼，但他随即又转移了视线。
甲板上站着半藏、大哥和西索，海里漂着被揍晕的海怪。
看来我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看着奇犽给小杰拍背，我心里一股邪火上涌，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这不都没事嘛，奇犽去救了小杰，我也被珊璞给救了，这是最好的结局。
对了，我应该好好感谢珊璞，不过刚刚还在怀里呢喃的人现在倒是安静得很。
“珊璞，谢…”我低头一看，正对上珊璞寒气森森的眼眸。
“你，给我解释一下。”珊璞拉开我的上衣往里看。
哎呀大姐你这是什么猥琐动作，搞得我措手不及啊。
虽然我的胸比你大，但你也不能这么青天白日的就上手啊。哎？胸？不对，要命了！珊璞发现我变成女生了！
“我，我，我其实是女的，我一直是女扮男装。”我一时慌乱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又搬出女扮男装这一套。
珊璞的大眼睛盛满愤怒，但又噙着泪水，她微微颤抖着，脸色发白，半天又说不出一句话。
我担心珊璞，她抖得厉害，又强撑着站着，坚强又脆弱的样子让我心疼，这一刻我有点遗憾自己不是真正的男生。
“我杀了你！”珊璞嘶哑着嗓音怒吼，拼尽力气一拳砸来！
“呀——”我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嘭！”
听声音力气不小，有着满腔怒火的威力，但我却一点都不痛。
我睁开眼睛，咦？奇犽的脸肿了耶。
“阿奇你…？”
“啰嗦，当我还你的。”奇犽吐出一口血水嘟嘟哝哝地小声嘀咕。
阿奇你是什么速度移动过来替我挨这一下的啊，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这么一想我又活过来了。
“你别想逃！”珊璞的下一拳又到眼前。
这一次我睁大眼睛，这一拳应该我受。
珊璞的拳带着风却生生地在我眼前顿住了，她的睫毛抖啊抖，漂亮的眼睛蓄满了泪，终于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
她的手颓然地垂下来，掌心轻柔地抚过了我的脸。
“再见了。”珊璞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转头跳上蛟鱼离开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想追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去追，追上又该说什么。
“我去给你提热水，你快去追。”奇犽瞥我一眼，用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
“别闹。”我现在肯定一脸便秘的表情，珊璞一定不是想听我说抱歉，阿奇你就不要逗我这个怂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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