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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严慕潇来到承渊门门口,庆宴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庆宴看到自家殿下便架着马车迎了过去,待严慕潇坐上马车后,正想问他是回慕王府还是去哪,就听他道:“去南康候府。”

        庆宴架着马车去了南康候府。

        严慕潇一到南康候府门口,小厮便去通传说是慕王殿下来了要见世子爷。

        江殊正好在跟江柯下棋。

        江柯,“二殿下今日这么着急要见你,应该是有要事要与你商议。阿殊你快去吧!”

        “阿潇,你今日来是有何事?”江殊见严慕潇眉头紧锁。

        “我刚刚进宫,看着父皇的身体又差了,明明我们当年刚刚走的时候他还不是那个样子的,即便是思念我阿娘,愁思过度。也不至于会差成这样。”严慕潇握紧了拳头。

        江殊站起身子一边踱步一边道:“难不成你认为是有人……。”随后恍然拍案,“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严慕潇冷静了下来,“现下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父皇的身体,宫里的这些太医如果能尽心他的身体何故还会这样。”

        “你是想找贺游。”这么多年的生死同处,严慕潇一个表情,江殊就能猜到他想要什么,两人早就有了相应的默契。

        “是,贺游医术高超,我想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就算没有也一定要试上一试。

        “贺游人如其名,不甘安逸,游历四方。现下不知会在哪里。不过也不打紧,我马上传信过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江殊拍拍严慕潇的肩膀。“阿潇,你无须这么担忧,贺游医术那样好,圣上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的。”

        希望如此吧!

        两人聊完后来到前厅,江离正好回来。

        “江离,这是慕王殿下,阿潇,这是我二弟,你们还是头次见面。”江殊介绍他们认识。

        “二弟?”严慕潇脸上一闪而过一抹笑容。抬眼便见一个眉目如墨,英气好看的“二弟”在给自己行礼。

        “不必。”严慕潇冷冷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江殊送严慕潇到门口,“阿潇你刚刚在笑什么?”

        “笑?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二弟倒是长得不错。”笑什么,不过是想到了今日有个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的自称是你家的姑娘,是你的妹妹罢了。

        一想到这,严慕潇脸上又是方才那个笑容。

        江殊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又笑了。正打算盘问,就看见刚刚那个笑的人已经跳上马车,准备扬长而去了。

        江殊回去看见江离还站在厅里,便去解释,“江离你无须多虑,阿潇并非对你,而是那人一直这样,其实心还是很好的。”

        严慕潇方才那个态度,江殊就怕江离会多心。

        “大哥这是什么话,那是二皇子,我怎么可能会有芥蒂。”

        江殊笑着说道:“我其实有些时候也受不了他的坏脾气。”

        “是嘛!不过看起来二殿下待大哥倒是挺好的。大哥才是不要多心,我没什么可以介怀的,我还要去给阿娘请安,就先告辞了。”江离说完便走向温芙的院子。

        江离跟江殊每次见面都是客客气气得。江殊也不知怎的总是觉得自己看不透他。江离不住南康候府,平常两人见不上几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倒也并非都是这个原因。严慕潇跟楚豫顷两人性子也不好,可是跟江离在一起就是远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舒服。更何况他跟楚豫顷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还是能跟以前一样,可到江离这,他就是怎么也跟他亲近不起来。

        江离走在路上,觉得自己这个大哥才真是可笑,明明句句都在维护严慕潇,说出来的话反而全成了他不够宽容大度了。

        日子又过了一个月,天气越来越热了。

        兰薇端来一碗绿豆汤。

        秦深浅皱眉抱怨,“怎么不放点冰呢!”

        “姑娘,您吃不了太冰的,这绿豆汤奴婢特地吩咐过加了蜂蜜的,您尝尝。”她家姑娘不喜热喜甜又畏寒。

        秦深浅接过绿豆汤,“我未时约了傅姐姐,你到时就不用跟着我了。”

        “姑娘是很久没见傅姑娘了,您出门可记得一定要小心些。”

        快到未时,秦深浅换了身衣服便出门去赴约。

        傅姜站在远处看到身着浅色纹花外衫的秦深浅站在路口等她。

        “姜姜,姜姜,我在这里。”秦深浅看见傅姜冲着她喊。

        傅姜在心里默念,“这丫头!”

        她很是羡慕秦深浅,在傅姜记忆里,她永远无思无虑。

        第一次见这小丫头,那时她才六岁。

        那年秦深浅阿娘刚死,她随自己阿耶参加丧仪。

        那个小丫头穿着素色丧服,那么小小一团跪在那里。时不时还要抬头四处张望,看看这看看那。

        突然对上了她,马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得跑过来,用她的小手来扯她的手,那么小小一只。

        “姐姐,哥哥说我阿娘去了天上,变成了星星,以后会保护悦儿的,你说星星要怎么保护悦儿啊!”小丫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多久,也不知怎的,刚刚那个小丫头大哭大喊:“阿娘不是变成星星了嘛!还会变回来的呀!怎么就不会回来了。”

        小丫头不知道死是什么却知道什么是不会回来了。旁边一堆丫鬟下人围着她,在哄她。

        再次见面是一年后。

        在街上,那个小丫头左手一根糖葫芦,右手一个糖人,样子很是可爱。

        身后还跟着两三个小丫鬟,一看到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又是摇摇晃晃的跑来,直到跑到她面前,然后将右手的糖人递给了她,“姐姐,我认得你的,你可真好看。”

        傅姜揉着秦深浅的脑袋说道:“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对呀!阿耶说悦儿明年可能就要比哥哥高了。”秦深浅一笑那双眼睛就变成了一道弯月。

        小丫头嘟囔着嘴冲她说:“哥哥跟阿耶出了远门,经常不在家,姐姐我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嘛!”

        傅姜怎么可能拒绝这么讨人喜欢的丫头呢!“当然可以,我叫傅姜,你以后如果想找我,可以来将军府找我。”

        此后。

        “傅姐姐,你在嘛!我来找你啦!”

        “傅姐姐,你穿这个可真好看。”

        “姜姜,你尽然要定亲了。”

        “姜姜,你不要难过,陆大哥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

        秦深浅挽起傅姜的手,“姜姜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你喊得整条街的的人都快听见了,我能听不见嘛!”

        “姜姜,你又取笑我!”秦深浅放开傅姜的手,指了指前面。“姜姜,前面那个茶楼里的杏仁酪跟梅花酥做得很精致可口,我们去尝尝吧!”

        秦深浅拉着傅姜到了茶楼,要了间雅间,叫了几样点心。

        “姐姐,你尝尝这个蟹粉烧卖。”秦深浅夹了一个烧卖到傅姜碗里。

        “悦儿,不用照顾我。你最近可好。”这个丫头只要信任一个人就会诚心诚意得对待那个人。

        秦深浅笑咪咪反问:“我很好呀!姜姜呢?”

        两人笑笑嘻嘻地聊了很久。吃完后起身刚要离开便听到一楼有打闹的声音。下了楼看到潘靳在大呼小叫,与人争执着什么。走近一看,他正拿着酒壶,嘴里还在叫嚣,看似是喝醉了。

        潘靳是潘赋的庶子。此人十分卑鄙龌龊。仗着自己是潘上卿的儿子做了很多横行霸道的事。

        潘赋对这个儿子极不看重也不在乎,只要他不做太恶劣的事对他几乎是不管不顾。下面的人对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敢怒不敢言。

        “姜姜,我们快走吧!”秦深浅知道潘靳跟傅姜有过过节。生怕招惹麻烦。拉着傅姜想要赶紧离开。

        “好,悦儿。”傅姜应声,也加快了脚步。

        刚要到门口,潘靳就朝他们走来。“呦,这是谁呢!这不是傅家的姑娘嘛!今日怎么得空出来了。”满口都是轻佻的秽语。

        秦深浅看到他还打算动手动脚,马上将傅姜护在了身后。“你要做什么!”

        “悦儿,不要理他,我们快走吧!”傅姜去拉秦深浅,想要将她拉走。

        她是真得一点都不想搭理潘靳。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秦深浅转身对傅姜说:“姐姐我们不要怕他,若是他敢动手我们就去报官。”

        一个傅将军的独女,一个平南王的爱女。放在平常潘靳哪里敢招惹他们。这也就是喝了点酒,他趁着酒意上头,在胡言乱语。

        “秦深浅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潘靳今天真是喝酒喝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傅姜,怎么今日没人来救你了呢!哦!看我都给忘了,陆衍早尸骨无存了!还怎么来英雄救美啊!”

        傅姜身体一抖,心也揪着疼。

        秦深浅看出了傅姜不对,握住她的手。“姐姐,你没事吧!”

        她现下是真的生气了,上前对潘靳狠狠踢了一脚。潘靳被踢得也怒了想也没想伸手就要打过来。

        傅姜看到赶忙推开秦深浅,眼看着潘靳的手要落在了自己身上。突然一只胳膊挡在了她的眼前,抓住了潘靳伸过来的手,一把将潘靳推倒在地。

        “我看你敢再动一下试试。”

        潘靳正要发怒,抬头便看见江殊站在那表情严肃,横眉怒视着他。

        这一摔,倒将他摔疼也摔清醒了。南康候世子,傅楚两家的姑娘,这真没有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

        茶楼的老板觉得事情再闹下去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过来扶起他劝道:“潘公子,算了吧!都这样了,你得不到好处的!”

        潘靳甩开他的手,“给我滚。”说完看了江殊他们一眼要走。

        秦深浅拦住他,怎么骂完人就想走。他不许走。

        江殊走到潘靳面前,“跟她们赔礼道歉,不道歉你今天就走不了。”

        潘靳正要发作。

        傅姜过来拉了拉秦深浅心灰意冷的说:“我不需要他道歉,让他走吧!”

        江殊看着她这个样子,“傅姜,你没事吧!”

        秦深浅反握住傅姜的手,“姐姐。”

        她知道只要是提到陆衍,傅姜就会难受,在陆衍这件事情上傅姜根本从来就没有过去过。

        “悦儿,我没事,你无须担心。”

        傅姜看向江殊,示意他让他放潘靳离开。

        江殊会意,“你给我记住,若再敢闹事,我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的放了你。”

        潘靳哼了一声抬脚离开。

        两个姑娘刚刚走进雅间,江殊其实就已经发现了。

        见到傅姜,他是欣喜的。最后这份相遇的喜悦全部被茶楼那档子事给破坏了。

        三人走出茶楼。

        “傅姜,好久不见了!”江殊曾经想过在他们重逢后会有很多话同她说,真实发生了,说出口的竟也只有这么一句。

        傅姜笑道:“恩,好久不见了!”

        秦深浅很奇怪,这两人原来是认识的。

        傅姜看着秦深浅满是疑惑便跟她介绍,“悦儿,这是南康王世子,江殊。”

        “原来你是江世子。”秦深浅很激动。

        江殊猜道:“你是秦深浅?你是楚悦?”

        “对呀!我是楚豫倾的妹妹。江世子,哥哥以前老是跟我提起你,我觉得我像是早就见过你了一样呢!”

        秦深浅印象里是没有见过江殊的,有的记忆也都是自家哥哥时不时提起的那些,加上江离。一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江殊,她就觉得他格外亲切。

        江殊笑着说:“我也老早就听楚豫倾说她家的妹妹很是漂亮可爱。今天瞧了,还真是如此。”

        那还是很多年前了,楚豫倾一天也没几句话,不过倒是会聊几句自家的小妹。说什么她很可爱,每天都是哥哥,哥哥的叫他。

        他当时其实很羡慕楚豫倾,也十分想见见他的这个妹妹,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都来不及见一下这个小妹妹。

        秦深浅很高兴,“江世子,原来哥哥也有提过我呀!那我们真得算是早就见过面了。”

        江殊故意说道:“既然如此,那悦儿是不是也应该叫我一声哥哥,毕竟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秦深浅很是自然的叫了声,“江殊哥哥。”

        江殊大笑起来,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跟楚豫倾炫耀。

        旁边的傅姜一点也不意外。这丫头一直善良可人,见到喜欢的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很是单纯。

        傅姜在旁边笑出了声,江殊跟秦深浅都看向她。

        “姜姜,你又取笑我。”

        傅姜看了看天色,“悦儿,今日不早了,你也可以回去了,我们就此分开吧!”说完转头对身后的江殊道谢,“世子,今日多谢了。”

        江殊其实很想跟她再多说几句话,可是这话到了嘴边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秦深浅,“那姐姐回去要小心些。”

        “悦儿你也是。”说完傅姜便走了。

        江殊看着傅姜的背影想起了很多。

        第一次见傅姜那年他十三,她也将将十二。

        “姜儿,这是南康王世子,世子这是我女儿傅姜。”那日傅将军这样告诉他,从此傅姜这两个字,在他心里就再也没有走出去过。

        半年后他被派去边疆,同行的还有傅姜的阿耶傅阳。

        小姑娘那日来送行,眼睛哭得红红得。“阿耶你一定要小心啊!江世子你也是。”

        曾经他设想了很多次他们以后会有的场景,可是哪来这么多的以后。他俩的相遇那样短暂,短到他还来不及道一声喜欢就已经分别,这一分别还是整整九年。

        那九年里他不是没有想过她,他怎么可能不想她。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她!

        三年后的某日,那天日头很好。

        这日,傅阳收到了夫人的家书。

        信里的内容写得是自家的女儿爱慕上了去年的金科状元陆衍,此人虽然出身寒门,但人品端正。两人又是情投意合。就自行做主将女儿许配给他了,现下两人已经定亲。

        江殊晃神,“什么女儿,你的哪个女儿。”

        傅阳笑道:“阿殊,你糊涂了吧!还能是哪个女儿,我还能有几个女儿啊!”

        江殊激动到口不择言,“这,这怎么可以。”

        傅阳没听清,“阿殊你说什么?”

        江殊恢复冷静,“傅将军,我们不讲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傅姑娘的夫婿,您连瞧都还没瞧上一眼!这怎么能行。”

        傅阳听了他的话,想了一会儿眼神失落道:“我信得过我夫人的眼光,再者,阿殊啊!鬼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万一,你说说看我总不能让姜儿一直不嫁,变成老姑娘吧!”

        江殊知道自己僭越了,他跟傅姜之间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他连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还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

        正如傅阳所说!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傅姜等他。也没有权利让她等他。可是他真得还是好难过啊!

        那天晚上傅阳叫来了几个人,说是自己女儿定了亲,不久就要出嫁了,今日要喝酒庆祝。

        那个晚上江殊喝的酩酊大醉,他知道他现在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了,之后他便将那份喜欢埋藏在了心里。

        第二日醒来,江殊头都是昏的,好似昨天知道的那个消息是自己做的噩梦。

        严慕潇冲进来对他喊,“江殊你昨日也太高兴了喝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嫁女儿呢!”

        原来这不是噩梦是真得。那年他决定来边疆,后悔嘛?

        即使重来千次万次他都不会后悔。作为一个男儿,保卫江山守护疆土本就是他该有的职责。只是他真得会遗憾,遗憾那个陪在傅姜身边的人从来不是他。

        在后来的那些日子里,他都希望现在陪在她身边,那个叫作陆衍的人,可以好好待她。

        半年后,又是一天艳阳高照。

        傅阳同样收到了一份家书。

        这次的信里写,泉州崇安发生旱灾,那边灾民突发□□。陆衍临危受命前往崇安,圣上给他下了死令,让他去想办法一定要解决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没想到陆衍竟有去无回,连个尸首都没找回来。

        江殊知道了后心里没有一丝丝觉得庆幸,他想得全是那个小姑娘要怎么办,她现在该有多难过啊。

        那个时候他就想马上飞奔到她面前告诉她,“不要怕还有我。”可是一定不会有如果。

        “世子,世子,江殊哥哥。”秦深浅摇了摇江殊。

        江殊终于回过了神。傅姜早就消失在他眼前。

        秦深浅盯着江殊问他,“江殊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悦儿你该回去了,不然你哥哥跟阿耶该担心了。”江殊就像劝诫自家妹妹一样叮嘱秦深浅。

        秦深浅乖乖道:“那江殊哥哥我走了,下次再会呀!”说完便走了。

        江殊也消失在了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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