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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一声“啪”的响动落在空中,灰尘抖了抖。紧接着是里面细微的反锁的声音。

        阮听时目光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门上定了会,随之内心有点好笑。平常就连换衣服都不一定会反锁门,拆个快递倒是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躲着,她摇了摇头,经过郁桉的房间门去干自己的事情。

        卧室里。

        只窗户外透进来几丝光线,驱赶走小片的漆黑。郁桉顺着床沿边的地毯便抱着快递坐了下去,连灯都忘记了开。

        使劲晃了晃脑袋,郁桉半凝着眸光,停滞在空中某处。也没喝醉啊,怎么尽干些糊涂的事情。快递是她自己买的,怎么还能给忘了呢!而且她未免太欲盖弥彰了,这么做不就约等于敲锣打鼓告诉阮听时,自己买了一件需要去房间拆的隐秘东西么?

        反正都已经发生了,郁桉劝慰自己,手指摩挲着手里的东西。

        打开灯,她开始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情趣小手册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又仔仔细细认真的看了一遍说明书,即便她知道怎么用。

        弄完这些后,郁桉打开门。

        阮听时已经进去自己卧室的浴室洗澡,于是她也从床上抱起衣服,直奔客厅的浴室而去。

        她洗澡可以很慢也可以很迅速,这次则是属于比较迅速的一次。出来后她看到阮听时还没洗完,对方浴室有浴缸,应该会泡澡所以洗得比较慢。

        这正是个大好的机会。

        阮听时的房间门敞开着,郁桉放缓脚步,停在门口犹豫不决,再之后她跑进自己的房间拿了东西,就直奔阮听时的房间里而去,没做过多的停留,把小盒子扔进了床头柜最上面一格抽屉里,郁桉就立马想转身离开,不料这时阮听时从浴室出来,余光扑捉到仓皇而逃的一抹背影。

        她视线从房间门口一闪而过的郁桉的背影,渐而移动到床头柜上,唇角挽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弧度。

        郁桉仿佛真的干了什么不得了心虚到极致的事情,出了阮听时房间门往沙发上双腿瘫痪似的一坐,如同泥人融进了水里,成了软软的一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紧张,只好从旁边随手拿来一个抱枕抱在了怀里,而后将下巴搁置在上面,不断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时间并不早了。

        明天要上班,郁桉余光默默张望着,阮听时出来后又进去了房间。

        想到上次,她们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的事情,郁桉恍然发觉今晚的日子似乎不太合适。她自己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阮听时愿不愿意明天托着一副疲软无力的身体去上班,很可能还会多两个黑眼圈。

        思及至此,郁桉起身回了房间。

        反正东西都已经放到了阮听时的床头柜抽屉里了,不差这一晚。

        她在手机上设置闹钟。

        担心假期习惯了赖床,明天第一天开工可能会起不来。

        所以她一连设置了好几个,并且挑选了一个十分刺耳的尖叫鸡声音当做闹铃,而后才心满意足的退出了闹钟设置页面。

        恰逢此时,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阮听时:你不来我房间睡吗?

        邀请意味十足,郁桉敲过无数字的手竟迟迟打不出短短的一句拒绝的话。最后她还是扔下手机,起身往房间外走去。走到房间门口,她又连连折返回去,捎带上了自己的手机,一起前往阮听时的房间。

        “姐姐,我来啦。”郁桉推开门,轻车熟路的爬上了对方的床。

        她给自己腿先盖好被子,而后倾斜身体顺手关掉了灯,打开小夜灯,躺下,将被子拉到下巴处。

        阮听时偏头看她:“你在我床头柜抽屉里放了什么”

        郁桉躺平着睡,望着天花板的眼睛紧张的眨了眨。

        “没放什么。”郁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否认,反正就是下意识的回答了。

        “我看到了。”阮听时换了个姿势,稍稍抬起了点头,长发如瀑布般倾下来,落在郁桉的肩膀上,侧脸上,柔柔的捎着痒意。

        小夜灯在白墙上覆了一层浅淡的光层,光层上面浮现淡淡的影子。郁桉余光注视着墙壁上阮听时的影子轮廓,微微晃动的发丝带着影子像丝条般漾动。

        阮听时的手肘恰恰撑在她头发散乱的枕头侧边,指腹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耳垂。领口下掉,涌出的体香中夹杂着滚滚的温气,似在昭示着底下的神秘与诱/惑,条条缕缕的勾着人的心魄。

        微偏头,气息近在咫尺。

        郁桉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渐次而下,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起身吻了上去。

        阮听时随之被按倒在柔软的被子中央。

        掌心填满柔嫩细腻的触感,又在一瞬间被点燃了火,烫得蠢蠢欲动。

        白墙上的人影混作一团,此时无风胜有风,吹动影子不停的抖晃。

        棉柔的布料被蹭出窸窣的响动,床头柜的抽屉打开又合上,不添衣裳的肌肤越发的红润红人,如深夜低声的吟唱,音符随着音律而跳动,在巅峰时破了音。

        凌晨,浴室传来水声。

        阮听时洗完今晚的第二个澡后,终于疲软不堪的躺下。

        翌日天空放明,一抹金光从清澈的天空中破开了云层,晕染了周围一片,颜色由浅粉过渡到淡紫再到微红,早霞的升起似乎意味着人们劳作的开始,闹钟铃响起时尖叫鸡卖力的营业,此起彼伏缭绕在整间屋子里,激得阮听时猛然睁开眼。

        两人都定了闹钟。

        但是,比起郁桉的闹铃,阮听时的闹铃终于是显得太过低调了点。

        “咯——咯咯咯——”

        撕拉的声音尖锐又刺耳,郁桉在睡梦中紧锁眉头,却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后反手拿枕头捂住了头。

        “喔——哔——滋——”

        最后一下,让阮听时想起来那种指甲刮黑板的声音,心里一阵发毛。

        她目光到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终于在郁桉的枕边找到了罪魁祸首,阮听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关掉了闹钟。

        她扔下手机,无力的抬起手挽了挽头发,刚想喊郁桉起床,结果那闹钟又响了起来:“咯咯咯——”

        大早上听到这种声音,可想而知有多多么的令人绝望。阮听时立马捞起手机关掉,这时,她手机的闹铃也响动了起来。

        第一次,阮听时觉得,自己每天起床的闹钟铃声,是多么的悦耳动听。

        在闹钟多次的“摧残”下,郁桉翻了个身终于醒了过来。坐起来有点懵的揉了揉头发,阮听时把手机递给她:“你定了多少个闹钟”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陡然亮了起来,尖叫鸡的声音再次贯入耳朵,郁桉被吓得一个没拿稳,手机摔在了被子上,而后她又忙不迭按掉闹铃,解锁开手机屏幕关掉了剩下的闹钟。

        阮听时扶着额头,又气又好笑:“你的闹钟铃声就不能选个,温和点的吗?”

        “温和点的,我怕到时候闹不醒我。”郁桉说。

        阮听时:“”

        阮听时先下床洗漱,她双腿着实没什么力气,软绵绵仿佛支撑不起她的脑袋和身体。镜子中的她面容皎白,嘴边一圈都是泡沫,心说,昨晚确实有点冲动了,应该考虑下今天还要上班的事情。

        “要上班了呜呜为什么要上班”郁桉在床上鬼哭狼嚎了好一阵,最后才极不情愿的起床洗漱,早餐两人是在外面买的吃,郁桉坐阮听时的车去的,顺便在车上给吃完了,阮听时则是把早餐带进了办公室吃,上午有个会要开,郁桉提不起精神,但是目光却一直聚焦在阮听时身上。

        经过上次被温吟枝发现的教训,这次郁桉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阮听时,发现看不出什么痕迹,对方领子扣得很高,就算该有什么,也应当被遮掩住了。

        开工第一天,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过年假期的喜悦中没走出来,提不起什么劲。

        因而,郁桉一整天的不在状态,也叫人看不出什么来。

        熬到下班,郁桉回到家就瘫在了沙发上,今天尤为的累,心累身体也累,说不出具体的缘由。

        可能放假懒贯了一上班就不习惯,也可能和昨晚与阮听时在床上闹腾有关。

        家里的挂面没了,郁桉想点个外卖当晚餐,却不知道点什么,累到极致,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见她犹犹豫豫的在手机上迟迟不知道下单些什么,阮听时问她要不吃方便面,家里刚好有两包。郁桉看着往厨房里走的背影,不久后她听到柜子被打开的声音。

        她半靠在沙发上不想起来,最后垂下手腕,似乎是默认了吃方便面,反正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

        半晌,两碗煮好的热腾腾香喷喷的方便面被放在了餐桌上。郁桉拿着筷子夹起一小根,慢慢的吸入了嘴里。

        “其实”郁桉咬断面条,边吃边说话:“我以前对方便面有过一点点的阴影。”

        坐在对面的阮听时讶然的抬起眼,目光下垂落在她碗里的方便面:“那你”

        “现在就还好。我小时候,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天天吃方便面,一种口味吃腻了就换一种口味吃,然后所有口味都被我吃腻了,以至于后面我好长一段时间看到方便面就想吐。”

        阮听时以前就知道她没父母住在舅舅家,于是问:“你舅舅一家对你不好么?”

        “不是。”郁桉摇头:“只是他们太忙了,没时间给我和傅辰延做饭。然后我不会做饭傅辰延也不会,于是就天天吃泡面,双双吃进了医院。”

        像是回忆起什么,阮听时眸光微动,张了张唇:“所以,你当时转学,就是因为这个?”

        当年有很长一段时间,阮听时在放学的时候没再碰见郁桉。没有告别,也没有说再见,就突然消失了。后面她是问了傅辰延,才知道郁桉被送去了奶奶那边的小学读书。

        “对啊。我奶奶至少每天可以给我做饭。就是那个小学没有春月小学好就是了,旁边就是职校,特别混乱,每天放学都是一场大乱斗现场,没有人管,而且学校很多留守儿童,家长不理,老师校长也都视而不见的。”

        听到这话,阮听时心一惊,喉咙咽了下:“那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过得还算不错啊。我当时认识了职校里的一位大姐姐,她每天都罩着我的,别人根本不敢欺负我,只有我能欺负别人,不过我也没有去欺负别人,她也会带着我去玩,每天都很开心。”

        郁桉沉浸在回忆中滔滔不绝,则是没有注意到阮听时表情微妙的变化。她低头吃了口面条,见阮听时拿着筷子的手指顿着,眨了眨眼:“姐姐你就吃饱了?”

        阮听时把筷子伸入汤底搅拌了下,撂起一小撮面条在筷子上耷拉着,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略过问:“你跟她认识了多久?”

        “从二年级”郁桉想了想:“快有四年了吧,我舅舅担心我跟着她们学坏,所以初中的时候又让回到了春月那边读书,和她就再也没交集了,后面我每次想起来,都经常把你和她弄混,重叠为一个人了,后面长大后回想起来才发觉其实不是。”

        这话让阮听时的眸光沉了沉,她淡声开口:“也是,我和你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郁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不一样,我对你印象比较深刻啊,有些事情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

        “深刻的话,你刚开始怎么没认出我来?”

        郁桉哽了下,这话她竟没法反驳,于是小声的嘀咕着:“但我和人家就算认识了差不多有四年,现在让我回想也回想不起人家长什么样子了。而且要是再见面我也肯定认不出来。”

        “那你记得人家名字吗?”阮听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记得一点”郁桉戳了戳白瓷碗的边缘:“毕竟认识了那么久嘛,而且那个时候我年级数也更高一点,慢慢认识的字就多了呀,记得其实挺正常的这不能代表什么吧”

        阮听时不浅不淡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句“嗯”,“嗯”得郁桉心里发毛。

        她咬了咬筷子。

        心想,一开始不是在聊方便面吗?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这里来了?

        “所以你把她与我弄混,是把她当成了我,还是把我当成了她?”

        这话又是一道重重的雷劈在了郁桉的头顶,压得她低了低头,默默的吃面条。果然那句“食不言寝不语”是有一丢丢道理的,吃饭的时候不要乱说话,不然就会像她现在这样。

        郁桉喉咙艰涩的滚动:“……没有啊。”

        于是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们两人我都不记得,在我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但是我现在只想起了你。”

        阮听时看她这般着急无奈的样子,终于没忍住在心底笑了下,她伸手捏了捏郁桉的脸颊:“快吃了,面都要凉了。”

        也不知道阮听时心里会不会还在介意,郁桉想找些话填补一下,刚要开口,不禁发出一声惨烈的“嗷”——自己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怎么了?”阮听时看着她扭曲的表情,缓慢眨动了下眼。

        郁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口齿不清的说:“咬咬咬到舌头了呜好疼。”

        阮听时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俊不禁:“让你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那么多话。你看你从一开始小嘴就不停在那叭叭叭的。”她凑过去,手指捏着对方的下巴:“我看看。”

        “这怎么给你看……”郁桉站起来,椅子被滋啦一声往后推出一段距离:“我去洗手间。”

        桌上两碗面两人都吃完了,于是阮听时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然后还顺手给洗了,两个碗的事情,很快,出来后郁桉还在洗手间墙壁上挂着的镜子上看自己的舌头。

        “它好像有点流血了,好红。”郁桉对着镜子吐着舌头,直到阮听时过来,她又合上了嘴。阮听时拇指和食指中指轻轻捏在她脸颊两侧:“张嘴,我看看。”

        两人挨得很近。

        郁桉一只手撑在洁白的洗手台边缘上,眼皮动了动,注视着她。

        阮听时有点好笑:“你不张嘴我哪知道你伤口怎么样了啊。”

        “我怕吓到你。”

        “我不至于这么胆小。”

        郁桉慢慢的张开嘴微微的吐出舌头,阮听时低了低眼,舌尖上确实有一小块地方比其他区域都更加红艳,有丢丢的红肿,但问题不大,郁桉合上嘴,苦恼的说:“我舌头很宝贵的。”

        这话听得阮听时一头雾水,刚想说身体哪个部位会不宝贵?紧接着对方又说了下一句:“受伤了我就不能亲你了。”

        莫名的,阮听时身子一阵隐隐发软。

        对方还在继续说:“很可惜的。”

        阮听时:“”

        “还有”郁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阮听时则是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把她的头给扭了过去,使得郁桉面朝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郁桉快速颤了颤睫毛。阮听时别开脸:“知道为什么你会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吧,少说点话,受伤了还讲个不停。”

        她拿起藕粉色的漱口杯装满水,放到郁桉的面前:“漱个口。”

        然后就出去了。

        -

        晚上,郁桉洗完澡打算早早躺下休息,脚步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阮听时的房间门口。阮听时从客厅走过来,站在她的后面:“干嘛?”

        郁桉挠头笑:“习惯了。”

        说着她调头回自己房间。

        手指搭在门把上,却并没有打开。

        郁桉听到后面阮听时打开房间门进去的声音,迟疑了几秒后,她松开门把,还是进去了阮听时的房间。

        她很自然的就爬上了阮听时的床,阮听时对于她这个“惯犯”早已经见怪不怪,甚而还腾出一个位置给她睡。

        “我习惯了在你这里睡。”郁桉抱着她的被子,侧身睡着,弯着的眉眼被长发遮了点。阮听时只是轻挽唇角,跟着躺下:“关灯吧,睡觉。昨晚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提到昨晚,郁桉舔了舔唇。

        因为灯的开关在郁桉这边,所以每次她来睡都是她关灯。她起身按掉了开关,而后再打开小夜灯,紧接着一把躺了下去。

        几分钟后,她似乎是想起什么,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去够床头柜。

        旁边的阮听时忽而警铃大作:“你不会又要明天还得上班”

        她可经过不起连续两晚

        前半句郁桉没听明白,后半句她则是听明白了——对方以为她要拿床头柜抽屉里的指套呢。

        她悬在空气中的手落下去捞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到后转过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拿手机调个闹钟。”

        知道是自己先想歪了,阮听时把被子拉到鼻子处,盖住了半张脸,闷闷的哼了几声。

        郁桉:“而且我舌头受伤了。”

        阮听时:“我看你说话说得挺利索的。”

        郁桉:“但是亲亲比说话更加需要用到。”

        阮听时:“”

        也不知道郁桉哪里学来的一本正经调/戏人的本领。阮听时有点气恼的在被子下踢了踢她的小腿,郁桉一缩,曲起了点膝盖:“这样容易擦/枪/走/火的。”

        阮听时:“”

        “你可以闭嘴了。”

        “我调一下闹钟。”郁桉划开手机屏幕,光线照亮她的脸庞,衬得眸底清澈。

        阮听时在一旁提醒她:“闹铃设置得温和一点,我不想明天一大早再听到鸡叫声。”

        “怎样算温和点?”

        “比如一些流行音乐钢琴曲纯音乐什么的,都可以。”

        不多久手机喇叭传出一首音乐:“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郁桉眨了眨眼,立马按了暂停,扭头看阮听时:“流行音乐,咋样?”

        阮听时:“”

        “太土,换首。”

        郁桉又挑选了一首钢琴曲播放了出来:“这首怎么样?”

        “挺好。”阮听时评价。

        郁桉却不这么认为,打了个哈欠说:“听着像催眠曲,估计我听到闹钟后睡得更沉。”

        阮听时:“”

        “我手机也有闹钟,你不用担心你起不来,我会喊你的。”

        “真的吗?你要喊我起床哦。”郁桉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充电:“你会喊我的话我就不设置闹钟了。”

        阮听时蹭了蹭枕头:“放心,我在的话,肯定不会让你睡过头的。”

        “那就好。”郁桉安然躺下。

        过了一会儿,郁桉突然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怎么办?我竟然又睡不着了!”

        “你怎么那么有精神?”阮听时想起这人刚下班回到家直接瘫在沙发上的场景:“你刚下班那会不是挺累的吗?”

        “那会确实很累,我今天其实一天都很困,但是真要睡觉了我又睡不着了。”

        “”

        郁桉转过身,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阮听时一侧脸颊上:“姐姐,我以前大学兼职过外卖,你想听我遇到的那些奇葩事吗?”

        阮听时把她的头摁进了被子里,表示今晚暂时不想听她的《送外卖奇遇记》。

        不一会儿后,闷在被子里的人安静得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阮听时把被子掖开了点,指尖拨弄开郁桉脸上的发丝,最后停留在鼻尖上轻轻点了点,刚才还说睡不着呢,结果入睡比谁都快。

        -

        阮听时低估了郁桉早上赖床的本领。

        早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她就醒了,而后喊郁桉起床。

        她先是比较温柔的喊她,对方一动不动,然后阮听时又去晃她的肩膀,郁桉则是直接拿开她的手,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别闹”。

        阮听时:“”

        最后她拿起手机,搜索了个铃声,调高音量,放到郁桉的枕边。

        “起床啦起床啦——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啦——”

        “上班啦上班啦——再不上班就没钱啦——”

        接着是一段电锯的声音。

        “啊——”郁桉生无可恋的抬起脑袋,心脏被震得仿佛要塌掉。

        阮听时关掉了手机,温柔冲她一笑:“起床了,说过我不会让你睡过头的。”

        正揉着头发没睡醒且懵逼不已的郁桉:“????”

        郁桉身上的“放假综合症”还没完全消失,所以每次早上上班都像是凌迟。等到天气稍稍转暖一点后,她起床才没那么艰难。

        是日,中午。

        岑莯收到一捧花。

        郁桉去打印室打印资料的时候碰到她,跟她打趣了一句:“哇,是谁送的呀?”

        她以为是安思桐,如果不是安思桐,估计安思桐会吃醋死。

        “不是我的,给阮总监的。”

        公司部门里的一位男同事,方灵运走过来,也看到了岑莯手中的花:“又是给阮总监的啊。”

        方灵运这个名字,和郁桉当年大学的一位追求者撞名,所以刚开始她来到公司,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但并不是同一个人,现在则是也听习惯了。

        她细致入微的抓住了方灵运话中的那个“又”字,不禁问:“很多人给阮总监送花吗?”

        “那可不。”方灵运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有位年轻的总裁,每天都定时定点给阮总监送花呢,只是阮总监不想太高调,所以每次都偷偷让人给处理了。”

        岑莯把花小心翼翼的放到旁边的桌上:“阮总监每次都让我拿去给公司装饰用。”

        “噗——我就说公司那么多玫瑰哪来的,还以为是定了哪家花艺作坊给送来的,我还寻思着怎么都用玫瑰啊,原来是”

        “你们不要乱说出去啊。”岑莯提醒:“也不要说是我说的。”

        方灵运竖起手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放心。我们可是,患难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啊。”安思桐这时走过来,拍了下方灵运的肩膀:“你们又在偷偷瞒着我聊些什么八卦。”

        “咦?有花诶。”安思桐目光盯着岑莯:“谁送给你的?”

        岑莯笑得很矜持:“不是啦,是给阮总监的,阮总监嫌烦,不想自己收,所以就让我处理。”

        “噢噢。”安思桐勾上了岑莯的肩膀,冲郁桉和方灵运扬了扬眉:“去吃饭啊,都不去吃吗?”

        郁桉还在等打印机:“等我会,我得先印完这些资料。”

        于是在打印机隆隆工作,兢兢业业吐出一张又一张写满黑字的纸张时。

        她们又趁机聊了些八卦,然后才一起去员工食堂吃饭。

        “傅总。我们这里的食堂,菜品很多的,口味也不错。”进去食堂前,郁桉身边经过几位穿着西装的男士。

        郁桉认出走在中间那位是傅辰延。

        她没去管,跟着安思桐她们去打菜,找到位置坐下。

        不多久,方灵运吃着吃着突然冲一个方向说:“我觉得他还挺帅的。”

        听到这话,郁桉和安思桐与岑莯同时往一个方向看去。方灵运指的是傅辰延。

        郁桉扭回头:“他帅?你确定?”

        方灵运摸了摸脖子:“不帅吗?”

        “你该不会是”

        方灵运连忙否认:“别瞎说,我是异性恋,我只是单纯的夸赞而已。”

        “哎哎哎,就他旁边那位男生,刚才那束花就他送给阮总监的。”岑莯低声说。

        使得郁桉又往傅辰延身边的那个男生的方向看了眼。

        “他是年轻总裁?”

        “不是啊,但是是送花大队的其中之一。”

        “他们不是我们公司的吧?为什么知道阮总监啊?”

        “不是一个公司上下班难道就不能在电梯碰到么?只要在九空大厦这边上班,谁碰到咱们部门阮总监不得多看一眼,多看一眼然后要了解到阮总监是哪个公司的还不容易吗?”

        “你说得也是吼。”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着,只当是休息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聊完后吃完饭回到公司说不定就忘了。郁桉却没法仅仅一听就过,只要跟阮听时有关的事情,她好像都会不自觉的更加关心一点。

        吃完饭后郁桉让她们先回去公司。

        傅辰延站在楼梯口落地窗黑色栏杆处抽烟,郁桉悄声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我去。”傅辰延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的。”

        郁桉想了想,猜测性的问:“来这谈合作?”

        “我公司搬到这边了。”傅辰延抖了抖烟灰:“如果你被辞退了,可以来我公司上班,我刚好缺人。”

        “就你那公司,加上你十个人都不到。还有我为什么会被辞退啊,能不能盼我点好的?”

        傅辰延耸了耸肩膀。

        郁桉抿唇,压低了声音:“问你个事情。”

        “我就知道。”傅辰延一拍手:“你一般没事压根就不会过来跟我打招呼,醉翁之意不在酒,啧啧。”

        郁桉简洁明了:“你兄弟,就刚才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些,是不是,有人在追求阮听时啊?”

        “这我咋知道。”

        “你不是万事通么?这对你很难吗?”

        “谢谢夸奖啊,我感觉我在眼里更像是一本工具书。”

        郁桉转身打算离开:“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回去休息了。”

        傅辰延在后面说:“有人追求阮听时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我高兴什么啊?”郁桉顿了脚步。

        傅辰延扬了扬眉:“你要这么想,你喜欢的人她魅力很大,但是那个魅力很大的人却只喜欢你,你心里是不是就会舒服多了?”

        “是有那么一点。”

        “哎。”

        “咋?”

        傅辰延朝落地窗外看去。

        顺着视线,郁桉不解的过去,到落地窗旁,眸光下垂,坠在楼下一辆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豪车上。

        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把车门打开,紧接着里面走出一位肃雅倨傲的女人,一丝不苟的盘发,无可挑剔的配套白色西装包臀裙,戴着一副细金丝边框眼镜。两人所处楼层只在三楼,郁桉完全能看得清。

        “她就是你们公司的董事长,秦华黎。也是阮听时的亲生母亲。”

        这话到了郁桉耳朵,一下就令她明白为什么之前冯总见到阮听时都要顾忌三分,原来是这般。

        “我觉得你呢,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这样谈恋爱是不明智的,及时止损,及时抽身,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傅辰延话锋转得太快,郁桉没明白他如此没头没尾的一番话:“你在说什么?”

        “听闻秦华黎这人并不好对付,你和阮听时在一起可能第一个遭到的就是她的反对。”

        郁桉再次往被阳光照得干净如初的落地窗外一瞥,又看到阮听时出现在车旁边,而后坐了上去。

        回到公司,几伙人围着一起,又在聊八卦。

        “郁桉,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我看到阮总监”

        “上了秦董的车。”郁桉替她补充。

        安思桐眨巴眼睛:“你也看到了?”

        “嗯。”郁桉兴致不太高。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什么反应?”

        “好歹惊讶一下嘛。”

        “已经惊讶过了。”

        不过对于她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

        郁桉拿出鲨鱼抱枕,抱在怀里,旋转椅一转,面朝着窗户一侧,拉上了遮光帘,手穿进鲨鱼的嘴里,搭上办公桌,便将头靠了下去,睡午觉。

        可能是傅辰延的一番话,也可能是其他很多说不清的因素混含在一起,反正,郁桉心情不算太好,但也说不出为什么不太好。

        下午下班的时候被留下来加班了,进去休息室的零食架上拿一包巧克力棒充饥,路过总监办公室看到灯已经熄灭了。

        她有点不可置信。

        阮听时居然,比她还早下班了!

        这还是第一次!!!

        她回到工位上,继续忙活手上的工作。

        接近十点才下班,她等电梯时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发现许多人给她发来了生日祝福。

        这才令她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舅舅和舅妈的生日祝福很简单,一句生日快乐再加一条转账当生日礼物。

        傅辰延则是:差点忘了,生日快乐,礼物下次等我想起就补给你。

        韩惜玥:生日快乐呀郁桉,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一一回复了大家。

        回复云畹:是谁生日还加班,呜呜是我。

        云畹:(抱抱)要不要出来,庆祝一下。

        郁桉想了想:不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云畹:可怜的加班打工人。

        她到家时看到阮听时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动静后转头朝她温和淡笑:“回来了。”

        “嗯嗯。”郁桉摘下包一把将自己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诶?”郁桉伸着脖子去看厨房:“你还没吃晚饭啊?”

        “是给你的。”阮听时把一个蛋糕端到了餐桌上:“你过来。”

        郁桉趿拉着拖鞋过去。

        走前看见是蛋糕,她不由的一顿。

        “生日快乐。”

        原来阮听时记得她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啊?”郁桉有点感动,对方破天荒没加班,居然是早早回家给她准备生日。

        阮听时在她对面坐下,托着腮:“知道你的生日还不容易吗?”

        郁桉定定看了几秒,将视线移到蛋糕上:“也是,公司有我的资料。”

        先是吹蜡烛许愿,走完基本流程后切蛋糕,将一叠分给了阮听时。

        “我本来没想过生日的,加班完感觉也不早了,想着干脆算了。”郁桉说话时一个没注意,唇边沾染到奶油。

        阮听时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她。

        郁桉来回看了看,飘忽不定的问:“你是想要我这份?”

        “嗯。”阮听时出声。

        她分蛋糕很均匀的,自己这份和阮听时那份基本差不多,反正在她眼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份,而且也都是她切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非要她这份。

        尽管不明白,但她还是把自己这份推过去跟她换一份,阮听时抵住了她的手腕,勾了勾手指:“你坐过我这边来。”

        “为什么呀?”郁桉说话期间,已经走到阮听时的旁边,阮听时拉着她的手腕令她低了低腰,对方仰起脸轻轻卷走她唇边的奶油。

        温湿的触感在郁桉唇边一扫而过。

        郁桉睫毛颤动,盯着对方微动的红唇问:“好吃吗?”

        阮听时浅浅的笑:“好吃。”

        郁桉低下身体,单膝跪在了阮听时双月退中间的凳子上,双手捧起对方的脸颊,使得阮听时不得不往后仰起。

        她肆意的在阮听时嘴里席卷着,最后不忘轻轻咬了下对方的唇瓣,才退开,眼眸弯着:“确实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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