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是时候干件大事了
赵小渔隐约感觉到，金姗对自己的态度有许多转变。以前必要接触时，她对自己展露的是那种仅与修养有关的客气。
而现在，依然是客气，客气到有点刻意甚至关注，赵小渔也想不明白这种转变的原因。
还好这两天没出什么岔子，周三晚上见到曙光的赵小渔直接拼杀到凌晨四点多。
看着文件夹里陈列出 40 个整齐的已完成文档，赵小渔激动得睡不着。天亮后上班再检查一遍就可以交差，作为初稿应该会有很大可能通过。
赵小渔拿起手机，翻着和洛晨栩的聊天记录。竟然已经翻不到头。
这个时候他一定在睡觉。忽然一个想法在赵小渔脑中跳过，写了“我好想你啊”发出去。
虽然立刻就撤回，这一瞬间感觉也很真实微妙，像是彩排或者预演。
忍不住又发一条：我其实，喜欢你。
然后又撤回。
这两次倾诉，让赵小渔闷在胸口的压抑散去一点，准备发一条不撤回的等他早上发现：哪天去店里吃鱼吧！
手机刚扔到一边准备睡觉，谁知它响了，响了！那一声铃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赵小渔紧张异常的划开手机，果然发过来几个字“好，赶紧睡觉。”
他怎么回了？他从哪一条开始看到的？赵小渔像个擀面杖一样，在床上轱辘两三圈，还是不能平复心情。
如果他从第一条就看到了，直到最后一条才回怎么办？赵小渔想了想，这个版本特别像洛晨栩能干出来的事。
实在忍不住激动，赵小渔坐起来又站到床上，随后又自由落体的倒下去。被子盖在头上，好像害怕窗外透进来一束光自己被人发现似的。
这种缺氧的感觉特别容易让人困倦，本以为再也睡不着的赵小渔被捂睡了。
上班的清晨本以为一切如故，谁知该来的还是要来。赵小渔战战兢兢的接了洛晨栩的电话，就听电话那边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瞎琢磨什么呢？”
赵小渔：“忽然感觉好饿，就想起来那家店里的鱼。”
洛晨栩：“哦，那你撤回的是什么？”
赵小渔：“我，就是问你干嘛呢。后来想想你肯定是睡觉呢。就撤了。”
这理由天衣无缝吧，赵小渔还是机智的。
洛晨栩：“你怎么知道我睡觉呢？”
赵小渔：“你大晚上不睡觉还能干嘛？”
洛晨栩：“你不是也大晚上不睡觉？害我做着好梦，中途被你信息弄醒，看到的还是撤回的。”
这么说，他好像没看到。
赵小渔：“什么好梦？”
洛晨栩：“你管呢？你要是，真想和我说什么就趁现在吧。”
赵小渔被他云里雾里的话绕懵了，她只想知道他总共看到几条信息，可是听他的话完全得不到答案。
洛晨栩：“想说什么这么复杂，还得想半天？”
赵小渔：“没有，刚刚车来了，没挤上去。”
洛晨栩：“我要出门了，你想好了直接发给我，别撤回。”
赵小渔“啊？”了一下，跟了声，“好。”急忙挂断电话。
其实洛晨栩真没看到前两条消息，只是当时正在做一个梦。他梦到赵小渔敲开他的门跟他说，她喜欢他好久了。
梦里刚把门外的人扯过来，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打开手机看到两条被撤回的消息，发消息的人显示正在输入。当时洛晨栩强行取消困意，等她再发点什么。
本以为会是那种平时说不出口的意外惊喜，谁知道等来的竟然是她想吃鱼。
至于撤回的是什么，洛晨栩猜也能猜个大概。应该和他梦到的差不多。在某些忽然失眠的瞬间，他也想给她发类似的信息然后立刻撤回。
只不过他，忍住了。
赵小渔想了一路也没想出来给他发什么，来到公司又是忙碌的一天。
完成的本子自己审一遍，公司审一遍，导演那边审一遍。回答无数问题，协调无数细节，折腾到快下班才算勉强通过。
合作达成，剧组通知下周相关人员全部到场磨剧本。
散会后郑玲拍了拍赵小渔的肩膀，“姑娘，你可以啊，有我当年的狠劲儿，没准再过两年你就比我强了。”
赵小渔笑了下，“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远大的目标，我就想好好工作赚钱，为以后赚更多的钱努力。所以，我可能多久也混不到你的位置。”
郑玲很喜欢这个姑娘，“努力赚钱生活的人最踏实了，说吧现在最想干什么？”
赵小渔转头看向郑玲，“玲姐，想干什么你都准么？”
郑玲琢磨了一下，“只要我能做主的都准，不能做主的帮你争取下，也有可能准。”
“玲姐，我想休息两天。”赵小渔说完，发出呵呵的笑声。
郑玲翻完剧组时间安排，“明天周五直到周一四天你自由活动，周二来报道，一定不能迟到。”
赵小渔高兴的直接鞠了个躬，“谢谢玲姐，一定准时归队。”说着向工位跑去。
郑玲在后边尽量小声，“剧本薪资可能要分几部分付，我尽量帮你先申请一部分。”
看着那姑娘的背影，清瘦温和又坚韧，一切不可能的事也能用命博。郑玲觉得她以后一定是个狠角色。
赵小渔看着桌上没来得及分享，就已经凉了的午饭，刚准备去热，没分别多久的玲姐又找过来。
“怎么啦，是剧本又出问题了？”赵小渔有点紧张。
郑玲摇摇头，“姗姗想让你快出第二本书，我都不好意思找你了。”
要不是她提，赵小渔最近忙得都快忘了有这档事，头段时间还精心准备过，已经写完几万字了。
“什么时候，不会现在就要开始吧。”赵小渔抬眼看着郑玲，有点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说想尽快，你看你时间……”郑玲有些为难。
赵小渔还是不会拒绝别人，洛晨栩只教了她谈编剧的事，没教她替写的事，“那明天吧，我明天晚上写好第一章发邮件。”
玲姐听完，无奈的又拍了拍赵小渔，“行嘞，什么都不说了，现在开始你就自由活动吧，不给你安排事了。”
赵小渔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歪了下头向郑玲眨眼，“那我先走啦。”
郑玲笑着转过头，“反正我没看见。”
赵小渔拎着午饭出了办公楼，正好赶上一班公交往家走。
非高峰期坐车的感觉实在是太好，用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就能到家。
给洛晨栩发出的最后一条信息“我今天特别忙，不能给你照午饭。”
对方又是唠叨了好几条。
要给他回点什么？还怕他追问撤回什么信息。
把拎回来的饭吃完，直接冲向搜索好的专柜买了头几天看好的男士手表。
再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好久。坐在家里反复看着盒子里的表，越看越觉得适合他。
拿出来手机想了好半天，决定做一件大事。拨通电话，最近那个男人总是接得很快：
“喂？”
赵小渔：“喂，我今天要赶东西，估计晚上没时间再打电话了。”
洛晨栩：“中午饭吃了么？”
赵小渔：“刚刚才热热吃完，对了，明天中午我要外出，午饭收不到了。”
洛晨栩：“嗯，那就先不送了。”
洛晨栩：“早上让你发的信息呢？”
赵小渔语气加快：“我直接给你说，说完能让我直接挂电话么？”
洛晨栩小紧张了一下，她要是说到重点，是不是就不好玩了。可是，又特别好奇她能说什么，“你说。”
赵小渔深吸了口气，“就是，还想让你带我出去玩。好了，我真有事，挂了。”
洛晨栩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琢磨了半天。这丫头挺可以的，说出来的话不足以让人失望，不足以让人兴奋。这火候把握的，那是真叫一个好。
第二天一早，赵小渔睡到难得的自然醒，直接忽略掉早上洛晨栩发来的信息。
好好收拾一下，穿上昨天新买的凉鞋。那件白色泡泡袖裙子既然他喜欢，那就再穿一次。
头发散扎一下，虽然只涂了的薄粉和口红，耳朵上多了一对珍珠碎钻的耳钉，看起来更清新淡雅。
现在不到十点，估计洛晨栩在忙。直接播他的电话，不一会果然转接到另一部手机上。接电话的是个声音温柔又有磁性的姑娘：
“喂，你好。”
赵小渔：“你好，你是莉莉吧。我是……”
莉莉：“我知道，洛主任在手术室，你有事跟我说吧。”
赵小渔：“我也没什么事，你能告诉我你们的地址么？”
莉莉：“我发你手机上吧。”
赵小渔：“好，这个事能不能先别和他说？”
莉莉：“好，在他自己发现之前，我不告诉他。”
赵小渔：“那我没什么事了，谢谢。”
莉莉：“不客气。再见。”
赵小渔拿到地址，快速出了门。觉得其他交通工具都不够快，所以直接拦了车。
一路上想着她忽然出现后洛晨栩到底会有什么反应。私自去他工作的地方，他不会生气吧。
可能是觉得自己又完成了一项工作，成就感飙升后，带给赵小渔的还有不少勇气。
她想更近一步努力下，无论结果如何。
车停到路边，赵小渔一眼就看到他们的医院。扫了扫周围，正好有家快餐店。钻进去点好餐，发了一张有薯条、汉堡、可乐的照片给洛晨栩。
不一会，竟收到一条：你这是早饭还是午饭？
赵小渔：是在一家医院旁边的随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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